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20)
“好啊。”李长天应得很快,他拍着胸脯说,“秦大人,我也可以帮忙的,你尽管吩咐!”
“长天小兄弟有心了。”秦决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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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动身,行至郊外,远远就看见了粥棚。
粥棚前排着长队,都是衣衫褴褛的流民,数名将士在负责施粥,见秦决明走来,纷纷面露敬畏地行礼:“都督!”
秦决明巡视一圈,见一切都井然有序,并无异常,于是放下心来。
就在此时,一名副将上前:“都督,借一步说话。”
秦决明点点头,和燕殊、李长天打了声招呼,与副将往安静的地方走去。
李长天想找找有没有自己可以帮忙的地方,他环顾四周,突然瞧见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告示,贴在粥棚附近的树干上,第一行写着两个大大的字。
募兵。
第30章 我很早就想好了
李长天正盯着那张写有‘募兵’二字的告示出神,燕殊的声音突然在他身边响起。
“救灾困难,募流民为兵,归节度使派遣管束,可解决灾民温饱动乱等问题。”燕殊淡淡道。
“这样啊。”李长天点点头,忽然指着告示,转头问燕殊,“那我可以参加吗?”
燕殊一愣,说:“你想当兵?”
“嗯。”李长天点了点头,“我也不指望能找到亲眷,往后,总不能一直跟着你混吃等喝吧,我都欠你多少人情了。”
燕殊沉默片刻,开口道:“当了兵,一旦有战乱,就是把脑袋放在血刃上,就算没有战乱,若有北狄异族侵犯边疆,也都是得拿命去护的,你想好了吗?”
燕殊原以为李长天只是一时兴起,本意是提醒他考虑周全。
谁知他话音刚落,李长天却笑了。
李长天勾着嘴角,笑容坦荡,目光明亮锐利,眸中好似燃着灼眼火光,他没有任何犹豫,一字一顿地回答。
“我想好了,很早之前,就想好了。”
燕殊愣了:“你……你……”
他转头重新看向那张告示,白纸墨字,残破的左下角卷着边,乍一看,孤零零得可怜。
燕殊莫名想起,年幼时,燕府被抄家的前一日。
他抓住燕太医的袖子,哭到嗓子嘶哑:“爹,别送我走,我要跟着爹。”
燕子卿温柔地摸着燕殊的头,轻声道。
“殊儿,人活一世,总得有个去处啊。”
可他被燕子卿送走了八年,至今没找到去处。
燕殊不由地羡慕起李长天。
羡慕起他的那句。
我想好了。
而自己呢?
北望邙山,南叹画舫,终究,都不是归乡。
“以你的身手,定能一展宏图。”燕殊开口道,“过几日,待我查完案子,就去帮你同义父说一声。”
“啊?”李长天感激地说,“多谢啊,嗐,你瞧,我又欠你一份人情!”
说话间,秦决明走了回来,时辰不早,天色渐暗,三人往城镇走去。
回到秦府,先路过西院,正是客房所在的地方,同李长天告别后,燕殊和秦决明往厅堂走去。
再无旁人,燕殊开口:“义父,其实我此次前来……”
秦决明打断燕殊的话:“我知道你是为何而来。”
燕殊沉默,等秦决明后话。
“去书斋坐下来谈罢。”秦决明说。
燕殊点点头,跟着秦决明往书斋走去。
两人来到书斋,借着月光,燕殊见此处的摆设与他记忆中并无差异,于是轻车熟路地找到烛台,点燃烛火,一方净室被照亮。
书斋里,摆设简洁大方,案桌上公文书信叠放得整整齐齐,燕殊像他年幼时每次进书房那样,抬头望去。
案桌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幅画。
那是一副人物肖像,在这里挂了八年。
画上画着一名面相温润如玉,约莫二十岁的男子,男子身着淡青色长衫,坐在太师椅上,手持医典书卷,笑容温暖。
画上的人名叫燕子卿,正是燕殊的爹。
说是父亲,其实燕殊和燕子卿并无血缘关系。
据说,燕殊是宫女和侍卫私通的瓜果,尚在襁褓时就被抛弃在了角落,本该冻死或饿死,最后就地一埋,尸骨无存。
燕子卿却将他捡了回去,悉心照料抚养,视若己出。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燕子卿蒙冤,九族被牵连流放,独独燕殊能逃出来的缘由。
“殊儿。”秦决明呼唤出声,“坐。”
燕殊的思绪一下被拉了回来,他收回目光,在秦决明对面坐了下来。
“殊儿。”秦决明看着燕殊,缓缓开口,“你想问的,可是朝廷兵部侍郎徐大人,运十万银子去淮北镇灾,却在途中和三十三名锦衣卫,一同消失的事?”
第31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正是,据报,徐大人一行人消失前,最后在朔方落了脚。”燕殊说。
秦决明没有拐弯抹角,点点头:“不错,他们在距城镇三十里外的驿站歇息,我还同徐大人见了面,但是不知为何,徐大人行色匆匆,当天晚上就走了。”
“当天晚上就走了?”燕殊皱起眉。
“徐大人对我说,救灾急切,不敢怠慢,所以那时候我并未起疑。”秦决明目光带着沉思,“不过后来细想,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燕殊疑惑:“义父何出此言?”
秦决明说:“与徐大人同行的锦衣卫中,有数十名脸色惨白,精神颓废,宛如……”
秦决明顿了顿,这才道:“宛如行尸走肉。”
疑点重重,燕殊拇指食指抵着下巴,眉头紧蹙,苦苦思索起来。
“殊儿莫急。”秦决明说,“听闻你因此事而来,我已经让亲信沿着运银路途去寻徐大人的下落,说不定会查到蛛丝马迹。”
秦决明虽然身居朔方,但毕竟身为节度使,手握十万缇骑,威名远扬,亲信探子自然也遍布各地。
“多谢义父。”燕殊抱拳,“我明日去徐大人落脚的驿站探寻一番。”
“好。”秦决明点点头,“时辰不早了,去歇息吧。”
燕殊行了礼,起身离开书斋。
偌大的书斋只剩秦决明,一时间落针可闻,秦决明抬头,定定地看着墙上的画。
就在此时,书斋门被敲响,门口传来哑巴赵伯咿咿呀呀地喊声。
“赵伯请进。”秦决明收回目光,唤道。
赵伯走进,将一幅画拿到秦决明面前,画上画的正是李长天。
秦决明端起画,瞧了两眼,夸道:“赵伯你的画,真是越来越惟妙惟肖了。”
赵伯拱手致谢。
“快马传到周边城镇,问问有无人认识,看看能不能帮这位小兄弟寻见亲眷罢。”秦决明将画还给赵伯。
赵伯点点头,着手去办此事。
待赵伯离开,秦决明看着墙上那副画,忽然缓缓开口:“子卿,殊儿今日回来了,他长大了,长成了一名翩翩少年郎,与你当年所愿一模一样,而你……”
“也走了快九个年头了。”
秦决明说完这句话,突然猛地咳嗽起来,他掩唇捂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抬手一看,发现掌心里都是血。
秦决明习以为常,毫不在意地随手拿了案桌上的巾帕擦拭。
月光薄凉,透过窗柩,洒进安静的书斋里,落寞又孤寂。
-
第二日清晨,鸡鸣数声,天渐明。
李长天早早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将被子叠成豆·腐块。
西院内有口水井,李长天自己打了水,洗漱了一番。
他正拿青色发带束发时,房门被敲响了。
“来了来了。”李长天小跑到门口,打开门,见燕殊站在门口,清晨暖阳悠悠晃晃地落在他身后。
“早啊。”李长天左手扶着门框,弯眸呲牙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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