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地球的外星人[星际](26)

　　“我在有些地方会有点小顽固，给你添麻烦了。”梁思雨仰头望着季霖，真诚道，“总之，丰新医院那天谢谢你。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但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地为你提供帮助。”
　　梁思雨这话一出，一旁的梁先生也马上附和了他女儿的话。梁思雨的这句承诺，便代表了梁氏集团的承诺，分量不可谓不重。
　　如果梁思雨用什么实际性的东西来表示感谢，季霖或许会拒绝，但她给了一个承诺。承诺的分量很重，可并没有强制性地塞给季霖的意思，这份承诺永久有效，而季霖取还是不取，则是自由的，这是给季霖的尊重。
　　梁思雨对季霖说完，目光微微偏转，落在站在季霖身后稍远处的提莫身上，对他笑了起来，“提莫，虽然之前说过了，不过现在还是再跟你说一声，谢谢。之前的道谢本来也是想亲自找你的，可你总是行踪不定，只好找了宋二哥喊你过来了。”
　　相对于季霖，梁思雨对提莫的态度就显得要随意一些。她跟提莫的关系跟季霖不一样，她救过提莫，而且还养了一段时间鹰隼状态的提莫，对他相对来说比较熟悉，行事也就没那么刻板了。
　　提莫也不知道听懂梁思雨的话没有，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陆骏还在路边等着，梁思雨说完重点，也没有继续废话浪费时间，很干脆地跟季霖等人离开了。
　　季霖和雷森德上了陆骏的车，提莫去了陆骏副官的车上。
　　在提莫路过梁思雨面前的时候，梁思雨出声叫住了他。
　　“提莫，一路顺风。”
　　提莫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很快转开视线，但还是用有些生硬的中文低声回道，“再见。”
　　“季霖，去s市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哥，不用客气。等过两天我就也回s市了，等我去找你啊！”宋耀扒着陆骏后车座的窗口，对着里面的季霖道，“缺什么尽管跟我哥要，就跟我这里一样，知道了吗？”
　　驾驶座的小兵无语地回头看了一眼，扒着窗户撅着屁股的宋二少爷，这什么意思？他们s市的行动组还能招待得没h市的好？收回视线，小兵又忍不住瞥了一眼身边副驾驶座上的陆骏，他家陆少校依旧是一张清清冷冷的面孔，似乎完全没听到那位宋二少爷的话。
　　“s市我好歹也是待过好几年，又不是什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担心什么？”季霖的大学时期，和在研究所工作的两年，都是在s市度过的。
　　比起宋耀，季霖觉得自己更需要担心，宋耀这是跟要卢卡斯一起留下来，这两人玩心都有点重，而且这段日子处得还特别合拍，他只希望他们走了之后，这两位不会把雷森德的房子拆了，还有不要给卢少校添什么大麻烦——嗯，小麻烦肯定免不了了。
　　“就是因为不是人生地不熟我才担心。”宋耀抱着胳膊冷笑，“s市那边研究所可不都是熟人，你可别再一声不吭地让他们欺负去了，有些人你不犯他，他就拼命犯你。你也不能总躲着他们走，他们要是再犯贱，你尽管给我仗势欺人地欺负回去，我，宋二少爷给你撑腰。”
　　宋耀这话说完，雷森德也跟着转了过来，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前面驾驶座的小兵就没忍住，扭头看向宋耀。
　　“哎哎哎，说什么呢？协助国家办事的人，我们还能让他被欺负了不成？”小兵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季霖虽然不是战斗人员，好歹也是架起他们和外星人之间沟通桥梁的人物，对他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
　　宋家在s市树大根深，他作为s市本地人自然是清楚的，宋二少爷虽然不及他大哥有知名度，但恰好也算认识。就算你是宋家二少爷，你能给人撑腰，很厉害，但你当他们是摆设吗？他们军方亲自带过去的人，还能被人欺负不成？
　　“那……算你们一份？”
　　小兵：“……”
　　“不行还有思雨呢！”
　　小兵：“……”这是多强大的敌人啊？需要那么多人组队打？
　　季霖没让宋耀继续扯下去，让他把话说完，估计到明天早上都是不可能的事。打断宋耀的喋喋不休，说了声再见，就让前面的小兵开车启程。
　　宋耀跟卢卡斯，还有梁家人一起目送车队远去后，梁家人就带着梁思雨回医院了，她身体不好，今天起得早了，不能再继续折腾，需要回去休息，宋耀也就没跟着一起去医院。
　　梁家才车子离开后，宋耀跟卢卡斯肩并肩站在庭院门口。
　　“就剩我们了……”宋耀有些寂寞地感概了一句，扭头看身边的卢卡斯，“你今天什么安排？还去卢少校那边？”
　　“要去的。”卢卡斯用中文不怎么熟练地回道，“不过没有阿斯兽，可以晚点过去。”
　　“那我们出去逛逛？哥带你去市区转一圈？”宋耀抬手想去勾卢卡斯的脖子，奈何卢卡斯太高不太顺手，就改成了搭肩。
　　卢卡斯：“我前几天看到有人玩鞋子，带轮子那种，很有趣……”
　　宋耀：“旱冰鞋？”
　　卢卡斯：“你知道哪里买？”
　　宋耀：“当然！走，哥给你买，要几双买几双。”
　　卢卡斯：“我有钱，100万。”
　　卢似水承诺是另一个账户，已经在上个想起交到雷森德他们手中了。
　　宋耀和卢卡斯一边说，一边勾肩搭背地去车库拿车。不得不说，季霖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季霖他们是在当天下午抵达s市的。因为时间不早，就直接把人送去了曹海天安排给他们的住处，让他们先做休息，明天再去军区开一个简单的会议，跟这边行动组的人互相认个脸。
　　跟卢似水不一样，曹海天是s市军区出身，不是从其他军区调任到s市的，所以s市虽然也军方和公安的合作，但指挥部却没有设是市公安里，而是在军区。不过因为阿斯兽出没点的不确定性，军队倒没有集中在军区，而是跟h市医院，编队分点驻扎，分散在城市各个地点，以求在发现阿斯兽的时候，能够最快地展开救人工作——在雷森德他们过来之前，他们也只能追求救人。不过现在雷森德等人过来了，他们也终于可以着重猎杀阿斯兽地进行一些调整了。
　　曹海天给雷森德他们安排的住处，是一幢带阁楼的两层小洋楼，这一带的房子平时是给一些老首长疗养用的，比雷森德的别墅小一些，上下加起来只有五个房。庭院里种了很多花草，有在小花坛种成一片，也有花盆摆放的，布置得很精致，边上还有一个乘凉的台子。房子里面打扫得很干净，厨房冰箱里也装满了食材，卧室各类日用品也齐全，季霖甚至在床头柜里发现了安全|套。
　　季霖：“……”
　　这显然不像是照着老首长疗养准备的惯例物品，而是特地给他们准备的，季霖觉得这多半是那位看起来不像是好人的曹上校的手笔。
　　季霖三人在新住处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陆骏便开着车来接他们去军区。今天是陆骏亲自开的车，没有小兵跟着。这位陆少校是一个跟提莫差不多花少的人，等车子开出疗养小区，才开口说话。
　　“吃早饭了吗？”
　　“已经吃过了。”季霖回道。
　　“那我们直接去行政楼开会。”
　　雷森德他们到的时候，会议厅人已经全部到齐，曹海天做了简短的介绍，又大致说明了一下s市阿斯兽出现的情况，便直接开始了另一个话题。
　　“我们知道，警犬和军用犬都对阿斯兽的味道感到畏惧，所以我们无法利用这些犬类的嗅觉来寻找阿斯兽，不过前几天，我们发现了一段奇妙的监控录像。”曹海天说着打开了投影幕布上的视频。
　　视频上一群狗飞快地跑过一段马路，叫声此起彼伏，似乎正在追逐什么。
　　“它们在追阿斯兽。”曹海天给出了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第52章 西格01

　　曹海天把播放完的监控录像往前面拉了一半, 定格在狗群画面较为清晰的位置, 随后目光转向雷森德。
　　“咳！你们曼德尔星域的雄性都拥有兽形, 我想问问这狗群里是不是有你们的同伴？”
　　雷森德学习中文的速度很快，但毕竟才学了一个多月, 比较重要的事，像这种会议场合, 季霖还是会帮雷森德进行转述，避免他理解出错的可能。
　　雷森德的目光在幕布画面掠过，很快用十分果断地否定道：“没有。”
　　曹海天愣住。
　　知道雷森德等人来着曼德尔星域内情的人，从最初接触的那场谈判可以看出, 总体是倾向于接受并合作的, 但那并不是意味着所有人的想法达成了一致。这些人中有积极接受的，有保留意见的, 也有警戒抵触的, 还有想法掺杂矛盾的, 曹海天属于第一种——他对能够杀死阿斯兽的外星族群是积极接受的，在他们无能为力, 现状愈演愈烈的情况下，他甚至是希望能有更多来到地球的曼德尔星域人。
　　因此, 昨天这录像刚到他手里的时候，他几乎是兴奋地猜测他们可能又要多不少外星人战友了。后来冷静地想了一下，觉得这十几只狗都是曼德尔星域人不太可能。他是亲眼见过雷森德他们的战斗力，如果那群狗都是曼德尔星域的雄性，以那天晚上那群狗使劲地追着阿斯兽跑的架势, 那只阿斯兽早该死得透透的了，而不是正面撞上接到通知赶过去的他们。
　　可就算冷静后，细想察觉到其中的违和，对着狗群抱有美好期望的曹海天曹上校，依旧没法不死心，即便现在雷森德都已经亲口否定了他的猜测，曹海天还是不太愿意相信，阿斯兽群袭击事件的发生，他们太需要战力了。觉得就算十几只都是曼德尔星域的雄性不可能，但也许里面混着几只是呢？不然没法解释连特种犬都畏惧的阿斯兽，那群狗却能追得那么欢快。
　　“你仔细看看，里面真的一个都没有？”曹海天不甘心地盯着雷森德继续问。
　　“没有。”雷森德再次否定，“阿斯兽只有一只，里面只要有一个曼德尔星域的雄性，那阿斯兽根本不可能被追着跑那么久，早该被追上了。”
　　曹海天那张满是匪气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画面里没有，但不代表画面外没有。”雷森德很快又补充道。
　　“你的意思是……”曹海天看向雷森德。
　　“他应该跟在那群狗的附近……”所以那只阿斯兽才会怕这些狗，雷森德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而且看着画面里的这些狗，他差不多已经可以确定是谁了，只是心情有些微妙。看到狗群，让他不自觉地联想到自己在流浪猫群的生活。
　　“怎样才能找到他？”曹海天精神一振。
　　“先找画面里的那些狗，他平时也许就躲在它们当中。”雷森德给出建议，“我会跟你们一起找。”
　　“行，那……这位提莫先生……”曹海天的视线转向提莫。
　　“他的任务是找兽王。”雷森德看了一眼提莫。
　　提莫会意点头。
　　“对，兽王也很重要。”曹海天冷静下来，沉吟一会儿，便给出了行动方案，“陆骏，你带人跟着提莫一起找兽王；董越，你跟着雷森德他们去找人；公安部门的依旧负责配合行动；其他部门继续注意阿斯兽的踪迹。还有要补充的吗？”
　　曹海天脾气很冲，但意外是一个能够听他人意见的人，季霖对此有些惊讶。
　　公安部门的负责人提了一些万一出现大群阿斯兽情况，群众撤离的方案，并进行了讨论。其他人暂时对曹海天的安排没有意见。
　　s市对阿斯兽行动组，领导似乎都是行动派。会议结束，各个参与会议的负责人就回去安排调整。提莫跟着陆骏走了，曹海天一个人回办公室，雷森德他们抵达s市，他还要对他们的安排对上面做报告。
　　董越走到雷森德和季霖的面前，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我叫董越，陆少校的副手，请多指教。”董越看起来是一个十分阳光的青年，一笑还露出虎牙。
　　“你好，我是季霖。”季霖说完，见身旁的雷森德没接话，又补充道，“这是雷森德。”
　　“我知道的，你的资料早就送过来了。”董越也没介意雷森德的冷淡，一边带着两人往外走，一边对他们解释道，“关于监控视频里的狗群，我们已经研究过了。那些狗里面不全是流浪狗，有不少是家养的，是戴着狗项圈的，有的项圈上还带着铭牌。不过上面的字靠监控视频没办法看清，我们就联系了检疫局那边负责宠物登记的，他们那里有记录，照着视频里狗的模样，就能知道是谁家的狗。大晚上的家养狗会出现在那条街上，没有意外，狗主人的住处大概也就在那附近，根据地址排查，应该就能查到狗主人的相关资料了。不过资料现在还没发过来……啊！抱歉，我先打电话问他们一下。”
　　董越走到一边给检疫局的人打电话，确认让他们查的资料是否已经准备妥当。
　　“那位躲在狗群里的……你认识吗？”和雷森德一起留在原地季霖，小声问道。
　　雷森德也没对季霖隐瞒，
　　“他的兽形长得像地球上的犬类？我是说狗……”雷森德说那位叫西格的副官跟着一群狗，季霖便那么猜测道。
　　雷森德想起视频中，狗群里面那两只卷毛的小个子狗，又补充，
　　狼狗？德牧？季霖记得视频里体型大的狗中，好像有这两个品种。
　　不过，没等季霖继续跟雷森德探讨西格副官的兽形长得像哪个品种的狗，董越就挂了电话走了过来。
　　“有些狗主人的资料检疫局还没查到，他们一会儿就把已经查到的资料发给我，剩下的也会继续帮忙查。”董越说道，“我们去资料上狗主人的家里看看，不好意思，辛苦你们陪着我跑了。”
　　找狗这种事，其实人手下去，找起来很快，但那位曼德尔星域人显然处于躲着的状态，而且还属于机警类型，明目张胆地找，只会让对方藏得更深，所以只是由董越带着季霖和雷森德，三人不动声色地找。
　　董越开车，带着雷森德和季霖，在监控视频的那条街附近转了一上午。他们照着检疫局的资料，找到了大半视频上狗的主人。有的主人不在家，就没见到狗；有的狗虽然跟视频上的像，但主人确定自己的狗那天晚上在家；有两三个是对的，可是并没有在附近发现西格。
　　中午，董越带着雷森德和季霖在一家中餐馆吃了午饭。董越吃得很快，吃完又开始拿着电脑琢磨检疫局给的资料。上面的资料有两份给的是个人住址，还有一个却写的是天瑞农业观光园，而且还是有两条狗是这家农业观光园的。
　　等雷森德和季霖吃完饭，董越便给天瑞农业观光园的人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要过去看两条狗。
　　为了行事方便，董越是亮了身份的，于是等他开车抵达天瑞农业观光园时，观光园的经理已经带着助理在门口等着了。
　　“长官，辛苦了，度假屋那边给准备了茶水，过去坐坐？”董越一下车，那位长得十分圆润的经理就迎了上来。
　　“你别那么客气，叫我小董就好。”董越笑着问道，“于经理，我找的那两条狗呢？”
　　“在这在这。”于经理说着招手让自己的助理把两条狼狗牵过来，“您指定的那两条狗，露露和军军，您看是不是这两条？”
　　那两条狗见着董越这个陌生人，顿时吠了起来，做出威胁的状态。助理拉着狗绳正要呵斥时，雷森德从车上下来，那两条狗抽着鼻子嗅了嗅，没等助理出声，就立刻乖巧地趴在了地上。
　　雷森德目光在那两条狼狗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很快就转开了视线。
　　董越走到树荫下，拿着视频的截图，指着里面的两条狼狗问于经理，“这两条狗是你们家的吧？”
　　于经理凑过去看了一会儿，回道：“应该是，这狗项圈都一模一样，应该是露露和军军没错。”
　　“五天前的晚上，它们跑到云西路那边的街上去了，你们知道吗？”董越问。
　　“这不可能啊！狼狗性子比较烈，体型又不算小，虽然有经过训练，它们也很听话，但园内游客进出比较多，但平时我们都是拴着它们的，怎么会跑到外面去？”
　　董越：“没有发生过咬断狗绳的情况？”
　　于经理：“呃……”
　　“看来有。”董越说着，回头看雷森德。
　　雷森德微微点头，这两条狼狗身上确实带着一些属于西格的气味，西格可能就在这个观光园里面。
　　董越来了精神，没想到能那么快找到目标，“你们观光园应该还有其他狗吧？我们想要都看一遍。”
　　于经理：“啊？”
　　董越：“别啊了，带路吧，我们赶时间。”
　　“这有点难……”于经理一脸为难。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评_(:3∠)_

　　☆、第53章 西格02

　　“怎么难了？你们这里不是观光园吗？您就当我们也是游客, 带我们参观一下呗！”董越拍着于经理的肩膀说道。
　　“可是没有来农业观光园要求参观狗的游客……”于经理小声嘟哝。
　　“嗯？你说什么？”董越冲着于经理露出他的小虎牙, 笑得十分亲切。
　　“不不不, 我什么都没说。”被董越亲切的目光看得后背发凉的于经理，马上绷着脸矢口否认。
　　“那走吧。”
　　董越把他开来的车停到观光园的停车场, 于经理的助理去开园里的观光车，顺道把两条狗牵回去。季霖跟雷森德, 和于经理一起在门口树荫下等着。
　　“哎，我说，你们看狗做什么？”董越走后，于经理试探着问季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