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别把锅拿走啊(29)
谢喧诧异,他下楼,转弯,朝门口走去:“礼物?……”
朵颐食府灯火通明,四周为了喜庆和习俗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将外面的一小片天地照的明亮极了。
门口站了几个人,一个人将电话放在耳边,无聊地转来转去,直到看到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伸手挥了挥,现实与电话里的声音出奇一致:“嗯,礼物。”
谢喧立在原地,简直不可置信,他甚至不敢动,生怕这是自己做的梦,再朝前走一步,这个梦就醒了,连同眼前人清晰而含笑的眉眼,一同破碎在他眼前。
“啊。”秦北出声,“过来啊,喧喧,见到老公傻了吗?”
谢喧没动。
秦北无奈地把手里提的两大袋交给旁边人,自己大步朝谢喧走过去,周身带着纽约市新雪的凌冽气息,随后他一把将谢喧搂在怀里:“新年快乐。”
谢喧仿佛做梦一般,被秦北抱着,半晌才伸出手,紧紧抱住秦北:“新年快乐……”
“想死我了。”秦北说着,低头亲在谢喧冰凉而柔软的唇上,灼热气息驱散了冰冷。
随后谢喧又和喻越泽,盛凯歌挨个抱了一下,他们手里拿了满当当的东西,谢喧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想给你个惊喜来着,没想到成了惊吓。”秦北跟着谢喧进来,总算暖和了,他说话时吐出一团一团雾气,“没想到这里这么冷。”
谢喧犹豫道:“你们住哪?”
“酒店啊。”秦北说,“想找个公园待着,结果一到时间人家就赶人了,还好我提前兑现了美金……进去啊,里面是你的朋友吧?”
谢喧点头,巨大的惊喜冲散了他的理智,仿佛在雪天久行的人遇到了一个暖炉,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嗨,朋友们。”进了包厢,秦北说,“哟,吃火锅呐,我给你们带了正宗中国菜,尝尝吗?”
“……”
谢喧还在想之前听到的噼里啪啦声音是什么,直到他们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才明白了——秦北不知道找了个什么地方炒菜,装到饭盒里,还冒着热气。
谢喧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秦北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做一大桌子菜?
“还不是怕你被他们拐跑。”秦北和谢喧那些外国朋友还能聊几句,随后给他们加了几个位置,秦北坐在谢喧身边,和他咬耳朵,“就你旁边的那个,长得还不错嘛。不过肯定没有我做饭好吃对不对?”
“……”谢喧尴尬道,“你别乱猜!”
秦北边和那些朋友笑着说话,边给谢喧夹菜:“这土豆都熟了,也不吃。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这边?”
“我只是想等会再吃!”谢喧扶额,刚才的感动与思念一瞬间全变成了哭笑不得,什么后悔,什么悲伤,全部灰飞烟灭了。
谢喧又吃了秦北做的饭,虽然已经有了心理预设,但他还是一时间惊讶了——
“这真是你自己做的,不是请了什么大师傅?”谢喧不可置信道。
“那必须的啊。”秦北说,“给老婆吃的菜,能不是亲手做的吗?”
谢喧:“好好好好好吧。”
这顿饭结束时,谢喧还有些稀里糊涂,周宇笑着和他告别,还有其他朋友,他们用英语说你男朋友真不错啊,谢喧只得回还可以吧。
“只是还可以?”等人全走光了,盛凯歌也和喻越泽去广场玩了,秦北终于忍不住算账了,“不是应该说我是最棒的吗?”
“你是最棒的!”谢喧说,“但不能在外人面前那么说对不对?”
这时候,谢喧感觉自己似乎有了微妙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发现的变化,他心里那汪平静的湖水渐渐泛起涟漪,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微笑的表情,只要秦北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和他呆在一起。
这种情况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
难不成现在他才意识到秦北对他的……重要吗?
“走吧。”秦北懒洋洋地揽着他,“你明天没事吧?”
“没有。”谢喧说,“怎么了?”
“我想和你做。”秦北又低头亲他,语气居然有些小委屈,“我已经有一个世纪没碰过你了,你不想我吗?”
谢喧:“……”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人!——要正视自己内心的感情!你不能否认!你也很想我这个事实!!!”
“我不否认!但我也不会停下打你这个事实!”
秦北制住谢喧的手,低头深深亲下去,呢喃。
“跆拳道黑带,”秦北笑着说,“还真不是盖的。”
谢喧被他亲得眼中带了水雾,片刻后才笑了起来:“不是你的对手。”
零点已到。
烟花绚烂,大片大片落到两人正中央的天空,新年曲响起,极漂亮的光晕洒在专注亲吻的两人身上,这一幕极其温馨。
我们要一去年,今年,明年,甚至未来的每一年,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直在一起,只要你爱我,我爱你,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个短的放在评论区,一不小心写长了……就放正文里吧!
微剧透,不影响后文哦!
新年第一天,感谢一直陪伴我的童鞋们,我永远爱你们!相遇即是缘分,有交集则是三生有幸,我很幸运,也很感激,遇到了你们。不论今后是怎样,起码在这一刻,我与你们在文字中相遇,你记得过我,这就够了。
新年,祝大家能够每天开心,吃好吃的喝好喝的玩好玩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事事顺心,越来越漂亮,能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学习棒棒!!
爱你们!!
第41章 chapter 40
怎么说呢,若是以常人评价谢母的一生,估计得用一条波折线来判断——她曾经也是被娇养的千金,陷入爱河后一度头脑发热,家里不同意,就做出了和男人私奔的事情。
当然,前景是美好的,她男人很是争气地把事业做大了,做好了,家里也从拮据变得富有。
至少在谢喧上高中之前,家里经济状况真的算是不错了,吃喝不愁,还有闲心做点其他事情。
但在他考上重点高中后,事情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他父亲和母亲离婚了,和离。两个人都挺平静,面对面和他说了这件事,然后问他要跟谁。
谢喧当时也挺平静的,说我要跟妈。
现在想想,谢喧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会那么平静,也许事情早有征兆,在父母开始分房睡,也很少交流之后他就有察觉到一点点苗头了。只是心里还有一丝希冀,毕竟结婚的人那么多,激情之后只剩平静的不在少数。
直到这件事情过去一个月之后,谢喧沉浸在题海中,某一天突然想起来。
他的父母离婚了。
这件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毕竟离婚之后的财产问题也值得商榷。谢喧不知道父母是怎么商量的,但此后的日子就变得渐渐拮据窘迫起来。
谢母自结婚以来就没有再出去工作过,现在也不得不出去找工作,朝九晚五,早晚饭时间谢喧都见不到她。
“咔嚓——”谢喧低头开门,却察觉到门那边有人一拉,抬头就看到了他的母亲——刘秀。
刘秀穿着围裙,刚从厨房出来,笑道:“刚听到楼道的声音,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刚到。”谢喧低头换了鞋,拎起在楼下买的东西塞进冰箱,冰箱里空空如也,似乎什么也没买,张着一口白牙冲他呲牙咧嘴。
刘秀说:“还买什么东西啊,你回来就行了。”
“没什么。”谢喧望了眼厨房,“我来做吧。”
谢喧脱了外套,把锅洗了,案板上的菜已经切好了,谢喧熟练地倒油,炒菜,霎时间厨房响起了油炸开的嘭嘭声,油香迅速占据整个厨房。
刘秀洗了手过来,问:“这次放假几天?”
谢喧说:“三天后走。”
刘秀“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没话找话:“学习怎么样啊,压力大不大?”
谢喧和刘秀之间并非一直都是这种模式,起码在发生变故之前,他们相处还像一对正常的母子。但之后他们渐渐就不怎么说话,像这样想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谢喧挨个回答了,没说多余的话。
“对了,小喻回来了吗?”刘秀突然想起来,“他和你一个班吧。”
“不回来。”谢喧平静地答。
“这样……”刘秀笑了笑,“其实你也不用回来,趁着假期多玩玩,别总是死学习。”
谢喧轻声说:“想家了。”
“什么?”刘秀没听清。
谢喧改口:“回高中有事要办。”
“嗯,有什么事情就早点办了吧。”
母子吃了一顿沉默的饭,偶尔应答,气氛更加冷凝,刘秀开了电视,似乎这样能使气氛变得热闹些,聊胜于无。
谢喧沉默许久,说:“下学期,我打算出国。”
“出国?”刘秀明显惊讶了一下,她觉得能出国的人都是特别厉害的人,或者说是天才,她从来没想过谢喧也会成为其中一员,但紧接着她又想起来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她顿了顿,问,“需要……多少钱?”
“不多,我能自己交。”谢喧言简意赅。谢喧坐在椅子上,现在他已经很高了,小时候坐在这里夹菜很难,但现在已经完全不是问题。
“自己交?”刘秀嗫嚅半天,道,“妈妈这里还有点钱……”她虽然不知道出国能有什么好处,但肯定利大于弊,谁都希望自家孩子能有出息。谢喧一向听话又聪明,她也就不觉得这事奇怪了。
“不用了。”谢喧再次说,“前面打工赚了些钱,攒一攒就够了。”
“对了……”刘秀放下筷子,“你爸前几天找了我,想和我复婚。”
谢喧反问:“复婚?”
刘秀给他说了下大致情况。现在她似乎依靠儿子更多些。
谢喧沉默片刻:“可是你当初为什么和他离婚呢?”
“我也不知道。”刘秀无力地笑了笑,“可能是生活太平静,就想做点什么打乱平静吧。”
手机震动,谢喧瞥了眼,锁了屏。
“我都可以。”谢喧说,“尊重你们的选择。我有事先走了,晚上回来。”
一顿饭后,谢喧又打算出门了,前后三个小时的时间,他又要走了。
刘秀站在门口,问出一句:“喧喧,你和那个男孩……还好吗?”
谢喧抬眼:“挺好的。”
谢喧轻轻关了门,将刘秀若有所思的脸缓慢关在了门的另一头。
谢喧靠着门,长久地吐出一口气,望着一点无意识地发了会儿呆,朝楼下走,这时电话来了。
“喧喧,我已经到你家楼下啦,快出来吧。”秦北兴高采烈道,他今天情绪出奇的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带着谢喧回来的缘故,整个人都像个套了俄罗斯套娃的两百斤活泼胖子。
谢喧无语:“等会。”
他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又想起楼下还有个人在等他,脚步轻快了不少,然后他看到了门口站着玩手机的秦北,他换了身衣服,卫衣牛仔裤,十分帅气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