拜拜(253)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21-01-21 10:47
标签:穿书 系统
茭白把门关上,慢悠悠地走到床前:“鼻梁上的伤哪来的?”
酒鬼仰望他,眼神不清醒。
“啧。”茭白弯腰,手指勾到他的领带,几下解下来,又去解他的衬衣扣子,“我看看你身上还有多少伤。”
手被握住,茭白对上一道已然清明许多的目光。
“是你。”戚以潦鼻梁上的纱布揭了,贴着创口贴,不显狼狈,倒显得接地气。
茭白挑眉:“是我。”
戚以潦面露困惑:“你怎么在这?”
茭白凑近他,笑出小虎牙:“装什么,我进包间的时候,你不就发现了?”
戚以潦的衬衣扣子解了大半,露出浅麦色胸口和修长脖颈,他的喉结滚了滚:“你长得一般,也没异香,哪来的自信认为我能在你一进门,就注意……”
掌中的手腕突然抽走了,陌生又熟悉的触感同时远离,戚以潦不自觉地摩挲指尖:“去哪?”
“回去睡大觉。”茭白转身就走。
戚以潦的眉心抽紧,这是他醒来后第二次看到年轻人的背影,和前院一样头也不回。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很果决,去留都自己说了算,不会被什么人和事左右,像断线的风筝,谁也抓不住。
他的五脏六腑都不舒服,阴郁地冷冷道:“我不是你男人吗,不管我?”
茭白:“……”新鲜,老家伙的心态年轻了,没那么沧桑衰败。
.
床上响起戚以潦的干呕。
茭白翻了个白眼,他退回去,扶戚以潦去卫生间。
戚以潦对着马桶呕吐,喝多了是真的,至于有几分醉,估计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吐完,戚以潦冲了马桶,就摇晃着放水。
茭白发现戚以潦没上锁,很驴,他惊呆了,有个猜测在他心底炸开,他飞快平稳思绪,试探着说,“世界是假的。”
戚以潦回了下头,看傻子一样看他。
茭白晃了晃手机上的小钥匙:“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喝多了,不是变成弱智。”戚以潦拉上西裤拉链,去水池边刷牙漱口,他不知怎么,控制不住地透过镜子看年轻人的小钥匙,“那是我送你的?”兰墨府有需要用到那钥匙的东西吗?
“这是定情信物,有两把,我买的,我们一人一把,不是开什么用的,就是一挂件。”茭白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
戚以潦皱皱眉,没再开口。
茭白背过身,表情变换个不停,他调出账号,看在线的血猫。
昨天戚以潦苏醒后,猫的脖子长起来了,细铁丝另一头也没扎在《断翅》一周目,而是飘在半空。
茭白就奇怪,戚以潦活过来了,细铁丝没钉进漫画集里,说明他也脱离了世界意识的束缚,为什么猫脖子上的那头铁丝却还在,猫毛也没变白,他还想,猫脖子上的束缚要解开,是不是跟戚以潦的感情线有关。
敢情细铁丝的变化,不是代表戚以潦解脱了。
而是,
还没钉上去。
现在记忆活在四年前的戚以潦,没有自主意识,他自我觉醒的契机没到。
并且那意识不会随着戚以潦的稳定,而回归。
茭白看着对他眨眼的血猫,心里骂娘。戚以潦昏迷的那几个月,是在和世界意识斗争,醒来不是胜利,是还在斗争中,濒临高潮。
戚以潦个人过的时间是四年前,世界却是四年后。
当年让他意识觉醒的契机没了,更是多了戚院长制造的狗血障碍,难上加难,他如果还能二次觉醒,才是最后的胜利。
猫脖子上的细铁丝便会消失。
世界意识设计让戚以潦回到没有觉醒前,是在阻止他。
又一次出手,还是不放弃。
茭白帮不上忙,戚以潦觉醒相关,漫画里都没有交代,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能旁观戚以潦自己醒来。
他要时刻保持警惕,雷达全开躲避狗血,千万别成为世界意识的棋子,破坏戚以潦第二次觉醒。
妈得。
茭白回想戚以潦的大纲设定,他是最初定下来的男二,喜欢天真善良柔软脆弱还会哭的小孩,在找寻梦中的男孩,主角受。
锁不是针对家族遗传病,是针对的狗血剧情。
怪不得当年戚以燎会说,区区一个情欲,他何必挂锁。
.
这会儿戚以潦没拿回自我意识,还失去四年记忆,多了个对象,他绝对会怀疑自己的审美。
毕竟老子哪一样都不符合他的理想伴侣款型。
好吧,还是有一点勉强符合,茭白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瞧瞧,就他这双小狗眼,看起来倒是挺无害的。
茭白听着后面的洗漱声咂嘴,戚以潦应该有通过监控填补记忆吧,别人说的,不如亲眼看有感触,他看了,八成会怀疑人生。
茭白只知道监控里有戚以潦对他态度的转变,他们的过招,默契,到生活日常,他不知道戚以潦偷吻过他很多次。
还被失忆后的戚以潦看了不少,尴尬得连灯都关了。
.
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伴随一声,“我们谈谈。”
茭白把摄像头关掉,谈什么,谈爱情开始的地方?谈“我为什么会看上你?”这就问错人了,他都搞不清详细的分界线。
有脚步声从水池那里行至身后,若有似无的呼吸从上而下地拂过来,茭白后颈痒痒的,他往房里走,脚步声跟着他。
期间两人没有交流。
戚以潦让戚大送止疼药进来,他不吃不行,会撑不下去。
还没开始谈,心脏就疼了。
茭白看戚以潦吃药,他心说,你要是可以再次抵抗漫画里“戚以潦”的剧情大纲设定,记起我们之间的一切,还能喜欢上我,那你就能打赢这场战役,找到自己,重新将人生的掌控权捏在手中。
“茭白,”戚以潦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面,他扣上药瓶,两片唇间蹦出一个名字,尾音似情人的呢喃。
茭白两手插兜,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
戚以潦的笑声里含着调侃:“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茭白轻哼,后半句倒是常说。
“你酒醒了?”茭白走过去,看他鼻梁上被水打湿的创口贴。
戚以潦答非所问:“无论是我身边人,还是我自己观察,都透露你我相爱,感情很好,怎么这么半天,你也没对我做什么?”
“你想要老子做什么?”茭白凉飕飕道,“你都没记起来,心里不抵触?老子会让你嫌弃地一把推开?这有意思?”
“……”戚以潦嗤笑,“牙尖嘴利。”
茭白一愣,他一只手伸到桌沿上面,弯腰垂头:“你再说一遍。”
年轻人的眼型憨而柔润,眼睛黑白分明,他的瞳孔里映着房中灯光,和灯光里的戚以潦。
“噗通——”
戚以潦听见了自己不安分的心跳声,心悸的感觉又出现了,他抿住唇忍耐不适。这份感情的初始不一定只是年轻人“中邪”的谎言,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噗通——噗通——噗通——”
戚以潦胸腔里的那颗心脏跳动得太厉害,他皱起眉头,鬓角渐渐潮湿,唇色也开始发白。
茭白就要后退,一条腿伸过来勾住了他的脚踝,他没留神,往前栽去,双手胡乱划动着抓住戚以潦的肩膀。
他们额头相抵,呼吸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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