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标记委员会(195)
他一路寻找到湖边,冬日后的第一股暖风撩拨起他的银发。春天,好像要来了。
湖边放置着一台古怪的机器,席莫回记得原先没有它。他不知道机械的用处,在湖边的小树林的逡巡,想找到那么一点omega的行迹,以便抓住这个坏人,施以惩戒。
这时,恰巧一只饥饿无力的鸟雀经过,翅膀失去动力,栽进了机械的大口里,从另一道口出来时,化作了粉末,飘进了湖中,和水融为一体。
席莫回明白了。
从哽咽,到无意识啜泣,再到突然失声痛哭。
他攥着那三张写满告白的纸,几乎无法站立:“你怎么敢抛下我……你丢下我走了……凭什么……你走了,谁来宠我……没有人了……”
他走到了湖边,用手掌接起一捧水,泪水滴落在水面,和着他情人的骨灰,和着他的泪冰冷地饮下肚子。
苍茫的雪原上,一人茕茕独行,来时是两个人,回去时,只剩他一人了。
空灵悲茫的歌声回响着,断断续续,如泣如诉,为他的情人,唱一曲悼亡歌……
“……通过我,进入无痛无苦之城;
“通过我,进入良善优美的人群;
“圣灵的威力、最高的智慧与无上的慈爱,与你一同,万古不朽,与世长存,从那罪恶的渊薮里永生永世脱身吧……”
最后,他低低自语:“我唱了你想听的歌……你怎么不出来?是不听我的话了吗?”
说完,他终于心血力竭,面朝着晴天,倒下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片悲恸的灵魂伸出手,想要拥抱他的躯体,虚无的双手却穿过了他,停在一片空茫处。
桓修白看着自己的手,无能为力,在他身旁跪下来。
再也抱不了席莫回了。
雪地前浮现出席悯的身形。女人看到儿子昏倒的情景,也没有过度焦急,平静地走过去带走了他。
在破开空间进行转移之前,席悯转头望了一眼原处。
孤独已死的桓修白站在那里。
“都放下吧。”她对那片空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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鳕鱼走了,走得很安详,裹了整整三层面包糠,切成了无数份,被仙女教母们一人叉了一块
其实这段很早之前就写得差不多了,本来想删掉不放的,但是反复看了还是觉得,嗯,好嗑!!美美桓也太可爱了,坏的是鳕鱼(捂住嘴里的血说)不说了,我已经哭崩无数次了,我的小情侣呜呜呜呜呜呜
过了这段后面就全是婚后生活糖啦。下一章直接换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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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美美:爱说谎的男人不能要。自己活了也要分手!
桓二白:分手可以。分多少次追你多少次。追到你报警都不停止
席美美:你是谁啊?我失忆了
桓二白:!!!!太好了!!!那我岂不是可以重新嗑一遍你被我标记时候的样子!!我好兴奋啊!
席美美用枕头怒砸:混账!大混账!!!不许标记我!
桓二白抓住他,按头按到自己脖子上:那你标记我?
席美美冷笑:下辈子吧
桓二白:嗯,对我来说已经算是下辈子了
随被混账omega按倒,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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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敢感谢仙女教母不杀之恩了,我觉得你们已经自备好厨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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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您的外挂已充值
席墨之从古装电视剧片场《我与失忆太上皇的日日夜夜》里出来, 准备乘飞机赶往慈善晚会。他虽然是个流量明星, 但在圈里交往甚广,各门各业都有所谓的“至交好友”, 被邀请来参加老牌大腕云集的晚会,也在情理之中。
席墨之正在机场VIP间补妆, 忽然一个电话打来,助理急匆匆抱着他手机跑过来奉上, “墨哥,是您父上。”
席墨之揭掉两片精华眼膜, 坐起来接过,顺便挥退了屋里的人。
助理和化妆师一干人等退到外面, 终于能偷闲喘口气了。小墨汁这两个月无故旷工十几次,放鸽子的频率堪比养鸽场日常作业, 这两天才舍得回来捡起剩下的活,于是拉着身边所有人疯狂赶工, 到了今日,众人实在疲惫不堪。
还没等他们坐下唠会小嗑喝点小茶,席墨之一脸凝重地打开门, 顶着做了半边的发型, 吩咐助理:“去,和经纪人说我要请假, 至少三天不能来了。”
助理蹭蹭跑过去, “墨哥, 又怎么啦?怎么又请假?再请活动商那边都要按合同赔钱了。”
席墨之此刻的气氛和表情, 完美演绎他之前在片场被导演NG无数次也达不到的“太上皇病危,太子朝中无人可用,边关危机四伏”的复杂神情。
他沉重地说:“我嫂子驾崩了。”
助理:“啊??”
“哦不,去世了。串词了。总之就是这样,我先回家一趟。”
席墨之在呆若木鸡的众人视线中迅速溜走,通过家族指环穿回无量世界,回家的第一句话就是喜气洋洋的:“妈,我哥病了,我什么时候能开始学习接管世界,今天晚上吗?”
杜阅澜正好从侧厅出来,听到这句话,手刃亲儿子的心都有了。
他这小儿子天生缺心眼,他和席悯从席墨之小时候就看得清清楚楚。
席悯坐在中堂,淡淡在小儿子面上扫了一眼。席墨之头顶的天线蹭得竖起来,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是想给病中的哥哥分忧。”
杜阅澜走到席悯身后,抬起威严的眼睛:“那正好,你把演戏的工作辞了,专心回来辅佐莫回。”
席墨之:“……这、这不是一回事。”
席悯对他的事一言未发,转而问起了杜阅澜:“莫回如何了?”
“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席悯的指尖在沉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又问:“怎么愿意吃药的?”
“起先不愿意吃,吐了三回,后来在屋里熏了香,弄昏了灌下去的。家主……”杜阅澜面有难色。
席悯纤手一挥,“墨之,你先走。”
“噢。”席墨之闷闷不乐上楼了。
他躲在楼梯口,贴在墙上听着厅堂里的动静,隐隐约约听到杜阅澜说:“……他好像又犯了癔症,以为我们给他的是堕胎药,所以才不愿意喝……”
席悯静了一会,听不出语调地交待:“随他吧。”
席墨之轻手轻脚走上楼,在他哥住的那一层溜达了一圈,卧室的门竟然开着,他进去看了,里面没人。想起他父亲当年给他们俩抠下巴塞药的狠厉手段,嘀咕了两句,自动往第七层塔顶走。
不在卧室,肯定就在小黑屋了。
他踮起脚,从门上栅栏的小窗户里瞄见了远处一抹白毛,背对着他,颓颓丧丧地抱着膝盖松松靠在白墙上,显然杜阅澜说的走之前睡下了是演出来的。
席墨之不禁脑补,他哥的演技要是能借他三分,自己也不至于发个片花都要被黑粉拎出来逐帧截图骂演技差。
席家弟弟扒在门缝前喊:“哥,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被关小黑屋?”
里边一片死寂。
席墨之自讨了个没趣。他走之前又瞧了两眼席莫回的背影,只觉得有点可怜,旁的感情是没有了。
就好像他对金泽,觉得对方大着肚子追过来可怜,要说感情有多么深,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
不过他从不认为自己感情缺失是种遗憾。
反而,对比席莫回的反应,他在情感上的处境应该更安全。
有时候,过度共情,只会伤身伤己。
席莫回怀抱真空袋里的心脏,空洞地注视着二层伸出去的小窗。仿佛他看久了,那里的小平台就会长出一个外乡人,殷切地攀着身子探过来,小声地,温柔地叫他的名字。
杜阅澜给他喂的药,被他悉数吐掉。药的苦味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嗓子口。手指发软,按在腹部轻轻摩挲,他陷入了认知混乱,柔情地呢喃着:“孩子还在,还在的……我和你另一个父亲都会保护你……他在这儿,被我抱着呢……”
门外传来窸窣的动静,席莫回收起心脏,蜷缩在小床上,等到门沉重地打开,他的视线才从小窗口移开,闭上眼睛。
“莫回。”席悯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
席莫回毫无所动。
席悯走到深处,俯视着儿子,“你没有睡,起来罢。我有话要与你说。”
席莫回眼皮下的眸子轻微转了转,睁开眼睛,只是直视着小窗透进来的天光,没有转脸去看席悯,更不愿转身。
“他死前找过我,恳切求我催眠你,消除你关于他的记忆。”席悯说着,口吻仿佛无关紧要。
席莫回身躯轻微震动。
“我答应了。”
席莫回倏然坐起,一道锐利的目光融了警惕与悲恨,与席悯的视线正面撞上。
他压抑着涌上来的愤恨,刚想说什么,忽而泄了气,声音绷紧地笑了一声:“您不打算这么做。您只是给了将死之人一个希望。”
因为若是席悯想做,他的记忆早被神不知鬼不觉替换了。既然直言告诉了他,那就是不打算下手。
席悯平稳陈述着:“我也给你选择的权利。是忘掉他重新开始,还是——”
“我不会忘记他!”席莫回深深喘着,指骨修长,攥进凌乱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