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说她对我志在必得(191)
展信佳在身为辜页的那一世时曾对宋溪让说过宋仲先为她起的那个名字中的“让”字是何意。
当时为了逼疯宋溪让,所以她说那一个“让”意思是要宋溪让永远的让着她的妹妹展信佳。
因为她这个被宋仲先所偏爱的私生女存在的关系,所以便注定了她会是宋溪让心中那一根拔不出来的刺。
但展信佳没说的是其实那一个“让”字早就包含了宋仲先对那个长女的所有爱。
溪川深海,谦逊偏让。
宋仲先对宋溪让的期许便是如此,宋溪让或许从来没有发觉过,她一直所追寻的想要的从一开始便紧紧地握在她手心。
就像她努力追寻着想要得到季凉的偏爱那样,在故事的最开始,她便早就获得了季凉的所有偏爱。
***
心中放下一块大石的展信佳神情都放松了很多,和季凉分开之后她便沿着校的小路一路慢慢悠悠的往回家的方向走,路上收到了周颐的短信说她下课了,但先去校对面的广场边拿电瓶车,然后再到校门口来接她。
从上周开始他们校便不让电瓶车入校园了,所以后来方便,周颐大多数的时候便是把车停到校对面的广场边上。
人来人往的,很是繁华。
同班同有一次路过的时候撞见了,还跟周颐说了句这附近偷电瓶的小偷比较多,让周颐把车停到广场对面的非机动车停车场里去。
但周颐是个比较懒的家伙,自从买了电瓶车之后只要超出200米的距离她就都会把她的小电瓶骑上。
短短200米的距离都尚且如此,更何况还要绕差不多一小公里的距离停车呢。
所以周颐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回家的时候还跟展信佳提了一句。
展信佳对此倒没有什么意见的,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万一你电瓶真的被偷了呢?”
周颐当场便在那里很自信的回答道:“我怎么可能会被偷电瓶呢?我的小电瓶我都骑了好几个月了,与我朝夕相处,身上早就有留有我的气息——小偷他敢偷我的车!?”
偶尔的时候周颐真的不像是一个二三十岁重生回来的人,兴许18岁的年纪当久了,人的心智也是会跟着往下跌的。
闻言,展信佳直接翻了个白眼走掉了。
她倒不是对周颐有什么意见,只是觉得那家伙有的时候太幼稚了一点,不过今天心情好,她不想跟周颐计较什么,所以收到短信的时候她还回复周颐说就不用再折回校门口来接她了,她上课下的早,自己先去超市买点菜回去,晚上吃火锅。
周颐高高兴兴的回了一个“好”,跟着又一条短信传了过来:“谢谢老婆的热情招待!”
周颐这个家伙虽然不是南边的人,但是却尤为的喜欢吃火锅,无辣不欢,吃到上火的时候嘴巴里一连打了好几个溃疡,什么都吃不了,只能喝粥。
这也就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读大和一群血气方刚又闷骚的年轻人待太久了给周颐打开了什么新的思路的缘故,嘴巴长溃疡的那几天周颐跟个病娇似的,天天夜里躺在床上嘤嘤嘤的要展信佳给她亲亲,给她吹吹。
弄得展信佳是又气又好笑,后来勒令周颐没她允许的话不允许偷偷再吃火锅。
周颐对此当然是不乐意的,火锅这种人间最美好的食物怎么可以不允许她吃呢?!
但她就是哭也好闹也好,甚至撒泼打滚也罢,展信佳说不同意就不同意,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真是让周颐爱的死去活来。
也许就是因为这种想要但又怎么得不到的心情影响之下,所以周颐才会在展信佳忽然答应给她吃火锅的时候这么开心。
但世界上的能量是守恒的,人生也是如此,所以既然有了高兴的话那必然就会有难过,周颐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的突然,明明早上带着展信佳去校上课的时候她可爱的小电瓶车还是好好的,完完整整的。
可隔了6个小时之后,当她放了,再度出现在她早上停车的地方,看见她心爱的小电瓶车没有电瓶的那一刻她忽然间就泪如雨下了…
…她电瓶。
被偷了!!!
这是一种多么大的讽刺啊,她是重生过的,所以某种意义上便是带着上帝之眼的。
她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之后她早已参破了这世间所有的大事小事,看透了人生诸多无意义的诡计风云,可偏偏命运却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傍晚时分为她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她新买的不足两个月的电瓶车被一个胆大妄为的贼给偷走了电瓶,没有了电瓶的电瓶车就像没有了灵魂的人一样,行尸走肉也不过如此。
有那么一个瞬间,周颐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
11月的燕城已经秋风四起,周颐那天穿的是展信佳为她亲手搭配的蓝灰相间的休闲衬衫,因为休闲,所以有些宽松。
这种衣服穿在身上是个什么样的效果跟心情有很大的关系:心情好的时候穿在身上,被风一吹,周颐感觉自己便是一个翩翩少年郎,而心情不好的时候再被风吹走,周颐就感觉自己像一个迟暮之年的浪人。
还是一个被偷了电瓶的浪人。
她在寒风之中站了整整半个小时,思索自己这荒唐而又离奇的一生,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才会让自己心爱的小电瓶被人偷走。
她是非常难过茫然又困惑的,偷车偷电瓶,犹如杀人又诛心,就是抱着这样复杂而又悲伤的情绪,周颐一路推着自己的电瓶车回了家。
或许是实在太难过了,也被打击的太大了点,周颐开门进去之后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跑到厨房里和展信佳你浓我浓,而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考自己人生的真谛。
展信佳在厨房里听到了大门被开的声音,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周颐过来,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洗了手之后便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跟着她就看到了一只好像在外面打架打输了的委屈地跟个什么一样的哈士奇周颐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展信佳:“……”
这是考试挂科了还是被交警罚款了?
展信佳挑了挑眉,施施然地走了过去,走到了周颐的跟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小alpha:“怎么了?”
她问道。
周颐别着脸不看她,闷成一团:“……”
看着自己的alpha难得露出这样一副小女儿的神情,展信佳没有忍住的轻笑了一声,然后弯下了腰,伸手挑起周颐的下巴,逼着对方把头转过来对上自己的眼睛:“让我看看我的乖乖老婆,这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呀?”
语气真是难得的一丝宠溺又霸道。
而周颐则是听着展信佳口里的这一声“乖乖老婆”脸上顿时就是一僵,接着便羞耻的耳朵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