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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奶爸(65)

作者:司晨守夜 时间:2019-01-13 13:45 标签:生子 强强 年下 业界精英

  他把纸袋拎起来放到孙海洋的座位上,坐下来踏踏实实的等孙海洋。
  ……
  李梓虹的座位在贺晓年后面一排靠边的位置,离贺晓年有点儿远,她一直斜斜地注视着贺晓年的背影,越看越不对劲。
  自开场后,贺晓年就没老实过,他不停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空着的位置,开场后频频往外跑,她数了一下,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他统共没在座位上待够5分钟,他那个所谓的男性朋友,也没有出现。
  李梓虹坐不住了,到贺晓年第四次往外跑的时候,她跟了出去。
  贺晓年手机搁在耳边,不停地在休息大厅里转来转去,还不停地东寻摸西望,他动作粗暴,连垃圾箱他都走过去捅开盖子看了看,还踹了两脚,看上去非常烦躁。
  李梓虹在他身后叫了一声:“贺晓年!”
  贺晓年回头看她,手机依然搁在耳边,一脸山雨欲来的阴沉。
  “有事?”他语气极为不耐烦。
  李梓虹沉默了一下,小声问他:“你……朋友没来是吗?”
  贺晓年被她刺中了心脏,脸色更加阴沉,他一字一顿说:“不、关、你、事!”
  李梓虹的心又开始往下坠,她突然想起开场前人事部那女孩儿说的话:设计师好多都是Gay。
  但她不愿意相信,她仔细回想了下,贺晓年是跟Adam关系好,但除了Adam,她并不觉得贺晓年跟其他哪个男的关系特别,他似乎,对男男女女都那一个德行,对谁都不冷不热的。
  她怦怦跳的心静了静,发冷的手心开始回温。她笑了笑,走过去,温柔地对贺晓年说:“朋友路上堵着了吧,这个点儿,这条路不好走!”
  贺晓年还是很烦躁,他不知道孙海洋到底为什么又放了他的鸽子,从停完车出来到现在一直关机,这次更狠,连个解释的微信都没有。剧场里没有,外面大厅里也没有,男厕所里没有,连垃圾桶里也没有。
  他简直想求李梓虹到女厕所帮他找人了!
  “嗯,嗯,可能吧!”他强忍着脾气,对李梓虹支吾着。
  李梓虹还想再安慰他,不过被贺晓年突然挥手打断。贺晓年的眼睛亮了一亮,脸上的阴郁突然间散掉了。
  他握着电话大声喊:“我艹,孙海洋,你他妈去哪了!你又发什么神经,都开场多长时间了你知道吗?”
  李梓虹挂在嘴边的笑容僵住了。
  贺晓年终于打通了孙海洋的电话,一阵狂喜过后就是一阵狂怒,他转过身沿着墙边瞎走,一边走一边在电话里骂孙海洋,还时不时用脚踹墙。
  “你有病吧!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突然接到个任务你就得玩次消失!……什么同事?是,是有同事来看,那跟咱俩有什么关系,他们看他们的,咱俩看咱俩的,……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
  贺晓年突然顿住脚步,用拳头狠狠砸了下墙,他压了压心头怒火,声音不大但清晰地说:“海洋,你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你怕?你有什么可怕的,他们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可怕的?”
  他又捶了下墙,声音都有些发抖:“我就是想,跟你大大方方的,站在别人的面前,大大方方的在每一个场合里,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到底怕……”他愤怒地一转身,看见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一脸难以置信的李梓虹。
  他愣了一愣,他实在太激动了,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贺晓年对着电话小声说了一句,“咱俩的事没完,等我晚上回去再跟你说!”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表情依然迷茫的李梓虹,冷冷说:“你有事么?干嘛老跟着我,听人墙角听得这么嚣张!”
  李梓虹依然没有反应,贺晓年等了一会儿,不知道李梓虹这算是什么意思,也没心情探究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转身朝剧场大门走。
  “贺晓年!”李梓虹在他身后声音不大地叫了一下,贺晓年不想理她,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贺晓年!”李梓虹又在他身后叫,这回声音挺大,听上去好像还有点儿委屈,带着点颤音,“我弟弟,孙海洋……”
  贺晓年听到孙海洋三个字,猛地一惊,腾地一下转过身,看到了李梓虹脸上的震惊和迷茫。
  李梓虹觉得自己今天出门可能真没带脑子,刚才贺晓年打电话时说的那些话,那种语气,那种焦躁不安,那种无奈和愤怒,她觉得自己有点儿看不明白……
  “孙海洋,他,”她迷迷瞪瞪地嗫嚅,“他是我弟弟啊,是我叫他去你家当保姆的啊,我还叫他去给你捣乱呢,他不就是你家的保姆吗?你们,你和我弟弟……”
  贺晓年吃惊地瞪着她,呆掉了!

  七十一

  孙海洋挂掉贺晓年的电话后,忐忑不安地陪着小宝,一直到很晚,小宝都已经睡着了,贺晓年也没回来。
  他呆呆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心里毛躁成一团。
  他不敢给贺晓年打电话,也没脸给他打电话。有时候,他自己都有点儿瞧不起自己,好歹也是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怎么就这么没起子,遇上点事就能掉链子。
  孙海洋,你已经让贺晓年失望过两次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勇敢点儿,他还能再等你几次?!
  过了十点半,孙海洋有点儿饿了,他才突然间想起来,贺晓年也没有吃饭,自己买的那包东西,估计从自己消失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没了。
  孙海洋起身,走进厨房。不管怎样,给贺晓年熬点粥什么的吧,好歹将功补过一下。
  他刚把米淘好,就听见门口一阵稀里哗啦开门的声音。
  他慢慢放下手里的粥锅,手撑着灶台,深吸口气。
  该来的总会来,孙海洋,你不能再躲了,从这一刻起,你得去学会面对了!
  他慢慢走出厨房,看到一脸憔悴的贺晓年。贺晓年木然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换好拖鞋,走到沙发上,疲倦地坐下去。
  孙海洋走过去,没敢坐,倚着茶几站好,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哥!”
  贺晓年头埋在自己手里,没有理他。孙海洋站了一会儿,也不知该怎么开口道歉才好,只好说:“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熬点粥!”
  他转身要往厨房走,被贺晓年叫住了。
  贺晓年声音疲倦:“海洋,我们聊聊!”
  贺晓年抬起头来,他满面的倦怠,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看着孙海洋的眼神有许多无奈,甚至还有一丝自嘲。
  他苦笑了一下,哑声说:“海洋,李梓虹是你什么人?”
  孙海洋的心霎那间凉透了。
  他从晚上回来就一直埋怨自己不够勇敢,太没有担当,因为自卑连陪贺晓年看场话剧的勇气都没有。他想的都是自己辜负了贺晓年的期待,让贺晓年谈个恋爱都不能痛痛快快的!
  到这会儿,听到老姐的名字,他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初是怎么来的这个家,又为了什么来的这个家……
  “她,她是我,表姐!”他艰难地说,小心翼翼地观察贺晓年的表情。
  贺晓年已经知道自己跟李梓虹的关系了,可是,老姐具体怎么跟他说的,这他不知道,他回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自打进了这个家之后,并没有按照老姐的要求跟贺晓年故意使坏,他基本上……还是很兢兢业业地在帮着贺晓年照顾小宝,照顾这个家的。
  想到这里,他微微有了点儿底气,又想起自己刚来时受到的非人般的虐/待,顿时又一阵委屈。
  他挺直胸膛,声音大了点儿:“是,李梓虹是我姐不假,当时也的确是她叫我来的,她,”他咽了下口水,声音又低了下去,“我姐一开始是说让我来跟你捣乱的,但是我没听……”
  他话没说完,贺晓年已经冲了上来,照着他的左半边脸就是一拳。
  孙海洋往后踉跄了几步,碰到了茶几,被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他捂着脸震惊地看着贺晓年。
  贺晓年喘着粗气,慢慢地退后了几步,他双眼通红,一脸的愤愤然,他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显然气得狠了:“孙海洋,我说你怎么从来不敢在人前跟我站一块儿呢!原来你他吗的,你根本就不,你,你他妈就是来玩儿我的!!!!”
  他激愤之下,说出的话口不择言,声音也大的不得了,孙海洋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喊,你使劲喊,你想让小宝也出来听是吗?”
  贺晓年使劲挣脱他的手,把他推到沙发的另一边,他胸腔剧烈的起伏,嘴抖得都能听见牙齿嘎嘣的声音,“孙海洋!你还真是你姐的好弟弟,他让你来跟我捣乱,你他吗的!”
  他顿了顿,眼里突然涌出一团雾气,“你他妈的,不但给我捣了乱,还他妈/日/了我!你、真、行!”
  孙海洋不可思议地看着贺晓年,他也被贺晓年的话气得浑身乱颤。他突然往前一窜,扑到贺晓年身上,把他摁到沙发上,居高临下、声嘶力竭地低吼:“贺晓年,你说这话丧不丧良心,咱俩到底谁勾引的谁!!!”
  贺晓年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他激愤了一个晚上,身体里那点儿力气早就被自己在外面耗尽了,他浑身上下使不上一点儿劲,就那张嘴还算利索:
  “我艹你妈的,孙海洋你个混蛋,我说你怎么不肯跟我出去见人呢?你是不是打算干完这一票就脚底抹油走人啊?害怕以后被人认出来……”
  “贺晓年!!!”孙海洋急红了眼,他死死掐着贺晓年的衣领,心里面的委屈如滔天巨浪一般,一遍遍拍打着他的脑袋,都快把他拍晕了!
  “我对你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是不是?”他双目赤红盯着贺晓年,手指几次动了动,想回手也还他一个五指山,但看着贺晓年激动的通红的脸颊,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他一把松开贺晓年的衣领,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一边的鱼缸前。
  他指着正在缸里睡觉的无乌龟,抹了把眼睛,压着声音说:“贺晓年,我没告诉你我和我姐的关系,我向你道歉;我没陪你去看话剧,我也没带小宝去参加你们公司的聚餐,我也向你道歉!”
  他顿了顿,声音里万般委屈,“但是你仔细想想,这么长时间,咱俩到底是怎么走在一起的,真的是,像你说的那样,……什么我想日了你就走那么龌蹉吗?我是那种人吗?”
  又说,“你看看无乌龟,你当初怎么说的,你说来这个家里,每个人每个成员都会幸福,你是不是这么说的?你现在怎么能这么说我!”
  贺晓年躺在沙发上,仰头看着无乌龟,一阵心酸。他突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窜到鱼缸前,一把把正睡觉的无乌龟从缸里捞了出来,声色俱厉道:“我摔死这只死王八,我摔死你买的这只死王八!”
  孙海洋扑过去,握住他高高举起的手,“你发什么疯,干它什么事,这是我买的吗,这不他吗你买给小宝的吗?”
  (无乌龟在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正悬浮在半空中,拼命瞪大自己的一对绿豆小眼,惊恐地伸胳膊蹬腿:!!!!幸福,说好的幸福呢?!!!)
  两个人的胳膊在空中掰扯半天,终于还是被孙海洋把无乌龟抢夺回来,又一把甩回进鱼缸里。
  两个人各自站在原地,各自喘着气,颤抖着,无声地愤怒着。
  过了好长时间,孙海洋疲倦地说:“贺晓年,今天看话剧的事,我向你道歉,但是你今天说我的话,你也得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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