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揣了我的崽[娱乐圈](19)
夏楚微微一笑:“大哥的为人我清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些事,您不会做,也不屑做。”
“更不敢做!”宋溪山冷冷地补上一句,“可偏有不要命的孙子以为我像他似的脑子进了水,竟敢拿这事陷害我!”
“大哥也觉得事情不简单?”夏楚问。
“宋山正是上市的关键阶段,你们那个电影也刚拍完打算拿去柏林参展,这个节骨眼闹这么大风波,你叫我相信是巧合?”宋溪山看得透彻。
“可是咱们没有根据,一切只是猜测。”夏楚道。
宋溪山同意夏楚的说法,旋即叹了口气:“线索总会有的,人过雪地必有痕迹,他敢做,咱们就必然查得出来。只是,我有心无力,帮不了你。夏楚啊,只能靠你自己去查了。”
当天晚些时候,宋溪山电话关机。夏楚知道,宋溪山只怕也被牵连进去了。
清者自清,自然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可有时真相会迟到,而迟到的真相很多时候已经于事无补。
夏楚不喜欢等,更不喜欢将自己的命运放在别人手中。
他开始查。
可查了几天,只查了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实在有用的着实不多。一来,事发突然,许多人只知道个大概,二来,事关重大,知道的人掂量下自己的斤两,再掂一下已经失联的宋溪山的,两相对比,讳莫如深,不敢多言。
恰在这时,仿佛嫌闹得不够大似的,媒体也掺和进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宋山文娱出事,又牵扯上炙手可热的大导演和新片,媒体不可能收不到消息。宋溪山失联当晚,微博便有爆料,被宋山文娱的公关迅速打压下去。新城传媒的公关部也在到处活动。无奈这种事一旦开了头,除非更强势的力量介入,否则公关只能四处灭火,根本做不到消弭于无声。好在,媒体查无实据,宋山文娱和新城传媒口径一致,官方不出面,公关重点则放在媒体空穴来风,肆意抹黑上。
这时却有人跳出来向媒体爆料。
那人自称内部人士,亲眼目睹并亲自参与了全过程。他把宋山文娱涉案的前后细节说得绘声绘色,更大肆爆料夏楚与兄长兼恩师宋溪山之间的数次肮脏交易。那人还把韩松与《最后告别》牵扯进来,坐实这部电影涉嫌洗钱的嫌疑。
更重要的是,他展示了一系列只有内部人士才能接触到的证据。
铁证如山,舆论大哗。
人性的阴暗面使某部分人更乐于看到丑闻,尤其是身处高位者或公众人物的丑闻,特别当这部分人利用网络聚集在一起的时候。
网络上骂声铺天盖地,一时间,有许多人打着内部人士的幌子出来爆更多或真或假的料吸引眼球。媒体更连篇累牍地报道,甚至出动□□短炮去夏楚公司堵人,去韩松可能会出现的地方堵人,甚至去游冬、乐维和秦梦盈所在的地方堵人。
韩松被堵得出不去门,电话被打爆;公司员工无法正常工作,媒体抓住每个疑似员工的人采访,话筒都要怼到人脸上;游冬刚刚开始自己的演员之路,电影演完后本来在积极试镜下一部戏,一夜之间,人人避嫌;秦梦盈刚刚公开自己跟韩松的恋情,本就处于经营粉丝的关键阶段,也受到波及;唯一好一点的是乐维。
他太惨了,前有打人事件,好不容易打算转型拍一部文艺片,剧组又出事。粉丝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又是心疼,之前流失掉的粉丝竟还涨回来一部分,粉丝把“乐维是个好演员”tag刷上微博热搜,倒使他成了在此次事件中唯一因祸得福的一个。
可乐维顾不得那些,他只牵挂夏楚。
夏楚电话被打爆,根本联系不上。乐维听说,夏楚之前谈好的电影线上合作全搁浅,衍生品周边项目也被迫中止,就连下部电影也传出消息,投资方强烈要求换掉制片人,坚决跟夏楚划清界限。
更雪上加霜的是,这时传来消息,夏楚被调查组传唤,协助调查。
乐维快急疯了。
他利用所有资源打探夏楚的消息,可这时候人人避之不及,谁敢帮他?田晓萌更是直接警告他消停点,否则当心把自己赔进去。
乐维怕把自己赔进去?
他恨不得拿自己换夏楚!
他去求了严磊。
严磊在圈里的财富地位虽然略输宋溪山,人脉广博却也出了名。碰见自己搞不定的事,乐维习惯了找他。可这一次,面对乐维的求助,严磊没有立刻答应。
“我记得你跟夏楚之前关系并不好,后来听说是冰释前嫌了,却也用不着这么上心吧?”严磊问,“怎么回事?”
乐维不知怎么解释,干脆直接说实话:“我喜欢他。”
严磊面露震惊,许久方一笑:“原来如此。”
“你们俩不可能。你要是执意救他,很可能把自己也搭进去。”严磊也这么说。
“我不怕。”乐维犟得很,“我还巴不得去跟他作伴呢。”
“你!”严磊拍桌子,“幼稚!”
乐维缩了缩脖子,眼神却不见半分退缩。
就像自己年轻时苦追自家那口子的时候一样倔。
严磊无奈地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这件事我记下了,你先回去吧。”严磊说。
乐维知道他答应了,再三道谢,打算出去。
严磊却叫住他:“对了,按规定来说,夏楚最多被传唤48小时。他应该是今天下午出来。”
严磊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还有半个多小时。”
乐维拔腿冲了出去。
第24章
乐维到时,媒体早将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马路对面都被□□短炮的记者堵住了,唯有马路这边还能通行。
乐维戴上口罩鸭舌帽,找了个临时停车位勉强停好车。车子熄火的刹那,马路对面一阵骚动。
夏楚出来了。
记者迅速包围上去,提问声混在一起,偶尔蹦出几声高亢的质询,马路这边都听得一清二楚。乐维伸长脖子看去,记者战斗力太强,他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人头之间的空隙。
夏楚垂着眼帘,神色严肃。他疲惫,憔悴,劳累,脸色蜡黄,唇无血色,虽然站着,却像随时都要摔倒。
夏楚公司来了人,夏楚一出现,公司便打起黑伞,隔绝掉记者的拍照和提问,一路护着夏楚离开。可记者跟太紧,一行人走不快。不断有人用各种方式试图把录音笔或手机递到夏楚面前,还有人直接打掉黑伞,强烈要求夏楚说句什么。
夏楚始终冷着脸,不理会,不回应,表情一贯地拒人千里之外,即便已然如此狼狈,也保持着冷漠与高高在上。
路人纷纷议论,还有人举着手机拍摄,工作人员为避免纠纷只能忍耐,记者越围越近,乐维逐渐看不清夏楚。
他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跨了出去。
隔着马路,夏楚一行终于走到车前。从头至尾,夏楚一言不发,记者什么都没问到,怎能叫他一走了之。也不知哪家媒体的记者急了,直接冲上前来,身子撞开工作人员,直接拉住夏楚的胳膊,使劲扯了他一下。
夏楚没站稳,身子歪倒,好在工作人员及时扶住,他才没有当众摔倒。
这一幕全看在乐维眼中。
乐维心疼万分,抬脚便向夏楚身边跑去。
鬼使神差,像感觉到他存在似的,夏楚亦回头,远远对上了他的眼神。
乐维停下脚步。
马路那么宽,车辆川流不息,人声嘈杂不断,有人指指点点,有人横眉冷对。
而他们只是隔着车水马龙,遥遥相望。
世界逐渐变得静谧,他们对视了许久。
接着,夏楚缓缓地,摇了摇头。
然后矮下身子,钻进车里。
车子呼啸而去。
晚上,秦梦盈来到乐维家。
“夏楚叫你不要再打听他的消息,不要再给他发微信,更不要去见他。”一坐下,秦梦盈便道。
“他怎么样?”乐维问。
秦梦盈眼神黯了一黯,含混道:“就你看到那样。”
不太好。
他怀着孕,健康状况本就不稳定,又突遭横祸,连日操心忙碌,更以传唤的名义被关了48小时。好不容易出来,紧接着又要面对记者的质询,乐维真不知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乐维心如刀绞,恨不得替他受罪,狠狠深呼吸了几次,才能勉强用正常的声音问:“他在里面没受苦吧?”
秦梦盈是韩松的女朋友,夏楚此时一定已经跟韩松见过面,因此才会拜托秦梦盈来传话。
“夏楚说没有,他们对他还算客气,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秦梦盈说。
乐维知道他们不会,也没必要为难夏楚。夏楚肯定也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可那毕竟是整整48小时……
饶是再轻描淡写,乐维也猜得出当时夏楚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大概是乐维的表情太担忧,秦梦盈忍不住安慰:“你别担心,清者自清,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也没人能凭空栽赃到咱们身上。”
乐维愁眉不展地点点头。
“剧组呢?”他问,“我听说全停工了?”
“资金冻结,账本封存,按理讲是肯定要停工的。”秦梦盈压低声音,“不过夏楚和韩松始终没有放弃,尤其是夏楚,他坚持要继续完成电影,争取赶上柏林送展,所以把自己的积蓄都拿出来,又秘密找了个地方重新开工了。”
乐维不知还需多少资金,听说夏楚把积蓄都拿出来了,赶忙道:“我也有积蓄,他们还缺钱吗?我的也拿去!”
“你少掺和吧,用不着你的。韩松听说夏楚把钱都拿出来了,跟你一个反应。”秦梦盈把他按了回去,“他们俩的钱足够了,用不着旁人帮忙。而且夏楚说,毕竟是秘密开工,参与的人越少越好。他跟韩松反正已经跑不了了,其余人,少牵连一个是一个。”
乐维明白,不光秘密开工这件事,夏楚不愿牵连他人,电影涉案,他也不想连累剧组任何一个人。
所以他才特地叫秦梦盈传话,嘱咐乐维别跟自己联系。
可乐维不愿跟他撇清关系。
关系一撇清,他不就成外人了吗?
夏楚还怀着乐维的孩子呢,他们怎么都成不了外人。
乐维道:“我想见夏楚一面。”
连发个微信都不行,还夸张到想见面了?秦梦盈吃惊地瞪着他,心想我刚才说了这么多,你都没听进去?
“不行。”秦梦盈道。
“我很想见他。”乐维退了一步,“起码,你要告诉我,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到他的地方。”
“没有。”秦梦盈快不耐烦了。
“那他身边有什么人吗?”乐维追问,“韩导在他身边吗?谁在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