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现场之华灯初上(9)
夏云煜没有想到,在他这么想的时候,程庭琛其实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这个本身就很尴尬的问题因为彼此现在的姿势而显得更加尴尬。
很快夏云煜就觉得自己身下的不对,有些尴尬的想要引开程庭琛的注意一样开口问道:“对于同性恋你是怎么看待的?”话说出口,就觉得说错了。
其实程庭琛也觉得两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在这样的情况下讨论这个问题着实有点尴尬,可他只以为夏云煜不在意,若是自己表现的在意了,可不就显得矫情了,也就装着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觉得这种事是各人的私事,只能说是选择的不同,并不存在对错,尤其是他们本身不需要去其他的眼光去负责。”
在夜色下,只觉得夏云煜的眼神熠熠生辉,那种璀璨让程庭琛的思绪有了短暂的停顿,却又觉得不敢去对视,就看着他凑到自己耳边,灼热的气息一下子把耳根都染红了:“你知道刚才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如果那个人是你,倒不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呃?程庭琛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夏云煜的脸一下子在自己面前放大,然而这个吻很快就结束了,那一刻他分明觉得自己的脑子是不是短路了,因为他听到自己笑着低哑的说道:“我可以把这当做一种挑衅吗?”
说着竟然主动按住夏云煜的肩膀,然后重重的亲了上去,一场吻或许是一种征服,从很久以前延续在两个人之中的一场战争。
程庭琛本来就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只是因为世事的磨练让他的棱角变得日益圆滑,但是骨子里的一种叛逆却隐藏至深,等待爆发,在人前,他是刑警队的队长,无数双目光盯着他,一举一动都不能出错,可是现在在他面前的是夏云煜,比自己更为熟悉自己的对方,忽然就觉得这种偶尔放肆疯狂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然而因为彼此相贴的身体,吻越发变得火热,彼此摩挲着,感觉有一种冲动从唇齿蔓延到下腹的时候,程庭琛还是一把推开了他猛得坐了起来,整个房间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剧烈的喘息声,重重的,像是狠狠地敲在了彼此的心上。
“我终于开始相信,男人更多的时候是靠下 半身思考的动物了。”气息还没有喘平,夏云煜就做了起来,声音低沉沙哑的说道,视线看着坐在床边的程庭琛,被子滑到了腰际,露出他线条完美的腰背。
夏云煜所欣赏的男人就是像程庭琛那样,不是过于肌肉发达,也不是太过于瘦弱,而是眼前所呈现的一样线条完美,轻笑着手倒是不自觉的又去碰他光滑的背脊。
手掌刚碰上呢,程庭琛就猛地回过身直接就把夏云煜的手拍开:“我可不想这大半夜的去冲冷水澡,然后明天一早被大伙儿都知道。”本来是厉声的警告,可是程庭琛自己余韵未消,透过窗子外面照进来的月光,就看着他脸上耳根还带着些灼红,一下子厉声警告就变成了色厉内荏,全无气势。
夏云煜睨着眼看他这岔,一下子笑出声来,程庭琛就只觉得恼羞成怒,上去就要捂住他的嘴,反倒被他一拉,两个人一起到在了床榻上,月光照进来,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脸上猖獗得意的笑容,本来是恼羞成怒,可看着看着自己就笑了:“我看你是疯了,不过我也疯了,否则我怎么会和你一起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还觉得挺刺激。”
怨恨抉择
刑警队一行人在青石镇呆了两天,在这两天里,原秋雅领着他们走遍了青石镇的每个角落,在外人面前则称之为自己在市里的亲朋好友,一起过来看她的,藉此他们也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第一就是在这个镇子上,原秋雅拥有无与伦比的人气,无论是到哪家哪户,主人家都是热忱相待。
第二就是他们也借着关心原秋雅近来生活的理由,打探到近来的确没有人来找过原秋雅,甚至于这些年都也只有他们来找过她,所以对于这个半封闭的小镇来说,他们的到来还曾经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同时在陈振峰遇害的时候,原秋雅正在给镇上的孩子上课。
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她亲自动手的可能。
然而随着时间的过去,安排好的行程已经到了即将结束的时候,明早一行人就要离开青石镇了,在苦无线索的情况下,询问本人已经是不得不进行的最后一步打算了,虽然有些话实在觉得尴尬,但是该问的还是得问的。
晚上,原秋雅的晚膳准备的很丰盛,虽说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是都是每家人自家的农家菜,自家养的草鸡,在砂锅里炖了整整一个下午,开盖的时候香气溢满了整个屋子,金黄色的汤让人只觉得饥肠辘辘,还有草鸡蛋,做了个简单的银鱼炖蛋,色泽比市场上卖的鸡蛋黄了不少,味道鲜美。
还有什么自家做的腊肠,小菜,更有甚者送来了一袋水磨的米粉,原秋雅琢磨了一下,包了顿红豆汤圆,豆沙都是自己煮好了裹在纱布里一点点挤的,再加了点猪油熬成馅,一口下去先是只觉得烫,但很快纯豆沙的味道就在嘴里弥漫开来,没有现买的豆沙那么甜细腻,但是绝对是纯粹的豆味,还有米粉的糯,一顿饭下来吃的一个个只觉得都撑到嗓子眼里,稍微动一动都能吐了不可,于是只得都躺在沙发上,呈挺尸状。
原秋雅见他们这样,还去拿了两把米,放在锅里炒成金黄色了拿水冲着,做成一碗碗传统消食的煳米茶,见着他们一个个喝下去,又觉得好受些了才很轻声的说了一句:“好了,现在总应该告诉我你们此行的目的了,或者该说是你们有什么想问我的?”
原秋雅还是一副浅笑盈盈的模样,夏云煜犹豫了一下,倒也不紧张也不否认,只是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的?”
“一开始,收到我明信片很久的你,最开始没有选择来找我,而现在却突然来了,本身就很奇怪,你所说的理由又太过于牵强,而这些天你们又总是在镇子上询问我的事情,这不就说明着你们来的目的就是我吗?”原秋雅的笑容有些黯淡,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想着你们既然不问,那我也就不提起了,可是看你们今天一个两个的欲言又止的,那么索性就由我来开这个口。”
程庭琛终于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那就是原秋雅的小心谨慎和观察入微,当年的一切给她带来的伤痛造成了她今天的心防,所有人有意无意的打探哪怕再小心,对她封闭的心门而言都是一次次的撞击,也是一种伤害,于是他没有犹豫的从怀里取出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陈振峰的,一张是属于她少女时代的美好,然后将所有的一切告之于她,包括陈振峰的死,包括他生前的愧疚。
就见着原秋雅嘴角的笑意一点点的敛去,到最后竟是咬着唇,将陈振峰的照片紧紧地捏在了手里,看了很久才终于放下,第一句说的却不是为自己澄清:“其实,我的呼救只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针对的不是他,而是所有人,然而事实上当时的情况下,我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到任何人的出现,也许他觉得我最后的眼神是特定于他的,觉得我最后的眼神怨恨也好,都是不存在的,当时我的视线根本已经注意不到任何的存在的,陈振峰对我来说是个全然陌生的存在,我也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亲眼见过我最难堪的一刻,但是我只想说,他所谓的愧疚根本没有意义,当事人并不知道的存在,怨恨愧疚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是陈振峰他过不了自己的一关,就像你一样,哪怕你前一刻毫不知情,没有对他心存怨恨,难道这一刻知道了真相之后,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原秋雅,你是在欺骗别人还是在欺骗自己?”心上的伤固然表面毫无痕迹,但内在早已是日益腐烂,唯一的方法就是将伤疤血淋淋的解开,再剐去腐朽的烂肉,才能真正的恢复,程庭琛无法看着原秋雅这样的生活下去,因为不公平。
原秋雅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并排的两张照片,可是看着照片上笑的欢快的人,却又觉得分明不是自己:“你知道对一个愧疚的人的最大的报复是什么吗?”瞥了他们一眼,素白的手指在照片上划过自己的脸庞,还有旁边张蕾的脖子:“就是永远都不选择原谅,以一副你们口中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而出现生活在他身边。”
没有人是必须去原谅,没有人必须被原谅,原秋雅并不是没有怨恨的,只是控制着不让自己去怨恨而已,但是对于一个可以去怨恨的人,她不需要隐藏,但是同样的她不会选择把自己的命去陪陈振峰一起死。
回去的时候所有人的心情都有些阴郁,程庭琛看夏云煜的脸色不太好,就让其他人都坐到了另外一辆车上,一直开到半路,他都没有吭声,整个车内只听见CD的音乐,等到半路,程庭琛自己都无法忍受这样的沉默,伸手把方向盘往旁边拨了拨,在旁边的岔道听了下来。
车子如他所愿停了下来,很快程庭琛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只说了一句:“我们有点事你们先走。”说完就挂了电话。
夏云煜到这一刻才松开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眉宇之间有着掩不去的疲倦,见此程庭琛轻叹了一口气,搁在身侧的手,一下子被人反手握住,不同于女子的柔软,包裹着自己的手修长关节略粗,代表着力量的存在:“我在想,在秋雅说出那席话之后,我就一直在想,经历了这么多,她也终究变了。”
“没有一个人会一成不变,对于原秋雅来说,这种变化也许是好的,这样的恨只是通过另一种形式发泄出来,总比她一个人一昧的把怨恨埋在心里,然后毁灭自己毁灭别人要来的好得多。”
“你说的固然很对,但是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我觉得秋雅她还隐瞒了一部分的事实。”
程庭琛并没有怀疑夏云煜的话,毕竟在所有人中间,他和原秋雅认识的时间最长,人的本性是可以潜伏数年的,但是少年时冲动懵懂的时光,不懂得掩藏,所以在那段时间了解到的点点滴滴极有可能不会消失,只是在心底蛰伏,伺机而动。
一个人再怎么改变,都无法将过去的自己完全磨灭,原秋雅也是。
但是原秋雅的态度很明显是不想说,而且他有一种感觉,她所藏在心底的秘密也许在八年前她就知道了,既然八年来她都未曾提起,如今又怎么会轻易地道之于口,不过他大约也能够理解夏云煜的心情。
这么多年夏云煜对原秋雅都有一种愧疚以及遗憾,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她的谅解,这种感觉被压抑的更加深重,这次他之所以愿意领着刑警队的人来找她,不单单是顾念彼此的交情,破获这件案子,也是希望能够让她真正的从当年的事情解脱出来。
可是无论是哪个目的都没有达成,所以对于夏云煜来说,带给他的远不止是失落。
回到市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夏云煜的情绪虽然已经好些了,但还是有点无法掩饰的低落,所以程庭琛打了一个电话,让大家先回家休息之后,则决定晚上陪他一起住到他的别墅去。
程庭琛不是傻瓜,两个人的关系在那一夜之后被彻底的颠覆,他不是不明白,他更是清楚,一旦这样的关系曝光会给他们两人带上什么样的冲击,说到底他们两个都是一类人,不会去在乎不重要的人的眼光,但是对于在乎的亲人伙伴就无法做到。
夏云煜有他的爷爷,而他有自己的队友,尤其他的职业,两个人如果真正决定了心思,这一切都是需要前去面对的,但是怎么面对,还是个未知之数。
程庭琛明白,但是在夏云煜开口让他留下来的时候,就像在青石镇上那几个晚上,有些疯狂有些失控的夜一样,他没有选择拒绝,就代表他已经预料到自己将来可能会走这样一条路,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可是当初选择了陪着一起疯狂,就代表现在应该承担起这样的结果。
他决定给自己一段时间,如果他和夏云煜经过这一段时间,依然无法舍弃这样的疯狂走了下去,那么以后的路他就会陪着一起走下去,否则从此就只当做朋友知己仅此而已。
心里是这么想的,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两个人随意的做了晚饭,吃过之后就一起看电影,因为两个人都存了些心思,所以选了一部断背山,在看到电影里帐篷里情不自禁的发展到的一步,心里就滋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谁也不记得究竟是谁先有所动作的,只是不知不觉的把电影里的人物想象成彼此,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和电影里的人物一样,紧紧地拥抱相吻。
可是很明显今晚比前几次都来的疯狂,隔着衣服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激烈沉重,不断地摩擦缠绵,只让人觉得房间的温度不断上升,夏云煜从程庭琛敞开的领口探下身去埋首啃噬颈侧,另外一只手则是已经滑下,隔着裤子开始揉弄。
就听见程庭琛一声抽气的声音,然后就感觉浑身传来的酥麻感以及……夏云煜低低的笑声,也许是被那声笑给刺激到了,他毫不示弱的一下子寻到对方的裤腰,手贴着肌理就直接毫不停顿的伸了进去,同样就听得夏云煜的一声抽气。
程庭琛也觉得想笑,这些举动让人觉得神经末梢都觉得很兴奋,自己小小的举动就轻易地掌控了对方的情绪,让他兴起一种感觉,征服,自己不过是很简单的一个动作而已,面前这个男人却是上流社会公认的黄金单身汉,就这么轻易的被自己操纵了一切情绪。
疯狂游戏
那一晚,程庭琛和夏云煜始终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记忆始终留存着那句呢喃在耳边湿热的话语:“我等着。”
程庭琛这才明白夏云煜其实心里很清楚,他不想把两个人的感情当做一场试验的游戏,而另一方面则是如他亲口说的那样。
自小生长的经历导致的缘故,夏云煜身边从来不缺乏女伴,可以说在和程庭琛真正有这样疯狂的感情之前,他过着比一般上流子弟自律,比起一般人而显得肆意的人生,这也是程庭琛一方面感到不安的原因,所以他自己也明白,一旦两个人真正到了那一步,感情的很大一部分都会被身体带来快感所取代。
而两个人的感情发展来得太快,很多事情都来不及应对适应,这样的感情太过于脆弱,夏云煜在享受这样的相处模式的同时,也是为了以后所着想,因为他要的是一段天长地久的感情,而不是所谓的曾经拥有。
初春的一早,程庭琛一身米色的高领毛衣,烟灰色的毛衣赫然出现在刑警队的时候,乔孜和唐瑶两个人已经一人一杯茶端着在门口等着了,难得这两个人没有打打闹闹,而是两人一心的站在门口,兴致盎然的就等着他了。
程庭琛心里是咯噔一下,倒不是他多心,而是先前乔孜和唐瑶之前就开过他们两人这方面的玩笑,当时他们是没有那个心,所以也就尴尬笑过,但是眼下两人的关系改变的,就总觉得这两个人的眼神分外犀利,总能看透出一些事物。
尤其现在程庭琛的脖子上还带着昨晚上夏云煜留下的印记,就分外觉得尴尬小心翼翼。
人刚走近的就听见乔孜一声浅笑,程庭琛瞬间打了一个冷战,就见着他笑的跟个狐狸一样迎了过来:“队长,瑶瑶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礼物?”程庭琛莫名其妙,这又不是节日,也不是生日,唐瑶怎么无缘无故送自己礼物,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种不安,果然,当唐瑶笑嘻嘻的将她送的礼物一一摆到他的办公桌上的时候,程庭琛只觉得有种撞墙的冲到。
唐瑶还是一点没感觉,兴高采烈的把包包里的一叠书和漫画拿出来:“队长,这是给你的教学指导用书。”
教学指导用书?上头什么时候又弄什么培训了,整个刑警队的觉得好奇,也就一人一本拿过去看,刚一打开,下一刻不约而同的忙不迭的把书都合上了,程庭琛惹了一个大红脸,也就忍不住的低吼道:“小唐,这里是警局,你怎么公然把这些……东西带到警局来?”
“怕什么?反正我们也不是扫黄打非的。”唐瑶突然露出一个很暧昧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昨天队长你和我说要住在夏总裁家里的时候,我就连夜翻箱倒柜把这些找了出来,好让队长你提前训练一下,要知道攻受问题很严重。”说着转过头去,看了谭阳和林子悦两个人,表情狰狞:“要知道,刑警队的队长如果做了受,就代表整个刑警队都是受。”
“噗!”这下连乔孜都忍不住了,刚喝了一口的咖啡一下子喷了出来,怨恨的瞪了唐瑶一眼,转身去擦脸了,早知道昨天就不帮她找资料了!
唐瑶倒是乐呵的很,丝毫没把乔孜的眼神放在心上,继续在包包里掏啊掏的出来一管药膏,这下程庭琛可不敢随随意意的接过去了,小心了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就见着唐瑶笑的越发灿烂,原本秀丽的容貌瞬间变得有些……欠揍,笑的眼睛都没了,喜滋滋的说道:“润滑剂。”
噗,刚喘过气回过神来的其他人好不容易又倒了一杯茶,刚喝一口结果又喷了!
最后大家对唐瑶都是分外怨恨,嘀嘀咕咕的回了位置,可是在这场更倾向于玩笑的胡言中,大家似乎越来越适应了,不是单单的一个笑话,而是这个笑话的本身。
程庭琛性子细,他觉察到大家在玩笑中的态度,已经表现出对于他和夏云煜两者关系的态度,由最初的惊讶到现在的有些习惯,这从某点上,以减少了真想来临的某一天,给能会给大家带来的冲击。
越想越不对,程庭琛始终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难道唐瑶和乔孜真的这么敏锐,还是……?说到乔孜,他有些怀疑了,虽然那两人总是吵吵闹闹,但是唐瑶性子直脾气火爆,所以更多时候都被乔孜耍着当宠物玩的,而乔孜却可以和夏云煜挂钩。
程庭琛有些怀疑,也就出去给夏云煜打了一个电话,果不其然,就听见那头轻笑着说道:“你不是在担心吗?所以我就适量的在慢慢拓展我们前进的道路,相信这么潜移默化下去,他们总有一天会有理所应当的感觉。”
“你就没想过乔孜万一不接受怎么办。”这么说的时候程庭琛的耳根子已经开始慢慢的发烫变红,脸半埋在臂弯里,嘴上虽然有些苛责,但心里还是有着少许的激动。
“那有什么的,大不了就是提前公布,难道你还不相信自己的队员吗?”电话那头的人心情很好,言语之中都不乏笑意:“乔孜若是敢瞎说什么,到时候的股东分红我会掂量着办的。”
其实也就很随意的一句安慰的话,让程庭琛一笑,心情倒是放松了一些,的确,自己的队员难道自己还不相信他们吗?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
挂了电话,一回过头,才叫吓了一跳,就见着乔孜靠在转角处的墙上,暧昧的看着程庭琛。
本来程庭琛以为自己会很紧张,可是想到夏云煜刚才的那句话却又觉得没什么了,只是觉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然后就见着乔孜学着唐瑶刚才的样子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和你家那位已经很含蓄了,看看外面那两位,那才叫个如胶似漆。”
程庭琛也是到这时候才注意到,外面不知何时停了一辆保时捷的卡宴,也就只能从他们这个方位,看到车子微微打开的车门,里面的两个男的那叫一个热情,还没等他们两个欣赏够,就看见副驾驶座上一身白色风衣的男的猛的推开了驾驶室上的男的,上去就是一个巴掌,接着快速的下车甩上车门。
转过头来,就见着男子白风衣,里面一件黑色的毛衣,衬着脸颊更为的白净,像是一层冰霜一下透明的白色,或许是因为愤怒,俊美的脸上浮出红色,连原本狭长的凤眼也愤怒的瞪大了——司徒卿!
见到司徒卿就要走过来了,程庭琛急忙拉着乔孜就闪身往旁边躲去,要知道司徒卿这人极好面子,用唐瑶的话来说,那是一个标准的女王受,一旦恼羞成怒,估摸着手术刀就要直接往两个人的脖子上招呼过来了。
等到司徒卿走了过去,而门外的保时捷也开走了,两个人才呼了一口气,从角落里出来。
虽然只有一眼,但是他们还是看到另一名男主角从车上下来,等到司徒卿进去了才开车离开,的确是个俊美异常的人物,身型修长,虽然也是黑发黑瞳,但是五官明显来的要比深邃一些,不过光论外貌而言,两人的确是极为美型的。
乔孜跟着程庭琛一起往回走,嘴里还是不忘念叨着:“原谅那就是封律啊,兄弟恋,又是女王受,还真是……”
封律?程庭琛听夏云煜提起过这个名字,说是他和司徒卿两个人是继兄弟,两个人当初相爱的时候闹得轰轰烈烈,确有毫无征兆的分手,司徒卿一人回了国内,定居在了S市,看来乔孜对于这段事情也是知情的。
“不过说起来两个人分手的原因也是挺好笑的,真看不出来,司徒卿那个人看着冷漠,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幼稚冲动的一面。”
乔孜这么一说,程庭琛倒是顿下了脚步,听这个语气看来乔孜是清楚那两个人之间的原因的,这免不了让他觉得有些好奇,挑眉看了乔孜一眼。
乔孜也是注意到了他询问的眼神,笑了几声之后解释到:“我这不是好奇吗?当初夏云煜说过之后,我就特意查了一下,可是结果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呢,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爱的那么轰轰烈烈的最后却因为生活中的琐事而决定分手,当真是相爱容易相处难啊。”
说起来,封律和司徒卿分手的原因也的确是很令人难以置信,要说司徒卿这个人有轻微的洁癖,自己的东西是绝不会让别人碰的,但事实上他却是一个很讨厌洗衣服,做饭,整理房间的一个人。
最开始两人为了在一起和家里闹掰了,于是就一起搬出去,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开始打拼过日子,封律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很快就打拼出了另一片事业,开始了一人主外一人主内的生活。
封律自小过着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切生活上的打理都有保姆佣人,出来生活之后也是如此,只不过因为司徒卿的习惯问题,所以家里根本没有雇佣保姆,而是他一人打理,封律则在外打扮的永远是光鲜亮丽,一早起来桌上也总有热呼呼的早饭,一门心思只要负责外面的事业就可以了。
时间一长,司徒卿就不乐意了,一来是他本身也讨厌做这些事,感觉自己的作用就跟个老妈子一样,二来封律属于事业的最初创业期,忙的脚不沾地的,本来这也是寻常夫妻也会经历到的事情,说开了也就没事了,可是封律天天忙得不行,两个人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这误会也越结越深。
后来具体的事情不清楚,只知道两个人某天终于大吵了一顿,情况变得愈发糟糕,双方都没有人低头,于是司徒卿一怒之下就离开了法国,回了国,说起来S市还是司徒卿的老家,他索性就留在了S市当起了法医。
而那一头封律最开始也不过是赌气,一时的气话,后来也后悔了,就想着硬撑着面子等着司徒卿道歉的,哪知道司徒卿性子不仅拗还熬,等到他反应过来可不是叫一个后悔吗?可是这人到哪去找呢,不得已,封律就回去找司徒卿的母亲刘婉清询问情况。
当初一家子人可是被封律和司徒卿两个人轰轰烈烈的爱情给折腾的够,实在是总共也就那两个孩子,生怕真逼急了出事,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两人出去住,可这还没过多久,竟然说吵架了,还吵得挺严重的。
刘婉清一个女人也是不容易,丈夫早逝,她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儿子带大,在四十的年岁嫁给了封律的父亲,这才过上的安稳的日子,可哪晓得这安稳日子才过了没两天两个孩子就出错了,不过眼见着这样的情形,她干脆就由着他们去了。
按刘婉清的意思,这两个都是年轻气盛,所谓的情啊爱啊,来得也是冲动,如果说两个人当真决定走这条很艰难的路,那么他们就要面对太多太多,可是连这样的生活琐事他们都会争吵不休的话,还不如直接就让两个人直接就这么算了。
而事实是,封律最后通过了考验,根据刘婉清的提示,借着生意的名义来了S市,认识了夏云煜,知道了司徒卿的下落。
最后,程庭琛对一点很好奇,就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就见着乔孜笑的露出了雪白的牙齿:“封夫人有记电子日记的习惯,话说这当真是一个好习惯不是吗?”
晚上,整个重案组因为线索中断,不得不又召集着大家一起分析案情,一切还原到时间的最初,连司徒卿都叫上了,可是最后线索还是卡在了原秋雅身上,不得进展,毫无头绪的时候,外卖再次到来。
这次送来的正是乔孜心心念念的香草焗鹌鹑,估计夏云煜也是为了表示感谢他今天的出力,也就准备了一大堆美食犒劳整个刑警队,瞬间一改刚才低迷的气氛。
也是无聊,乔孜就上前把电视机打开了,调了调台:“我记得今天晚上好像有一个慈善晚会,夏云煜也参加的,对,就是这个。”
这个宴会,程庭琛一早见夏云煜准备衣服的时候也听他提过,也就是逢场作戏的事情,只是说办的还是很隆重的,各界名流都在邀请名单之内,果不其然,就看着电视里一片衣香鬓影,镜头上夏云煜的身影也不是的出现在其中。
猛的就看见记者的话题偏转,镜头上出现的是一个高贵典雅的少妇下车进场时的一幕,酒红色的及地晚礼服,头发挽成了端庄的发髻,妆容美丽,映衬着脖颈间熠熠生辉的钻饰,当真是光彩夺目。
女子的镜头也就一闪而过,可是这一眼却给程庭琛带来一个提示,第一眼看到女子的时候,他只觉得有些熟悉,等到镜头移开了他才想起来,刚才那女人是张蕾。
八年了,时间同样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张蕾早已不是照片上那个明媚可人的少女,她的打扮变得成熟而华贵,举止仪容都符合着她贵妇人的身份,就如同一颗钻石,精细打磨过后的光芒固然耀眼,但和原秋雅想比,八年前和八年后她都略逊一筹。
重点不在这,而是刚才一闪而过的镜头让程庭琛想到了事件中从头到尾他们遗漏的一环,那就是张蕾:“看来我们一直忽略了这个人,因为詹德辛校长说的理由是对的,张蕾和原秋雅已经整整八年没有联系了,所以我们根本没有去调查过张蕾,事实上我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