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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29)

作者:若花辞树 时间:2019-07-16 07:42 标签:甜文 重生 现代架空 青梅竹马

  她身在后面,心却在副驾驶座上,她一直都是坐那里的。
  “等明天,我们就去白龙寺看看。”沈眷怕她无聊,一面看着前方,一面说。
  她的双手握在方向盘上,顾树歌想要在她手心画勾表示好,但是够不着。
  沈眷也发现了,就说:“好,你就在我的肩上点一下,不好,就两下。”车里开着空调,她脱了大衣,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顾树歌用力一点,肯定可以让她感觉到。
  于是她伸手朝她肩上点去,结果点空了,手往沈眷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手指上的血又没了。
  顾树歌有些疑惑,手指上的血怎么会没有,她都没做什么,上一回沾,到现在,只抓了沈眷的手指。难道她的指尖还会主动吸收指尖上的血吗?
  沈眷好一会儿没得到她的回应,反应过来了,把车停到路边,从包里取出玻璃皿,掀开盖子,往后面递。
  过了大约三十秒,她肩上被点了一下。
  这里还是城郊,路上黑黢黢的,只有往来车里,看不到人影。凭空被从肩上点了一下,哪怕知道是后面小鬼干的,寻常人都难免会心慌一下。
  沈眷却淡定地把玻璃皿收好,还微微一笑,夸奖了小鬼:“真乖。”
  顾树歌被夸了,可自豪了,坐得端端正正的,心里却又想起了沈眷在山门外说的那句“是很特殊的人”。
  到家已经是七点多了。
  顾树歌还是在想这句话。很特殊是哪种特殊?
  沈眷没有亲人,亲人对她来说,也是很特殊的吧?所以妹妹也是很特殊的人。
  可是如果是妹妹的话,可以直接说,不用模糊地说是很特殊的人。
  不对,佛门都喜欢很隐晦,可能沈眷就是为了应景,说得模糊隐晦一些,其实就是妹妹的意思。
  顾树歌纠结得头发都要掉光了。
  沈眷感觉到后面那小鬼的情绪又具象化了,是一堆揉成了一团的毛线,乱糟糟的。
  这是什么意思?沈眷暗想,这种情绪好像有点复杂。
  她一边想,一边叮嘱小鬼自己在楼下待一会儿,她先上楼换身衣服。
  顾树歌答应了。
  沈眷一走,她就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有一碟小饼干。是曲奇饼,看来是新烤的,每个都二指大小,一口就能塞一个,瞧上去特别香甜。
  应该是厨师今天做的。
  顾树歌鼓足了勇气,走过去,对自己说,就用这碟小饼干占卜,看看沈眷喜不喜欢她。
  她拿起一个。看上去小小的曲奇饼,顾树歌拿起来,就像拿着运动员使的铁饼,超级重。
  她铆足了力气,塞进口中,小饼干就从她的下巴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她也顾不上了,郑重其事地说:“一个,喜欢我。”
  再拿起一个,重复上述动作。
  “两个,不喜欢我。”
  “三个,喜欢我。”
  ……
  ……
  “八个,不喜欢我。”
  碟子里空了,沈眷食量小,厨师做得当然也少。
  顾树歌双眉下耷,心又被扎了一下,她想,沈眷果然不喜欢我。
  身后传来脚步,沈眷回来了。顾树歌低头看到满地的小饼干,心下一片凄凉,她要怎么跟沈眷解释这一地的小饼干。
  作者有话要说:沈眷:小饼干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它们?
  顾机智(超大声):不是我,不是我,我刚刚被恶念控制了!
  新技能【做了坏事,就推到恶念身上】
  顾树歌会有肉身的,但肯定不会去抢别人的身体。


第三十章
  沈眷换了身轻软的家居服下来,就看到那一地的小饼干,有几块还摔裂了。
  屋子里就一人一鬼,沈眷不用问就知道是谁干的。
  顾树歌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已经很失落了,可她还要跟沈眷解释为什么把小饼干往地上丢。她其实不怎么会撒谎,当初执意要出国,顾易安要她给个理由,她翻来覆去都只有一句去念书,别的什么借口都想不出来。
  等出了国,她就真的认认真真地念了四年书,就好像是圆谎一般。
  沈眷走了过来,顾树歌后退了一步。沈眷在小饼干前停下,语气无奈:“怎么突然就发脾气了?”
  顾树歌睁大了眼睛,然后反应过来沈眷是以为她发脾气,才摔小饼干的。拿曲奇饼占卜算她喜不喜欢她的事,肯定是不能说的,于是顾树歌就沉默,当做默认在发脾气。
  沈眷没再说什么,弯下身,捡起小饼干,扔进垃圾桶里,又把地擦了一遍,然后洗了手,才回来坐下。
  “过来。”沈眷说。
  顾树歌走过去,坐到她的左侧,然后在她左手上点了一下,表示她在这边。
  沈眷已经很习惯对着空气说话,知道她在这边,就朝左侧微微侧身,问:“有什么事不高兴,要去欺负小饼干?”
  她不是故意的。顾树歌轻轻地在心里反驳,然后在沈眷的手心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她本来就没有责备她,只是关心她哪里不开心了,顾树歌一道歉,她就更不忍心说她了。沈眷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她也想起她在寺外说的那句“很特殊的人”还没有得到回应。
  她原先是打算用这句话,试一试小歌的反应的。可是临行前,和尚说的最后那番话让她有些烦乱,她开始反思,让小歌留下来,有没有意义。
  沈眷一阵静默,顾树歌有点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在她的手心一个字一个字地写:“我以后不乱丢小饼干了。”
  沈眷笑了一下,就要开口说没关系,但她忽然想起和尚说的那句“小鬼生前最畏惧什么,恶念也会跟着害怕”。
  这么说来,恶念不敢出现,忌惮的不是符袋,而是她。可是小歌生前很畏惧她吗?
  沈眷叫了一声:“小歌。”
  顾树歌朝她看去。
  沈眷却有点烦躁,她看不到小歌,看不到她的神态,不敢确定她是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她。她稳了稳心神,没将烦躁表现出来,语气平静地问:“你害怕我吗?”
  顾树歌马上在她手心画了个很大的叉。画完,又垂下了双眉,她不怕沈眷,但她怕自己变坏了,沈眷不喜欢她。隐藏爱意也好,离开四年也罢,都是怕沈眷会讨厌她。
  她想起偷听了哥哥向沈眷求婚后的一个星期天。
  她在图书馆待了一整天,本来是想完成作业的,但一整天下来,她一直在走神,什么都没做,作业当然也没完成。
  傍晚,她回到家。
  当时是秋天,他们家的园子一年四季都很漂亮,秋天的景色金黄的,很像水粉画。她回到家,走回卧室,站在卧室的窗前,看到后院,沈眷坐在秋千上,哥哥站在一边,他们在讲话。
  秋千没有晃,沈眷抬着头看哥哥,哥哥穿着白衬衫,袖子挽起来,夕阳照在他身上,让他笑容都显得很温柔。
  她清楚地感觉,那一瞬间她感到嫉妒,但她却能不动声色地克制住情绪,悄悄地推开窗,贴在窗下,听他们的对话。
  “你想好没有,别再犹豫了。”哥哥带了些抱怨的口吻。
  沈眷迟了一会儿才说:“我在担心小歌。”
  哥哥奇怪地说:“小歌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肯定听你的。”
  沈眷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担心小歌会不接受,但好好说,没什么不行的。我们结婚对大家都好。”哥哥开起了玩笑,“最多被外人嘲笑,说我爸当年带你回来是给我当童养媳的。”
  沈眷也笑了:“胡说什么。”
  顾树歌感觉到自己那一瞬间的恨意,凭什么他们可以这样说话,明明沈眷应该是她的。她又想为什么哥哥要跟她争,她对沈眷的喜欢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哥哥看不出来吗?
  这恨意强烈到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她不能再在家里待下去了。她怕她见多了沈眷和哥哥相处的画面,她的心会变得扭曲。
  她这么爱她,根本做不到淡定地看她跟别人相爱。
  如果她因为嫉妒变得扭曲,变得偏激,变得怨天尤人,沈眷肯定会不喜欢她。
  她就是在那时候决定要走的。
  顾树歌在沈眷的手心写道:“我不怕你,我害怕变坏,你会讨厌我。”
  四年时间,她想过很多次放下,甚至去假设将来的某一天,她会喜欢上另一个人。但不论她怎么假设,把那个人假设得多么优秀,她发现,她都没办法喜欢她。她的喜欢就像成了沈眷专属的,除了她,谁都拿不走,连假设都不行。
  “我不会讨厌你。”沈眷说。
  顾树歌抬头看她,沈眷的眼睛像星空,光芒点点。
  顾树歌忽然间感觉到因为往事堆积在胸口的憋闷都消失了,她笑了一下,说:“当然啊,你看我都没有变坏,我走得远远的,看不到了,就不会嫉妒。我才不会让你讨厌我。”
  她低下头,在沈眷的手心写了一个好字。
  确定她不是害怕她,沈眷也有了笑意。她除了早上吃了点东西,一整天都没进食,早就饿了。
  餐厅有佣人离开前做的晚餐,只是已经凉了,沈眷把它们加热了一下,随意对付了。
  顾树歌本来想说,不然留两个佣人住家,那就可以吃上热饭了。但想到她在,房子多出两个人,沈眷和她说话也不方便。
  只好纠结地保持沉默。
  每天晚上的固定项目是等到十二点,然后记录她可以被感觉到的时长。但今晚她成功劝沈眷去睡了。她们明天一大早,是要早起去白龙寺的。
  白龙寺在燕京城区,地段还不错,所以香客众多,香火鼎盛,也是燕京著名的一个旅游景点。
  白龙寺历史悠久,出过不少古今闻名的法师,如今的主持,在宗教界就很有名望。
  沈眷一早就联系了白龙寺的负责人,她带着顾树歌到时,门前有好几个和尚等着了。
  顾树歌紧张地跟在沈眷身后,那些和尚笑脸迎人,口中宣着佛号,双手合十,跟沈眷打招呼。顾树歌留意了一下,发现这些和尚里有两个,头顶上连戒疤都没有,她对和尚的畏惧就少了大半。
  白龙寺的山门比广平寺的气派得多,寺墙上的红漆看上去崭新的,有一种金碧辉煌的富贵感。沈眷踏入寺门,然后停了下来,和尚们见她停下,虽然惊讶,但也没有催促,跟着停下。
  直到沈眷感觉到手心被挠了一下,她才继续往前走。
  她们来前就商量了,万一白龙寺也有结界,不让她进,那沈眷就把藏经阁里的典籍借出来看,这样虽然麻烦些,但也不是办不到。如果能进,当然更好,可以省下许多周折。
  挠一挠手心,就是表示顾树歌也踏入寺门了。
  去过有佛光庇护的古寺,再来这间徒有其表的大寺,就很难让人生出敬畏之心了。沈眷到大雄宝殿上了香,就直接去了藏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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