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养了三年的纸片人跑了(112)
“公司上的事。”
黑猫神色有点闪躲, 反问了一句:“你怎么也来了?”
“也是公司上的事。”
李泽微微一笑。
而一人一猫都各怀心思。
黑猫冥想:我到底说错什么了被老大踢出群, 赶紧上门赔罪, 不能让李泽看笑话
李泽沉思: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被扣年终奖,赶紧上门赔罪, 不能让那只蠢猫看笑话
他们几乎同时走出电梯, 敲了敲门。
尼尼听到敲门声, 立刻飞到了门边。
它没有立即开门, 而是谨慎地往猫眼里望了眼, 确定家里边那头九头蛇打得过以后, 使出吃奶的力气转开了门把手。
一进门, 黑猫和李泽没有留意到精灵的存在, 而是忐忐忑忑地站在了门边,双手规规矩矩提着礼物,像是即将接受批评的小学生。
“李哥,你们怎么不进来?”
谢乔狐疑地问。
李泽和黑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最后还是李泽和谢乔关系更熟,咳嗽了一声:“怕虞总不高兴。”
“不会吧。”
谢乔的眸色有点困惑,虽然虞先生看着是冷了点,他印象中还是挺好说话的,不至于把人晾在门边吧。
李泽当然辨认出了谢乔的表情,心道那头九头蛇在谢乔面前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青年当然不会知道民间疾苦。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虞寒生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房间,坐在沙发上,淡淡地说了句:“进来。”
“托你的福了。”
李泽向谢乔谢了句,忙不迭地走进了客厅。
“知道虞总喜欢兔子,我专门在国外订购了拿过设计奖的一款玩具,现在的国际运输速度您也知道,都是稳妥安全为上,今天刚到我就给您拿过来了。”
李泽恭敬地递过礼物。
巨蛇神色冷淡地说:“放桌上吧。”
而跟在李泽身后的黑猫恍然大悟,原来虞总养起了宠物啊,难怪会对秃毛的问题这么敏感,可他看了看房子,没发现兔子的痕迹啊,只有一只秃头精灵。
他悄悄销毁了手上拿的南河特产麻辣兔丁。
小石头和尼尼一脸防备地望着两位陌生的客人,试图把谢乔围得严严实实,不过由于身高差距还不到谢乔小腿。
谢乔:“……我去做饭。”
他拎起了两个小家伙。
人高马大的黑猫立马站起身:“哪儿能让嫂子做饭,我来我来,我最会做饭了。”
嫂子?
谢乔的脸悄悄红了,立刻转身进了厨房。
虞寒生轻轻垂下了眸。
黑猫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对了,他收到了一条消息,他居然重新被拉进了群。
故黑猫进厨房帮忙帮得更起劲了,手起刀落,把一大块肋骨肉砍成了整整齐齐的一百零八块,连谢乔都惊到了。
谢乔忍不住问了句:“你刀工很好。”
黑猫特别谦虚地回答:“砍人练的。”
他带小猫们在南方上寄宿学校的时候,和驻守南方防线的一群军官交情很好,时常跟着一块儿去围攻尸伥。
谢乔:…………突然无法直视案板上的肉了
因为不知道黑猫和李泽的口味,他这次南北菜系均有涉及,做了满满一大桌的菜,有明虾粉丝煲、跳水鲫鱼……上汤泡虾丸。
李泽担心吃不完浪费,打电话叫来了夏简,想了想又叫来了冉舟,当然冉舟并不知道自己是个凑数的。
众人坐在餐桌上。
李泽尝着鲜嫩饱满的鲫鱼肉,望了谢乔一眼不禁感叹,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进了蛇窝了。
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出口,不过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以前我们还住在维修店的时候,小夏说要来一个做饭好吃的多好,没想到现在倒是找到了。”
“都多久的事了你还记得。”夏简也回忆起了那段时光。
“你们以前都住在维修店里吗?”
谢乔想起群名好奇地问道。
“是啊,当时我在边城开了一个很小的维修店,有一天遇上了两个浑身是血的人说要找我修手机,把我吓了一跳,一个是小虞,一个就是小泽了。”夏简笑了笑。
“谁伤的老大?”
黑猫登时就站起来了。
“研究会,都老黄历了。”李泽赶紧把黑猫按下来,“现在研究会大厦都被推平要改菜园了。”
黑猫这才坐下来。
一旁的冉舟听得冷汗都要流了下来,还好他是一名异常谨慎的卧底,在虞寒生身边卧底这么多年一直被没发现身份,不然以这头九头蛇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难逃一死。
他强装镇定地帮腔:“像研究会这种机构早该覆灭了,我不知道什么人才会为这种丧心病狂的机构工作。”
李泽怜爱:…………倒也不必如此说自己
说起来,他也是研究会的前员工来着。
“现在没事了吧?”谢乔紧张地问了身旁的虞寒生一句。
“没事了。”
虞寒生敛了敛眸。
谢乔松了口气。
李泽喝多了点酒,想起什么似地继续说道:“乔乔,你别看虞总现在不苟言笑的,他以前还沉迷氪金游戏,我当时还以为他网恋了,整天拿着手机,动不动就往里面充钱,后来才知道是在玩游戏。”
李泽一提,夏简也记起来了:“难怪呢,当时虞氏地产刚成立的时候,小虞工资也不低,但一到月底不是蹭你饭就是吃泡面,买的还是最便宜的袋装。”
虞寒生冷冷地望过来。
李泽赶紧拉住夏简,低声道:“别说了。”
再说下去这条九头蛇的面子要保不住了。
谢乔心上震动,他还在手机的时候,一直以为虞先生是无所不能的,好像自己的愿望总能被轻易地实现,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吗?
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虞寒生握着手机的画面,鼻子蓦地一酸,他不想让自己在大家面前失态,立马低下头,抿了一口葡萄酒。
桌上大家都喝了一点酒,包括滴酒不沾的虞寒生,谢乔平时也不怎么喝酒,也喝了两杯,整张脸红扑扑的。
他还想再喝第三杯的时候,一只手夺过了他手里的杯子,虞寒生冷清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少喝点。”
虽然谢乔觉得两杯红酒也不醉人,但他还是听话地“哦”了一声,再没碰过酒。
送走李泽他们已经快凌晨了,谢乔从椅子上站起来时,深呼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打开话题:“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空气沉默了许久。
虞寒生没有回答,但谢乔却发现男人的耳根不明显地红了,他的心脏刹那间漏跳了半拍——
他正要开口说话,然而由于情绪波动太大,一不留神变回了原型。
垂耳兔想站得更高一点说话,他往桌上跳,可惜的是,秃毛的兔子一头扎进了红酒杯里,顿时被困在盛着红酒的杯子里,如同流动的液体般被挤压成杯子的形状,怎么也出不来。
垂耳兔努力翻身,却只能让杯子在桌面上滚了滚。
听到响动的男人回头,皱着眉望着杯子里的垂耳兔。
他面无表情地把满身红酒味的垂耳兔轻轻拉了出来:“说了别喝了。”
谢乔虚弱:“我没有。”
巴掌大的垂耳兔被放进浴缸,洗了一个热水澡,虞先生帮他吹完头发,他睡在了男人的枕头上。
黑暗里,他正踌躇着说些什么,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听到男人浅浅的呼吸声。
虞先生竟然这么快睡着了。
他忽然觉得,不能喝酒的是虞先生才对吧。
他的猜测没有错,第二天他恢复成人形睁开眼时差点被吓回了垂耳兔形态。
因为一条漆黑的蛇尾紧紧缠着他的腰部,来自冷血动物的触碰无比冰凉,被缠绕的部位下意识颤了颤,来自血脉里的天性让他想逃离禁锢,他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