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男主是我老婆(53)
白离川抿唇,开口道:“秦兄……”被秦不昼打断:“罢了罢了,这些苍蝇看着怪烦人的,我去解决了再说。”
其实他挺想找人打一架的,权当饭后消食吧。
秦不昼伸了个懒腰,眯着眼从挂在马肚一侧的刀鞘一抹便下了马。日光正在渐渐没入地平线,从杀手的角度看,秦不昼逆着那轮夕日煌煌的金芒,金瞳闪闪发亮,宛若神祗,手中长刀如天地之间生出的清光。
他本来是副闲适慵懒的模样,可脚刚着地,一股无法言说的气势便从那挑起的眼角眉梢暴涌而出。在秦不昼身后,将沉的太阳陡然一颤,整个天地陷入黑暗。
恐惧从他脚下信步而来,戾气突破荒原上狂躁的风直抵人的肺腑,比死亡还要绝望。
·
天色已经暗沉下来,昏黄遮天蔽地。秦梓里点了灯火,抱着个兜着鸟蛋的软襁褓,望着那窗外远处山上的红叶。在这薄薄的夜幕中依旧是红艳艳一簇,点缀在黢黑的山脊之上。
秦梓里想,这叶子红得跟火似的,却暖不了人的心。
真应了那名字,血枫啊。
秦梓里把秦不昼敬为长兄,从不欺瞒他任何。只除了一件事。
那是老教主让他终身守着、只能咽在腹中带进棺材的秘密。
据说秦不昼出生那日,卦盘之上有凶星易位,魔教的卦师夜观其轨迹,发觉其加冠之年后的人生皆是一团迷雾,似有异物掩盖天机,只堪堪窥见二十四岁的某一日,其命将在君山生出大变故。
解为:凶君缠,阴阳乱,逆天命,夺造化。
穆清诞时白日有君星闪现。
秦不昼今年正是二十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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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白离川在马背上扶着缰绳将将坐稳,那马儿打了个响鼻,用蹄子刨了刨地面,淡定地低头吃草。
秦不昼一掌击中一个杀手的胸口,顺势将刀后举画弧下了身后一人脑袋,衣袂飘飞,墨发扬起,虽说不上全然的轻松,却也极是自如。
打群架也是锻炼内功心法的方式之一。魔教的内功心法注重内部破坏,秦不昼伤人的时候将内力送入对方体内,很快对方就会五脏六腑皆碎裂,七窍流血而死。
秦不昼正打算留个活口抓着问问,却在这时听见声马嘶。
原来那些追兵早已知晓魔教教主武艺高超一事,为了杀白离川,不惜派出大批精锐,只待拦着他无法回援,就去袭杀白离川。
到底谁这般恨他?白离川轻轻蹙眉,却不急不缓地取下背后的琴。
缠绕着琴身的绸布一圈圈往外旋绕着飞散,那古琴七弦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战意,泠泠作响。
只是那人还是小看当今的他了。
利刃抽出的声音穿刺着人的神经,秦不昼回过头。
追兵倒下,黑夜被那抹寒光切开,秦不昼的目光尽头是白离川的面容。溶溶月光下,白离川的容貌淡漠得好似一缕轻烟,仿佛整个春天的温暖都化不开他眼里的寒冰。
他垂了剑,乌发微乱,罩眼黑布因利剑出鞘那一刹的锋芒断裂掉落不知所踪。于是,白离川侧目对着秦不昼的方向微微勾了唇角。
明明知道他看不见,秦不昼却下意识看向他的眼。视线相接,秦不昼在那双眼中看到了无尽的落雪,还有站在雪中的自己。
秦不昼也翘起嘴角。
恐惧。杀手们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不可抑制的、从骨髓里渗出来的恐惧。
他们手上沾染着无数条人命,也曾无数回经历生死,都没有这般畏惧过,一时间坚定的意志被求生的本能所摧毁,所剩下的所有念头就是战栗,和逃!快点逃!
打不过的!他们怎么能杀得死凶兽?!
这两人不似人类,而是两头凶悍的野兽,两把绝世的凶器!
一刀一剑,暗夜中折射出同样的寒芒。夜编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一切掩埋,血流成河,残尸不知延绵多少,一眼望不到边。
血染的墨夜被一系燃烧的篝火揭开。
好久不在野外无火源地生火,还真有些手生。秦不昼拍了拍沾着木屑和干草屑的手,抬眸看坐在对面的白离川。
白离川神情清肃,手指却攥紧衣摆不安的蹭了蹭。秦不昼看得有些好笑,屈膝双手搭着膝盖歪着脑袋瞅他:“你可以说了。”
白离川胸口重石落下,全身稍微放松,于是便将整件事的起承转合一一道来。他坦诚了身份,最后歉然道:“抱歉,穆某之前忧心事变,并未表明身份。”
秦不昼眨眼,不语了半天,兀地冒出一句:“还是白离川好听。”
穆清微愕,随后轻笑。
其实在看见白离川的眼睛时,秦不昼就隐隐有了猜测。
他所见过的男主有着不同的模样,相异的性子,却都有一双清亮透澈的桃花眼。
穆清性子里有江湖侠客的洒脱,更多的则是身为正道之首的使命感,除此之外便是这些男主的共同特质——沉稳,安静,似有些淡泊。
逗弄起来还挺萌。
篝火燃烧,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风不断送来远处夜枭的啼鸣,秦不昼和穆清靠着树,面对面坐着,各怀心思。
过了一会儿,秦不昼叹道:“今夜月色很好,可惜无酒。”
“的确很好。”
秦不昼不由笑着坐过去:“你现在看不见,怎么觉得好?”
穆清感觉到秦不昼坐到自己身边,侧头道:“我知有秦兄在,便觉得好。”
“……穆兄平日里也是这般嘴甜招姑娘家喜欢的?”这话太犯规,秦不昼觉得自己看错穆清了,又怀疑对方是在报复自己下午时对他那句“可要亲自验验”的戏弄。
可乘着篝火仔细一瞧,那人脸上却仍是淡然正经的神色,好像刚才说的只是很寻常的话语。
刚才的乱斗中,穆清那件大氅被划破。秦不昼发了半天呆,才想起这事,伸手摸了摸穆清的手,触感是一片冰凉。便有些无奈:“虽然是春分,但这山林旷野的,夜间仍寒,穆兄怎地不跟我说一声。”
他有内力护身,但穆清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必然是觉得冷的。
穆清蹙了一下眉,地下有凉气自然有些冷,但也不至于不能忍受。他不愿被秦不昼当成需要关照的弱者看待。
“穆某体质尚可,无需……”话未落就被兜头罩进了什么温暖的存在。
对于穆清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秦不昼在经历一个又一个世界以后已经对付惯了。不要跟他废话直接动手就是了。
秦不昼将自己的大衣解开把穆清包在里面,将两个人裹在了一起,像只圆滚滚的大团子。穆清后背撞在了秦不昼胸口,呆愣了一会儿,微微缩了缩身子,就不动了。
穆清看上去清瘦,但其实体格的确不错,肌肉紧实线条流畅。秦不昼顺手摸了几把,对那腰线的触感有些爱不释手。穆清自幼习武,和谢珩宋辞安等人那锻炼出来的肌肉不同,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触之柔韧,仔细抚弄却觉似乎蕴藏着强劲的爆发力。
穆清突然道:“做么。”
秦不昼:“???”
穆清微微侧过头,他听着秦不昼的心跳,感觉着他的温度,隐约知道对方摸着自己有些意动。
秦不昼脸一黑,他一贯随心所欲,不想承认这个事实,然而上辈子他的确因宋辞安禁欲很久。现在换了个年轻气血旺盛的武者身躯,穆清这么一道极品在怀他不可能没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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