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主角光环是我的(28)
慕鹤轩终于抬起头来,他的眼神并无焦距,看起来神志并不清醒。他的双手徒劳地挥舞着,像是要驱赶什么东西,很多次都打到魏景行的头上、脸上。
魏景行本就晕眩的大脑愈发不清醒,他脚一软跌坐在地,只是手还紧紧搂着慕鹤轩。
“阿穆,你到底怎么了?”
“……”
“你看清楚,我是阿行。”
“……”
“没事了,没事了……”
“……”
“阿穆…我很不舒服…你可不可以…停下来……”
魏景行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被折腾得没了力气,只能斜斜地靠着墙,凭意志不让自己滑下来,可是手还抓着慕鹤轩的肩膀。
慕鹤轩终于消停了,他听到了那句,近乎呢喃的,“我很不舒服,你可不可以,停下来。”
是他的阿行!他的阿行来找他了….我还在,我还活着….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对了!阿行!阿行说他不舒服!
慕鹤轩开始急切地搜索魏景行的身影。魏景行这时候终于撑不住,整个人侧倒在地上,手也滑落了下来。
他觉得心痛得喘不上气,明白是高热引发的心疾。他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不可以,不可以…你会吓倒阿穆的,不可以……
可是完全控制不住意识的流失。
“阿行!!!”慕鹤轩睚眦欲裂,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跪坐在一旁,不敢随意动他,双手毫无章法地抚摸他的脸,替他擦试额上的汗珠,“阿行…阿行…你醒醒…我该做什么?…我……”
“阿穆……”
魏景行的眼睛还是紧闭着,有些泛紫的双唇在细微地蠕动着,慕鹤轩凑近一听,是一声细弱蚊蝇的,“别怕。”
在这一刻,他仿佛得到了救赎,不安的心也终于沉淀下来了。不应该这么软弱,他想。
为了他,别再这么软弱了。
他谨慎地分析形势,魏景行现在情形不容乐观,但好在意识还算清醒,只要缓过来这一阵就没事了。
他解开他中衣上方的两个扣子,将他的领口松开,然后轻轻托起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张开他的嘴让他呼吸顺畅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也许是外面太冷了,魏景行的状况没有一丝好转,反而开始痉挛。慕鹤轩只能尽量给他困在墙角,帮他挡住风,再脱下外衣给他裹得紧紧的,用手不断地抚摸他的背部。
也许是听到他内心的呼唤,没过多久,魏景行渐渐开始平静了下来。慕鹤轩刚松了一口气,就被一盏油灯刺得睁不开眼。
他赶忙抬手去挡,指缝间,他看到那个脸似风干树皮的老人,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
最后,慕鹤轩把人抱回房间,打了热水给他擦身,自己也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天就已经蒙蒙亮了。
他坐在床边,回忆着那老头冰冷的质问和诡异的神色,觉得这个小镇真是疑点重重。同时,在他的内心深处,竟隐约有种熟悉感,这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来自于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忘了这件事,忘了它!”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到底,什么意思?
“嗯……”
“阿行!你醒了!”
那一声低弱的呻吟,简直像一剂清新剂,刺激得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不少。他现在整个人都趴在床沿上,专注地看着魏景行那张沉睡的脸,看他的眼珠子在薄薄的眼皮下转来转去,很快就要清醒过来。
魏景行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有个人像小狗一样,两只前爪都扒着床沿,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看见自己清醒过来,瞬间露出惊喜的神色。
好想揉一揉他的头啊。
他也确实要这样做了。只可惜刚醒来浑身酸软无力,手刚抬起来一点,又沉沉地要落下。慕鹤轩赶紧接住那只手,把它包在手心,牵引着让它紧贴他的脸颊。
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流了出来。
魏景行的指尖触碰到那温热的泪滴,不由得颤了颤。“傻瓜,”他无声地说。
“我一直都在。”
岂料,慕鹤轩看懂这个嘴形之后,却彻底崩溃了。他伏在魏景行手边,哭得像个孩子。
慕鹤轩前世短短二十年生涯中,除了四岁那年,被父亲抱到战场的时候,撕心裂肺地哭过,其他时候,都学会了忍耐。就算是在刑场上,即将被行刑的瞬间,也只是抬头望天,不让眼泪流下来。
可现在……
也许是重生后一个人独守秘密的不易,也许是被昨晚的亲眼目睹彻底吓倒了,也许是,知道有人在包容。
他就想,彻彻底底地发泄一场。
说实在的,幕鹤轩的哭特别让人心疼,他不是那种不管不顾地号啕大哭,而是把头埋在臂弯里,用力咬紧牙关,发出那种,压抑的,像护崽的野兽一般的悲鸣。
魏景行把另一只手抬起来,在半空中顿了半晌,最终落在了他头上,并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抚摸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哭累了,慕鹤轩的抽噎声渐渐停息,他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着魏景行。
第44章 逃离之无头鬼(三)
“哭够了?小花猫。呵呵……”
“……”慕鹤轩神情一僵,索性转过身子,不搭理他的调笑,但是耳尖却悄悄泛红。
魏景行看逗弄得差不多了,把神色一整,严肃而认真,他开口:“现在可以跟我讲讲,你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慕鹤轩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他只是反问:“如果我说,我死过一次,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会不会,认为我是怪物?”
“……”
魏景行很久都没有说话,久到慕鹤轩以为,他再也不会开口了,他压抑着悲伤站起身,背对着他道:“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说完,迈着虚软的步子绕过屏风向门口走去,就在他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他听到了一声叹息似的,“不会。”
慕鹤轩的后背瞬间紧绷,他机械地回过头,那副呆傻的样子,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他不可置信地想要开口确认,不料这时门却“兹拉”一声开了。
进门的赵伯与慕鹤轩两个人撞在一起,险些双双栽倒在地上。好在赵伯眼疾手快地保住了托盘上的东西,他奇怪地发问:“公子,你怎么站在门口?”
“……”
随后,他又往里面探头一看,见到魏景行躺在床上,脸上还带着病后的苍白与虚弱,立刻又大惊小怪地叫嚷开了,“哎呀,大公子,您这是怎么了?不行!老奴得赶紧去请大夫!”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就急匆匆地往外走,“老奴早说了,老奴跟着在这里头伺候,你看、你看这……”
“赵伯。”慕鹤轩冲他摇摇头。
赵伯抬头一看,只见宅院的主人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这边。
已经开始出太阳了,他却莫名生出不少冷汗。
赵伯最后还是出去请了大夫,并且,他探听到了一件奇事。昨夜有一家三口离奇死在家中,死者均被人割去了头部,死状极惨,而头颅竟不翼而飞。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还不至于让人暗暗心惊。据说,现场留了一地的血,足以证明死者是被生生割下头颅而死,而非死后才被割下。
这是多么骇人听闻的一桩凶案!而听小镇居民的谈论,除了对自身的担忧,竟好像已经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赵伯甚至听到一群人围着一桌,正小声地猜测下一户遭殃的人家是谁。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
“打扰一下……”
……
“你说城东的,凶宅吗?”
“对啊,老伯你从外面来,可能不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城东的一处宅院,那可是人尽皆知的凶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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