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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5)

作者:苏格拉的门徒 时间:2019-01-10 12:54 标签:破镜重圆

方爸爸周年祭时许振回陪着方鬓辞回了一次老家,补办了一个异常豪华的葬礼,十几辆市价百万的黑色奔驰绵延如龙,看傻了一众拿方家的事儿当笑话说的村民。
哀乐响起,人人眼里都泛着情真意切的泪光,像是同方爸爸有些极深的交情。那个收了方鬓辞四百块钱的小寡妇哭得更是凄惨,几乎瘫在地上站不起来,反倒把方鬓辞这个嫡亲的儿子衬托得格外冷情。
从仪式再到仪式结束,他一直乖乖地跟在许振回身后,连眼眶都没红一下,更别说掉眼泪了。
该流的眼泪早已流干,活下去的人还有更艰难的路要走。
从乡下回城的那天晚上,方鬓辞爬上了许振回的床。
别墅区的夜晚异常安静,方鬓辞在许振回身下极尽讨好与放荡。
许振回在床上一向喜欢胡来,那天却格外温柔,他主动给方鬓辞口jiao,在大腿内侧最柔嫩的皮肤上留下殷红的印子。方鬓辞毫不掩饰情动时的呻吟,跪趴在床上恳求身后的人用力,身体被打开到最大限度,被占有,被享用。
方鬓辞屈起双腿勾缠着许振回的腰,主动凑上去和他接吻,在刻骨的缠绵里反复低喃着他的名字:振回,许振回。
此后六年的时间,他们有过很多次肉体关系,方鬓辞却再没叫过许振回一声大哥。许振回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却不愿意去分神细想,他喜欢目前的生活,喜欢享受当下。
那些不可言说的情愫,那些干净的纯粹的爱与眷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抹去了痕迹。
方鬓辞欠了许振回一条命,欠他一个终其一生都还不上的天大人情,爱也好,恨也好,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再后来叶重爆红,成了国内最炙手可热的影帝。还是叶家大爷举办订婚派对的地方,这一次换成了叶重的庆功宴。
方鬓辞、叶重、许振回和慕清欢,四个关系奇异的人凑起了一桌麻将。慕清欢新做了漂亮的指甲,她握着打火机给许振回点烟。许振回狠吸了一口,然后将夹在指间的香烟递到方鬓辞面前,方鬓辞直接咬住烟嘴将那支烟接了过去。
叶重骨头没长齐似的斜依在一边,眼神里是淡淡的讽刺,他故意道:“咱们再玩点不一样的吧。”
这一次方鬓辞主动接下了叶重的话茬,他斜咬着烟头,脸上的神情跟许振回一模一样,道:“许总赢了,我跟许总走,叶少赢了,我跟叶少走。”
许振回抬手就往他后脑勺上铲,笑骂道:“谁输谁赢你都不亏,真他妈是笔好买卖!”
在座的人都笑了,方鬓辞也跟着笑,很开心的样子。
慕清欢坐他下家,摸牌的间隙里,声音极轻地道:“你终于变成了和我们一样的人。”
方鬓辞只当没听见。
许振回说的没错,牌桌上他是不可能输的,方鬓辞依然是他的人,只是有些心境再不能挽回。
(9)
老恩师生日那天,许振回毫无意外地喝多了,烂泥似的软成一滩。师娘于心不忍,说要不就让振回在这儿住下吧,家里也有空房间。
许振回清醒时是衣冠禽兽,喝多了简直就是禽兽不如,方鬓辞怕这厮半夜起来对镜自慰,辣着老两口的眼睛,一咬牙一跺脚,违心道:“我没喝酒,可以开车,我送他回去吧。”
老头好像就在等方鬓辞这句话,立马乐淘淘地开门相送,三只大狼狗在脚边一字排开,整齐划一地吐着舌头,老头道:“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方鬓辞小人之心,总觉得老头的那句“歇着”里隐藏着无尽内涵,忍不住偷偷腹诽了一句“老不羞”。
方鬓辞和许振回从未在师傅和师娘面前有过逾矩之为,但是人老成精,方鬓辞敢打包票,这小老头早已将他俩之间那点上不台面的猫腻看得门儿清。
有一次这老头喝得半醉,甚至拍着方鬓辞的肩膀说了句,振回胡闹了这些年,你也该让他收收心了。
方鬓辞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背地里白眼翻出天际,心道方爷爷又不是观世音,哪能收得了那么个孽障!
许振回早已醉得人事不知,方鬓辞扛猪肉似的把他扛上车,累得满身臭汗,对着许老板形状精致的屁股就是一记断子绝孙脚,嘴里碎碎地骂着:“累死爷爷了。”
旧小区附近的路面状况很是堪忧,方鬓辞存心折腾人,故意踩着油门轧了几个坑,生生把躺在后座上的大活人颠了下去,脑门撞上副驾驶的椅背,咚的一声脆响。
磕死你个傻逼!
方鬓辞身心愉悦,乐呵呵地哼起了小曲儿。
车子开了将近四十五分钟才驶进天水园,这期间许振回一直在车座底下趴着,造型十分不雅。下车时,方鬓辞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别墅窗口,突然想起,他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在半年前,许振回半夜发烧,身边那么多懂情识趣的小情儿一个不找,偏偏打电话把他招过来来端茶递水,说什么不放心别人。
我呸,明明就是看方爷爷好欺负!
许振回那厮一向有奶就是娘,吃饱了就骂厨子,烧刚退就把他厨房的料理台上胡来,好好的一锅粥芸豆玉米粥糊在锅底,焦糊味好半天都散不出去。
方鬓辞把人从车后座上……哦不,车后座下拖出来,碎碎念着,你说你是不是畜生?
许振回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脑袋重重一晃,像是点了下头。
嗯,承认就好。
方鬓辞有天水园别墅的钥匙,不过不太常用。要不是许振回点名召唤,他从不主动往这里凑。初经情事的那个夜晚在方鬓辞心里留下了很深的烙印,他总觉得就是从那一晚起,他变成了慕清欢口中所谓的“一样的人”。
方鬓辞进门没开灯,在玄关处弯腰换鞋,有人自身后撞了他一下,方鬓辞重心不稳,直接脸朝下地扑倒在了地毯上,大门牙磕过去,啃了一嘴纯羊毛。
紧接着有人揽着他的腰覆了上来,滚烫的唇舌沿着耳后的皮肤一路滑至唇角,留下一道湿淋淋的水痕。
一双微凉的爪子熟练地挑开腰带探了进去,绕着肚脐和小腹小心抚弄。
方鬓辞重重喘了一声,怒道:“你他妈的压根没醉!”
许振回低笑一声,醇郁微哑的嗓音在极致黑暗的环境中如同诱人的蛊毒,他道:“我什么酒量你还不清楚?老爷子私藏的那点粮食精能把我灌醉,除非天上下红雨!不装醉你怎么会老老实实地跟我回来,阿辞,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方鬓辞气得都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好了,曲起手臂拿胳膊肘往后顶了一下,道:“起开!我要回家!明儿有正事儿,你家小情儿参演的偶像剧搞粉丝探班,我得去盯现场!”
许振回的手越摸越下道,已经拽低了内裤握住了方鬓辞的命根子,嘴里咬着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道:“让杜明义去,老子付他薪水,是为了让他干活,又不是单纯扶贫。”
杜明义就是负责孟钰的那个经纪人,一向跟方鬓辞不太对付,方鬓辞心道,要是让他盯场,周可得让人活活挤兑死。
可许振回兴头上来哪是那么好打发的,方鬓辞不过跑神骂了杜明义一嘴,那厮已经把他剥得半裸,反复舔舐着他腰侧柔嫩的肌肤。
方鬓辞最受不了别人碰他的腰,前端颤颤巍巍地立起来,刚好落进许振回手里。许振回顺势握住,三分调笑七分情动地道:“都硬成这样了,你还怎么走。”
方鬓辞给自己列过很多条为人处世的真哲学和伪鸡汤,头一条就是真爱生命,别跟傻逼死磕。如果强奸在所难免,与其拼死挣扎,不如递过去一个保险套,方便他人,安全自己,还能确保不得病。
想到这里,方鬓辞叹了口气,随着许振回的动作微微喘息着道:“抱我去床上,我要草莓味的套子,没有就去买,小区门口就有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许振回难得听话,把人剥得一丝不挂之后横抱了起来,在方鬓辞额头上轻轻一吻:“我这儿什么味的套子都没有,天水园不留别人过夜,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这话要是让六年前的方鬓辞听见,准得感动得哭上一鼻子,再扑上去把许振回伺候得舒舒服服,两个人度过一个销魂的夜晚。
可六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也足够让一颗荏苒跳动的心变得铁石般坚硬,方鬓辞的脸完全隐没在黑暗里,许振回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极冷淡地笑了一声,道:“鬼才信你。”
许振回皱了皱眉毛,他不喜欢方鬓辞这幅样子,让他心里没着没落的,好像一个看不住,这人就会甩下他,头也不回地奔赴新生活。
先心动的人是方鬓辞啊,为什么他会有落了下风的挫败感?
来不及细想,许振回抬手将人扔在主卧的大床上,方鬓辞滚了一圈,撅着屁股爬起来闹着要去洗澡。许振回拽着他的脚踝把人拖回来,染着薄茧的指腹在大内侧反复流连。
方鬓辞让他撩拨得心里发痒,气哄哄地抬脚踹他的脸,两人半是笑闹半是较劲地纠缠在一起。掉在床单上的电话突然震了起来,孟钰两个字跳跃在许振回的手机屏幕上。
方鬓辞被许振回压在身下,电话刚好就在他脑袋边上,他歪头瞅了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接还是我接?”
许振回半直起去解领带,动作幅度开得有点大,连衬衫也一并拽开,木质纽扣蹦跳着弹出去好远,露出劲瘦紧实的胸肌线条,看得方鬓辞一阵一阵地眼红发热。
妈的,身材真鸡儿好!
方鬓辞拉低他的脖颈,缠上去同他接吻,彼此用舌尖探寻着对方的口腔内部。
停顿两秒之后嗡嗡的震动声又响了起来,方鬓辞分神瞄了一眼,还是孟钰。
许振回埋头扩张,分开方彼此的大腿,亲了亲大腿内侧的皮肤,道:“想接你就接,明天不是有探班活动么,刚好教育教育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皇上都发话了,方莲英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抖威风的好机会,他在许振回挺身刺入的瞬间按下接听键,对着听筒发出一声重重地喘息。
电话那头的孟钰还来不及软着嗓子撒娇起腻,先被湿淋淋的喘息声震了一下。
(10)
方鬓辞确实存了气气孟钰的心思,但他没想到许振回那个驴玩意会直接整根捅进来。那厮尺寸惊人,这凶狠的一下当真是又疼又爽,细腻婉约的呻吟声直接变了调,喘息声碎玻璃似的划过听众的耳膜,电话里传来孟钰带着哭腔的声音:“是谁?你和谁在一起?”
方鬓辞被顶的险些撞上床头柜,爽的脚趾都蜷了起来还不忘嘲讽一下孟钰那批发零售来的情商,开口一句话就犯了许振回的忌。
自己是什么身份心里还没点b数么,卖屁股混饭吃的玩意儿还敢查老板的岗。
想到这里方鬓辞眼中突然浮起一抹悲哀,孟钰是不值钱的玩意儿,他又能高级到哪去,都他妈是充话费送的!
许振回被方鬓辞眼中浓烈的绝望震了一下,他以为是孟钰口气太冲惹他不高兴,连忙探过手去点了挂断。这一举动落进方鬓辞眼中完全变了味,他以为那人心疼自己的小情儿,不忍小情儿受这份诛心之苦,心里登时涌起来一股火气。
可他现在正被人按在床上,屁股朝天不说,大半张脸还陷进了被子里,打不得掐不得,只能呜呜呜地边哭边骂,许振回你不是人!驴日的玩意儿!老王八!退出去!爷爷不跟你玩了!
许振回是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翻了脸,电话是他自己要接的,接完了又倒回来跟自己找不痛快。
打不得,骂不得,现在连哄都哄不得。逆着毛捋,跟他呲牙,顺着毛捋,跟他尥蹶子,反了天了,真是惯出来的毛病!
许振回是谁,许家长房独子,亲爹护着爷爷宠着,生身母亲都不敢说他半句重话,向来只有别人看他脸色的份儿,登时也沾了火气,眯着眼睛退出去一些,然后再度重重地戳进来。
方鬓辞一声尖叫只剩下小口喘息的力气了,那些还没骂出口的脏话统统折在了肚子里。
许振回有心折腾人,那真是怎么粗暴怎么来,朦胧中方鬓辞觉得自己被翻了个,许振回屈起他的右腿叠在胸口,然后整个人都覆了上来,下面那个驴似的东西随之插得更深,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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