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身后我跑路了(76)
宫修筠看着俞想微微张嘴的惊讶表情,说道:“我可不能浪费了这张请柬。”
于是,直到画展结束,宫修筠当真没有和俞想交流,虽然他的存在感依旧很强,俞想觉得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经历了整整四个小时的折磨后,画展第一日终于落下帷幕。
俞想和大家一一告别,自己脱掉了正式的西装外套,准备从画廊后门走回家。
但他刚走出门,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俞想回头一看,差点吓个半死,只见身后一群黑影朝他飞奔而来,手上还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俞想吓得呼吸都停住了,一声尖叫在喉咙中,说什么都喊不出来。
他想拔腿就跑,但腿却软到不行,说什么也迈不出第一步。他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准备报警,但他还没按下通话键时,那一群黑影已经冲到了他的身前。
为首的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架住他,朝着他的耳朵大喊了一声:
“Surprise!”
然后是“咚咚”两声巨响,什么东西劈头盖脸地洒了俞想一身。
紧接着,手电的灯光在俞想眼前亮起。俞想顶着一张懵逼脸,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有左伊,有李太白,有画廊的动作人员。
“黎浩初!”俞想气急败坏地喊道,“为什么你也在!”
随着他脑袋转动,头顶挂的彩带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俞想无奈地垮着脸,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庆功宴啊,宝贝!”左伊在俞想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留下一圈鲜红的口红印。
“等等,”俞想边抓头上的彩带边问,“尤金先生说庆功宴在画展结束的时候开啊?为什么是今天?”
他看看左伊,又看看李太白,这两人一脸“不关我的事”,不约而同指向人群的后方。
人群向左右两边让开,露出正不紧不慢刚走过来的宫修筠。
“是你?”俞想震惊地喊道。
“是我,不过……”宫修筠四下看看,似乎没料到这个结果,他无奈地摇摇头,“不过这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让他们自由发挥而已。”
“不怪他,”左伊说道,“这是我的主意,我们觉得你最近太紧张了,想让你放松一下。”
好嘛,现在可放松了,差点没放松到直接过去。
俞想没有选择,只能被裹挟着往前走去。
“你们要带我去哪?”俞想像只被拎住后颈皮的小鸡仔,被架着塞到了车里。
车子一路前行,俞想只能看见街道两旁的建筑在飞速倒退,而对苏黎世街区并不熟悉的他,在转过了两个弯后就忘记了认路。
反正也不会被卖了,俞想自暴自弃地想着。
但这还只是个开始,车速渐渐降下来时,左伊却不知从哪掏出了一个眼罩给俞想带上。
“你们要干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左伊说。
俞想认命地戴上眼罩:“我想杀了宫修筠,现在还来得及吗?”
接下来的几分钟,俞想觉得自己被带着上了电梯,又穿过了走廊,最终走进了一扇门中。
“可以取下来了。”左伊说。
但事到如今,俞想却又有些不敢摘下眼罩了。他深呼吸了几口,缓缓抬手摸到了眼罩的边缘,然后一把扯下。
“这……”眼前的景象让俞想愣在了当场。
他的面前是一个硕大的客厅,但客厅的窗子却被封了起来,透不过一丝光线。而且客厅中没有一件家具,其余三面墙上,有两面都挂上了油画,剩下一面则是空着的。
看到这一幕,俞想手中的眼罩啪的一声掉到地上。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其中一面墙前。
“这是……这是费雷罗?”他想伸出手却颤抖着收回,转向了另一面墙。
“这又是达鲁吉斯?”
俞想在两面墙之间来回奔走着,将挂着的六幅画来来回回看了几遍。
然后他回头,在人群中找寻着宫修筠的身影。
看到他的视线,宫修筠走了过来,问道:“喜欢吗?”
“这些画是?”俞想问。
“送给你的。”宫修筠说道。
“这两位画家?”
“我知道这是你最喜欢的两个画家,”宫修筠说,“但时间有限,只来得及买到六幅,剩下的空位我会渐渐补充满的。”
“至于另一面墙,”宫修筠指着空的那面墙,“如果你愿意,这里可以挂你自己的作品,那些你想珍藏起来的作品,会和它们一起,留存在这座艺术的殿堂里。”
俞想久久地凝视着宫修筠,也凝视着他身后的那些画作,他竟然无言以对。
这是份厚礼,厚到他不敢接受,但也不得不接受。
俞想最喜欢的这两个艺术家,他们的画作虽然比不得毕加索、达芬奇那样的天文数字,但在当代画家的范畴里也算得上一画难求。
这里画的数量不多,但俞想知道,想要搜集到这六幅画,宫修筠需要花费多少的精力。
这些画不仅仅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往往需要有人引荐到他们签约代理的画廊,如果最近没有画要出售,还需实时关注拍卖会的情况,但凡就参拍作品,要第一时间联系拍卖行,获取拍卖资格,存入足够的保证金等等。
每一副画的获取都不是件易事,而想要拥有六幅画,难度系数并不是乘以六,而是会呈几何倍数地增长。
“你做这些……”俞想几番开口,却又欲言又止。他嗫嚅了半天,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想,你想好要说什么了吗?”左伊在旁边问道。
“我还没有。”
他嘴都没来得及闭上,就被一盘子奶油蛋糕拍到了脸上。
“那就别说话,来狂欢吧!”
“我&*¥@#@%”俞想的一句话又被一蛋糕糊了回去。
“小心画!”他就像是溺水的人,只有偶尔挣扎着浮上来吐出一串气泡。
在左伊的带头下,场面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左伊这个MMA职业选手,终于第一次在俞想面前展示了自己卓越的搏斗技能。简而言之为,只要她想,每一个人能干净地走出这间房间。
当然,这其中也包含宫修筠。
就在俞想被围攻得无比狼狈之时,他抬眼看到了正往门口走的宫修筠,他似乎觉得自己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可以功成身退了。
于是,他根本没过脑子,直接指着宫修筠的方向,用汉语喊道:“那还有个人!”
听见他的喊声,左伊如同一条饿狼似的扑过去,瞬间将宫修筠拉近战局。
虽然左伊是职业选手,但宫修筠从小练习搏击,而且男人的身体素质本身就会强上一些,他不是不能从左伊手中逃脱。
但架不住他有偶像包袱,不能接受自己狼狈逃窜的样子。只是犹豫这一瞬,他的脸上就已经开了花。
一时间,蛋糕和香槟齐飞。还好他们早有预见。在战局刚开始时,就已经用衬布保护好了几幅画作,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俞想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他刚开始被欺负得宛如小可怜虫,但当他奋起反击时,倒也扳回来了几成。
不知过了多久后,俞想疲惫加喝醉地倒在了地上。看他身边,也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
就在俞想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闭上眼睛就能睡过去之时,一个黑影突然笼罩在了他的上方。
“你挡着我的光了。”俞想伸手想拨开宫修筠。
宫修筠却突然笑了:“怎么?你是向日葵?”
“什么向日葵,我还豌豆射手呢?”俞想不满地在地上翻了个身,脑子里晕晕乎乎的。
“走了,该睡觉了。”宫修筠伸手去拉他,却被俞想推开,“我就在这睡,别管我。”
宫修筠无奈地摇了摇头,蹲下身,拉起俞想的两只手搭到自己的脖子上。
俞想刚要挣扎,却被宫修筠按住了:“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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