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南落北[娱乐圈](124)

    最后, 北顾带着包子，宋野抱着困唧唧的阳阳，巫老师领着小可, 何亮亮拽着壮壮一行人轰轰烈烈地向村里进发。
    老乡们其实很好说话，他们对村子里来了电视台的人和大明星都表示出了无以伦比的强烈好奇。当这一群光鲜亮丽的人挨家挨户遁着炊烟和饭香, 打着和老乡打招呼问好的名号，厚脸皮地要来了馒头米饭, 还用盘子装了每家饭桌上的菜后，大家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大明星也是人，大明星没有饭吃了。
    村长递过来一盘烧鸡, 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每人在离开前留一段话, 讲讲对村里环境的印象就成。”
    原来文华村这些年在努力脱贫发展旅游行业, 虽然也是刚刚起步, 但是来录节目的这些人看着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来了如果能留下点什么，再好不过了。
    动动手就能换来一顿有鱼有肉的晚餐，几人当然答应，说回去每家人写完，统一让导演交给村长。
    当大家伙热热闹闹端着饭菜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凌天王被人团团围住的场景。时南、张帅和梁子轩正一声不吭地围坐在拿着针线和衣服的凌天王身边。
    小可率先挣脱了巫老师的手，喊着“大爸爸”冲入了“包围圈”。原来是其他人早就绣好了名字，只剩下凌天王一个人苦逼的才开始绣第二个字。
    “赢”刚绣到了“贝”，凌天王在崩溃的边缘，大家凑近一看，别人绣的名字最多也就两三厘米，凌天王绣的字有一个成年人手掌大。他看到巫老师，也不要什么偶像包袱了，语气十分委屈：
    “巫老师啊……我已经要不认识这个字了……那个“曦”我可以绣到小可上小学……我跟你说，这名字真的取得不行。将来你女儿上学了得恨死你，别人考试都写到填空第二题了，她还在写名字！”
    巫老师哭笑不得，心疼地摸摸凌天王的手腕，“我来吧，剩下的我来。”
    最后，还是导演勉强有了那么一丝丝“人性”允许绣不完也可以先吃饭，才解决了这个看起来距离结束遥遥无期的比赛。
    四家人经历了舟车劳顿、寻找高速卡（主要是北顾一家）、比赛女红、要饭，最后终于坐在了小院子里的大桌上，开始了还算准时的晚餐。
    导演考虑第一天比较辛苦，后面都没有再安排激烈的体力劳动，让他们好好休息，为明天做准备。
    北顾、时南如愿以偿地住上了不算暖和但是有电热毯还勉强可以住的房间，一家三口陆续洗漱，刷牙，屋子只有一张大床，小包子会睡在两个爸爸中间。房间里留了一个常开的摄像机，洗漱好的小宝贝们彼此窜房间道了晚安，像小鸟各自回巢。
    北顾、时南见一切尘埃落定，开启了对包子今日份的睡前谈话。
    这也是他们教育小孩达成的共识，只要不是需要立刻制止的、十分严肃且严重的事情，他们都是事后拉着孩子心平气和地讲道理。
    今晚的谈话主题是：有些东西拿之前要和大人询问。
    包子感受到了严肃的聊天氛围，有些小委屈，可怜巴巴地穿着画着小星星的秋衣秋裤坐在床中间，手里捏着衣服一角，小肚子鼓鼓，脑袋低垂。
    “比如今天，你随手就拿了那张卡，之后爹地差点被高速公路的……警察扣下。”包子还不懂“管理人员”这种职业，时南只能挑他熟悉的词汇来讲道理。
    “你知道其实大家本来可以不忙我们，这样只有我们家没有饭吃。因为别人没有丢高速卡。你明早要记得和大家道歉。”
    “好吧……”包子抽了抽鼻子，看起来有点可怜。
    北顾摸了一把儿子毛茸茸的头，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凶，“不是说所有的东西都不让你碰，但是你拿了至少要问一声：爹地这是什么？我可以玩吗？”
    包子眼眶红了，委屈巴巴，憋憋嘴，用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
    时南和北顾瞬间心疼了，尤其是时南，包子本来在某些小细节上就像极了小北，再一想到这是小北给自己生的宝宝，时南瞬间心里软成一滩滩甜水，再次温声慢语：“其实爸爸也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是爸爸以前没有和你说清楚，只说了不能乱拿别人的东西，但没有告诉包子，我们的东西在拿取时也要告诉大人一声。因为包子还小，不知道有些东西具体是做什么的。”
    包子的大眼睛耷拉着，飞快抬起又垂下，细声细气地“哦”了一声。
    “现在包子知道了吗？”
    “知道了。”包子含糊不清地哼唧。
    北顾看着时南教育儿子，并不插嘴，这才追了一句：“爹地没有听清，包子再说一遍？”
    “知-道-啦！”包子大声回应。
    “那记得明早去给每一个叔叔道歉。”
    “好……”
    “乖。来，我们现在挑个睡前故事明天还要早起。”
    节目第一天的录制进入尾声，兵荒马乱的一天拉下帷幕，四家即将迎来更加兵荒马乱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无论是空调、电暖气还是电热毯，四家人都沉浸在黑甜的梦境中。摄像头显示，最先起床的是宋野一家，和他们相差一刻钟的是奥运冠军家里的三个人。
    壮壮起来后就像一个充能量的小|炮|弹，被他帅爸按着洗了脸刷了牙，立刻迫不及待地冲到了院子里。他和两个爸爸平时住楼房，没有体会过有院子的住所，更没有和村里小动物相处的经验，现在已经满院子开始追鸡了。
    “咯——咯——咯咯————！”鸡扑腾着翅膀被他追，噪音可想而知的大。
    何亮亮追在壮壮身后，低声呵斥儿子太吵，干扰别人休息。
    三分钟后，鸡叫变成了人叫————不接受教训的壮壮反被大白鹅追了。
    “爸爸——帅爸！亮亮爸！啊啊啊————救命啊！！！”这是壮壮活力四射的声音。
    “嘎嘎嘎————”这是大白鹅愤怒的叫声。
    “活该！”这是何亮亮气急败坏的低吼。
    包子就是在这样的“天然闹钟”下醒来的。包子小朋友一改自己和北顾一模一样的侧身睡姿，“腾”地坐起身，眼睛还半眯着，背却挺得挺直。
    包子一坐起来，北顾身上的被子也被带起来了，他闭着眼睛摸了摸被角，最后摸到身后坐起的包子，眼睛都不睁一下的单手呼噜了一把包子的头，“儿啊，接着睡……还早……”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嘎嘎嘎————！”
    ——“汪汪汪！”
    ——“咯咯哒！”
    包子努力睁开一只眼睛，迷茫地看了看四周，躲开了北顾的大手，揉了揉眼睛。
    “谁看电视不关声音啊……”北顾把枕头折成两截，用其中一半盖住了一边耳朵。
    时南恰好从楼下打了热水上来，提着两个暖水壶，进屋看到“包子坐在床上一脸怀疑人生，还不忘把床脚北顾随意放在上面的衣服强迫症地踢下了床。
    “……包子，睡醒了？”
    包子立刻转身，伸出双臂，要抱抱。
    时南放下暖水壶，抱起儿子，给他套上了厚毛衣，包子在时南怀里小声说：“爸爸，想尿尿。”
    “好，爸爸带你去。”
    “爸爸，谁在叫？”
    “壮壮被大白鹅撵了，没事，你宋叔叔已经把大白鹅抓走了。”
    “哦。”
    俩人进了洗手间，包子自己站在了小板凳上，扭头一脸认真问道：
    “爸爸，大白鹅很凶吗？”
    “有时候很凶的。以前……我记得有人用它看门的。”时南解释。
    最后起床的毫不意外是不肯相信自己竟然还在参加节目的北顾，和嘴里嘟哝着昨天被针扎了弹琴的手指很痛很受伤的凌天王。早餐是节目组带来的，依旧是所有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等导演发任务卡和今天的饭费。
    大家商量好每天留下100块出来算作还没有缴清房费的预存款，也就是说四家人今天加在一起只有100块用来吃饭。不过导演提示说，可以接着去“要饭”和用劳动来“赚钱”。
    同时任务卡上的任务是今天需要爸爸们带孩子去挖20斤冬笋，以及小朋友需要独自去镇上买肉。
    铮铮铁骨的前特种兵和华国骄傲的奥运冠军首当其冲地表示必须靠劳动来赚钱。再也不想去挨家挨户要饭了……
    “我看村里有人在收手工编织的篮子，原材料这个屋子的厨房有，如果谁会编，可以留下来，我们晚上可以一起试试。”宋野举起大手，他早上起的早已经把这个村庄摸了一圈了。
    凌天王首当其冲地扛起了挖冬笋的锄头和麻袋，用行动证明自己对任何手工活的拒绝。不论是绣花还是编篮子，统统不要。
    北顾看看这儿又看看哪儿，举起了手，“中午是吃冬笋吗？”
    戴着墨镜的导演冷酷地回答：“不是，冬笋是交给商贩去卖的。”
    “钱归我们吗？”北顾又问。
    “是的，你们可以用它买生活用品或者改善伙食。”
    “多少钱一斤？”
    导演推了推眼镜：“12块一公斤。”
    从不做饭也很少买菜的众人眼前一亮，只有巫老师惊叹：“超市剥好的要卖40一公斤呢！”
    众人：“……”
    导演尴尬：“我们没坑你们，来农民手里收购的就是12块。”
    大家感叹了一番农民伯伯的不容易，只有北顾抓住了时南，眼睛发亮地小声耳语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