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领结和红胸花(64)
他轻手轻脚去了卫生间,这会儿室友们都没在用,运气还不错。
他要再冲一遍澡。
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难受。
大脑一片混沌,身上血脉沸腾。
连吹冷风都没办法消下去,他裤裆里现在这个状况。
金铎第一次觉得年轻气盛原来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
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贱?
从梁郁一进屋,他看着梁郁冻红了的鼻头和脸蛋,低垂的长睫毛,躺得有些杂乱的柔软卷发,昏黄灯光下梁郁领口露出的光洁的脖颈和锁骨,金铎就硬了。
不算过去分手的那一个多星期,他也有一阵子没和梁郁亲热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之前没想法是因为分手后心情不好,脑子里一点旖旎的念头都没有。现在猛地一见梁郁,压抑许久的欲望洪水似得爆发,才逼得金铎没说两句话就赶紧躲到被窝里。
这个状况如果被梁郁看见就太尴尬了。
你把人迎进屋是想干嘛?就干这个?
贱不贱呐。
分手也是你,刚见面就勃起也是你。
金铎以为平心静气躺一会儿就能把这邪念压下去的,他总不能在屋里当着人家的面自己打手枪?不能不被发现。
谁知越躺这念头非但没有变弱反而越来越强。
他听见梁郁躺下,便关了灯。
暗夜里人的视觉受限,其他感官却越来越敏锐。
梁郁细微的喘息声,细小的,衣服摩擦的声音,一一钻入他的耳道,深入他的脑海。喜甜的梁郁平时就爱吃他做的那些甜品,平时为了保持良好形象还总天天带着薄荷糖,想必现在呼出的气体都是带着清凉甜腻的气息吧。梁郁平时很娇气,天生一个少爷身子,穿的衣服质地差些面料粗些就会泛红难受,所以他以前在金铎家总是捡金铎穿了很久,已经水洗很多遍磨得很软了的旧T恤来穿。他现在那件领口有些低的衣服金铎还记得,软绵绵的触感,买的时候梁郁穿在身上,直夸这衣服料子好,还带着金铎的手往身上摸,让金铎臊得不行。金铎摸得压根不是衣服的手感,而是底下梁郁腰身的手感。
就是平时金铎太正经了,只有晚上两个人在家的时候才偶尔当一次流氓,而实质上他怎么可能是柳下惠呢。
所有的亲密回忆所有的亲昵接触,连带着各种清晰的细枝末节都在金铎脑海里一遍遍上演,他越来越忍受不了,偏生身后的梁郁还忍着不出一声。他要是正常说两句话也好起码能分散分散自己这会儿的注意力,但就是不出声,只偶尔一两下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越压抑反而越诱惑,这道理他真不懂吗?
不行,放着不管这样下去那东西怕是会坏掉,金铎还是决定出去一下,总之现在是不能和梁郁共处一室了。
他起身,把被子丢给梁郁,估计他盖那衣服也够冷的,径直就出了大门。
但是不行啊,吹风也不能缓解过剩的欲望。
金铎这会儿,站在淋浴喷头下,最终还是决定手动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快速撸动安抚着那个不听话的小兄弟,脑子里全是刚才惊慌失措小鹿一样的梁郁。
不安分又不自觉地引诱,他真不是故意的吗?
粗暴的动作下终于释放,金铎看着随着水流流进地漏里的白色浊液觉得自己失败透了。明明分手也是自己说的,怎么,现在看到个正主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淋浴的时候忘了避开纱布,这会儿全湿透了,金铎索性就直接摘了,反正也恢复的差不多,明天上班也没必要再保持这个难看的形象见人。
抓了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两手撑在洗手池边,金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摸了摸两天没好好刮胡子的脸,觉得形象实在是邋遢,好在纱布揭下,鼻子没什么大碍了。这些天也没睡好,黑眼圈很严重,皮肤状况也不怎么样。
分个手对自己影响竟然这么大吗?
金铎对自己的形象还是很有信心且很有自知之明的,虽然平时不说不显,但其实心里也是个自恋的天鹅。
贤者模式下的金铎这会儿才有闲心好好打量打量自己,决定告别梁郁,好好自己过日子。
回了屋,梁郁竟然还在沙发上坐着,抱着那团被子。眼睛红红的,估计刚才哭过。因为解决了自己的个人问题,金铎现在还算是冷静。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又洗澡了?”
一进门梁郁就这么问他。
“……”金铎尴尬,总不能说我去撸了一发。“头发没洗干净。”
“那你到外面做什么?”梁郁不依不饶,表情还挺委屈。
“你管那么多干嘛,睡你的,不睡就出去。”
他凶了梁郁两句,又躺回到床上。
“被子给你……”
“不用了,你盖吧。”说着就把身下买来当铺垫的另一床薄垫子卷起来当被子裹到了身上,没再理会梁郁,背对着他,自己睡去。
梁郁:你干什么去了?
金铎:干坏事去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这一晚上梁郁睡的并不踏实,他先是战战兢兢躺在沙发上,一直担心是不是金铎正在生自己的气。倒是有了软乎暖和的被子让他能稍微安稳些,看着看着金铎裹紧的背影里到后半夜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能也是睡得太晚,金铎早上起床的时候梁郁还抱着被子团在沙发上睡觉,撅着肉嘟嘟的嘴唇,鼻梁上还带着泪痕。
金铎蹲下看了他一会儿,遏制住了想触碰他的念头,找了身新买的衣服上班去了。
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已经腊月二十七了,前两天这家公司的互娱部门刚自己办完年会,金铎入职的其实挺不是时候的,过两天马上就放假了,这会儿大家心也都浮躁起来没空管这个新来的同事。
金铎在这家公司的岗位是策划,他不用再像原来那样还要兼顾写写代码什么的了,分工倒是明确了不少。
其实按这边的想法是本来就打算年后开始做一个新项目,现在正在募集成员。本来就看上了金铎之前找他们发行的项目,觉得他是个人才,这才趁金铎过来处理违约的问题顺便把他留下来。
这一天金铎也没做什么实质工作,认识了认识新公司的同事,了解了一下新项目的想法。
好歹让他对付过去了这么新入职的头一天,倒是下班了不知道何去何从。
也不知道梁郁还在不在。
金铎其实有些矛盾。他理应昨天就把梁郁赶出去的,或者今天早上就把梁郁叫起来,轰他出门,甚至应该厉声相向,他们两个可是已经分手了的。
但是金铎没有,他反而有点希望梁郁还在那。
心绪烦乱,抠着指甲和肉直接的那条缝,金铎觉得到现在都还对梁郁抱有丝丝缕缕感情的自己过于软弱无能。
虽然不知道梁郁葫芦里到底卖了些什么药,不知道梁郁大老远还跑来找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午后雨就停了,早就听说南方的冬天下雨不下雪,金铎现在算是见识到了。他现在正坐在公交站挡雨棚下的长凳上,伞是早上跑着到小区门口便利店买的。
也不知道梁郁有没有伞,应该没有,他进门的时候没见他拿着。
塑料伞的质量不是很好,金铎拿着白色的雨伞把手在手里把玩。他要坐的公交已经过去了几趟,同在一起等车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别人都一一上去了自己等的那趟车,金铎依旧坐在那里。不是挤不上去,金铎就是不想上去。
不知道怎么面对梁郁。
既不想让梁郁走,又不想见他。
看了看班次表上,再不坐,下一趟就是最后一班,他真回不去了。金铎还是拿上伞等在马路边上了车。
管他呢,爱怎么样怎么样吧,现在可能已经回去了吧。
末班车人不多,该回家的都已经早早回了家,金铎在最后一排中间的位置,伸开长腿瘫在那坐着。
干脆态度凶一点把他赶走吧?但是别的室友也在,在别人面前吵起来实在不好看。晾着他让他自己走?他不会今天晚上还要留下吧?
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的失态之举,金铎抓抓头发坐好还尴尬地咳了两声。
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办就已经到了楼底下。还是不习惯这个房子,这个小区,这个城市。越看越觉得委屈,凭什么我要跑到这个地方来?
都怪梁郁。
一天下来,想法反反复复,万变不离其宗的主旨全是梁郁。
刚走到门口,正掏出钥匙想开门,就听门里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传来。
“你回来啦。”
钥匙还没插进钥匙孔,梁郁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他果然还没走。
“……”金铎张张嘴,本想质问他为什么没走,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挤开他就回了自己房间。
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苦恼,把所有东西放下,金铎又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趴在门上偷听外面梁郁在做什么。结果刚把耳朵凑到门边听见外面有点走路的动静,门就当当当被敲响,把门口的金铎吓了一跳。
“那个……我做了饭,你要不要吃?”
梁郁?做饭?
他还记得上次自己出差回来梁郁也是做了满满一桌菜,当时给自己感动地不行,结果第二天两个人都因为他做的半生不熟的几个菜闹了肚子。
不过还是想知道梁郁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离开了门口站起身,金铎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把它们都弄整齐,又扒了两下不知道乱没乱的头发,故作淡定地找了两件衣服走出门,想装作不是给梁郁开门,而是要去洗衣服的样子。
梁郁站在门口。
“要不要吃?”见金铎开门,梁郁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眼睛都是亮的。
他脸上不知道怎么搞的有点脏兮兮的,又是黑道子又是不知道什么酱沾在上面的污渍,卷发上也不知道蹭了什么东西打了好几绺。
怎么做个饭还能把自己搞这么狼狈?他之前也这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