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是头狼(58)
射击考验的除了技术,最主要的就是人高度集中的思维和意志力。
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路爵站在任颐的不远处都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强大气场。
任颐笑着转过脸看他。
路爵端着枪的样子可不是一般的帅,得是三般四般的帅。
任颐甚至脑补出他拿着枪帮自己的场景,在心里写了几万字不可描述的小黄文,热血沸腾的握住了气.枪,不可抑制的咽了一口口水。
现在路爵在他的眼里,已经升级成了一个美味的猎物。
他看路爵就跟看昨天吃到的那条野生鱼一样,垂涎欲滴。
俩人风采都很好,往那里一站,谁也不输谁。胜负成了一个悬念。
老黄举着移动靶,心惊胆颤。每隔两秒往左一步,两秒后再往右,下一个两秒继续往右,然后反之。
路爵记住了规律后,默默的算着老黄的停顿时间。
“站那儿的可是你战友。”任颐说,“你想明白了再开枪。”
路爵知道,他说这话就是为了干扰自己的。
他手心的汗都已经把枪身给弄湿了,他这几枪是为了整个缉毒支队而开的,所以他必须赢。
一声令下,俩人同时开了枪。
礼仪小姐站在旁边报环数,俩人都是10.0环。
路爵皱了下眉,想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结局。
没想到最后真的成真了。
他跟任颐,一共比了五局,五局全都是平局。
平局的次数越多,任颐就越兴奋。
最后他看向路爵的目光简直是要开始发光。
这人太有意思了,真的。
从来没有人能让任颐产生这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彻底征服这个人,然后狠狠的羞.辱他,让他成为自己的奴隶。
这个人太像他自己了,强大而且自制,定力十足。
不行,他一定要得到他。
全部。
任颐扔了枪,非常烦恼的挠了挠眉毛,“没能决出个胜负呢。”
路爵也很失望,觉得再比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毕竟俩人操作都稳如老狗。
“换个有意思的吧。”任颐说,“你能想到吗。”
路爵想了想,犹豫了两三秒,还是咬牙说了出来。
听见他的话,任颐眼睛里重新亮了起来,他抬起手松了松衣领,舔了舔有些干的下唇,眼神近乎于炽热的看着路爵说:“你再说一遍。”
路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沉沉说道:“俄罗斯转盘。”
俄罗斯转盘,一个玩命儿的游戏,令人闻风丧胆。
一把手.枪里面随机装一发子弹,将子弹转盘旋转之后,二人轮流对着自己开枪。
直到有人中弹,或是不敢开枪为止。
任颐听见路爵的提议后,感觉到自己又硬了起来,快感突然袭来,简直让他疯狂。
这个赌博游戏,他在一个博.彩国家见有人玩过,作为围观者的那种兴奋和紧迫感,他至今难忘,而作为参与者更是不可想象。
任颐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邪恶和欲.望交织的表情,喉结上下滚动着说:“好好好。”
他迫不及待的答应,生怕路爵会为此后悔。
副市长被吓得双腿都已经麻掉了,刚刚经历过大劫的老黄站在旁边,久久无法回神。
“这俩疯子碰到一起去了,这是拿性命做赌注啊。”副市长感叹道。
俩人离开众人的围观,走到一个特制的消音室里,关上门,开始了二人之间的对弈。
这个小房间很特殊,中间就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沙发,墙壁的颜色是看多了就会令人昏厥的红色。
“这房间我一早就准备好了,就是为了玩这个游戏而弄得。”任颐松散的窝在沙发里,看着路爵说,“我以为我等不到可以陪我玩这个游戏的人了。”
他直起身凑近路爵的面前,扭曲的笑着说:“终于,碰到你了。”
戴着手套的礼仪小姐把手.枪放在托盘上端了过来,上面还覆盖着一层紫色的丝绸布料。
任颐洗了洗手,然后才郑重的把丝绸掀开,像是进行宗教仪式一样。
他拿起枪,用脸贴了一下,冰冷的质感,坚硬的外壳。
对的感觉。
就是这种会让他血液快速循环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日万,不出意外应该会连日五天。今天是希望得到评价,以及非常勤劳的作者攻。
第56章
任颐拿起枪, 递给路爵, 勾起唇角道:“检查下。”
路爵瞥了他一眼,接过枪,是把左轮。
他掂了两下, 打开了弹仓, 仔细地检查任颐到底有没有出千。
弹仓里有个带弹巢的转轮,它能够绕轴旋转, 在射击时,弹巢滚动与枪管连接。而弹仓里最多可以装六发子弹。
任颐从服务生举着的托盘里捏出一发子弹,吹了两下然后递到了路爵的手里。
任颐的表情非常享受, 就像是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削薄的唇角轻轻上挑,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叹。
路爵亲手装上子弹, 手指拨动弹巢, 转轮飞快的转动着, 随机停下。他利落的合上弹匣,把手.枪扔在了桌子上, 手.枪滑动到了任颐的面前。
任颐错了错食指, 指关节被扳得咔咔响, 他目光沉着的看向路爵的脸,“谁先开始?”
弹仓里一共有六发子弹,最先开始的人只有六分之一命中的概率, 而第二个开枪的人,命中概率就直接被降到了五分之一。
先开始就意味着抢到了先机。
谁也不愿意吃这个亏。
路爵跟他对视一眼,目光毫不退让, “抽鬼牌。”
任颐打了个响指,立马就有人走了进来,他低头嘱咐了一句,服务生很快就拿着一副崭新的扑克牌进来了。
任颐把扑克牌摊在路爵面前,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检查。
路爵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一翻过牌面,在任颐的检视下把牌推到了他面前,“没问题。”
任颐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几乎不可察觉。
路爵微抬起头,看了眼任颐背后的窗户,暗室里没开灯,只有这一点自然光照射过来,很亮。
第一轮抽牌。
荷官洗牌之后把54张牌分别摊开在桌面上,放到对坐着的二人中间,以便二人取牌。
路爵几乎毫不犹豫就抽了面前的一张牌,压在面前看了一眼,然后就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任颐。
任颐的目光一一扫过余下的53张牌,白皙修长的手指点在桌面上,吸了一口气后,抽了倒数第二张牌。
“路队运气怎么样?”任颐解开袖口,不怎么正经的笑了笑,“我运气一向很好,十月之约路队了解吗,玩这个游戏我从来没有中过标。”
十月之约,路爵略有耳闻,这玩意儿臭名远扬。据说是一个富二代在海天盛筵上发明的新玩法。
具体操作就是:几个富二代、官二代找一个嫩模过来,把精.液装到一起。一般都是扎在安全套里面,然后再在嫩模的体内戳破。让嫩模怀孕,等十个月以后,看这个嫩模生出来的孩子究竟是谁的,那么谁就输了。
输的人则要给嫩模一辆跑车,大方点的还会送栋别墅。
路爵泛起一阵寒恶,强忍住想要朝他脸上吐唾沫的冲动道:“巧了,我运气也不错。”
说完俩人同时翻牌。
路爵的是方块6,任颐梅花9。
任颐笑笑:“你真的很不错。”
这局俩人都没有抽到鬼牌,所以洗牌重来。
荷官洗完牌,路爵自然而然的站起身来,转到沙发的另一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松松的咬在嘴里说:“任副书记,你不介意我抽烟吧?”
“不介意。”任颐耸了耸肩膀。
第二轮抽牌开始,路爵示意他先抽。
任颐勾了勾唇角,来回打量了一圈后,手指轻移,选了一张位置比较靠后的牌。
他刚收回手,路爵就已经抽完了。
看到路爵把那张牌抽走的瞬间,任颐眼底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不过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任颐的一切反应,路爵都尽收于眼底,他只是笑了笑,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第二轮,结果公布。
任颐掀开牌面,是张小鬼。
路爵镇定自若的掀开一张大鬼,拍在桌子上,脸色突变道:“任副书记,这么玩真的很没意思。”
“路队长说什么呢。”任颐眯起眼睛,仍不死心的嘴硬道,“我可听不懂啊。”
路爵手里夹着牌站起来,转到任颐面前说:“两张鬼牌都经过特殊处理,在阳光下边角会微微发光,而位于我坐的位置在暗影里,恰好看不见这个小细节。”
刚刚他移了位置才发现这其中玄机,如果不是第一轮他细心观察,估计压根不会想到这茬。
路爵把鬼牌放在桌子上,二指将其推到普通牌中间,啧了一声说:“哟,这么看还挺明显。”
他中间抽烟时瞄了一眼,也只是能够看见一点细微的光芒。
两张鬼牌做的标记相同,过于自负的任颐似乎也没想到自己抽到的那张会是小鬼,毕竟他是可以抽到大鬼的命。
几乎只是一瞬,任颐很快的恢复了镇定,笑着道:“愿赌服输,路队先请。”
路爵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左轮手.枪,掂了两下,分量很沉,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沉。
每一次出任务或者是有危险时,他都会下意识的命令自己——不能怀疑,不能退后,不能畏惧;必须坚定,必须前进,必须果敢。
军人的天性迫使他在惊险一刻要完完全全的把个人生死置之身外。
拿起枪的那一刻,命就不属于他自己了。
路爵喉结滚动了一下,沉下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的拇指轻轻扣动扳机,脑海里闪过去的画面有很多,一幕幕就像是放映电影。
最先出现的那张脸就是路天,他戴着帽子冲自己回头一笑,笑容非常灿烂。
然后就是江恒、周辞、老罗,以及更多的朋友。
路爵心中一沉,屏除所有杂念,只集中注意力在眼前。
“嘭。”
枪虽然响了但却没有子弹,路爵被震得脑瓜子嗡嗡的,冷汗落下来的时候,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活下来了。
他还有机会为大家争取到胜利。
任颐拿起枪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忍不住的颤抖。他不是因为畏惧死亡而颤抖,而是因为太过于享受刺激带来的快感,所以控制不住地抖动。
他兴奋得就像是嗑.药一样,瞳孔不住的放大,脸颊上浮现可疑的潮红,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夹紧了双腿,然后闭上眼睛,对着自己的太阳穴,举起了枪。
这一枪下去,他可能会死。
可能会死。
可能二字加上“死”这个字眼,简直太令人疯狂了。
太不可思议了。
那种从死亡中逃离出来的欢愉,只要想想都觉得巨他妈过瘾。
所以这种不明答案的挣扎和煎熬也充满着趣味,有趣的同时又伴随着沉重的代价。
太美妙了!
这就正是他追求的快乐啊!一种极致的爽感。
他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血液沸腾了起来。
任颐的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白衬衫纽扣崩开了好几颗,露出来锁骨旁微红的皮肤。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扣下了扳机。
弹匣空的。
“boom!”任颐嗓子里发出一个响亮的音节,慢慢勾起唇角,发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颐瘫软在沙发上,像是刚刚经历过高.潮一样,抚.摸着自己修长的脖子说:“我没死,没死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