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指导(33)

　　看着他走上楼梯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闭垣回想了不久前他跟文浩有说有笑关系亲密的样子，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搜索出「蘑菇头小弟弟」的微信，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输入文字，稍顿了一下，像是审视这段话的内容，片刻后按了发送键。
　　与此同时，站在自家门口刚想拿出钥匙开门的徐阳，裤兜里面手机震了一下，看到是文浩发来的微信便打开，是好几张文浩给他做按摩时候拍下的照片，其中还有那张咬着嘴唇忍耐疼痛的样子，下面跟着的是一条文字消息。
　　「今天给你拍的照片，你看那张咬嘴唇的，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高潮了被偷拍呢，这样子挺像AV男主角的。」那消息后面配了三个哈哈大笑的表情。
　　心脏像是被铁拳狠狠的重击了一下，当即像是不能工作了似的，一种窒息恐慌弥漫全身。徐阳手里的钥匙像是拿不稳，「哐啷」掉在地上，跟闭垣车子启动开出小区的声音混在了一起。


第46章 不知所措
　　「阳阳你不去上班啊？」母亲的声音在卧室门外响起，像是怕他听不到，格外大声，把徐阳从梦境中惊醒。
　　「阳阳？你醒了没有，都快要两点半了，再不出门赶不上地铁了！……阳阳？」见徐阳没有回应，徐妈妈疑惑着推开门，想要进来把贪睡的儿子叫醒。现在秋老虎闷闷热热的，别贪睡给忘了上班，「你昨天不还说今天什么电视剧要收尾了，事情特别多吗？」
　　耳边听到母亲唠唠叨叨的声音，徐阳竟然不知道现在是梦里还是现实，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眼睛上被一层东西挡住了，像是一件衣服，正午的阳光透过衣服投射进来，在他眼睛上面白茫茫的一片。
　　「快起床，要迟到了，待会你们闭老板要骂你了。」徐妈妈推门进来看到徐阳身上盖着小薄毯子，脑袋上又蒙了件白衬衫，「你这衬衫怎么不洗啊，放床上都几天了？」说着就把衬衫从他脑袋上扯了下来，正好对上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满头大汗的。
　　「醒了干嘛不吱声啊，怪吓人的……去冲个澡，看你睡个午觉能睡出一身汗，像个小孩子似的……」说着就要去扯他身上的薄毯子，却被徐阳怪叫着拦住了。
　　「妈！妈你出去吧，我、我自己能起来……都多大人了……」眼看着改在肚子上的毯子就要被母亲拉走，徐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疾手快地揽住了，拽着自己的毯子把母亲往外面赶，直到卧室门又被关上，才松了口气。
　　看了一眼被扯到床尾的白衬衫，徐阳脑袋疼眼睛也疼，伸手摸了摸眼皮，好像有些肿起来。颤颤巍巍地把手伸进盖在肚皮上的毯子里面，伸进裤头小心翼翼地触碰包在内裤里面的东西，却猝不及防的摸到了一滩的滑溜溜，惊得他手指像是触电一样立马抽了出来。
　　天呐！
　　知道刚才那场荒唐又屈辱的性事是一场梦的时候，徐阳还悄悄松了一口气，终于是没有跟陌生男人做爱。可当他摸到自己梦遗出来的精液，整个人又被一种复杂的情绪缠绕着，像掉进河里的人被水草缠住，一圈一圈，越挣扎越缠得紧，直到溺毙在河里。
　　之前几天是想睡睡不着，可经历了中午那一场荒唐的梦，徐阳很累却又不敢睡。鼠标点击保存，关掉软件后又重新打开，检查了一遍确定文件保存成功且内容没有差错之后，徐阳摘下防噪音耳机，空气流动的声音一下自窜进来，在耳蜗里面嗡嗡地响。
　　也不知道是下午到晚上一直戴着耳机赶工的缘故，还是这几日心绪不宁，徐阳觉得耳朵的声音听着怪怪的，像是有回音，又像是里面住了个小人，把所有传进耳朵的声音都复读机一样重复一边，闹哄哄的，不舒服。
　　用手扯了扯耳朵，听到有脚步声往音乐间走，徐阳转身正好看到文浩手里拿着个硬盘走进来，问他「耳朵不舒服？」
　　「可能今天耳机戴久了，有点耳鸣。」早上在学校的时候，课间休息时间也在听作品，下午来到工作室之后又把自己关着好几个小时，耳朵是使用过度了。但徐阳不以为意，看到文浩拿着硬盘进来，问「要拿作品过去了吗？」然后忙把刚保存好的文件调出来，拷贝到了硬盘里。
　　「你也真是有耐性，来到工作室就一直窝在这里，除了上洗手间都没见你出去过。」文件有点大，文浩随便拉了个椅子坐在徐阳身边，看到徐阳左右扭动脖子放松颈椎，文浩主动帮他捏了一下。
　　「啊！」脖子被冰凉的手捏住，力道正好，正中穴位，一股酸胀酥麻的感觉从脖子和肩膀的穴位涌上来，脑袋一阵胀痛，徐阳不禁瑟缩了一下，「你还会按摩？」
　　文浩笑笑，更兴致勃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在徐阳身后用手肘压在徐阳肩膀斜方肌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揉了起来，「我爸是部队里面的军医，我就跟他学了一些缓解肌肉酸痛的手法，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很疼啊……」被文浩手肘压着的位置特别紧绷，近几日他在电脑前面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每次做完编辑总会感觉那块位置都要僵硬了似的，现在被文浩这么揉着，很疼，但也特别舒服，「这个位置总是特别紧张，也不知道是不是肩周炎。」
　　「这里有肌肉的，要是不放松和拉伸，时间久了就容易劳损……」
　　「嘶……」手肘的力量要比手指重很多，徐阳被按得抽气连连，嘴里差些就要细碎地呻吟出来，好在都被他咬着嘴唇硬忍下来了。在别人面前咿呀做语，总是不好。
　　这些表情都被文浩看在眼里，甚至还取笑他现在这样子叫做「痛并快乐着」，还拿出手机一边摁着他肩膀给他加重力道，看他被疼得呀呀叫还给他拍下仰着头咬唇皱眉的模样来。
　　这几天压抑着的情绪被文浩的「大保健」给按轻了不少，难得见徐阳愿意笑一笑，文浩看他那吃吃笑的样子，看得有些呆，回过神来赶忙拿手机又对着他拍了好几张照片，「你笑起来真好看。」
　　「……乱说什么啊。」这样一句「你真好看」让徐阳有些不好意思，此时才觉得现在自己跟文浩似乎过于亲密了，立即不自在，不着痕迹地想要推开一些距离。闭垣就是这时候走进来的。
　　「阳阳，我……」闭垣想问他有没有看到他给他发的消息，想问他怎么不会回复，转角走进音乐组的工作间，却看见剪辑组那个戴帽子的蘑菇头男孩跟徐阳站在一起，两人贴得很近，还说说笑笑的。
　　「找我？」看到闭垣来了，徐阳忙挡开文浩撑在他肩膀上的手，听见文浩跟闭垣说「我先拿资料去合成」，跟着往外面走，走到闭垣身边停了下来，可闭垣似乎紧紧盯着文浩离开的背影看得入神。
　　晚上还得继续忙，闭垣是想来叫徐阳去吃饭的，但不曾想看到徐阳跟文浩关系非常亲密的样子，脸上还挂着笑。想到上午给徐阳发信息没有得到回复，闭垣看着文浩蹦蹦跳跳离开的样子，不知道想着什么。
　　收回目光，闭垣跟徐阳说：「想问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早上给你发信息，你没回」，见徐阳也跟着他一样看着文浩离开的方向，还问：「你跟文浩很熟？」
　　「也不是，」虽然不明白闭垣为什么这么问，但徐阳却急于解释：「是他主动跟我说话的，正好他的工作跟我有重叠的地方，就交流多了点。」
　　「见你们刚才有说有笑的，就问一下。」闭垣装作不在意，问完了就拉着徐阳去吃饭了，饭桌上还跟徐阳说：「这部剧全程只用了一首曲子，下星期发布会我跟黎牧打算以音乐编剧的身份邀请你去参加。」说完这句话闭垣一直盯着徐阳的眼睛看，看到他惊讶的目光，可里面却没有惊喜。
　　当晚闭垣送徐阳回家，一路上徐阳沉默着不说话，闭垣也跟着异常的沉默——他能感觉到徐阳心里面有事，但那些事情徐阳并不愿主动跟他说，这让闭垣觉得很懊恼。
　　他这辆大奔来到这小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守门大爷几乎一看到就会主动开门，可送到楼下，闭垣却未打开中控锁。看着徐阳投向他的目光，闭垣很想捏着他的下巴给他一个吻，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闭先生……」或许车内的沉默的氛围让徐阳不是很自在，像是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问：「现在周经理的事情……」
　　其实这个问题这些天一直想问闭垣，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甚至好几次微信上已经输入了消息，犹豫片刻又被他删掉了。刚才打从闭垣来找他吃饭开始徐阳就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可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曝光她照片的那些人抓到了吗？」
　　「知道是谁干的了，没抓。」虽然不明白徐阳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闭垣还是跟他说：「他们是同行恶意竞争拿悦悦来开刀，我们自己来处理，」看到徐阳不解的眼神，闭垣解释：「如果交给警方或上诉，一开始事情动静就很大，结案的时候一定会再曝光一次，对悦悦不好。」
　　了然的点点头，余光看到闭垣还直勾勾盯着他，徐阳有点紧张，他好像能读懂闭垣眼神里面的那种……那种……他不敢用「渴求」这个词语，但脸却红了起来。
　　「我想亲亲你……」这声音像沙漠里出来的人，干干的，带着沙砾的粗糙，传进徐阳耳朵，里面的小复读机细细地重复了一遍，在他耳朵里面一圈圈地荡开。
　　徐阳没有拒绝，闭垣的嘴唇太柔软，捏着他脖子的手太温柔，他没有理由拒绝。感受到徐阳颤巍巍地伸出舌头回应了他，闭垣吻得越发仔细，唇齿交缠间含糊不清却情不自禁的说：「去我家吧。」可徐阳最终是没有答应。
　　看着他走上楼梯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闭垣回想了不久前他跟文浩有说有笑关系亲密的样子，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搜索出「蘑菇头小弟弟」的微信，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输入文字，稍顿了一下，像是审视这段话的内容，片刻后按了发送键。
　　与此同时，站在自家门口刚想拿出钥匙开门的徐阳，裤兜里面手机震了一下，看到是文浩发来的微信便打开，是好几张文浩给他做按摩时候拍下的照片，其中还有那张咬着嘴唇忍耐疼痛的样子，下面跟着的是一条文字消息。
　　「今天给你拍的照片，你看那张咬嘴唇的，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高潮了被偷拍呢，这样子挺像AV男主角的。」那消息后面配了三个哈哈大笑的表情。
　　心脏像是被铁拳狠狠的重击了一下，当即像是不能工作了似的，一种窒息恐慌弥漫全身。徐阳手里的钥匙像是拿不稳，「哐啷」掉在地上，跟闭垣车子启动开出小区的声音混在了一起。


第47章 落荒而逃
　　「对于收视有什么期待吗?」
　　「剧集还没有正式发布，两位主角就已经收获了超高的关注度，有没有想法拍摄CP日常？」
　　「两位主演都出自工作室，有没有想法让两位主演也加入时下流行的直播大潮？」
　　香槟红毯百合花，网络剧的发布会布置得及其普通，只在工作室附近找了个级次还不错的酒店，租了宴会厅做了现场氛围的装饰，就发布了媒体邀请函。
　　黎牧站在访问区有条不紊地回答记者问答，在问及有关音乐的问题时，时不时把话筒推给坐在他身边的徐阳。
　　采访时间接近尾声，有记者直接把问题抛给徐阳：「这部网络剧是根据现在网络搜索及点击率最高的IP小说改编而成，剧情跌宕起伏、百转千回，但我们发从剧情从开头到结尾都之沿用了一首曲子，是否有什么用意呢？能说明一下吗？」
　　被直接提问，徐阳有一秒钟的讶异，但面对镁光灯地聚焦，容不得他手足无措，稍酝酿片刻后也跟着有条不紊地回答。
　　「其实一开始有打算购买三首不同风格的曲子穿插在剧情中，但某一天机缘巧合主题曲被黎导发现，正巧这首曲子的延展性很好，用不同的乐器演绎会有不一样的感情体验，可以根据剧情的发展调整情绪，又契合剧里主角对爱情和的忠贞、始终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