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重生后变怂了(151)
“嗯。”严菟点头, 顿了半秒,又改用询问的语气道,“我可以请你吃个饭吗?”
沈析洛倒抽一口气:“咝!”心中不由窃喜,这还用问, 那当然必须是可以啊,被严总邀请吃饭耶,这么有排面的事以后能拿出来吹嘘好久了……
但想归想,她清咳一下,满脸正色地提醒:“严总,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严菟起身走过去,就着床头边坐下,与她面对面:“没忘,你说。”然后微微向前倾,一副准备洗耳恭听的模样。
“?!”突如其来的靠近反倒让沈析洛下意识往后一缩,拉开彼此距离,继而心生猜疑:不对劲,有古怪,才过半天时间,对方突然变得一脸和颜悦色,还无缘无故主动请她吃饭,这不摆明是在……向她示好!难道是她早上的威胁起了作用,严菟后知后觉知道害怕了?
思及此处,沈析洛小眼神乱瞟,试探问:“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是谁要陷害你?”
“是呀。”严菟配合地露出真诚的目光,一双修长的手覆在她的手背,补充了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呦,呦呦。”这下子把沈析洛给膨胀的,肩膀也不缩了,挺胸直腰双腿盘坐,气势一转,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高扬下巴,“呐,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先整个五十万来耍耍。”
严菟:“好。”
爽快的秒答令沈析洛萌生一种自己喊价太低的错觉,她立即改口:“说错了,是一百万!”
“好。”
“其实是五百万?”
“好。”
“一千万??”
“好。”
这到底谁在逗谁呢!沈析洛先认怂:“……我开玩笑的。”
严菟微微一笑:“我认真的。”
“别,千万别!”沈析洛可不再是从前的傻大哈那样好糊弄,她清楚眼前这人不是梦里的软萌兔子,而是冷漠无情、手腕高超的严氏总裁,所以不得不留个心眼,暗自揣测:莫非严总也在试探她?毕竟这是属于敲诈行为,等数额开大了,一告一个准!
沈析洛心中一慌,故作镇定地双臂环抱,做出大发慈悲的姿态:“我改变主意了,看在你这么诚心求问的份上就不跟你收费了,这次当是卖你个人情,以后咱俩、咱俩……”说到这里忽然卡词了。
要说“咱俩互不相欠”吧,才发觉她们之间早已没有什么可亏欠的;要说“江湖再见”吧,又想起她们本来就毫无关系。
严菟眨眼看她:“咱俩怎么了?”
不知是否错觉,沈析洛这仔细一观察,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闪烁着某种“光芒”,不是那种算计或审视的精光,而是波光粼粼、仿佛在看见什么香饽饽的馋光。
不会吧……沈析洛苦恼地拨开前额刘海,把自认最好看的侧脸展现出来——果然睡了一觉后,颜值都变高了!看看人家严总,一脸欲笑不笑的含蓄模样,可不就是对自己隐生好感的表现。
也对,毕竟梦境中的兔子那么喜爱她,想必现实中的严总也容易被她这类型的美人给吸引,嗐,可惜她们注定是不可能的,她心里由始至终只有兔子一人,眼前的严总于她而言,只是个妹妹。
脑补至此的沈析洛接话道:“以后咱俩就做普通姐妹吧。”
“普通姐妹?”严菟看起来心情很好,竟调侃问,“那‘不普通的姐妹’是怎么样的?”
“呃!”发现自己用词不妥当,沈析洛干脆伸出一根食指横在她嘴边,故作高深,“嘘,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先听我说——”
然后不等对方再作回应,直接切换话题,快速且简要地把昨晚和钱小昂密谈的内容转述一遍。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谈正经事,沈析洛连珠带炮叨叨了十几分钟,终于将副总严宸的阴谋诡计挑开说清后,她如释重负大大松了一口气,末了还不忘贴心道:“……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有哪里不明白想问的吗?”
严菟全程安静地等她说完,听她这一问,果然配合地出声:“你现在和钱小昂住在一起?”
以为对方会先质疑消息可信度的沈析洛愣了一下,如实回答:“是呀。”
严菟单手撑在被褥上,如同在聊无关紧要的八卦一样神色惬意:“你喜欢钱小昂吗?”
看到对方的动作,沈析洛才意识到自己一直霸在人家床上说话,怪不识相的,她赶紧掀开被子双脚着地,一边点头:“当然喜欢。”小昂是她最好的朋友。
“可我记得,你以前总嫌她笨手笨脚不够机灵,宁愿和其他跟班玩,也不带她玩。”严菟说着同时,俯身从床头柜下拿出一双室内拖鞋放到她脚边。
“哎,那是年少不懂事……”沈析洛穿上拖鞋,一脸讪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话题突然跳到钱小昂身上,但还是试图为好友辩解:
“其实小昂就是个实心眼儿的笨蛋,虽然平时冒冒失失的老给人添乱,但一到关键时刻却意外的很靠谱,她呀,为人简单纯粹,如果你和她相处久了,慢慢了解她,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她的。”
沈析洛回答得很当心,至少没有和梦境的记忆混淆,可她终究忽略了一个细节,现实中的严菟,在高中时期除被沈析洛几番挑衅打压外,再无任何交集,更从未接触过钱小昂这类无足轻重的路人,遑论去关注两人之间曾有过什么嫌隙。
“是么。”与她并肩而坐的严菟缓缓向她倾近,又问,“你平时会做梦吗?”
“哈?做梦……做什么梦?”随着话题的脱轨,沈析洛只觉得周围气氛愈发微妙,她不自然地往另一边斜开,自我接茬道,“做白日梦吗,我经常做呀,哦呵、呵呵呵……”接着一阵干笑,试图缓和气氛。
严菟乜了她一眼,咬字清晰:“做春梦。”
“?!!”沈析洛哑口,噌一下面红耳赤地直直瞪她,心跳随之砰砰砰加速——终、终于还是躲不过,要展开这种办公室禁忌话题了吗?比如上司调戏下属什么的……
严菟扬起嘴角:“我开玩笑的。”
沈析洛一滞,迅速扭开头,对着墙壁狂做鬼脸——开什么玩笑,这种事能随便开玩笑么,害老娘白兴奋一场!等再次回过头时,她已调整好面部表情,露出矜持又不失礼貌的尬笑:“呵呵是么,很好笑哦,有被笑到哦。”
前面玻璃柜正倒映出她刚才稍纵即逝的扭曲颜艺,瞥见这一幕的严菟明显一怔,继而忍俊不禁地以手掩唇,发出低低的闷笑声。
这回轮到沈析洛无语了:……我只是随便恭维一句,这个人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很幽默吧?
压制已久的情绪一旦被点燃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只见严菟干脆捧腹仰倒在床上,畅怀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回来了,这种久违的感觉,终于找回来了!不论何时何地,只要和洛在一起,她就会发自内心地感到轻松愉悦。
“???”边上的沈析洛彻底看懵了,一脸不知所措。实在难以想象平日不苟言笑的严总竟会在她面前卸下防备笑得这么肆意随性,然而……她还是不得不伸手戳了戳对方,小心委婉地问:
“那个严总,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刚才揭穿了你表哥的真面目,让你一时无法接受和面对?”不然怎么一直避开这个话题不谈,还做出那么多反常的举动来。
笑了好一会后的严菟总算将外露的情绪收敛,端坐起来与她对视:“洛。”
“嗯……啊?啥?”沈析洛揉了下自己耳朵,“你叫我什么来着?”
“沈析洛。”
“嗯?”
严菟凑过去,将脑袋靠在她肩上,顾自道:“我前段时间做了一个梦,一个很漫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