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这边不奔现(86)
这个住所是凌笙为了工作买的,小区距离公司近,环境和物业都不错。现在刚过饭点,不少居民吃完饭,和他们一样,选择一齐出门散步。
唯一的不同在于,其他人家都会闲聊,而凌笙和黄凤殷只是纯粹的散步,没有讲话。
不远处,有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小脸一皱,哇哇大哭。孩子身旁的母亲连忙把她抱起来,又是哄又是亲,孩子却哭的更厉害了。
黄凤殷看了又看,满是怀念道:“你小时候总是安安静静的,没这么闹腾。无论是把你搁在床上,还是抱在怀里,你都安静的跟个洋娃娃似的,连摔倒了,也只是包着眼泪,不哭不闹。”
凌笙顺着黄凤殷的视线看过去,表情淡淡的:“是吗……太小的事,我没什么印象了。”
或许,这就是父母和孩子的不同。孩子大了,想不起小时候的事,做母亲的,却把大多数过程和细节记得一清二楚,然后在孩子长大后,反覆品味。
这样想来,凌笙的性子,其实小时候就很明了了,这几年的受委屈,和当初的摔跤,又有什么差别呢。
说白了,都是在忍耐。
黄凤殷叹了口气,背着双手,徐徐道:“许珏这孩子,挺好的。虽然说的话,考虑的许多事,都不够周全,还有些幼稚,但胜在有心。”
凌笙收敛翻涌的心绪,轻声道:“嗯,是。”
黄凤殷想到许珏面上很淡定,端水却抖个不停,还毫无自觉,就很想笑:“明明胆子不大,还要在我面前装成熟,很有趣。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你们之间是她说了算。”
凌笙抬眸,稍微有些不解:“她说了算?什么意思?”
黄凤殷说:“她跟我说,她是强攻,你是弱受。”
凌笙:????
她扶额,表情有些无奈:“妈,许珏在跟你开玩笑,你别当真,她瞎说的。”
离开家之后,还是头一次看到凌笙表情波动这么大,黄凤殷笑了笑,调侃道:“笙笙,你是不是觉得我听不懂?放心,我查过了,我知道是什么意思。许珏就是说,你们之间,她属于强势主动的那方,她说了算,对不对?”
凌笙:“……”
呵呵。
黄凤殷看凌笙神色几次变幻,感觉有些喜感,又有些微妙的失落。
凌笙的性子谈不上闷,但也不算活泼,对什么都不太关心,不会狂喜,也不会大怒,像亘古不变的深潭。许珏呢,是个挺有趣的小姑娘,两个人正好中和。
最重要的是,这是凌笙的选择。虽然,凌笙没有跟她明确说过对许珏的感情,但黄凤殷能看得出来,自家女儿很喜欢许珏。
毕竟,眼睛里都是那人的影子啊。
黄凤殷停住脚步,拍拍凌笙的手背,语气温和:“不用送了,你回去吧,妈妈还有别的事要做。”
说完,她转身要走。
凌笙没有阻止,只是在黄凤殷走到第五步时,才说:“妈……这次回国之后,还走吗?”
黄凤殷身子一颤,没有回头:“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
迎面的秋风有些凉,她加快行走的速度,好让女儿看不见自己满脸的泪水。
要留下来参加女儿的婚礼,怎么能走呢。
家里。
许珏盘坐在沙发上,眉头皱成一团,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在她面前,摆着一个很小的本子,翻开的那一页写满了字,远远看上去,像是很多排小蝌蚪。
最上面,用偌大的字体加粗写道:追妻计划。
估摸着凌笙快回来了,许珏越发焦急。除了本子以外,她的面前还有两个袋子,一个袋子鼓鼓囊囊的,边角露出来一团白色的绒毛尾巴,看起来像是兔子的尾巴。
而另外一个袋子是扁的。
许珏再三犹豫,还是没脸选那个鼓鼓的袋子,转而拿起另外一个袋子,跑到了浴室。
过了会儿,凌笙开门回来了。
“阿珏?”
没有任何回应。要不是许珏的鞋子还摆在鞋柜上,凌笙都会怀疑这人不在家。
她换好鞋,穿过客厅,往里面走:“阿珏?你在吗?”
忽然,浴室的门打开,许珏从里面走了出来。凌笙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先是惊诧,再是眸中的暗色逐渐变深:“你……”
许珏仅仅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
这件衬衣较长,布料越过盈盈一握的腰身,刚好盖住腿根,包裹住令人无限遐想的区域。下面裸.露的腿又细又白,像是羊脂玉筑成的交错塔,顶部勾勒有最圆润的臀部弧度。
凌笙屏住呼吸,那是她的衬衣。
许珏还嫌不够似的,高高昂起头,故意解开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让锁骨和一大片肌肤再无遮掩。
她一步步走近,忍住羞怯道:“欢迎回来。你是先吃饭,还是先去洗澡,或者……先吃我?”
凌笙没动,浑身的肌肉却绷紧了,眼中有小火苗在跳跃。
许珏以为自己的举动无法撩动凌笙,越发不甘心,伸出手挑起凌笙光滑的下巴,温柔地摩挲。
“噢,我忘记凌总监已经吃过饭洗过澡了。那么,你好像只有最后一个选择了?”许珏鼓起勇气说。
凌笙看了她许久,倏而一笑。
“阿珏,你不是强攻么?还是说我视力不好,把强攻看成了诱受?”
第七十八章 兔子
诱受?
许珏觉得, 这个词太侮辱人了。那可能是对任何人的形容, 但唯独, 和她没有一点干系。
一回生二回熟,按照之前凌笙对于壁咚的教学,许珏把人按在了浴室门口的墙上,为了凸显自己的温柔,她的手垫在凌笙的脑后,语气宠溺:“我在追你,不是在诱惑你, 这两个词语之间有非常大的区别, 你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为了不打击自家小兔子的攻心,凌笙稍微顺着墙下滑了一点, 很是不敷衍地回答:“好好好, 是我弄错了,阿珏天下第一攻。”
许珏鼓起脸颊, 很生气:“你骗人,你一点都不走心!还有,你躲什么躲,墙冷, 垫着你呢。”
凌笙停住下滑,用手指比了比许珏的头与自己头的高度差,无辜地说:“可是你矮,这个壁咚怪别扭的……我听说,往往强攻的那一个才是俯视的那个, 我这个‘弱受’不小心俯视你了,有点于心不忍。”
弱受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重,眼里也有一些隐隐的笑意。
许珏:“……”
许珏登时炸毛,指控道:“我知道了,你就是嫌弃我矮!我矮怎么了,我矮和我强攻矛盾吗,浓缩才是精华,我矮代表我的手……”
意识自己即将说出了不得的话,许珏赶忙闭嘴,眼神飘啊飘,脖子红成一片。
凌笙反应极快,迅速领会许珏的意思:“噢,许大强攻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说你矮代表你的手长?”
这个话题太羞耻,许珏轻咳一声,决定闭麦。
凌笙见许珏害羞了,伸出手,在她的锁骨上画圈圈,含着笑问:“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阿珏要不要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来比比谁的手长?”
许珏:????
天哪,凌笙就是个神经病吧,还比手长,这跟男孩子在厕所里暗自比较长短有什么差别?!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变.态,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聊啊,我不要理你了。”
凌笙笑,拉住许珏的手,轻轻一勾,脚下挪动位置,把人推到先前自己站的位置上,手掌压在许珏的耳发旁边,声音低沉:“阿珏,我的衬衫你穿,好像大了一点。”
许珏瞪大眼睛,更委屈了:“好啊你,嫌弃我身高,又嫌弃我身材是不是?怎么着的,吃干抹净了,就不想过日子了?哼,不要追你了,你就没打算让我追,还欺负我,报复我。”
凌笙噗嗤一笑。
明明是这副小媳妇的样儿,还好意思说自己强攻,居然还跟妈妈说了,真是……
凌笙心里软的不像话,捏捏许珏鼓成包子状的脸颊肉,低声笑道:“你急什么,先前我的话还没说完。”
“你说吧,本强攻就听听你能编出什么花儿来。根据你的求生欲,我可以考虑减轻你的刑罚。”许珏踮踮脚尖,努力使自己是那个俯视人的强攻。
凌笙气笑,戳戳许珏的额头:“小得瑟,你还来劲了,某人不是要追我,就用这个诚意来追?”
想到小本子上抄的追妻方法,最强调的一点就是听媳妇的话,许珏有点怂了,理亏地耷拉下脑袋:“好吧,我错了,你说什么我都不反驳,你要做什么我也不反抗。”
凌笙挑眉:“抬头。”
许珏抬起头,宛如一只被人欺负的小兔子,眼睛水汪汪的,还有些可怜。纯白的衬衣与白皙的皮肤交相辉映,是天际的第一缕晨曦,划破黑暗,组成最温暖的风景画。
凌笙任由心中的情感发酵,柔声说:“闭眼。”
许珏乖乖闭上眼,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睫毛轻□□动,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你穿我的衬衫不合身,但是……我很喜欢。我还有其他衣服,你要不都试穿一遍?”
正屏住呼吸等待更亲密的接触,却听见凌笙冷不丁地说了这么句话。
许珏:“…………”
试穿个p啊!
一下子,什么暧昧的气氛,什么粉红泡泡都没了,许珏睁开眼睛,涨红脸说:“凌笙,你这人,你这人,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你,你、你你能不能要点脸,我又不是天天都穿你的衣……”
未完的话语,在城门大开之际,消失在唇舌的交叠中。随着交谈的停止,这片空间静谧了几秒,又很快被其他声音取代,温度渐渐升高,驱散了秋日的凉意。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方消,只剩下细细的喘.息。走廊地面凉到了骨子里,凌笙怕许珏感冒,抱着软成一滩泥的人走进卧室。
两个人是很喜欢下棋的,凌笙等许珏修整好,开始同她对弈。
凌笙摆好棋盘,递给许珏黑子,让她执黑子先下。小强攻决心给凌笙好看,证明一下自己,直接下在靠近凌笙的那半盘,率先拿下脖颈上软骨的交叉点。
凌笙隐忍地皱着眉头,跟着许珏下在了同样的位置。
棋子落子之后,是不可以向其他位置移动的。为了遵从规则,许珏只好绕着那两颗棋子,一颗一颗,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尽情侵吞那片软.嫩的地区,让黑子像印记一般,烙印在每一处。
棋盘是温热的,黑子却是清凉的,凌笙轻轻哼了一声,难耐地紧咬下唇。
那一部分下满了,许珏不等凌笙催促,放眼于新的战场,沿着锁骨一路向下。先是在平坦的旷野里追逐,再是踩着软土,一步步走到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