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alpha有双重人格(211)
个上学一个上班,成为炎炎夏日里最普通的陌生人。
江暮凝咬碎了薄荷糖,清凉感起涌上,她又把手心的糖放在嘴里含着,跟上了女孩儿的脚步。
巷子很深,里面是破旧的墙,土灰的砖,上面都是炭笔写的字,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在诅咒谁,角落里有个狗窝样的小房子。
“我搭的。”迟云含把背包放下,从里面掏出了黑布和几根伸缩管,捣鼓捣鼓,就成了个帐篷。
江暮凝第一次看到这玩意。
她不理解迟云含为什么在这里搭帐篷,更不理解为什么迟云含晚上不回家,经常来小巷子住。
帐篷空间很小,她缩着身子才能钻进去,迟云含脱了校服钻进去,然后把校服垫在下面,又冲江暮凝勾勾手指,让她把背包递过来。
迟云含从包里拿出书当枕头,江暮凝扫了眼,书本都撕的乱七八糟,就剩下几页。
“你不回家?”江暮凝问。
迟云含嗯了声,“不回家,我离家出走了。”似怕她多问,又补充,“我家里人不会来找我的,别把我当成那种任性的熊孩子。”
“也没上学?”江暮凝又问。
迟云含动作顿了顿,只是一瞬,继续铺地,她躺在地上,“嗯,不想上了,等我把饭卡里的钱花完,我就出去打工。我算好了,外面的工资不低,个月能有千八,嗯,千也行,再不行我去捡垃圾,反正比读书强。”
“读书比打工强,不要放弃你自己。”江暮凝笃定地说,纠正她的说法,“读书出来,努力读出来,你月薪可能会十万、百万、千万,但是你未成年出来工作,个月可能一千也没有。”
话说完,女孩儿就把帐篷关上了,力道不小。
生气了。
又过了几分钟,帐篷门打开,女孩儿钻出个脑袋,额上的发被汗湿透了,她只是把给江暮凝喝的矿泉水拿了进去,重新关上门。
“你有喜欢的东西吗?”江暮凝主动找话题,她心里很慌,可能因为香味儿被阻断的原因,“你可以做喜欢的事,把读书和喜欢做的事联系起来,这样就不会讨厌读书了。”
“我喜欢调香。”迟云含憋闷又烦躁,“你懂什么,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书又不是我想读就能读的,而且,调香去哪里调,我特烦你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个人可能无处可去……”
“那就去PFE。”江暮凝说,“只要你努力读书把眼前的难关通过了,未来不会像现在一样。”
“什么PFE?Wilderness Perfume这个公司吗?”迟云含来了兴趣,拉开拉链,看着她问,“就是那个香水公司吗?”
江暮凝点头。
“他们公司审核太多了,小破公司要求还忒多,没意思,挑东挑西……”
“不会。”江暮凝打断她,很笃定地说:“只要你努力,足够优秀,以后PFE就会给你抛橄榄枝,她们会弓着腰请你去公司。”
迟云含仰着头看她,江暮凝认真起来,眼神炽热滚烫,她转而去看天空,被天空的烈日晃了眼。
迟云含说:“你别忘记了五大香水公司,PFE现在只能勉强排在尾巴上,指不定PFE之后撑不下去了,那时候我还看不上她们。”
“PFE只会变成所有调香师梦想殿堂,只要你足够优秀,它会给你抛橄榄枝,给你房子给你车子给你想要的切,给你开特权,你要做的就是等她慢慢变强,然后来找你,可以等吗?”
江暮凝严肃地说着,字字铿锵。
年轻就是这样,能随意的畅享未来,要是换成几个大人可能会笑她不知道天高地厚,偏偏她的听众是迟云含。
迟云含微抬着下巴,用很倔强的眼神看着她。
江暮凝说:“你胆子很大,敢晚上跑到这种小巷子过夜,还知道给自己准备帐篷,不让自己风餐露宿,是一场有计划的逃亡。”
迟云含躺着,捡起撕烂的书本,放在膝盖上翻动着,看了许久,她说:“看情况吧,PFE变成第一,我也能变成第一。”
她在心里下了很重很重的决定。
当是做的最后一场梦吧,场别人帮她做的美梦。
不管以后多么难,她都不能放弃自己,不能放弃自己喜爱的东西,哪怕爸妈不喜欢她,哪怕没有人喜欢没有人支持她,她也要自己爱自己。
南墙不通,她就去撞。
她皮糙肉厚,不怕疼。
以后的以后,她会在调香界闯出一片天。
迟云含!你要向阳而生!
第107章 番外四
那三天, 迟云含还是待在小巷子里,住她的帐篷,江暮凝说请她去住酒店, 费用她出,当是假期休息。
迟云含摇头,很坚定地拒绝了她, 说得很有理有据,她不要提前尝到甜味,以免往后心心念念, 一直记着这份好, 就再也戒不掉了。
迟云含礼尚往来邀请她去住帐篷, 白天江暮凝会拒绝,晚上江暮凝会故意往里面爬, 说自己是个Omega,好柔弱,要住她的帐篷, 让迟云含去车里睡。
千万的豪车,把座椅降下来,躺着特别舒服, 迟云含是个不懂车的,心里琢磨着,以后有钱, 她不买房子, 就买个大豪车,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江暮凝太高了,在帐篷里怎么都不舒服,只能干坐着看迟云含的背包, 背包就这么大,里面却是什么都有,饭盒、牙刷、毛巾,还有更换的衣服。
最上面还有个笔记本,准确来说是记账本,她用饭卡吃了多少钱,用澡卡洗了几块钱的澡(仅限冬天),夏天她可以打冷水洗,尽管这么拮据,她还会每个月定期给自己存五十块钱。
江暮凝合上本子,从帐篷里出来,女孩很新奇的在座椅上乱滚,江暮凝趴窗户那儿看着,说:“你胆儿挺肥啊,不怕我吗?我要是把你怎么样了,你哭都没地儿哭。”
“不会的,我知道你。”女孩儿系着安全带,决定今天晚上睡车上。
她说的“知道你”,不是知道江暮凝是谁,而是……迟云含说:“你跟我一样,我们同种人。”
江暮凝震惊,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语气,问:“你知道……我,是,那个,你也是?”
迟云含点头。
两个人都没有点破,对视之间像是完成了接头暗号,江暮凝笑了,觉得这个小鬼头有点本事。
“你怎么发现的?”江暮凝问。
“你白天晚上不一样,明明我们之前见过面,你白天跟我说话像是第一次见到我。”迟云含说。
江暮凝脸贴着手背,弓着腰,快一米八的个儿曲在这里挺难受的,她第一次碰到跟自己一样的人,很惊奇,“你……”
话还没说完,迟云含侧过身,问她:“你这样寂寞吗,孤独吗?”
成年后极少用这几个词,会显得不成熟,强迫自己必须得适应这个状态,哪怕真的难以忍受也要想个新鲜的名词,用调侃的语气说出来,免得被笑话。
“是啊,每天活的像个孤寡。”蹲在池塘的荷叶上,咕呱咕呱,来呀,造作,跟我一块嗨皮啊。
然而,回应你的可能是一块石头。
投进水里,只剩下涟漪了。
“你呢?”江暮凝问她。
“我已经适应了感情的变迁,不管是谁来到我的生活里,我都会提醒自己,只是过客,对方只是散发了一下同情心。”迟云含认真地说着,把江暮凝又逗笑了,现在小孩说话挺有意思的。
迟云含笑,“你不懂失去一个朋友多难受。”
“我懂。”江暮凝点头,小姑娘把很多东西看透了,活在自己划在的安全线里,她何尝不是这样?
这样也好,她能给小女孩的帮助是可乐和饼干,还只能在晚上偷偷给,之后她去国外上学,俩人联系就断了。
她寻思该说些什么鼓励人的话,偏偏词穷,正巧着现在下雨了,一小滴一小滴往下掉。
“欸,你那小帐篷能撑住吗?”江暮凝跳过话题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