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狗霸总和女装巨巨(71)
娇红如日中天。
堕天使元气大伤。
但,一场绵延多年的商界恩怨终于自此落下了帷幕。
沈女士也大受打击,和白诗扬彻底断了来往,每天公司和家两点一线,无名指上的鸽血红戒指,自此之后几十年,再也没摘下来过。
五月的第三天,童臻和沈璟冰领证归来,虽然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已经坐在那里翻来覆去看了三个小时。
他和沈璟冰,结婚了。
从现在起,他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了。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就想要有一个家,如今,这个揣在心底三十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三小时后,童臻终于看够了,在家里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合适的地儿,走过来在沈璟冰脸上亲了一下:“结婚证放哪儿?”
“床头柜里吧,”沈璟冰伸手过来,捧着他的脸,小狗一样在他颈窝里磨蹭了半天,笑着说,“什么时候想看了,一伸手就能拿得到。”
童臻:“……”
他拉开床头柜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份股权转让协议,愣了一下:“忘了问你了,你什么时候转给我的股权。我怎么不记得了?”
沈璟冰大狼狗一样跟在他身后,忸怩道:“我趁你不在偷偷拿了你的身份证,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来着。可你一直没发现,再后来就……”说完还“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
童臻:“……”
原来偷户口本转赠房产那次,并不是沈璟冰第一次作案。
童臻忍不住叹了口气,心想老公怎么这么可爱,又可爱又傻逼!
他在沈璟冰怀里艰难转了个身,伸手揉了揉沈璟冰的大脑袋:“说吧,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沈璟冰不好意思地抬了抬下巴,一脸羞涩地小声道:“都在里面了。”
床头柜里的东西并不多。
一册只写了寥寥十几页的日记本。
第一页——X年X月X日,我想铭铭了。
第二页——X年X月X日,我想铭铭想哭了。
第三页——X年X月X日,我做梦梦见铭铭了。
……
八年的时间跨度,反反复复、来来回回的一句话,童臻却看得有点儿眼热。感情到深处,千言万语,也就只剩下这一句——想你了。
他翻到某一页的时候,一张黄色的书签模样的卡片从本子里滑落。童臻捡起来才发现,那是一张明黄色的银杏叶,页面上用红笔画了一颗心,里面写了一个龙飞凤舞的“沈”字。
正是两年前他们去游乐园那一天,他随手捡了,又随手涂鸦的那一张。
他以为早就丢了,没想到被沈璟冰捡到,细心收藏在了本子里。
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眼底却有水汽弥漫。
童臻将银杏叶重新夹回日记本里,放回原处,这时,他的目光被收在角落里的一个方形的小盒子吸引了。
他将小盒子拿出来:“这是什么?”
沈璟冰目光温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来,又像是带着隐隐的雀跃和兴奋,他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从身后握住他的手:“一——二——三!”
咔哒!
盒盖打开,黑丝绒的面料上,一枚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
戒面上镶嵌着一颗红宝石,纯净的深红色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蓝,像是最滚烫的鲜血,又像是最炽烈的火焰,
不是鸽血红又是什么?
虽然戒指的款式已经有些过时了,但戒面上的钻,却比他在拍卖会上见过的那一枚更火红,更剔透,也更纯粹。
童臻感觉自己的胸腔里胀得很满很满,眼前瞬间就模糊了,嗓音都有些沙哑:“这……”
“我买给你的戒指,”沈璟冰在他耳边轻声道,“十年前,我说过的,等公司资金回笼,就买来向你求婚。我都计划好了,等你从南疆回来,刚好是过年,然后是情人节。等情人节一到,就向你求婚。”
“可是我等啊等啊等啊等啊,一等就是十年。”
“后来求婚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就没有用到它。那时候我以为,它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沈璟冰说到这里笑了一下,“但我终究还是等到了。”
童臻怔怔地看着戒面上那一点灼人的红,心想,原来他并不是随口说说。
原来那个夏末秋初的晚上许给他的承诺,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童臻抬起头,将涌出眼眶的热泪强行压了回去,笑着说:“可以给我戴上吗?”
“好。”
沈璟冰轻柔拈起戒指,套在了童臻纤细白皙却骨节分明,隐约能看到旧伤疤的无名指上,然后和他十指相扣,相视而笑。
虽然他们错过了那么多年,但幸好,还有时间。
从今而后的每一个朝朝暮暮,都有阳光、大奶狗和柑橘的蜜甜。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儿就结束了。
非金融专业,有关股份都是胡诌,随便看看就好=3=
后面还有一章番外。
爱你们,么么哒!
☆、番外 南疆之行
又是一年暑假。
这十年来,每年暑假童臻都要去一趟南疆,给那些山区的小学送书、讲课。当年的悲剧已经发生了,他无法挽回过去,只能为孩子们的未来做一点事情。
沈璟冰自然娶妻随妻,大笔一挥,投资盖了两座希望小学,美其名曰现场考察,和童臻一起去了南疆。
童臻知道他肚子里的小九九,就是想和他一起度个蜜月,再有就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南疆。
毕竟,他们这些年的错过,就是从他十年前去南疆开始的。
南疆这两个字,大概会是他和沈大奶狗一辈子的心理阴影……自从确定下南疆的行程,沈璟冰就一直没睡好过,有时候大半夜陡然惊醒,满被窝摸他的手,握住之后才会长舒一口气。
皮卡车上,童臻伸手揉揉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的大奶狗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傻瓜。不会有事的。”
但他没想到,在回程的路上,真的出事了。
暴雨,惊雷。泥石流,塌方。
司机老赵临时有事,提前搭便车走了,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和一辆皮卡。
皮卡被困在盘山公路上,前后都有塌方,车窗已经被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小石块砸坏了,大雨被狂风卷着砸进来,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惊雷炸响,童臻浑身都湿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半闭着眼睛,唇色惨白如纸,浑身克制不住地发抖。
沈璟冰脱下外套,裹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密密地亲吻着他的额头、鼻尖、嘴唇和下巴,念经一样唠唠叨叨:“别怕,我在。我在呢。我一直在。”
童臻:“……”
他想说你走开,你走开可能还好一点儿,可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阵隆隆的声响,这些年对危险的警觉让他迅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抬眼就看到山崖上一块磨盘大的巨石滚落下来,不偏不倚正朝着他们皮卡的方向砸过来。
童臻用尽全身力气推了沈璟冰一下,嗓子都快破音了:“快走!”
巨石还有一段距离,沈璟冰现在下车躲开还来得及,但拖着他一个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半残”,肯定来不及。
不过他在远离山崖的这一侧,就算砸下来,也未必会有事,但沈璟冰的驾驶座就在正对山崖的那一边。
“快走啊!”
沈璟冰听到他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下一秒,却伸手紧紧抱住了他,将他从头到脚死死卷进了自己的怀里。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轰!
一声巨响,巨石将皮卡砸得凹陷,推挤着皮卡朝悬崖一侧滑去,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让人心悸的声音。
童臻听到身侧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紧接着脖颈里微微一烫,有淡淡的血腥味飘过来,他脑子里轰地一声,心脏骤然缩紧,下意识就要去查看沈璟冰的伤势。
就在这个时候,童臻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大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小伤,死不了。别看了,丑。”
童臻:“……”
“你说你刚刚想什么呢,嗯?想赶你老公走?想得美,我跟你说,你最好从今以后不要有这种天真的想法。”
童臻:“……”
车子还在缓慢地被巨石推向悬崖,发出令人心悸的摩擦声。沈璟冰那一侧的车门早就被砸到变形、打不开了,另一侧的车门倒是完好的,但门外咫尺之遥就是悬崖。如果他们不动,车子还有可能在摩擦力的作用下停下来,一旦他们挪动,重心偏移,车子分分钟就会滚落悬崖。
危机一步步迫近,爱人的怀抱却很温暖很温暖。童臻眼前一片黑暗,却诡异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一点点恢复了清明,流失的力气也一点点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怕吗?”他听到沈璟冰苦涩地笑了一声,“和我一起死在这里,怕吗?”
“怕你奶奶!”
童臻伸手掰开他的手,看到他的身上的血,心中一凛,来不及多说,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电光石火之间想到什么,从车前的置物格中摸出一把从工地顺来的铁锤,哐哐几下砸破前挡四角,一脚踹过去,哗啦一声巨响,钢化玻璃被踹出了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大洞。
他一把扛起沈璟冰,从大洞里钻了出去,轻轻松松从发动机盖上跳下。
就在他跳下的那一瞬间,皮卡失去平衡,和巨石一起从悬崖上滚落下去,许久之后,才听到一声闷响,在山谷里回荡。
童臻背着沈璟冰走了两个小时,才找到镇上的医院,进行了基本的包扎,又借了车,将他送去了市里的医院。
万幸没什么大碍,除了全身多处擦伤、失血、伤口轻度发炎,和右脚脚踝骨裂。
可就算劫后余生,脚上打了石膏,手上连着输液袋,也拦不住沈大奶狗撒娇,他脑袋在童臻肩窝里蹭啊蹭:“老婆,不,老公,你可真厉害!”
童臻:“……”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死定了,你可能不知道,你哐哐砸玻璃的时候,简直帅爆了,男友力Max!就跟动作片里那些武林高手一样!”沈璟冰对他眨了下眼睛,耳根绯红,一脸娇羞地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大侠您看,妾身以身相许……如何?”
童臻:“…………”
沈璟冰在他耳边絮叨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傍晚的时候拔了针,童臻扶他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结果尿了一半就尿不出来了。
大奶狗一脸无辜地看了童臻一眼:“鸟,石更了。”
“……”
童臻看了他一眼,左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伸出右手,握住他的鸟一顿操作猛如虎。
沈璟冰大惊失色,没两分钟就缴械投降。
童臻:“……这么快?”
沈璟冰压根顾不上这些,裤子都顾不上提,眼中全是混杂着喜悦的惊讶:“你……好了?”
童臻伸手拉下他的脖颈,给了他一个深吻,末了才微微一笑,眼中神采飞扬:“是的,我好了。”
沈璟冰都已经做好一辈子柏拉图的准备了,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浑身颤抖,他一把抱住童臻,声音都有些不稳:“什么时候好的?”
“就在刚才,”童臻唇角微勾,“你在危急关头下意识把我护在怀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