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女主会咬人(4)
黑曜般的星眸在微光中闪闪发亮,看着对面岳冥峰半腰的执事堂中本来坐在桌前处理事务的人影忽然拿着手里的笔停顿了下来,云梦兮微勾嘴角。
就是现在了!
纤长的身影纵身一跃,身子跃出月台。
底下是万丈深渊,看着即将下坠的白色人影,令人不由得心头一紧。
一柄泛发着紫气的长剑便凭空出现,稳稳的落在变大的剑身上,女子眼里的笑意渐浓。
“紫阙,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脚下的紫剑微颤,似乎在回应着女子的话,但更像是得了大人夸奖的傲娇熊孩子。
感受着脚下的异动,女子满意的调整好姿势,宛如一道流星,飞快的划过黑夜。
而在里逆水宗很远的魔灵深渊,黑暗笼罩下的云魔之都,一面被黑雾笼罩的巨大镜子正将方才逆水宗的一切显现出来。
“魔影大人,你确定是她?”
嘶哑刺耳的嗓音如同割锯一般散开在黑暗中,一道黑色人影凭空出现。
突然,镜面上黑雾飞速的旋转起来,不多时,便形成了一个像人却又不像人的‘影子’。
那‘影子’如同人影一般,头上却长着一对奇怪的角。
“当然就是她,本座幻化上千万次,用这魔神之镜无数次追踪,竟不想,有人将她藏在了这里,难怪本座每次刚要寻得一丝踪迹便消失不见了。”似乎对来人的质疑有所不满,古老洪钟般的声音带着丝丝怒气,震得周围的石砾滚动。
“是是是,可她一个极仙之体,天定的仙人之资,怎会是魔神大人选的人呢?”
来人似乎对‘影子’的怒气视而不见,嘶哑刺耳的嗓音依旧不慌不忙的问到。
“放肆,本座说是就是,你敢质疑本座?”
‘影子’似乎真的生气了,黑雾转的越发迅速,‘人形’很快便变换壮大,直指天顶,空洞的双眼冒着骇人的火红俯瞰着地上渺小的暗影。
虽然‘影子’的身形变得惊人的高大,但身子却变得虚渺不实,来人见此,轻蔑的嗤笑了一声,但却很快的将其隐去,继而一改前态恭敬的对着虚影道:“大人息怒,大人的本领,属下自然是毫不怀疑的,只是眼下虽然找到了魔神选定之人,但她却是极灵之体,这,对我们是极为不利的,我……”
“找到她,毁了她的仙道修为,种下魔灵血根,引她入魔……”
锦乐城
白皙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变换,云梦兮闭着眼嘴里念念有词,长长的睫毛微颤,似有些不敢置信的睁开眼睛,又带着一丝不甘,再次将眼睛闭上。
“算错时间了!”
懊恼的踩了踩地上的小石子,云梦兮觉得有些烦躁,没想到一时激动,竟然算错了徒儿的出生时间,那也就是说,至少还要两百年她才会等到自己的小徒弟。
轻叹一口气,虽然修行岁月匆匆,两百年只是瞬息之间,但那是对于那些修行的大能而言,她一个现代人,习惯了风花雪月,看惯了灯红酒绿,突然来到修仙的世界,改变一切自己原来的生活方式,日复一日的修炼,时间一久,便会觉得厌烦,觉得腻味,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仙,若有,那他们在哪里呢,若没有,那那些渡劫成功了的他们又去了哪里呢。
“你还是静不下心!”
似是责备,似是无奈,又似是叹息。
那本该清扬悦耳的声音如今却因间夹着多重婉转的情绪而显得沉重。
云梦兮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同是一身白色长袍的寒寂雪抱着一团灰扑扑的东西站在那里。
她笑了笑,黑曜般的眼眸在黑夜中流光熠熠,看着这个自己在这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这个世界自己唯一承认的人,朱丹轻起,薄唇微动。
“老不死的?”
不错,不是敬而有礼的称呼师尊,而是让人牙痒痒的老不死的。
修仙之人多以追求长生,活的越久,代表修为越高,也就越是让人尊敬。
所以,当还是小屁孩的云梦兮顶着萌萌的包子脸,忽闪忽闪着大黑眼睛问寒寂雪活了多久的时候。一脸傲娇的她很是得意说自己已经活了将近两千岁了,并且在这修仙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本以为自己萌萌的小徒弟会对自己敬而生畏,却没想到她突然冒出来了一个让她当场就给了她一爆栗的词。
寒寂雪抽了抽嘴,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我忍,算了,忍不住了。
“嘭!”
云梦兮扭曲着脸痛苦的捂着头蹲了下来,眼中泪花闪烁,看着不远处落在地上的灰色‘物体’。
“哎呀呀,好你个小兔崽子,我好不容易将她的血给止住,你这一扔,她的伤口又裂开了。”
就在方才的一瞬间,寒寂雪迅速的将手中的灰色‘物体’塞到云梦兮手中,并且顺便给了她一个糖炒爆栗。
寒寂雪站回原处,虽然嘴上冲云梦兮叫嚷着,但眼底的满意之色却是毫不做掩饰的露了出来,方才不过一息的功夫,若不是云梦兮忙着将自己塞在她手上的人给扔了出去,自己那一下,定然是落不到她头上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并且还做出了一定的反应,寒寂雪笑了笑,看来,要不了多久,自己这个小徒弟的修为就会更上一层楼了,她摸了摸下颔,只是不知道修为这般迅速到底是好是坏。
“嘶,你个老不死的,下手也太狠了!”云梦兮可没有她想得那么多,她揉了揉脑袋从地上站起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对面气定神闲站在那里的人。
“唉,你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还是以前的小团子好,知道关心师尊,不像某人,整天就知道没大没小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把我一个人留在翎祁峰就算了,还故意加强了禁制,别说是鸟了,人都进来不了俩。”
寒寂雪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心里却很是震惊,千百年了,翎祁峰那道守护逆水宗秘密的禁制,除了自己那飞升了的师尊,宗主师兄君昭赫和自己,这世上几乎没有人知道到,却没想到自己这修行不到两百年的小徒弟居然察觉到了。
“我,我那还不是为了让你好好修炼嘛!”
“别老拿修炼忽悠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修炼不可贪快,却又将我关在翎祁峰,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看着那东西嘛。”
“你怎么知道?”说完寒寂雪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暗骂自己一个活了将近两千年的人居然还没有一个两百岁不到的小丫头精明。
看着那小丫头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寒寂雪知道这是恐怕没那么容易忽悠过了,啧,这种情况,嗯,还是先溜。
云梦兮挑了挑眉,看着自己师尊脸上的变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跟着她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人除了修为高一点,其他的啊,还真没有,更别说脑子这么高级的东西了。这不,自己一炸,她不乖乖的说出来。
“咳咳!”寒寂雪轻咳两声,摆了摆衣袖,将双手被在背后,一脸严肃的看着云梦兮,努力的想要挽回自己当师尊的尊严。
“既然你察觉到了,就该知道我逆水宗的秘密了,师尊将你带回来,便是为了守护那个秘密,这是身为翎祁峰峰主的责任与义务,你既受了命,就替师尊好好守护逆水宗。”
寒寂雪叹了叹气,看着自家徒儿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模样,心里不由有些心疼,自己这徒儿虽然有时候有些不羁,但到底是好孩子,将她困在翎祁峰,一是因为她的身份不能轻易让人知道,二也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这些年,自己为了找那人,将守护逆水宗的责任交给小小年纪的她,可这些,她明明都知道,却心甘情愿的留在那里。
“翎祁峰峰主责任重大,关系到我宗的生死存亡,所以,云儿,不管是在这个逆水宗亦或者是整个修仙界,你不可以相信任何人,就算是我,也不能轻易相信。更何况,如今的逆水宗已然不似当年的逆水宗了。魔修肆虐,早已有魔修潜入逆水宗了。”
云梦兮了然,翎祁峰守护的那个秘密,的确是与逆水宗的生死息息相关,若是有人暗中修魔的话,那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在这个世界上,不仅有人修仙,也有人修魔,但于修仙的不同,修魔之人心狠手辣,常用一些让人作呕的修炼方式,很是让修仙的人记恨,所以,修仙的人经常会见到修魔人便杀,而那些魔修自然也是对仙修恨之入骨。
两帮人经常见面就打,为了扞卫正道,一些修仙之人甚至还专门有个组织,叫伏魔团,入团的人称伏魔师,伏魔师专杀魔,他们不在乎自己的修为多高,有一定的屠魔技巧,魔道修行是依附于某些特别手段,只要找到了他们的修行方式,伏魔师便会从中寻找破绽,然后一举屠魔。
忽然想到了什么,云梦兮眼睛瞪的浑圆,看了看地上的人,这个时候,魔族为了给伏魔团一些警告,便下令屠杀伏魔团成员,而首当其冲的,便是离魔族大本营魔灵深渊最近的一个分团,而身为伏魔团分团长的陌天易也就是女主的老爹被一群修为甚高的魔修残忍杀害,最后不仅尸骨无存,连魂魄也消失殆尽。
女主一家更是遭到魔修追杀,最后只剩下女主和她的弟弟留存于世,可惜,女主她弟毕竟不是主角,也就没有女主那般幸运,在逃亡的路上被一个魔修抓住,不但被剜去双眼,手脚也被打断,而又正因为她是女主她弟,虽然被折磨得惨不忍睹,但与女主见面之前自然也吊着一口气,最后受辱含恨自杀而亡。
死之前,他让女主发誓,不屠尽天下魔道便不成仙,女主含泪应了他。
弟弟的死,也就是女主后面大肆屠魔的催化剂,看着自己最后一个家人惨死在自己眼前,女主自然也是对魔修恨之入骨,后面才会靠着铁血的手段不断地屠魔,在修仙界中名声响亮。
小说中,女主虽然心地善良,但绝不白莲花,且做事坚决从不拖沓,这也是看惯了柔柔弱弱的娇花的男主为何会对她另眼相待的原因。
云梦兮揉了揉眼睛,她师尊这时候抱回来的女孩,刚被自己扔出去的那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女主了!
☆、5.保重
“愣着干什么啊,还不把人弄起来。”
见自己的小徒弟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寒寂雪捏了捏脸,若是告诉她地上的是自己的新徒弟,她脸上的表情会不会好看一点。
云梦兮眉头深皱,不情不愿的瞥了一眼地上灰扑扑的人,右手一挥,便有一道光迅速朝地上的人飞去,但在靠近她身体的时候便消失不见了。
许是出现的这一幕太过出乎意料,云梦兮一脸诧异,眼中夹着些许好奇,却又故作矜持的板着脸,淡漠的看着地上依旧不动的人。
“扑哧!”
见她这样子,寒寂雪很是直接的笑了出来,但很快就接收到小徒弟传来无声的幽怨,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小孩的身边,轻轻的将人扶起来,很是细心的检查着小孩的伤口,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严重,便轻轻擦拭着小孩身上的灰尘。
看着前面小心翼翼的人,云梦兮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当初照顾自己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细心呢?回想起小时候寒寂雪养她的时候,弄点吃的什么的就鸡飞狗跳,更别说这般细心的照顾了,难道真的是女主女配差别对待吗?
像是看见了云梦兮脸上多变的景象,寒寂雪的脸上再次浮出笑意。
“咳咳!”
假咳两声,寒寂雪已经将人重新用干净的布包好抱了起来,看着明显不悦的小徒弟,努力压制着心里早已止不住的笑意,一本正经的对着云梦兮,正准备将肚子里已经打了许久的教育草稿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