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痣说她对我志在必得(155)
那个女omega是新联邦的人,红姐的消息很灵通,言尽于此,后面的周颐要怎么选那就是周颐的事了。
“好…”周颐还是背对着红姐,听到这里的时候她脸上也没有别的什么变化,仍旧是没有表情的冷。
在面对这个陪伴了她最长时间的情人说出分开的话时,周颐内心说没有松动是不可能的,但就算是有松动有怎样呢?
她这一生早已经注定不能在拥有去爱人的能力了。
她说完了那个字,然后手放在门把上,压开了锁,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等她走远了,一直看着窗外的红姐才回过了头,看着周颐离开的方向眼睛渐渐地失了焦距……是个很不错的alpha呢,只是心里的事太多了,如果能早点遇上的话她或许会为自己争取一回的。
红姐轻轻地笑了下。
***
周颐从红姐那出来后去了后街的堂口吃了碗混沌,卖混沌的老板是个残了一只手臂的男beta,长得高大威武,一脸的凶相。
听闻早年间是个死刑犯,后来因为战起,联合王国缺人了才放了死刑犯出来上战场的。
手臂应该就是那时候断的。
但周颐没有太关心,她只是吃着自己碗里的混沌,一口一个,吃不出什么味道,也尝不出什么好坏,只是机械性的吃着,单纯的为了果腹,连碗里被落下了地下城天花板上的灰了也没有在意。
“狗娘养的,上面的又在埋地雷!”地摊老板抖着自己头顶的灰,骂着地下城上面的人。
廊河这边虽然是战时中场区但并不意味着就绝对没有战火了,因为就算是联合王国和新联邦的人不在这边开战,地下那么的雇佣兵,黑/帮什么的也会时不时的火拼一下。
重磅炸弹的用不上,就是地雷手榴弹什么的不消停,所以住地下城的人总会时不时的吃点上面掉下来的灰。
这次上面的动静有点大,灰一直掉个不停,地摊老板的骂声也不停,周颐全部都当作了耳旁风,直到自己的身旁忽然站过了一个人来。
那个人穿了双带跟的黑色女士皮鞋,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套着肉色的丝袜,下身是件过膝的灰色百褶裙,往上便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外面穿着的是深黑色的长款风衣。
女人的头发被放了下来,乌黑亮丽,发尾微卷的长发因为主人的温柔而柔顺的散开在肩头和后背,或许是地下城的通风系统风有些大,所以女人的额前落了几丝碎发。
堂口的灯不太亮,女人又太冷了,像是幽灵一样忽然出现,衬得皮肤冷白清寡,嘴角薄凉冷漠。
这一次的出现看上去比上一次从容的多,灰太大了,故而她的手里还撑了一把黑色的长柄勺,指尖扣在伞把上,许是主人太用力了,所以有些病态的透明。
“灰掉碗里了。”辜页站在周颐的跟前,没有打招呼,任由周颐看她,而她只是冷冷清清的说着一个事实。
“……”周颐收回了目光,然后继续拿起筷子吃饭,没有说话。
辜页也没有动,更没有离开的打算,就那么站在那里撑着伞为周颐挡去了一片浑浊,静静地等着周颐的结束。
良久,周颐终于吃完了那晚混沌,但是却没有站起身,也没有把头转过去看辜页,只是看着那空了的碗,道:“找我有事?”
她问。
她想,像辜页那样的人专门来找她总不会是为了要跟她再来一夜的吧。
上次,辜页对她说话她还记得。
对方让她不要爱上她。
周颐想到这里的时候难免晒笑,觉得这个女人的话真的是有些多余,对于她这样过了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来说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人呢。
…就算是爱过的,但那个人已经死了。
碑前的照片都泛黄了。
想到展信佳,周颐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片荒凉之感。
她不想听辜页的回答,也不想再见辜页,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逃避,于是她站起了身,错开身子与辜页插肩而过。
可步子刚走出去了两步,辜页便在她身后道:“我想,你不该叫‘叶元’才对。”
周颐停下了脚步,回过了身,面上是一脸的从容,但在辜页看不见的角落里她已经捏好了藏在自己衣袖中的手刀,若是对方认出了她,那么下一秒她的刀就会刺入对方的喉咙,“那该叫什么?”
辜页撑着伞,似乎并没有发觉自己的正处在生死的关头,还很有兴致的歪了一下头,看着周颐,“‘浪子’更似乎你。”
见周颐的神色微冷,辜页浑然不在意:“看来我离开的这几天,你过得似乎很不错。”
不错到她已经闻到了周颐身上传来的其他omega的味道。
“这与你有关吗?”周颐问。
“或许有。”辜页微仰着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的那个高个子女alpha,然后慢慢的笑开了。
“我发热期要到了。”她对周颐道。
大概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周颐面上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松怔,“……”
辜页见此也不意外,只撑着伞上前了两步,然后举高,将周颐揽入自己的世界:“我喜欢你的信息素味道。”
一个omega对alpha说这样的话,几乎便是变相的邀请了。
周颐沉默着:“……”
辜页上去并不着急,但一直放在风衣口袋里的左手却拿了出来,然后伸上前,贴上了周颐的弱点,半握住了一手的滚烫。
“呵…”她低笑着,“她比你诚实。”
女人道。
第92章 杀死辜页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周颐并不想回忆,或者说是她不敢去回忆,也不敢去在意。
人越长大就会越胆小,更会越害怕遇上新的人。
回忆的太多总能杀死自己内心的冷漠,在意的越多就会让自己沉迷。
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了,所以周颐很明白辜页对于她来说是种什么样的存在。
是一个omega对一个alpha的一种致命的吸引。
无法抗拒的迷恋,夜里滚烫放肆之后的幻想。
周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omega,辜页…人并不如其名那般宁静淡漠,反倒是行为大胆放肆,像夜里盛开在路旁的玫瑰,用女人香去勾着路过的人采摘。
她不喜欢辜页如此,偏又无法抗拒辜页如此。
她不是辜页的对手。
因为仿佛于对方而言,周颐这个alpha并不是多么让人值得忌惮的。
她一点也不怕周颐会将她如何,甚至可以说她是很期待周颐要将她如何的,正因为如此,她也才会在外面的时候公然去挑衅一个alpha最致命的地方。
omega的掌心带着丝丝凉意,被困住的凶兽在升温,烫得人心头微痒,可纵是如此她也没有松开,任由alpha将自己融化。
她在撩波,她在勾引,她在暗示。
她更在期待周颐的回应。
她很自信自己的魅力,对于一个omega来讲,去勾引一个自己满意的alpha或许总是这样的容易。
信息素是绝对公平的,是撒不了谎的,所以她放肆的放出自己的桅子花香,那些只有眼前的这个alpha才能感应得到的信息素像是密不透风的裏布,将面前的人慢慢包围。
“……”察觉到了omega的暗示,周颐静静地垂下了眼帘,没有表情的看着跟前打着伞的omega。
辜页发现了她在看她,可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没有放开,甚至反而还微微用上了一点力道,顺着凶兽的形状轻轻地抚慰。
或重或轻,或迎或拒,或撩或勾。
这样的力道,这样的地点,这样的omega,无一不是在对那个alpha发出致命的引诱。
太缠人了,alpha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的青筋也跳动了一下。
“你看,她总是热情的。”辜页把周颐所有的变化都尽收眼底,大约是很满意的,所以她才会这样评价道自己掌心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