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是头狼(23)
老莫这人出身比较贫寒,靠制/毒发了财以后,就吃喝嫖赌挥金如土。
老莫跟路爵俩人约在KTV包厢里见面,路爵一到地儿,就看见他用惬意无比的姿势仰躺在沙发上,微微眯着眼看向自己。
而林烽则低着头站在老莫旁边,一句话也不说。
“你就是老A?”老莫把胳膊搭在旁边女人的身上,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路爵,“货带来了吗?”
“带了。”路爵把货摔在桌子上,扬了扬唇角说,“这次的纯度很高,百分之七十。大哥,您验下货?”
老莫伸出手碾了碾白色的粉末,抬起眼皮示意路爵说:“尝尝。”
路爵不解的望向他,只见老莫一双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把刚刚沾着粉末的手指放在鼻尖底下,用力的嗅了嗅,脸上浮现出一种恍惚的神情,身体剧烈的抽搐了两下,舒服得叹了口气,一头歪倒在了旁边女人的胸脯上,女人娇笑几声,撒娇般推了推老莫。
老莫冷冷的声音再次在路爵耳边响起:“听不懂么?尝尝。”
路爵抿了下唇角,有些为难的解释道:“大哥,我用不起这玩意儿。”
用毒/品控制自己的手下,是老莫惯用的伎俩,一旦吸食毒品以后,就会丧失一个人最基本的意志力和判断力,完全沦为他的走狗。
老莫本来正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听见路爵说出这句话,他脸上神情都变了,目光陡然变得阴鸷起来,仿佛淬过毒一般盯着路爵:“你说什么?”
那一瞬间路爵觉得呼吸都停滞了,大脑里的弦越绷越紧,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些什么,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重复的念叨着:赶紧想办法怎么应对,不要慌乱,不要被他看破,犹豫的时间越长破绽就越多。
正当路爵低着头思索之际,老莫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瓷杯落地的响动。
林烽声音颤抖的大声喊:“莫,莫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手没拿稳。我这就再去给您倒杯水。”
正是这短短的几秒,给了路爵反应的时间,他毫不犹豫的捻起桌子上的粉末,轻轻的吸了两下,正准备屏住呼吸假吸,就被旁边两个黑衣男人突然按住了肩膀。
老莫点了下头,黑衣男人抓起一包粉就往路爵口鼻上摁,呛得路爵摇头挣扎,面红耳赤。
“行了。”老莫斜着眼打量着捂住胸口的路爵,轻笑了声,“感觉怎么样。”
路爵眼前一片漆黑,只觉得头晕得像是过山车一样,胃里翻江倒海的,让他恶心到想吐。
“呕。”路爵弯下腰忍不住吐了出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老莫啧了一声:“小兄弟你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吐了这一地,多脏啊。”
他这话刚说完,旁边的两个壮汉就一人一边,把路爵的头摁进了冰水里。
看来是早有准备。
路爵胡乱的挣扎着,窒息的同时,肺部呛水,让他不由得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身体内恶心,想吐,但头部被摁在水里,他又没办法吐出来。
双重痛苦折磨之下,路爵神智恍惚了起来。
老莫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扯到自己跟前,以俯视的角度看着他说:“我问你你是谁的狗啊?”
路爵的余光虚虚瞥见正站在老莫背后的林烽,暗地里咬了咬牙,然后才亮出一个讨好般的笑容:“我是您的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莫近乎癫狂的大笑几声,一把将他扔在了地上,“叫一声听听。”
路爵扶着沙发边缘,低下头慢慢爬起来,头发上的水不住的往下滴,脸上努力撑起一个笑容,看着老莫张口:“汪汪汪。”
“乖,以后只要你听话,我就赏你饭吃。”老莫笑了几声,然后就搂着怀里的女人离开了。
等他走远了,路爵才如释重负般闭上眼睛躺在了沙发上。
因为海/洛因被收网以后,才能给这些犯罪分子定罪,为了收集足够的情报,他只能继续忍辱负重。
可是没想到的是,过了两天他居然产生了一些戒断反应。
失眠、心悸、胃痉挛、头疼、想吐,只要一到晚上他就要经受这些生理上的折磨。
而且,可怕的是,他竟然有了想要再去尝一下那包白/粉的味道。
一次又一次在边缘试探、挣扎,凉水兜头泼下迫使自己清醒。
路爵每每忍到全身抽搐,体内每个器官都像是被绞在一起,传来阵阵摧心剖肺般的疼痛,他紧紧咬着苍白的嘴唇,拿起笔,颤抖着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请让我死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若以唇吻上刀锋,向死而获新生。
亲手弑我所爱,也弑我所憎。
——《业火如刹》
①出自《白夜行》大推。
②所有关于缉毒方面的资料,都出自百度和知乎的资料,影视资料,以及身边朋友的叙述。人物没原型,背景虚构。
明天上收藏夹不更新,后天晚八点双更补回。
第21章
跟后方连线的时候, 路爵及时把这个消息报给了组织。
连珩当时是组里的总指挥, 了解到情况以后,特意给他安排了心理医生,对他进行私人的治疗。
因为有任务在身, 无法及时接受全方位的心理复健活动, 所以连珩在当时做了个一个重要的决定——让路爵服用麻醉替代物来戒除。
两权相害取其轻,路爵只能暂时这么度日。
但是人的大脑阈值一旦被某种刺激给提高了, 就会变得麻木,不停地寻求更大的刺激。
久而久之,简单的麻醉药物已经无法满足路爵的日常需求。
但是, 他也就只能痛苦的压抑着自己欲望。
在这种生理和心理的双重高压之下,路爵和小分队的其余四名成员都静静潜伏着, 就像是猎豹一样, 伺机而动。
终于, 让他们等到了一个绝佳的好机会,老莫按捺不住, 想要运毒出境, 规模很大, 货物装满一艘民用渔船。
他们只要这次抓住机会,来个人赃并获,就能把他的势力一举铲除。
连珩组织联合了内地的武装部队, 和他们内应外合,准备这次彻底净化青山镇。
行动之前,路爵在地底跟林烽, 老夏他们接了次头。时间非常短暂,只有几个小时,因为如果一旦跟老莫失联十二小时,他就会起疑心,从而对他们失去信任。
五个人的聚会很隐秘,在小酒店分头汇合,聚会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夸张,他们就跟平时一样,该说说该笑笑,喝了点酒,然后就在房间里聊天抽烟。
老莫二月九号开始行动,做足准备工作,二月十号货物正式走水运,从青山镇旁边的红水河段经过,最终抵达H国境内。
组织已经和H国签订了边境条约,有专门的缉毒精英部队联合H国的警方一起参与抓捕行动。
老莫本人信教,每次运毒之前,都会焚香沐浴,在自己开的那家洗脚城修脚按摩,叫上最正的小姐,放松一下身心,然后神清气爽的出发。
按计划进行,林烽在九号那晚,会和从老莫团伙拉出来的卧底里应外合,将老莫本人在洗脚城里,控制住活捉。
老夏他们负责引开老莫的手下,给林烽留出足够的时间制服老莫。
然后路爵就登上运货的民用渔船,在港口将其拦截,如果没能拦截住,那就及时启动B计划,通知H国的警方严格把控入境渔船。
虽然老莫通过违法渠道从国外私自购买了一些军火,听说他那船上还有台60mm的迫击炮。但是他再怎么猖狂,终究也无法跟国家武器相抗衡。
清除行动于此同时也悄悄进行,Z国武装反恐部队直接挺入青山镇旁的大冲山,将他们的所有势力一网打尽,制毒窝点全部捣毁。
因为计划发生在二月十号,所以被正式命名为了“210行动”。
大家分析了各种可能性和意外的发生,心底虽然都隐隐有些紧张,但是每个人都没有表现出来。
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喝了点酒就想吹牛逼,开着玩笑说自己的人头现在值几个亿,上了毒/贩子们的黑名单。
这群人里,就老夏最大,他来部队之前已经结了婚,今年周岁28。
老夏乐呵呵的问:“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路爵摇摇头:“过一天算一天。”
欧阳举了举手:“我爸身体不好,我想回家创个业,陪他身边,伺候他老人家。”
老夏打了个响指:“我也想留老家本地,听说片儿警和经警比较有油水,这次要是能立功,看看能不能往那个部门调。”
“啧,还人民英雄呢,净想着怎么捞钱。”林烽正直无比,“政治错误不能犯。”
他那天也很高兴,喝得比其他人都多了点,兴冲冲的畅想未来说:“这几年没白受罪,马上就可以收网了。回家就能见到我媳妇儿了。”
路爵也打心底替他高兴,这几年林烽不敢回家,只能看着照片上越来越大的儿子纾解思念。
林烽从兜里掏出一个钱包,钱包里夹着两张小照片,一张是扎着麻花辫的白筠,另一张是满月大的孩子。他用大拇指轻轻抚了抚照片上孩子的脸,眯着眼睛笑着说:“长得真像我,希望他脾气能好点儿,别跟我一样倔,这样他妈也好带点儿。”
“刚满月?”路爵看着他微微发光的眼睛问。
“不,都好几岁了。我来部队的时候,我媳妇儿就怀孕了。”林烽叼了根烟,勾起唇角说,“等任务结束了,我就带这娘俩找个地方藏起来,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孩子从出生到长大我都没陪过他,我欠他们的太多了。”
“别给自己太多压力。”路爵笑笑道,“会好的。”
林烽点点头,笑容如同十八岁的少年一样明亮灿烂:“哥这辈子还长着呢,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完蛋。”
路爵哽咽了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心底隐隐有些羡慕林烽,因为他好歹还有些盼头。
只要熬过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就好了,只要再坚持一下。
可是意外往往来的猝不及防。
2月19号上午,老莫开始按照计划行动,前一天晚上在自己开的一家私人会所里,捏脚按摩,林烽接到命令说要活捉他的人。
老莫惬意的躺在按摩椅上,享受着技师的服务,对周围的一切都放松了警惕,眯着眼睛假寐。
林烽推门而入,敲了敲门道:“莫哥,要不我给您按一会儿吧?我上个月跟人学了下推拿的手法。”
“嗯。”老莫没有张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回应。
林烽挽起袖子蹲下身,替代了按脚的技师,跪在老莫跟前,握着他的脚时轻时重的按着。
林烽要努力才能克制住想杀了老莫的冲动,帮他摁了半个小时的脚,直到他沉沉睡去,响起轻微的鼾声。
这时,林烽才快速的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麻醉药,准确无误的捂在老莫的嘴上。
麻醉袋快要挨到老莫皮肤之际,他的手突然被人握住。
老莫忽地睁开眼睛看向他,目露凶光:“你想干什么?”
林烽没有犹豫,反手一挣摆脱他的牵制,一手稳准狠的攥住他的脖子。
“咳咳咳。”老莫的脸顿时变得通红,这时从房间外突然跑进了几个男人,合力将林烽擒住了。
怎么回事?
是谁泄露了情报,为什么外面会有人进来?按照计划,外面的人不是应该被人控制住了吗?
林烽用疑问的眼神看向老莫,老莫抬唇笑了笑:“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林烽被几个人强行带走,送到了一个专门用来惩罚内奸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