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想怼自家小姐(26)
而后续对他们口中所说的造血饮料的成分检验,更是证明了这个判断是无误的。
“在这里,提醒广大市民,若自己或周边的朋友曾饮用过此类饮料,请立马就近到医院的隔离所,以免造成更多的伤亡。同时,警方也会尽快针对此类饮料做出解药,并对该饮料的厂家进行调查,隔绝此类事情的发生,还请广大市民放心。”
“嘀——”伊丽莎白关了电视,坐在沙发上沉思。
坐在一旁的关白白问:“怎么了?”
伊丽莎白抬头看她,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后,她嘴巴一扁,委屈巴巴地道:“完了小关,我要被隔离了。”
“……”
所谓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就是这个道理了吧?
关白白深吸口气,问:“你什么时候喝的饮料?”
“就、就十来天前。”
关白白算了算日期,道:“从时间上来看,你应该早在两天前就发作了。但既然你没发作,就说明——”
“说明我记错了?”伊丽莎白面上一喜。
“血族的记性能把近两年发生的事情记得巨细无遗。你没发作,只能说明你体内可能存在抗体。”
“……所以?”伊丽莎白眉头一蹙。
“你不用进隔离所,进实验室就行了。”说着,关白白开始掏出手机打电话。
伊丽莎白屁股一紧。
不过在伊丽莎白被送进研究所前,解药就被研制出来了。
伊丽莎白得以逃过那些骇人的针头,而事情也总算得到了解决,只是警方那边却依旧苦于无法追查到厂家而无法结案。
但这事情的落幕却是另一件事的启幕。
先前人才市场的事终究引起了社保局与血族保护协会的重视,双方商讨过后,共同决定推出“一周抽检”,即一周一次于在册名单中随机抽取一定比例的血族进行调查是否半年内注射过压抑剂,若被检验到违规,则有可能会受到人身限制,并数年内都会受到实时监控。
不巧的是,在“一周抽检”的初次实施中,伊丽莎白被抽中了。
更不巧的是,她的检验结果为半年内未注射过压抑剂。
关白白愣愣地看着报告,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出过错。
毕竟她很清楚地记得,在伊丽莎白配合长老会的行动抓捕统一派的某队长后,她已经去过医院注射了压抑剂。
那为什么,检验结果会是没有呢?
关于阴谋(三)
最终,伊丽莎白还是以另外一种方式进了“隔离所”。
冰冷的空气,冰冷的白墙,冰冷的铁笼,还有,坐在铁笼外,神情冰冷的关白白。
伊丽莎白凑上前,一脸委屈地道:“我真的打过针了。”
关白白:“检验报告我托社保局的朋友查过了,并没有问题。”
而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伊丽莎白半年内没有注射过压抑剂,却从未对人类出过手?
是自控能力压抑了她体内的本能,还是她对人类下手后处理得很干净?
见眼前人开始审视自己,伊丽莎白更加委屈了:“连社保局的人都骗过去了,幕后真凶一定很不待见我。”
关白白扯了扯嘴角,道:“你怎么老是不招人待见呢?”
“可能是因为他们见不得我对你好吧。”伊丽莎白一脸娇羞。
关白白的太阳穴跳了跳,问:“老实交代,你有没有得罪哪个地位尊贵的人?”
伊丽莎白摇头,“我一向只欺凌弱小的。”
关白白扯了扯嘴角,“你倒懂得柿子挑软的捏。”
伊丽莎白叹了口气,“因为硬柿子一个就够我捏的了啊。”
闻言关白白终于忍不住起身走人,见此伊丽莎白连忙道:“小关!”
关白白顿住脚步。
伊丽莎白深情道:“下次来看我记得带柿子过来,你刚刚把我给说馋了。”
“……”
砰。离去的关白白把门关得巨响。
应青见她出来,连忙晃了晃手中提着的满满一袋的番茄:“关小妹,我检查回来了,他们说现在可以把东西带给伊丽莎白小姐了。”
关白白面无表情道:“扔了。”
“……诶?”
“饿死她算了。”
“……”应青心想,伊丽莎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一向冷静的关白白给磨得没脾气,也是挺厉害的。
关白白走后,格雷去探望了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道:“你那个正义的小伙伴能帮我脱离困境吗?”
“谁?”格雷没听懂。
伊丽莎白:“就是那个,几号来着?23号?”
“他才不是伙伴。”格雷嗤了一声。
“那那个屁颠屁颠跑去帮人的血族是谁?”
闻言格雷沉下脸来,见此伊丽莎白连忙改口道:“能为了守护和平而放下成见的格雷范才不愧范家族的人,哥哥我为你感到自豪。”
格雷面色稍缓,于是伊丽莎白打铁趁热,问:“我还得被关多久?”
“23号说事情其实并不复杂,毕竟‘一周检验’还处于测试阶段,所以只要你现在补上压抑剂,且20年内都主动上交按时注射压抑剂的报告就行了。”
“……我觉得我想出去的想法很简单,你说的能出去的方法很复杂。”伊丽莎白叹了口气,又问,“那我还得等多久才能摆脱这个笼子?”
“本来是明天,但现在是三天后。”
“为什么?!”
“我要求的,作为你让范家族蒙羞的惩罚。”
“我哪里让我们家族蒙羞了?!”
“两年前压抑剂刚推出的时候,我们范家族是带头接受的。现如今范家族的现任继承人却被查出未按照时限注射,难道还不够丢人吗?”
伊丽莎白欲哭无泪:“反正又没拿喇叭到处喊,而且重点是,我、真、的、打、针、了!!”
格雷:“不管是真是假,反正你明天得补一针。”
伊丽莎白这下子真的哭了。
而这时格雷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然后也要走了。
伊丽莎白问:“又是你的那个23号?”
格雷:“是你的23号。”
“……”几天不见,哥哥竟然会用人类的梗来开玩笑了,真是相当惊悚啊!
伊丽莎白道:“我已经有小关了,他就给你吧。话说回来,他找你又有什么事?”
格雷:“请我吃饭。”
“……”我错了,这才叫惊悚啊!
格雷转身离去,门刚关上,却又被打开。
伊丽莎白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白袍人,眨眨眼问:“怎么了?”
“伊丽莎白大人,轮到您注射压抑剂了。”
“不是说明天么?”
“因为赶时间,所以提前了。”说着,白袍人打开了铁门,拿着注射器走了进去。
伊丽莎白看着尖锐的闪着寒光的针头,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与此同时,关白白开始重新调查伊丽莎白是否在半年内注射过压抑剂一事。
利用社保局给过的权限去调医院的监控来看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确定伊丽莎白确实去过医院后,关白白找到了当天值班的那个医生。
医生推了推眼镜,问:“范家族的伊丽莎白?”
关白白点了点头,“请您认真回忆下,她有没有打针?”
“打了呀。”医生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肯定地点了点头,“她是唯一一个打了针差点哭出来的高级血族呢。”
“……”关白白一脸黑线,掏出钱来递给医生。
医生凛然正气,“你要干嘛?不知道威武不能屈吗?”
“封口费,请不要把她打针后差点哭的事情告诉其他人,特别是范家族的格雷大人。”
医生顺水推舟,“发家致富靠屈屈。”
关白白满意地走了,同时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社保局的朋友告知此事。
朋友“咦”了一声,“那先前的检验报告是被内部人员动过手脚?”
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何内部人员来查查不出来问题。
关白白“嗯”了一声,道:“上报局长让他查一下吧,还有,尽快把伊丽莎白大人放出来。”
朋友应下,挂断电话,但很快又重新给关白白打了个电话。
“白白,你是不是被医生给糊弄了?”
关白白一愣,反问道:“怎么了?”
“你家的伊丽莎白小姐就是没有打注射剂啊!她现在已经失控发疯了!”
“……”
关于阴谋(四)
血族血族,自然与“血”分不开。
就像狼会猎杀兔子,鸟会啄食虫子一样,鲜血对于血族来说是他们为了生存而衍生出来的本能之一。
哪怕后来人类与血族定下了血律,血族背地里猎杀或圈养人类的行为依旧屡现不鲜——直至压抑剂问世。
人类能与血族做朋友,做同学,做同事,甚至于做-爱人,都是拜它所赐。
如果没有它,就没有现在的社会。
如果没有它,关白白也不可能成为范家族的管家。
但如果早知道伊丽莎白不会按时注射压抑剂,自己就像被绑着一颗定时-□□的话,关白白想,她应该也不会去应聘。
可惜没有如果。
所以关白白现在正快马加鞭地赶往隔离所,要给伊丽莎白收拾烂摊子。
到了隔离所,跟前台打了招呼,关白白就急冲冲地往里边跑。
站在走廊等她的朋友见她目不斜视地就要冲过去,连忙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衣角,“白白。”
关白白回过神,站定身朝她打了招呼,又问:“伊丽莎白小姐呢?”
朋友道:“她还在笼子里。”
闻言关白白抬脚又要走。
朋友连忙再次拦住,“你进去干嘛?失控的血族很危险的!”
“不是关着么?”关白白有些不耐烦。
话音刚落,却听轰的一声,隔离所内传来医生的尖叫声,“妈呀!跑出来了!”
“……”朋友看了看关白白,问:“你什么时候学的乌鸦嘴技能?”
关白白扯了扯嘴角,“局里没有这种情况的应付方案?”
朋友掏出小本子翻了翻,推了推眼镜说:“找到了,有的。这种情况局里一般会找合作的天师团过来收服失控的血族。”
“应该提前找天师团的人过来预防这种情况才对啊!”关白白吐槽道,然后突然把朋友拽向自己身后,同时另一只手伸进怀中掏出黄符迎上袭来的白光。
白光于视线中清晰,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熟悉的身影。
虽然身影熟悉,但人却是陌生的。
伊丽莎白喜欢笑,喜欢撒娇,偶尔也会恶作剧,但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从未用如此狰狞的表情看过自己。
关白白收回手,同时示意朋友离开这里。
朋友不解,看着一动不动的伊丽莎白问:“不是已经收服了吗?”
“你觉得一张黄符能控制一只高级血族多长时间?”关白白一脸黑线,“还不快叫人过来支援?!”
闻言,朋友连忙抬腿就跑,却突然又被关白白唤住。
“这里有没有备用的压抑剂?”
朋友点了点头,“消防栓箱里有。”
关白白了然,待朋友走后,便面无表情地从怀中又掏出几张黄符挨个贴伊丽莎白身上,确保她短时间内无法动弹后,就放心地往消防栓箱的所在地跑去。
但未等她的手触碰到铁箱,背后突然袭来的阴风骇得她转而掏出又一张黄符往身后扔去。
半空中的蝙蝠扑哧着翅膀奋力躲过黄符,继而落地化成伊丽莎白的模样。
关白白一愣,有些不敢置信:“你醒了?”
伊丽莎白拍拍胸膛,又不解地反问:“不是你的黄符叫醒我的吗?”
关白白正想回应,却见伊丽莎白突然大喝一声“小心”继而朝自己身后飞去,她便面无表情地掏出又一张黄符,果断地朝伊丽莎白的眉心贴去。
黄符甫一触碰到她的肌肤,便听“滋滋”声响起。伊丽莎白吃疼,嘶吼一声摔落地上,便化作陌生的男子模样。
关白白双手环胸,“伊丽莎白如果知道我会使黄符,可不是你这个反应。”
男子捂着流血的眉心站起身来,露出苍白的獠牙道:“该死的人类!”
“陷害同类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关白白不为所动,继而掏出一张黄符晃了晃示意他再攻过来。
男子也不生气,“你的黄符应该剩得不多了吧。”
“对付你绰绰有余。”
“那伊丽莎白大人呢?”男子咧嘴傲然一笑,“我可是在来找你之前,顺手撕下了几张她身上的黄符呀。”
关白白面色一变,继而眼前白光一闪,伊丽莎白便已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瞧见关白白愕然的表情,男子笑弯了腰,却没想到此后他再也没挺直身板的机会。
穿膛而过的手臂纤细却强大,伊丽莎白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嗜血欲而非自己所知晓的呆愣,明白过来自己也只是一个试验品的男子在一瞬间面目变得狰狞。
但尽管他再不甘,心脏受损的他也只能退场。
目睹全程的关白白浑身僵硬得宛若绷紧了的弦,而下一秒突然转头看向她的伊丽莎白对她而言就像是一把剪刀。
一把刚经过血的洗礼,磨得锋利无比的剪刀。
看着一步步缓慢接近自己的伊丽莎白,关白白咬紧了牙关,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伊丽莎白小姐?”
……
伊丽莎白停下了。
当伊丽莎白恢复意识时,她正躺在医院的床上。
站在床边的医生见她醒来,拿笔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道:“醒了就好,你感觉怎么样?头会不会晕?”
伊丽莎白摇头。
“视线会不会模糊?”
还是摇头。
医生战战兢兢地问:“你会不会说话?”
“……小关呢?”伊丽莎白反问。
医生松了口气,说:“会说话就好。你说的小关是你的管家吧?她正在给你办住院手续,等下就来见你。”
伊丽莎白点了点头,又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些疼,便把这事说给了医生。
医生发愁了:“没听过注射压抑剂会有这种后遗症呀?”
“那个是我造成的……”从门外走进来的应青听见这话,连忙承认了。
“怎么回事?”伊丽莎白皱眉。
“我跟谷哥赶到隔离所的时候,看到你跟小关在对峙。情急之下,只好出手伤你了。”
“……”不说还好,一说更疼了。
伊丽莎白疼得直冒冷汗,医生见她脸色苍白,有些担心地伸出去手去想要探探她的体温。
而那只不断在视线中放大的手吓了伊丽莎白一跳,她侧身躲过,既然愣住。
医生与应青也愣住。
“……唧唧?!”坐在床上的小蝙蝠扑哧着翅膀,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瞪得浑圆。
应青问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也惊讶不已:“没听过注射压抑剂会有这种后遗症呀!”
“后遗症?那怎么办?”应青急了。
“不用担心,血族的自愈能力很强大,强大到能够强迫身体兼容体内的抗体——不过这需要花点时间罢了。”
“那伊丽莎白小姐怎么办?”应青皱起眉看着床上那只始终变不回人形的蝙蝠,见它耷拉着头,毫无生气,心里不由更加担心。
这时,关白白进来了,于是床上的蝙蝠扑哧着翅膀飞向她的怀抱,末了唧唧地蹭了蹭关白白的胸。
……
应青想,刚才担心她的人一定不是我。
突然被扑了个满怀的关白白只是稍稍一惊,然后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她捏着蝙蝠的翅膀拉离自己的怀抱,抖了抖蝙蝠的身子说:“怎么这副模样?”
应青帮忙解释了。
话刚说完,格雷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自家妹子被人类管家捏着翅膀吊在半空,立马怒了:“松开你的手!”
于是“啪嗒”一声,措手不及的伊丽莎白摔地上了。
地上的蝙蝠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幽怨地看着格雷。
格雷一惊,“变不回来人形了?怎么回事?”
于是应青又解释了一遍。
格雷正要对医生发怒,门外却又进来一个人。
伊达看着地上的蝙蝠小声地惊呼一声,“伊丽莎白?这是怎么回事?”
……
应青舔了舔唇,问:“那个,你后边还有人会进来不?”
关于阴谋(五)
得知前因后果的伊达看着伊丽莎白的眼神是昭然若揭的同情与爱怜。
伊丽莎白“唧唧”了两声,然后钻到关白白的怀中去。
令人惊讶的是,见此情景,格雷竟然没有出言反对,甚至在看向关白白的时候目光还柔和了几分。
被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关白白虽心存疑惑,却不好问出口,只好道:“伊丽莎白小姐,您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伊丽莎白点了点小脑袋,说:“唧唧唧唧,唧唧唧!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