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六一儿童节(116)
他激动过头,突然撇过头去打了一个大喷嚏!
夏六一探了探他的额头,忧虑道,“你还有些发烧,回床上休息吧。”
何初三在他掌心蹭了蹭脸,带着鼻音黏糊糊地撒娇,“我饿了。”
夏六一想起厨房里那碗黑糊糊的粥,“咳……我去叫个外卖?”
何初三又笑起来,“这么晚哪有外卖。我记得冰箱里还有鲍汁面条和云吞,你煮一碗云吞面给我吃吧。我教你。”
……
夏六一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何初三裹得暖暖和和,让他站在厨房门口指挥自己煮面。何老师耐着性子教他洗锅,生火,烧水,下面;夏学生学得全神贯注,比第一次持刀砍人还紧张。
十几分钟后,夏六一竟然真的将两大碗香喷喷的云吞面摆上了餐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简直恨不得拍照裱起来挂在客厅里!
“快吃吧,一会儿冷了,”何初三催他,“快试试,你煮得很好吃。”
夏六一试试探探地吃了一口,很是惊讶——他竟然真的煮出了一碗味道正常的面!
他心里十分感怀,这可比当龙头大佬要有成就感多了!令人马上就想追求更高的成就!“我明天煲粥给你喝!”
“哈哈哈,免了。我怕你真把厨房烧了,”何初三笑着说,“你以后老老实实洗碗就行了,做饭有我啊。”
夏六一也笑了,知道他这是要给自己做一辈子饭的意思。他面也吃不下去了,得寸进尺地又从裤兜里将那枚戒指掏出来,“那你把这个收回去,好不好?”
何初三脸色一僵,沉默地看着那枚戒指。夏六一忐忑不安地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何初三突然站了起来,回身朝卧室走去。
夏六一心中茫然又焦急,急忙攥着戒指跟了上去。但何初三只是翻箱倒柜地找出两根红绳,转头问他,“我送你的玉佛呢?”
夏六一赶紧从床头抽屉里将玉佛翻了出来。何初三用红绳分别串好玉佛和戒指,将玉佛戴上了夏六一的脖颈。
“没想到还是它留得久,”何初三摩挲着玉佛道,“别再弄丢了。”
“好。”夏六一认真道。
“把我的也给我戴上吧。”何初三示意戒指。
夏六一将红绳串的戒指也戴在了他的胸前。他凑近低头系绳的时候,何初三突然捏住了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真的只爱我吗?”
夏六一的瞳孔里满满地映出他的倒影,“是。”
“无论发生任何事,也要跟我在一起吗?”
“是。”
何初三笑了,凑过去吻了他。
“我也是。”
……
两人腻腻歪歪地又亲昵了一阵,然后小孩子一般手牵手地走回客厅去吃面。刚吃了没几口,夏六一突然想到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那,那你阿爸怎么办?”
何初三筷子一抖,与他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心虚之色。
“咳,先放一放?先等他自己缓一缓?”何初三。
“那,那就放放吧。”夏六一。
两人在阿爸这件事上迅速达成了相当高的共识,不约而同地将鸵鸟脑袋往面碗里一埋,吸吸呼呼地吃起了面。
餐后夏六一手脚勤快地刷洗碗筷、收拾厨房,又匆匆忙忙洗漱了一番。何初三提前洗漱好了,在床上等他。夏六一大步而入,正见何初三穿着跟他情侣款的小熊睡衣,裹着被子靠坐在床头,脸颊微红地看着他笑,笑得满目春情,松软的额发上还有几分微湿的水气。
那干净清纯、年轻帅气的小模样,“嗖嗖嗖”扎了夏大佬一心窝的情人箭。
何初三掀开被子,邀约式地拍了拍床。夏大佬怦然鸡动,一个猛子扑上床,搂住他一起躺了下来,在他因为低烧而微微发烫的脸颊上狠狠亲了几口。
夏六一的脸臊得通红,跟他额头抵着额头,低声道,“你今晚……要不要……”他说不下去了。
“啊?要不要什么?”何初三装傻逗他。
夏六一往他嘴皮子上泄愤地啃了一口,老脸不要地说,“要不要干我?”
何初三吃吃地低笑,回亲了他好几下,笑着说,“有心无力,不过帮你止止痒还是可以的……”
说话间,他温热的手顺着夏六一光滑的背脊向下摩挲而去,没入挺翘的股间。两人都听见了手指搅动穴口的黏腻的水声。夏六一不堪地低吟出一声,紧紧地搂抱着他,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
……
夜已深沉。焦心忧虑了多日的夏六一,身心都得到放松和发泄,将脑袋枕在何初三胳膊上沉沉地睡着了。何初三躺了一整天,毫无睡意,偏过头去在月色中看着夏六一的脸,轻轻地抚摸他的发鬓,揉捏他单薄柔软的耳垂。
夏六一没有丝毫被他惊动的痕迹,英挺的眉目舒展开来,是很安心和快乐的模样。
何初三在他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低声叹道,“傻子。”
别再犯傻了。你想做的事,我会替你做到,用我自己的方式。
……
周一的上午,阳光大好。崔副堂主在家吃了一餐丰富美味的早饭,姗姗来迟地抵达了总公司。一路走来,只见满堂祥和之气,众人脸上喜气洋溢。总裁办公室的对面腾出了一间房间,之前在此办公的经理正在外间整理自己的办公用具。
崔副堂主好奇地绕到那间房间门口,探了探头——只见何顾问端坐在办公桌前,微笑着向她发出了真挚的问候,“东东姐,早上好。”
崔东东傻了眼,“小三子?你在这儿办公?”
“一周三天,为公司提供全方位服务。”何初三小病初愈,容颜略微有些憔悴,但仍是春风满面。
崔东东张了张嘴,噎了半天,“咳,你忙,不打扰你工作。”转身出门,径直朝总裁那屋去了。
将门一关,她几个跨步冲到夏六一桌前,小声道,“大佬,你疯了吗?”
夏六一正一边哼歌一边用一张纸巾擦拭桌上那张众人的合照,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我怎么了?”
“你让小三子来这儿坐台?!”
夏六一又把头埋下去了,往相片玻璃上哈了一口气,一边嘎吱嘎吱地擦拭,一边心情上佳地道,“人家好歹是顾问,让他处理公司的事,不来这儿怎么处理?你放心,我都吩咐清楚了,不该知道的事他不会知道。”
“这小子笼络人心的本事就跟蝗虫过境一样,你瞧外面的人今天多开心?”崔东东道,“你保证没人偷偷向他放料?”
“你放心吧!”夏六一抬指往她额头上弹了一弹,仍是乐呵呵地,“现在也没多少事需要瞒着他,金弥勒已经死了,他最介意的这桩‘生意’我们洗手不做,其他那些陆陆续续也都在调整,怕他什么?”
崔东东压低声道,“那老掌柜的事呢?”
夏六一停下动作,“老掌柜的事除了我知就是你知,难道你会告诉他?”
崔东东想想也是,松一口气,不过还是将自己的大哥大摸出来检查了一番,“就怕他装窃听器。”
“闭嘴吧你,”夏六一笑着又往她脑门上弹了一弹,“挑拨离间。”
崔东东被他笑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佬!你被他灌了多少碗迷魂汤啊?!色欲熏心啊你!”
她琢磨出味儿了,绕到桌后面,一屁股坐上老板椅的扶手,笑嘻嘻地揽住大佬的肩膀,“怎么?一个周末就和好了?他拿什么好东西来哄你了?”
“是我哄他!”
崔东东哈哈大笑,“别说笑了!你要是会哄人,母猪都识上树!哈哈哈哈……”她挨了夏六一一肘子,憋住笑,“真是你哄他?!啧啧啧,小三子真是御夫有术!要是早生两百年,是国母的料啊!”
夏六一作势还要揍她,她嘻嘻哈哈地一弹身逃出老远,“说真的,你拿什么去哄他了?钻戒?名表?跑车……”
“不不不!让我认真猜猜,”她又自言自语地琢磨,“扑街仔比你会挣钱,他看不上这些。我猜你们从天黑‘啪’到天亮了对吧?!有什么不是‘啪’一晚不能解决的?!哈哈哈!”
“‘啪’你个头,他这几天生病!”
“那你这几天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夏六一俊脸微红,比“啪”了一整晚还要更加羞涩,少男怀春一般喜滋滋甜蜜蜜,“就是一起躺在床上,抱着他说说话,陪他睡觉,还有煮面给他吃。”
“……”
崔东东张了张嘴,噎了半天,“咳,大佬,如果金像奖每年都有‘最纯情男主角’这个奖项,你一定可以拿足二十八届。”
夏六一一纸巾盒砸向她,“滚!”
崔东东大乐而去,走到门口又被夏六一叫回来,“跑什么跑?回来,开会。”
……
夏大佬跟崔副堂主召集帮内小头目们开例会。新官上任的秦皓管辖下的几间酒楼近来生意红火,受到了大佬的重点表彰。主管了几间夜总会及迪厅的虎头却是愁云惨淡。
虎头抱怨道,“大佬,人家的场里都卖‘零食’,我们的场说不卖就不卖了,又不准别家进来卖,光是抽水烟,谁高兴来啊!还有啊,那些探长们听说我们那些靓妹现在只陪客不卖身,骂得多难听的都有!其他一些熟客也不愿意来了,说我们装模作样,故意不做他们生意!再这么搞下去,我怕所有人都要向我们开炮!”
“瞎嚷嚷什么?”夏六一道,“你这身虎皮披着玩儿的?!你又没把柄落在别人手里,谁敢朝你开炮?!那些探长这几年不是被调到乡下就是被廉署盯上,夹着尾巴偷偷要饭,还能骑到你头上去?!年前新开的旱冰场不是给你了吗?生意怎样?”
虎头悻悻然地应了一声,“那个还不错。”
“还不错就去跟何顾问商量商量,做做市场调查,找地方开几家连锁店。”
虎头一听就头疼,缺根筋地又开始抱怨,“唉,别提了!大佬!之前何顾问非要我那些经理先去搞几个月‘培训’才能上岗,送他们去学什么电脑、英文、财务、营销,学完了还他妈要考核!考不合格的还要接着学!他妈的谁家古惑仔去念书啊?!识念书还当什么古惑仔?!我虎头十几岁就出来混,第一次听说做生意还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又浪费钱又浪费时间,我手底下现在缺人缺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