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究竟怀了谁的崽(61)
贺长洲僵在原地,脸色无比难看, 死死地看着萧世卿,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小紧子又惊又怕,哆哆嗦嗦憋着气。就连入宫几十年,自认见多识广的江德海亦是低着头,不敢直视三人一眼。只有天机营的暗卫,仍旧保持着一贯的冷静。
在赵栖几乎要窒息的时候,萧世卿终于从他身上抬起了头。赵栖被吻得全身上下都软了,仅有的一丝清明也在萧世卿铺天盖地的气息中淹没。萧世卿将他横抱起来,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环住了对方的肩膀。
萧世卿睨了眼贺长洲, 眼里是藏不住的轻视,“学会了么。”
贺长洲胸口剧烈起伏,双目似泣血般通红。萧世卿做的每一个动作, 说的每一个字,都比战场上敌人的刀剑还要锋利,直直地插入他的心口,杀得他鲜血淋漓。
没等贺长洲回答,萧世卿便抱着赵栖,在一众暗卫的跟随下走了出去。
雍华内鸦雀无声。贺长洲迟迟没有反应,江德海走上前,试探地轻声唤道:“将军?”
贺长洲沉默着,往日的率真朝气退了个干净。他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大步摔门而去。
萧世卿把赵栖抱回海晏殿时,赵栖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喷出的气息还带着灼热的酒气。
萧世卿屏退太监宫女,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皇上。”
赵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听到萧世卿唤他,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把衣服脱了再睡。”
赵栖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呆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萧世卿在床边坐下,慢条斯理地解着赵栖身上的龙袍。刚脱了一半,赵栖冷不丁地翻了个身,龙袍便挂在了手臂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肩膀。
萧世卿眼眸暗了暗,指尖抚上他肩膀上的咬痕,哑声道:“来人。”
一名太监走了进来,恭敬道:“丞相。”
“备水,皇上要沐浴。”
次日清晨,赵栖独自在床上转醒,宿醉后的脑袋嗡嗡地疼。他轻轻捶着自己的脑袋,道:“老江,什么时辰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他。
赵栖睁开一只眼,满室都是朦胧的清光,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又叫了声:“老江?小紧子?”
一个身影逆着光向他走来,“醒了?”
男人的脸藏在背光处,他一时看不清,但这个声音赵栖烧成灰都记得,“哥哥?”
“嗯。”
赵栖看看四周,一下子好像被人施展了定魂术,“这不是朕的寝宫啊……朕怎么会在这里?”
萧世卿静了一瞬,凉凉道:“又忘了?”
赵栖迷惑不解,“‘又’?”
萧世卿问他:“昨夜为何酗酒。”
赵栖渐渐想起了一些,随口编了个理由:“朕为国事烦心不已,借酒消个愁嘛。”他边说边观察着萧世卿的表情。
萧世卿伸出手,赵栖下意识地退了退。萧世卿眯起眼睛,“你躲什么,之前不是很喜欢么。”
“啊?”
“过来。”
赵栖又往前挪了挪,故作轻松道:“哥哥不会是要打朕吧,哈哈哈哈。”
“不会。”萧世卿想将赵栖散落额前的发丝挽入耳后,但他很少做这种事情,试了几次发丝都掉了下来。
赵栖看不下去了,道:“哥哥,不用麻烦了,朕回头让小紧子帮朕梳头就行。”
萧世卿道:“或者我帮你梳?”
“还是算了吧,”赵栖道,“就哥哥的技术,朕怕被梳秃了。”最近家事国事事事操心,他的头发可没少掉。
萧世卿:“……小傻子。”
赵栖表面上微笑着,心里却骂了句“大傻逼”。
萧世卿好像和赵栖的头发杠上了,轻轻揉了一把,道:“没什么可愁的,若我没猜错,西夏大王子的案子不久就能破了。”
赵栖抓住重点,“哥哥可是有重大发现了?”
“想有自然会有。”
赵栖不太明白。萧世卿解释道:“七日之限转眼便至,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要给西夏一个说法。至于这个说法的虚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让西夏闭嘴。”
赵栖慢吞吞道:“搞了半天,丞相是想找人当替罪羊啊。这不太好吧,替罪之人何其无辜。”
萧世卿淡漠道:“有些人总归是要死的。既然如此,就该让他们死的更有价值。”
赵栖摇摇头,不敢苟同。但他知道,这不是人人平等的时代,皇权高于一切,他也没那个本事,带领大靖走向共和。“不是还剩几天么,”他说,“朕还不信了,靠这么多人的智慧找不出真凶!”
萧世卿不置可否,道:“上朝罢。”
“哦,”赵栖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的里衣不是昨天穿的那件,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相当清爽,惊道:“是有人帮朕沐浴了吗?”
“嗯。”
“谁啊?谁这么大胆!朕要掀他的眼睛皮!”应该不是江德海和小紧子,贴身伺候他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让人帮自己洗澡。
萧世卿眼眸微挑,“本人。”
短暂的错愕后,赵栖默默地把被子盖了回去。
“别挡了,早看光了。”萧世卿云淡风轻道,“腿还挺直。”
赵栖直挺挺地倒回了床上,头埋在枕头里——他没脸见人了。
“朕没有挡,”赵栖的声音闷闷的,“哥哥和朕都是男子,看就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朕就当去了趟大澡堂子吧。”
萧世卿:“……”
回到雍华宫,赵栖找来江德海和小紧子,询问昨夜的情景。“朕明明是在自己寝宫喝的酒,怎么会去了海晏殿?”赵栖语气不善,“不是让你们看好,谁都不许进来的吗?”
江德海苦笑道:“皇上,这两人,奴才们一个拦不住,一个不敢拦,这……”
“等等,”赵栖震惊了,“又是不止一个人?!”
江德海伸出两根手指,“就两人——贺小将军和丞相。”
赵栖瞪大眼睛,“贺长洲?那个狗男人又来了?!”
“皇上莫慌,贺小将军应该没对皇上做什么,奴才跟着丞相进殿的时候,皇上身上还严严实实的呢……”
赵栖一计冷眼扫过去,江德海立马闭上了嘴。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腰,没有上次的酸痛感,某个羞耻的部位也没什么异样。
赵栖冷哼一声,“算他还有点良心。”
小紧子忍不住道:“皇上,您就不问问丞相对您做了什么吗?”
赵栖不以为意,“丞相能做什么,他对朕又没性趣。”
江德海和小紧子用眼神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交流。江德海道:“皇上啊……”
“对了,小紧子,朕让你写的观察日记呢?”赵栖道,“快拿来给朕看看。”
赵栖看完了日记,沉冤得雪,仰天长啸:“朕酒后不会发情,朕是清白的!老江,你看,你快看啊!”
江德海道:“看到了看到了,皇上这是被奸人所害,才酿成宫宴之灾啊。”
“对,一定是有人给朕下了春药!”赵栖气愤道,“朕不能拆贺长洲的蛋,就拿他的蛋来祭天了!”
“皇上,依奴才看,此人不一定是男子。”
“你让朕缕一缕。”赵栖双手两指顶着太阳穴做冥思状,“什么样的人,会对朕用春药呢。”
江德海:“如果那夜的人是贺小将军,那会不会是他……”
赵栖想也没想就否定了江德海的说法:“长洲睡朕归睡朕,但他肯定不会对朕下药。”就凭贺长洲的身手,想对他用强分分钟的事,完全没必要下药,更不会睡了还主动承认。“下药的人不想要朕的命,只是想让朕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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