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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王孟齐接了个电话表示要走，没等寇京他们留人，很意外的王义齐竟然也要一起走。
“咦？你今天转性了？”
英鸣从认识王义齐这人起他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哪有热闹哪儿有他，今天这场合他不参与实在有点说不过去，简直有违常理。就连石毅都很意外：“太阳今天要从南边落了？”
难得的，王义齐竟然没挤兑回去，他看着王孟齐往车那边走，就回身扬了扬手算是打招呼，只简单的表示下次他来组局，甚至没等到耗子回来说句话就走人了。
英鸣和石毅是一辆车一起过来的，当然还是一辆车走。寇京坐耗子他们的车，后来又叫了几个人来，从下午四点开始闹腾到半夜两点多才散。
整个乐团全军覆没，最后留了意识结账的，只有英鸣和石毅。
寇京是自己找死的，后头非要跟耗子划拳，结果两个人一起game over。
“真是麻烦……”
皱眉看着一桌子人，英鸣觉得有点头疼。
石毅挂着笑容靠在一边，任凭英鸣拜托酒吧的老板帮忙叫人把这几个哥们儿送回家，拦了出租车一个一个的往外架，也就亏了这地方是熟人开的，还能彼此照应着点，不然单凭他们俩，大家一起住这儿算了。
好不容易都安排好了，英鸣回身看他一副大少爷完全不动声色的样子，眉头下意识的一皱：“你倒是清闲。”
“本来这种事也不能指望我，一个不小心被我摔坏了胳膊摔断了腿的，算谁的？”
石毅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他咧嘴笑了笑，一派泰然。
从小到大只有人家伺候他没有他伺候人的时候，要说是英鸣也就罢了，这几个人，让他动手非死即残吧。
虽然谁都有喝醉的时候，但谁也不愿意照顾醉鬼。
不过英鸣本来也没指望他干什么，摇了摇头算是感慨，他拿出烟，一边咬在嘴里一边去找火机，然后烟就被石毅拿掉了：“别抽了，你今天差不多了。”
早上到现在，怎么也有七八根。
英鸣一愣：“什么时候我抽的烟改限量版了？”
“现在。”
没搭理英鸣不满的表情，石毅把烟很干脆的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负责泊车的服务员把车一直开到俩人跟前，他这次没让英鸣再抢了驾驶座的位置，他们吃饭的这个地方寇京熟，但石毅和英鸣都一般，出了路口还兜了两圈才终于摸准方向，英鸣随手打开广播，午夜频道不是求助就谈心的，音乐慢慢悠悠，弄的人很想睡觉。
石毅看他一眼：“困你就睡吧，到了我叫你。”
英鸣靠在车窗边上，视线有点模糊。石毅让他把大衣披在身上，他随便在后头抓了半天才扯过来，然后敷衍的跟谁司机石公子贫了两句，很干脆的坠入了睡梦之中。
只是迷糊的意识里，最后闪过一个念头，隐约记得上次这个点他睡着的经验，大概要追溯到学生时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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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6 章 ...
石毅打开车门看着靠在椅座上睡的很沉的男人，盘算了一会儿。
他现在想做的一件事很可能会让英鸣发火，但是不做的话，他又压不住那股跃跃欲试的强烈欲望。
深夜总是带着湿气的，感觉身上越来越凉，石毅一不做二不休，皱了下眉最后还是屈服给了骨子里的叫嚣，他弯身把胳膊穿过英鸣的腋下，然后猛的一使力。
从旁边的角度看，这个画面其实挺美好。
英鸣身上盖着大衣，半垂着头，石毅的臂力不愧是练出来的，就算是有点吃力但终究还是把人给抱了起来，只是还没等他从成就感里走出来，被这个动静惊醒的英鸣猛的一睁眼，完全是下意识的一肘撞到石毅胸口，后者因为突如其来的攻击而松手，伴着两声咒骂，俩人狼狈不堪的各自跄踉一步。
英鸣整个人还没回过神：“你有病啊？！”
任何人睡到一半睁眼就感觉自己悬在半空都会被惊出一身冷汗，也就是他手里没枪，不然石毅这时候已经去见上帝了。
“我操！你下手太重了。”石毅胸口疼的直吸气，他揉了一会儿才抬起头：“不就是试试能不能抱得动你，反应那么大干嘛？”
“废话！”
英鸣要用全部的自制力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跟石毅在大门口打起来，他特想让石大公子躺平了任他公主抱一次，但是初步判断了一下对方的体格，他理性的认识到这个可能性不太大。
心口堵着一把火，英鸣一抬手甩上车门，然后进屋把外套扔到沙发上。他回头看着石毅：“脱衣服！”
后面晃荡进屋里的石大公子一扬眉：“你连澡都不洗？”
“我想找点东西洗你脑子，有推荐么？”
上半身就剩了一件背心，英鸣皱着眉活动了一下肩膀，他这动作明显是热身的，石毅把大衣脱了看着他又甩胳膊又甩腿的，终于后知后觉的感觉有点不对：“你这是干嘛？”
英鸣扯了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上次不是说，有空要和我较量一下？”
“现在？！”
大半夜的，这是什么毛病？
石毅的反应只是让英鸣嘴角的弧度更冷了，他一把扯过石毅：“揍你还需要翻黄历？”
不好好警告下这位大少爷，鬼知道下次他能想到什么诡异的点子来刺激他。
英鸣平时打拳击练出的反应力哪怕是经过酒精的打折也依然有十足的杀伤力，石毅被这一扯几乎站不稳，靠着沙发才勉强维持平衡，他看着英鸣一脸暴戾，在察觉到对方不是开玩笑之后，终于戒备的退了两步拉开彼此的距离：“你来真的？”
话音刚落英鸣一拳已经打过来了，他一点余力都没留，无论表情还是出拳的速度都显示这一拳只要是挨了，毁容那是必须的。所以石毅躲的很快，他没有受过很专业的格斗训练，但是好歹也是从小到大运动万能那挂的，对着英鸣不占便宜也不至于太狼狈，一连三拳他没还手只是躲，直到被英鸣第四拳擦到了侧脸，才终于发起火。
“操，你疯了是吧！”
英鸣不说话，打的很投入，石毅从一开始的闪避策略变成攻击代替防御也没花多少时间，仓库里空间毕竟够大，你来我往的除了肉搏时的闷哼，就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特别明显。
战火起的毫无道理，演变到最后两败俱伤也似乎谁都没讨到好处。
这样的天气，最后石毅瘫到地上的时候一身的汗，他也不管地上凉不凉了，两手撑着极度疲累的身体，看着不远处的英鸣抬脚就踹：“你个疯子！”
后者皱着眉，超负荷的运动量让他有一种虚脱的错觉，英鸣瞪了石毅一眼：“下次你再敢瞎作，我就把你绑起来上！”
任何一个男人被公主抱都得急，石毅占了个便宜是他们之前喝了不少酒，不然按照俩人的战斗力，三天之内石大公子别打算出门见人了。
石毅恨恨的看着英鸣，想再找点什么词出来堵回去又发觉脑子因为运动过量导致缺氧所以有点犯晕，他憋了半天最后长出了一口气直接倒回地上，除了喘气已经什么力气都没了。
眼镜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不太适应的视差又逼得他闭上眼睛。
过了很长时间，英鸣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他到旁边捡起来石毅的眼镜，晃晃悠悠的过去给石毅戴上，只是手刚摸到对方的脸就被扯了一把摔到地上，石毅一翻身压着他：“毛宇到底是什么人？”
英鸣完全泄力的放松四肢躺平，微微眯起眼睛：“我还以为你能憋到明天早上。”
没搭理他的所答非所问，石毅又追了一句：“他欠你钱？”
那句卷款潜逃表示俩人之间有金钱纠葛，但是看寇京他们几个的反应，又觉得不止于此。
石毅眼神有点危险：“你不是说你是直的么？”
他身下的人一皱眉：“吃醋了？”
先是王义齐，再是毛宇，石毅的醋劲远比英鸣以为的要大。
被英鸣一再回避问题的态度搞的有点不耐烦，石毅似真似假的压着英鸣的肩膀，加重了力道：“回答问题。”
“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这个仓库本来是准备跟朋友一起合开一个酒吧的，但是后来没开成我就留着自己住了，当时那个打算跟我合开的朋友就是毛宇。”
英鸣的嗓子有些低沉，可能累的，还有点发虚，石毅忍不住就低头吻了一会儿，然后啃着他的嘴唇：“说要跟你合开，结果拿了钱跑了？”
这也忒孙子了。
有点理解为什么王义齐和寇京他们对着毛宇都是一脸的鄙视，石毅舔英鸣的嘴唇舔的有点上瘾，他索性压下了上半身，只是用胳膊撑在英鸣耳侧，断断续续的吻了一会儿然后转移阵地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惹的英鸣哼了一声。
放任石毅的各种挑逗行为，英鸣微微仰了下头，思绪有点被扯回当年，语气更轻了：“我跟毛宇认识的时候，刚好是我事业不怎么顺心的时候，一开始也就是个吃喝玩乐的对象，后来因为几次事都被扯到了一块儿才走近的，他是玩摇滚的，我和耗子他们会认识，也是因为毛宇的关系，做演员做的有点找不到方向，就跟着一起混起了音乐，不过那东西就是我喜欢它但是它不喜欢我，所谓虐恋啊，最后也没玩出个成果。”
语气有点唏嘘，英鸣在石毅的手慢慢摸到他胸口的时候皱了下眉。
石毅低头吻着他的脖子：“所以你觉得他在你低潮的时候拉了你一把？”
“也不算是吧……”
英鸣抓住石毅作威作福的手：“就是人可能在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戒备心会降低，反正虽然没有认识太久，但是那时候跟毛宇确实走的很近，开酒吧是他提议的，我也没怎么仔细考虑就答应了。”
想一想，如果那时候真搞成了，有可能他也就转行了。
那段岁月回忆起来都不是很真切，很疯狂也很消极，英鸣不会刻意去遗忘但也确实不怎么想缅怀，石毅抬头看了他一眼：“后来呢？”
“我不太懂这些手续什么的，就一直是毛宇在搞，除了这仓库装修的时候我跟进了一下，其实基本上就是我只掏钱他干事儿，一直到这地方弄的差不多了，他又来又跟我借了一笔钱，说是遇到点棘手的事需要周转，我没怎么多想就借了。”
这次，石毅终于皱起眉：“合伙完了再借钱？你借了多少？”
“差不多我三分之二的积蓄吧……”
加上投资酒吧的钱，英鸣那时候也算是把自己所有家底都拿出来了。
不是什么天文数字，但也足够让人咂舌一下的。
“那时候身边也有人警告过我，这么一大笔钱拿出去最好还是多考虑一下，可惜我当时没听进去，钱借出去了一个多月才想起来打个电话给毛宇问问他遇到的问题解决没有，谁知道电话就再也没打通过。”
“那家伙跑了？”
“恩，租的房子退了，乐室也关了，我问了其他人也都说没见过他，找了有两个星期，没有任何消息。”那时候，英鸣确实觉得自己跟傻逼一样。
经常电视剧里会演到那种被人骗财骗色的白痴，空抱着一堆幻想最后一无所有。不可否认那时候他多少也有这么点凄凉感。不是真的信任毛宇他不会拿出那么多钱来合伙搞酒吧，更不要提加上后来借给他的钱，到最后甚至连一个电话的交代都换不来。
英鸣回忆起那段日子自己的心情还是有点不爽，他闭上眼睛：“我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就是那次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