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下的寡夫(24)
经历了丧子之痛的易小希,开始变得冰冷,然而比丧子之痛更让他无法释怀的,是秦风……是这个他爱惨了的男人,他对秦海的配合,他隐瞒的自大,他间接害死了他肚子里的孩子!
他甚至认为,秦风也许……是故意的。
他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秦海就无法顺利继承秦家,那么从此事中直接获利的人,就是秦风!
秦风总是要他相信,他也尝试着那么做了,但是……一次次,一桩桩,他被玩弄于鼓掌之中,他像是个陀螺一样,被他左抽右甩,到现在害的连腹中子也惨死……他还要怎么相信?
他不能了!
“我等不了,我现在,就想做,我要让他清醒着,尝尝,‘疼’是什么滋味!”
易小希转头看着秦风,面目冷清,道:“给我拿一把刀。”
“……好。”秦风转身,给易小希拿了一把刀过来,交到他的手上,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心中抽痛不已。
是他做错了,他应该……告诉他的,他不该把一切都瞒着他。他不该自以为是地对他好,让他经受了这么大的打击!
或许相比于丧子之痛,更伤害易小希的,是秦风的“背叛”吧。
“秦风,秦海因为你,弄伤过我……很多次。”易小希突然笑了,他虚弱地笑着,没有一丝灵魂。
“以前我忍着。为了爷爷,我忍着。为了你,我忍着。现在……我不必忍了。”
他用刀子,随意地指了指秦风,道:“谢谢你,秦风。你一手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让我在今天……在未来的很多时候,都可以,随心所欲地报复秦海,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言语中说着开心,心里却是一番苦涩。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要靠伤害别人才能满足自己了吗?他和秦海,又有什么区别?
这儿真冷,像是阴曹地府似的。
紧了紧披着的衣服,易小希拿着刀,走向了被绑成一团的秦海身边,男人被绑着,又是昏迷的状态,身体里的排泄物都是撒拉在了裤子里,一阵恶臭,恶心肮脏的很。
“真恶心。秦海,你也有今天。”
易小希用刀子,贴上了秦海的脸,沿着秦海的酒窝印儿,狠狠地扎了下去!
鲜血喷溅,溅到了易小希的脸上,脖颈上,衣服上。
脏脏的血液,让易小希原本柔和的面孔,染了偏激的阴鸷。
“啊……啊啊啊!!!”
秦海是被活活疼醒的。
他张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易小希阴狠地看着他笑的恐怖面容,易小希的脸上都是血……这是,他的血吗?
好疼,好疼啊!
“你……?”秦海干涩地张开嘴巴,刚说了一个字,就觉得……他的脸,漏风了!
“你这样还是挺好看的。”易小希学着秦海以前虐待他的样子,学着那份气定神闲的精气神儿,淡然而冷静地看着秦海,笑容上贴着一层虚假的温柔和笑意,看着他渐渐疼得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不觉得有多痛快,但是……他现在,只能如此,只能用杀他孩子的凶手的血,来平静自己几近疯狂的内心。
“滚开,贱人!你是什么东西,容许你来羞辱我?!”
秦海浑身疼得颤抖,他不停地蹬着脚,但是绳索捆绑得太紧了,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他想要滚过去撞易小希,却被秦风一脚踩住了胸口!
“……哥哥?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海哭了出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阴影下的秦风,男人的脸,还是那么的英俊温柔,但是对他,却只有冷酷无情。
秦风始终冰冷着面庞,他做的,只是为了给易小希控制好秦海的身体,不让到易小希。
“呵……”易小希讽刺地嘲笑着,他哀哀地叹了一口长气,将还在滴血的刀子,再次顺着那伤口,插了进去,这一次,他颤抖的手,将刀子翻转了一圈,狠狠地割掉了一块肉!
“啊啊啊——!!!走开!滚开!!!”秦海从惊恐万分到痛苦挣扎,他浑身的力量都爆发了,竟然反抗了秦风的压制,滚了一圈,狠狠地撞着山洞的壁,一次一次,用自己血肉残缺的脸,撞击着全是土的洞壁。
秦风捡了刀子,扶起摔倒在地的易小希,从山洞里走了出去。
左先生看着回来的两个人,还有那刀子的血和土,没有说话,沉默中去了屋后藏人的山洞。
看了秦海的惨象,摇头轻叹,始终无语。
他塞了秦海的嘴巴,用胶带缠了起来,以防他咬舌自尽。
至于那伤,秦风没有下话,他不能给秦海治。那张脸,从此就是毁了。
易小希回了屋子,坐了没多时,就神色苍白地冲了出去。
“哕——!”
他跪在地上,疯狂地呕吐着,好想要把胃口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一般。
他吐的天昏地暗,不知前方风景如何,不知耳边风声冷否。
“……怎着了?”秦风跟了出来,给易小希递了水和纸巾,蹲在他身边,照顾着,心疼着。
“不用你管!你走开,别碰我!”易小希猛地哭得更凶了,他一把推开秦风,仇恨地盯着他,颤抖着手声线,问道:
“秦风……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肚子里的孩子死?你是不是,故意让他死!”
第50章 我想要你【二更】
面对着易小希凄厉的问吼,秦风冷静地站了起来,他心里压抑着,不能说的真相,但是他自己也知道,即便那事情说了出来,他还是手里染着血腥与罪恶的。
他是一辈子,也说不清楚的。
“小希,我说不得。”
男人这种敷衍的态度,最让易小希伤心之至了!
“那就别说了,我以后,也不想听了。”易小希冷笑了一声,擦了擦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巴,虚弱地撑了起来,他挪到了一个小马扎上坐着,问道:“你怎么打算的。就这么藏着秦海?秦家早晚找过来。到时候你怎么办?”
“……”秦风内心叹息着,他也知道自己这是,自作自受。
易小希怨他恨他,他也无从解释。
“秦家一时半会找不到这儿来。毕竟……我还在秦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秦海的失踪,会和我有关。即便去查,我一直在秦家没有出去过,他们对我无从怀疑。”
“……你在秦家?”易小希恍然一般,怀着一股子异样的语气,道:“你还有个双胞胎兄弟啊。嗯。你们兄弟两个最喜欢连手戏耍别人了,我是知道的。那么你有双胞胎兄弟这件事,秦家的人不知道吗?他们没有调查过吗?你就这么确定,不会露馅吗。”
面对易小希异样的冷漠态度,秦风容了下来,他只能尽自己全部的努力,去维护易小希,不让他再受到更多的伤害。
“我没有双胞胎兄弟。他的存在……不,是,我的存在,是他们秦家所不知道的。”
秦风的话,让易小希不懂了。
他默默地想了一会儿,道:“你不是秦风?秦家那个,他才是真正的秦风?那你是谁!”
“我也是,不过……我不是现在的秦风,我是,十五年前的秦风。”秦风直视着易小希,道。
他不想再瞒着了。
也许,让易小希知道一切,是他现在唯一还能补偿的地方了。
“你说什么……十五年前?”易小希听了“十五年前”这几个字,脑子里一下子就闪现了,拿到荒谬邪祟的古街,那个穿着艳红色旗袍的老板娘,那段……诡异的的记忆!
“是。是十五年前。”秦风想了想,走近了两步,就再难靠近。
他忍不住再次叹息,道:“我爸爸,秦正伟,十五年前,死了。我大病了一场,醒来以后,就什么都忘记了。其实……我不是忘记了,我只是……不见了灵魂。我是秦风,可在秦家的那位,他也是秦风。”
易小希越听越听不懂,什么他是秦风,秦家的也是秦风,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秦风?
男人拿出了一块铜镜,正是古街那次,从那老板娘那买回来的。
“还记得它吗?”
“这块铜镜……真的是被你买去的?你,你怎么可能!老板娘说,这铜镜是十五年前卖出去的!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易小希越听越糊涂,越听越觉得实在恐怖。
“这铜镜,叫做‘双生’。秦家那位,一年前一次偶然照了这块镜子,他的身体,变成了两个。我一直在镜子里,第二份身体没有灵魂,我自然而然就成为了那身体的灵魂。”
秦风见了易小希满脸的不相信,对他一心的恐惧和疏远,他心里难受,脸上却一直不表现出来,他继续说道:
“十五年前,我因为目睹了爷爷和严玉红合谋害我我父亲,大病一场,外界都以为我摔倒了碰上了脑袋,没有人知道,我的病,是因为,我没了灵魂,我的灵魂……进了爸爸收藏的一块铜镜里。
秦孟英和严玉红心虚,就把爸爸的遗物,全都扔了。我就跟着,离开了秦家,一直在铜镜里。直到一年前……我的身体,那个醒来了,拥有了一个新生的灵魂的秦风,偶然照到了铜镜,我……就拥有了身体。
他是秦风,我也同样是秦风。”
男人的这些话,易小希从觉得荒谬无理,到后来……再多么的不敢相信,也得相信。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胸腔里那颗过分激动的心,怕是快要控制不住了。
“……他想要秦家。”秦风沉着地看着易小希,嘴唇有些微微发了抖。
“那你呢?”易小希被慢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抿了抿嘴唇,问道。
男人又走近了一步,声音不轻不重,不大不小,恰到好处。
“我想要你。”
……
易小希还是控制不住地,激动了。
到底还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即便他现在已经失望透顶,已经被男人的冷漠和背叛伤得体无完肤了,然而男人一说出那么看似真挚的话,他还是会无法抑制的激动。
秦风以前,只想着为父亲报仇,所以他可以接受秦孟英那羞辱人的安排,和易小希有了那不正常的来往。
只要能够为父亲报仇,他做什么都可以。
但是易小希对他的爱,对他的深情,是他所意料不及的。
他对易小希诞生的那份爱情,那份占有欲,更是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
他现在只想要,和在秦家的,他唤作“弟弟”的秦风一起,完成他们的计划。
而他,可以永远地拥有易小希。
秦家刚刚失踪了孙少爷和孙媳妇,就又来了一档子糟心的事儿。
严玉红经营的会所,很多的客人秘密隐私信息,遭到了泄露!
多半是高官贵族的贵夫人阔小姐,她们之间,或者她们和某些平民之间的密切联系,还有图文资料,一夜之间竟被传得全国皆知。
“说!是不是你做的?!你个死贱种!我养你这么多年,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严玉红当场就给了秦风一巴掌,打得响亮极了。
女人这是害怕了,她害怕了秦孟英会收拾她。
因为现在,会所已经被严玉红收回了好长时间,秦风根本没有身份进入职会所产业之中捣乱。所以就算知道严玉红不会是主使,为了平息众怒,为了给那些大家族一个交代,秦孟英也得把严玉红处理了给他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