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125)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21-01-21 10:47
标签:穿书 系统
没死?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他推测的是,齐子挚抓到他以后,猖狂地给沈寄发信息,还挑明是老太太帮了他。
沈寄回老宅跟他妈对峙,一通无差别攻击的霸总拳打完,他妈被误伤气死。
结果呢,竟然没死,还活着。
茭白眯眼,老太太那口气在等他亲自去断?他不至于连齐霜在《断翅》里的这一大伟绩都要抢吧?
不至于。
沈寄的官配,以及岑景末精心安排的替身,谁都能让老太太断气。
茭白随意一瞥帐号上的列表,惊讶地眨眨眼。
章枕的缤纷色块拼起来了。
是一幅画。
那是什么?彩虹?茭白嫌弃得脸都皱了起来,好丑。
说起来,齐子挚的头像框没变白,说明他还活着,没死,可他的活跃度怎么还没破50?
等什么呢?
茭白吐着槽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章枕卷起他的睡衣袖子跟裤腿,看他小臂和腿上的淤痕掐印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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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深夜,载满不法之徒的黑船探测到了一艘中国远洋船,就在西边的其中一条航道上面停着,大胡子副手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贝卡。
贝卡兴冲冲地去找齐蔺:“齐,你弟弟也许是被那船上的人救了!”
齐蔺激动得往外走,脚下踉跄了一下:“向他们发送登船信号。”
很快的,信号发了过去。黑船在等远洋船的答复。
时间很磨人。齐蔺握着手机的手抵住额头,根据他掌握到的信息来看,那十有八九是戚家的船,来寻找茭白的。
茭白在不在船上,是生是死,走一趟试探一下就能知道。
但他不能露面。
齐蔺去找礼珏,将他从床上抓起来,不由分说地塞给了他一套说词。
礼珏不敢多问,只不停点头,表示他记住了,真的记住了:“我上船以后,就说我和齐总,以及茭白在海上分散了,被这艘船无意间救了上去,我很担心同行朋友的安危,想知道他们有没有获救。我坚决不让他们知道我是齐家人。”
齐蔺冷笑一声:“你本来就不是。”
礼珏懵了。
“小珏,你二弟开玩笑。”齐子挚坐在轮椅上被推过来,他小幅度地动了动输液的那只手,没了半条命,剩下半条命还在吊着,随时都能没了,“过来。”
礼珏扑过去,抱着齐子挚的脖子轻轻抽噎,很小声地说:“大哥,二哥不喜欢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这么讨厌我?”
齐子挚没回答,只说:“待会能上那艘船,就照他说的做。”
礼珏乖巧地应声:“嗯……我知道的……”
.
远洋船上,茭白听章枕说有船在向他们丢信号,他就知道齐子挚跟礼珏在那船上。绝对是。上船的是礼珏,被不方便现身的齐子挚,或者已经和他们会合的齐蔺派来打探他的消息,还要抓他。
海上行吃了这么多苦头,肚子上多了个洞,50还不破说得过去吗?再说了,谁他妈还有功夫再和齐子挚周旋。
“同意他们派一个人上来吧。”
茭白就着章枕的手吃一口面条:“假设啊,假设是来打听我的消息,”
他声音模糊,嘴角上扬,恶意地笑:“就说我死了。”
第58章
国籍不明的大船上过来一人, 身高不到170,头发软趴趴的别在耳朵,很乖很小只, 一双小鹿般的眼睛不安地四处扫动,他穿不合身的旧宽大皮草, 衣摆拖到腿根处,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朋友。
章枕的眉心蹙了一下。
是那孩子。
当初他在路上顺手救的……
“哥哥?!”
礼珏在甲板上的一排陌生男性里发现了一张熟悉面孔,他惊喜地叫喊,“哥哥——”
伴随着那声喊, 是他激动地跑过去的瘦小身影。
甲板上亮着多盏灯, 光线可以称得上亮堂。章枕后退一步,这是很明显的抵触行为。
礼珏一下刹住车, 无措地握紧了双手。
这会儿出来的都是戚家的演技派, 领了剧本的, 他们在维持情绪饱满的同时, 还对登船的角色进行了一番打量。
年龄不大, 长得怪精致漂亮的, 一张小脸憔悴得犹如易碎的上等玉器,皮肤比他们枕哥还嫩,这很少见。就是眼泪也太能掉了吧, 一句“恩人”喊出来, 哗啦哗啦。
看到枕哥退一步,那更是不得了, 哭得小身板都在轻微颤抖。
瞧枕哥的眼神还那么……热切, 懊恼,害羞,不知所措, 愧疚,那叫一个复杂。
干嘛呢,至亲重逢现场?
枕哥没那反应啊。
章枕当然没那反应,他就一个弟弟,姓茭,叫小白。
左边的弟兄问:“枕哥,那位是?”
“救过的一个孩子。”章枕迎着深海的夜风,从里到外都是凉的,没一点热度。他看向小心翼翼走近一步,就看他一眼,怕他生气的男孩,无语。
礼珏停在一个不让双方尴尬的距离,心情难以平复:“哥哥,真没想到会在海上遇到您,上次您救了我,我都没来得及跟您道谢,您的伤怎么……”
章枕打断:“你要找同伴?”
礼珏呆呆“啊”了声,章枕重复一遍。礼珏猛然从意外碰见恩人的情绪里抽离,他忙急切道:“是的是的,我的同伴丢了,他……他们和我失散了,哥哥,你们的船有没有看到他们?”
章枕手往上指:“你知道这是哪一方势力的船吗?”
礼珏下意识高高仰头,绑在桅杆顶部的那块暗色布料在风中猎猎作响。
“戚家。”章枕说。
礼珏茫然地渣了一下眼睛:“戚……”
茭白说他和戚家有来往,还说想去西城……礼珏不由得往前跨了好几步,脚下差点被绳子绊倒。
“我们受沈董所托,出海寻茭白。“章枕道,“他是你的?”
“同伴!”礼珏的语气激越,“他就是我的同伴,我们一起在一艘货船上待了一周多,船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仓破了好多个,船要沉,我们不得不逃跑,现在船炸了,我不知道……”
章枕忽然出声:“他死了。”
礼珏的嘴还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一个音。二哥交代他的说词,他都忘了,脑子里嗡嗡响。茭白真的去天堂了啊,不在了,真不在了……
二哥还在等结果,大哥好像也很关心,现在怎么办?他没办法面对他们了。
“死……了……”礼珏吃力地说出两个字。
章枕漆黑的眼睛看向远方:“我们发现货船的时候,它已经炸了。沈董那边我们都还没通知,这坏消息太让人始料未及。”
礼珏迷惘地望了望哥哥两旁的众人,不放弃地想要确认。
那些人都是沉默的悲伤脸。
礼珏站不稳地晃了晃,皮草的毛被风吹塌,隐隐勾勒出他单薄弱小的身体线条。
章枕此时的心境和那次在路口见到这小孩大不一样。那时他觉得,孩子干净淳朴,为了一个毛线杯套慌乱往马路上奔跑的样子,牵动了他内心不知何处最柔软的地方。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冲过去,将人从驶过来的车前推开,自己挨了那一下。
章枕未曾泯灭的良心善意在引导他的情绪走向,他不后悔救人,但他希望这孩子不要再出现在茭白面前。
两年里花着茭白的卖身钱,穿走他找的救生衣,和捅了他一刀的人一起逃生。
货船上的其他细节章枕不清楚,光是这一系列做法,他就已经很难接受了。他心疼茭白。
章枕漠视人畜无害的男孩:“回你那船上吧。”
礼珏背对黑海站在风里,他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哥哥……我……”
“注意你的称呼,你我没有兄弟情谊。”章枕凶喝,“慢走不送!”
礼珏还想说些什么:“我可不可以见一见戚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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