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你手就是借。”客疏耸耸肩，“抢哪有我光明正大放高利贷来钱快。”
　　莫于飞不甘示弱，“我也有，不用十，借一还五就成。”
　　景琛嘴角一抽，合着晚来的人只能当冤大头吗。
　　没理会这两家伙，景琛随手抓起一枚星虹币，质地偏硬，表面有宝石光泽，似乎是将紫水晶整齐切割后，打磨成圆角的正八边形。
　　探入一丝力量，紫色晶体微微发烫，星力自掌心涌入，等摊开手，晶体已变成质地柔软的液体，体积几不可查地缩小着。
　　景琛及时收回那丝本意为探查之用，却意外壮大数倍的星力，任由改变形状后的星虹币掉在桌面上。
　　“叮。”离手之后，软水瞬间硬化，变回原本硬度，只是规整的形状不复存在。
　　客疏瞧着桌上多出来的不明物体，惊奇道，“你把它吸收了？”星虹币和符石所含的可是两种力量体系。
　　景琛摇头否认，“只是用异火稍微探查一下，如你所见，融化了。”他体内能量已转化成星力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哦～都成这么一坨了，不还十枚说不过去吧。”客疏搓了搓手指。
　　景琛，“……”
　　凌奕抛出一个钱袋子，“给你，将账结了，在下一轮生长开始之前，我们还有事要做。”
　　“得嘞。”客疏耸耸肩，“给钱的是大爷。”
　　一行人出了客栈，天色还是灰黑的，但周围照明的生物颇多，千奇百怪，形状各异，一路走来照亮街区。
　　远离比斗场的方向，是城镇中心。
　　那里建筑群更为密集，以此为中心向外辐射，街道四通八达，各种奇怪属性的商铺林立，比如刚刚路过的丸子铺和的手链店。
　　这里的人似乎热衷将某种商品开发到极致，而不是乐于将零零碎碎的东西堆放一起，开个明显看起来更好做生意的杂货铺子。
　　当然从游客角度来说，铺子的种类繁多，看起来也很有趣味就是了。
　　此外，城镇中心的八个方向分别建有比斗场，将从猎场里进来的人再次分流，加之城镇面积不小，相识的人想碰到一起并不太容易。
　　至于凌奕仿佛未卜先知般恰好堵到景琛所在的比斗场，其中原因就跟他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有关。
　　眼前是一个顶部为多边形的亭子，从正面乍看似乎是八角，边缘如周围建筑般没有棱角，屋檐比墙体大出一圈，远看像是一颗黑色蘑菇。
　　景琛过去的时候刻意转换行走方向，于是看到了侧面，果然与刚才看到正面时的样子一样，墙上没有门窗，屋檐下方中央写着歪歪扭扭的“问亭”两字。
　　黑蘑菇周围悬浮着散发出幽光的灯，随着周围人路过轻轻摆动。
　　问亭八面的墙体中，忽然有一道出现扭曲纹路，一个脑袋葵花形，下身还是人形的生物穿墙走出来。
　　景琛，“！”
　　“没见过美男吗！”葵花人似乎对目光格外敏感，在景琛刚看过来的瞬间就转过了花盘，中间通透的花蕊晃动，摆成一个怒的表情。
　　“……”景琛挤出笑容，“是啊，没见过像您这么美得。”
　　葵花人花盘抖了抖，花蕊凝成的人脸做出白眼不屑的表情，蕊心极为诚实得变成了粉红，傲娇道，“算你有眼光，我的店在花明街六十号，你来买瓜子我给你八折。”
　　景琛盯着花盘中间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蕊心的浅粉变浅红，才艰难应道，“记，记下了。”
　　等葵花人扭着身子走开，景琛回头对凌奕吐槽，“这里的土著真考验人承受能力。”
　　凌奕勾起嘴角，“我们进去吧，里面只要有星虹币，什么都能问。”
　　手掌探到问亭墙体时泛起水纹，同时传来一股吸力将两人带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不大的空间，跟在外面看到时目测的体积差不多，看来没经过扩展加持。
　　仅可容纳三个人转身的小房间里，正对面是一个白色柔软，材质犹如橡胶的架子，上面放着散射微光的水晶球。
　　“之前我测试过。”凌奕将手放在水晶球上方，下落时没能贴到球面，好像外面有什么东西罩着一层，只能隔空虚放，“真的什么都能问。”他在“什么”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比如。”凌奕看向水晶球，声音略低，“怎么离开封古大殿？”
　　水晶球光芒一闪，映照出几个字——五星虹币。
　　“比想象中的便宜。”景琛惊奇。
　　“所以我之前得到了答题。”凌奕没有打算用星虹币换这个问题答案的意思，直接道，“数日后，举行登塔的祭奠结束，我们便会被传送出去。”
　　“数日？”景琛头微偏，神色稍许困惑，“数日是几日？”一个模棱两可的期限，可不符合凌奕一贯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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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巨眼
　　凌奕呵了一声, 眼中闪过一道兴味，像是也对这无法掌握的日程感到颇为有趣，“这个时空里的时间流速在变, 我们身在其中感觉不到流逝, 里面的原住民却可以，在你进来的前一天，原住民口中的登塔盛会是在六天后举行。”
　　“我进来后你跟我说过，好像是三天？”景琛回忆道。
　　凌奕点头, “期间我特意多问了几个人, 每个人给出的答案都不同，哪怕是同一人, 在一刻钟内回答的两个答案都可能出现一天以上的偏差。”
　　这就代表了登塔时间的不确定性，也表明了里面的住民们虽能感觉到时间变化，却不知道自己被这种流速影响而产生的扭曲时间观, 在外来人看起来是相当奇怪的。
　　“这可真是……”景琛懵了一瞬, 很快看向面前的水晶球若有所思道，“你说，这个时空是真是假呢？”
　　里面的建筑风格与地符界有明显差异, 语言不互通，生物更是千奇百怪，怎么看都不像有关联，更像是另一方世界的投影呢。
　　当然, 这个问题景琛不会深究, 无论这方时空如何，只要拿到控制核心, 其他都不重要。
　　水晶球号称什么都能问不是说说的，景琛试着问了几个问题, 都得到了明确报价，虽没有星虹币买答案，但既然敢开价，就说明这球有底气，知道这点就够了。
　　至于真伪？进到封古大殿里的人不傻，自会有人去验证。
　　放到景琛这里，心知此处也是多宝塔一部分，风祭他们可能还在暗中观察，就不会有那闲工夫去操心真假的问题，他要担心的是钱够不够。
　　最后给出的价格还是相当厚道的，至少没让他们买不起，正好把星虹币掏空，不过最后只得到了一个“塔”字，让景琛心中大骂坑爹——没办法，这里的星虹币真是太难赚了。
　　而他问的问题正是控制核心在哪，万万没想到结果只回了一个字，且就这一个字让他瞬间回到一无所有。
　　何况，有点脑子的人稍微打探一下，就知道几天后的登塔有问题，哪怕景琛不问水晶球，也绝对是要去探查一番的，所以这个回答等于白说。
　　至于为什么不问“如何得到控制核心”这种问题，不好意思，因为穷。
　　从问亭出来，周围来往的人变多了，甚至有几道目光在他们出现的同时就扫视过来，景琛不动声色用余光扫去，发现有几个还是地符界的装扮，看来是同一批进入的人。
　　就在他们后方，也有几人先后从问亭其他方向的墙壁中出来，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兴奋。
　　景琛与凌奕对视一眼，而后没有投去太多关注。
　　一个什么都能问的地方，问的范围自然也包括了功法晋升的诀窍，福地洞天的位置等等，不让修士们欣喜若狂得发疯才怪。
　　钱包鼓鼓地来，两手空空地回，客疏对两人的败家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并向他们扔了两张招工告示，“最新消息，登塔在两天后进行，不出意外的话，时间误差不会超过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