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变成豪门寡夫(16)
后来便是一些夸张的形容词描述,听得姜羡的脸色红中带青,青中又带了一抹黑,经受不住,拿脚背去踢柳予远小腿,蹭了好几回。
不想竟一下踢到了柳江伸长的小腿上边。
柳江毕竟浪的开,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会儿了然笑了笑,以为姜羡这是故意勾着他,弯腰看了会桌底,跟姜羡说:“我懂。”
而后挑衅望着柳予远。
可是我不懂啊,姜羡在心里说,求助地看着柳予远。
柳予远语气淡,拿面前筷子有节奏地敲着桌子,回敬:“踢错人了,你激动什么。”
一句打得柳江倒地不起,但他依旧执着坐着不肯走,柳予远一贯是讨厌贾源的,他不明白中间什么环节出了错,或者是贾源太会勾人,把这尊柳家的小菩萨给勾到了手。
这小妖精总是这样,柳江心中着实不大舒服。
后来烧烤便上来了,演戏需得做全套,柳予远亲自喂着姜羡吃了几串,这家变态辣是Z大附近的特色菜,很少有几人能够尝试。
姜羡在吃了几串后,眼泪没有预兆地流了下来,一连串,跟掉豆子一般,都掉在了柳予远借他穿的衣服上,胸前濡湿一大片。
“对不起对不起。”姜羡连连道歉,拿旁边纸巾给自己擦眼泪。
“就是手机丢了而已。”柳予远皱眉,“有什么好哭的。”
姜羡捂着眼睛抬起头,不让金豆子掉下来,这辣简直爽翻了人,但过于辣便刺激了泪腺,弄得他止不住地流眼泪。
“辣哭了吧。”柳江在旁边提醒,幸灾乐祸看着柳予远,似是挑衅,说,“没常识,别人家都这么吃的,边吃边哭。”
柳予远快被他给气疯了,想着不管如何总得挽回些面子来,便凑近姜羡耳边悄声问:“脸洗了没有?”
姜羡点头。
柳予远朝柳江笑了笑,毫无征兆的,俯身一下亲在了姜羡的左脸颊,这具身体平日里不知道用了些什么化妆品,嫩得好似块豆腐般,轻捏一把都能碰出一片红,况且柳予远亲得还很重,唇瓣分开时,姜羡左边多了道吻痕。
姜羡手上的烧烤啪嗒掉在了地上,他呆若木鸡地看着前方,眼下还挂了两道清泪,目光没什么焦距,纯粹是被吓傻了,他这会儿就很像一种小动物,同款的表情包,让人觉得有些许可爱。
“真好看啊。”柳予远拿指腹轻轻摩挲姜羡的脸颊,他手上有些因为握笔而握出的薄茧,但并不磨人,他跟柳江说,“抱歉啊,情难自禁。”
柳江简直想要弄死他,他还期待着贾源的反应,可贾源完全没有反应,或者来说,是被吓傻了,这可一点都不像他。
柳江愤愤地起身离开。
贾源今儿是吃错药了吗?
约莫着吃到九点半,两人才重新回到宿舍,刚才大排档的那通表演,弄得他们之间气氛着实有些尴尬,姜羡把衣服整整齐齐挂在床头,看了一会儿,跟柳予远解释:“我明天给你洗一洗。”
“随你。”柳予远旋即跟他说,“不急。”
两人就再没说过话,柳予远继续玩他的手机,姜羡开始刷牙洗漱。
他洗完澡吃了药就要上床,蹬蹬爬到了一半,正要往左手边上去时,柳予远关掉手机,在椅上转了一圈面对姜羡,出声叫住他:“你是不是喜欢我的床。”
姜羡啊了一声,摇头说不是啊。
他喜欢自己的床铺喜欢的紧,又香又软的,还是他喜欢的颜色,床边小用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想来贾源也是个爱干净的主。
反观旁边柳予远的床铺,被子衣服随意掺杂成一团,压根不能躺下睡人,实在是糟糕。
“不喜欢的话你应该上右边的床。”柳予远指着另一边跟他说,“咱们两个的床是换着的,你是右边,我的是左边,第一次就原谅你,毕竟撞坏了,都不记得事。”
姜羡张了张嘴,如遭雷劈。
“不是啊,那我今天……”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实在没有脸面继续说下去,不止今天,昨天他也睡在了柳予远的床上,甚至裸睡,身子蹭着他的被子,裹着翻来覆去,实在太过分了些。
姜羡想着这些行径,也觉得自己着实过分,同他道了好久的歉,听得柳予远的耳朵都起了茧,摆了停止的姿势,让他别再说下去。
姜羡最终在柳予远戏谑的眼神下,慢慢爬上了那张被他认定为着实糟糕的,不能睡觉的,贾源真正的床。
味道重得他快吐出来。
第二天早上,趁着天气好,姜羡急忙把被子拿出去见了会太阳,柳予远起的比他还早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总之姜羡醒来时,他便已经不见了踪影。
没有手机的他并不知道现在已是中午十二点,由于感冒药和过敏药叠加服用而产生的副作用,让他刚起床便没有多大精神,匆匆用清水冲了把脸,没觉得有多饿——即便饿也没有钱,强迫自己翻了会书。
十多天没有看过书的姜羡难得有了一种叫做焦虑的情绪,他脑瓜本就不好使,转不动,记忆力差,况学的又是这种需要大面积背诵的文科内容,着实觉得有些奔溃。
他是想要回去高考,还有大半年,总归是可以早点开始准备了,如若贾源真还活着,并且回来,姜羡愿意离开,但如若他始终没有出现,他便决定把他当做自己重新活下去。
活下去的第一步就是高考,考一个喜欢的专业,贾源目前就读的是工商管理,姜羡之前上网查过了,好多英文书籍,杂七杂八的理论知识,数学,对,最头痛的数学要学,他怕是可以直接挂科退学了,学渣着实伤不起。
好在后颈的过敏好了不少,昨晚的刺激也没有出现新的红疹,烧也没有再起来,勉勉强强算是一个好消息。
姜羡学累了,迷迷糊糊趴在桌上时,感觉有人在摇他肩膀,他揉了回眼睛,看清面前的闫剑。
“我有你们的钥匙。”闫剑给他解释,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包裹严实的东西交给他,说,“大柳给你拿来的。”
姜羡疑惑地接过来看,竟然是他的手机。
“这个?”他看起来快哭了,脸涨得通红,连连问,“怎么回来的?”
“大柳昨天问了人,有人捡到交给学校了,今天早上去保卫处给你拿的。”闫剑拿水杯接了水,仰头喝完,继续跟他说,“我没想到啊,大柳这次对你挺上心的,你多跟他说说话,有事找他也行。”
“好。”姜羡应着他,开心地拿纸巾去擦上边留下的痕迹。
“我是专门过来叫你的。”闫剑喝完后走到他面前,插兜看着兴奋擦拭的姜羡,弯眉笑了笑,“今天我们要排练,你现在跟我一起过去。”
月亮剧社排练场地,一脸懵逼的姜羡看着面前的复古裙子瑟瑟发抖。
几分钟前,顾芳倪走过来跟他说:“源儿啊,这是你上台要穿的衣服,试试大小,不行再让人过去改,对了上次太急忘说了,你演公主哦,你要是敢不演,嘿嘿,你懂的。”
姜公主好想要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真姜公主上线,某人看了大概是要骂娘的
今天早更啦,晚上不要等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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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修】
月亮剧社往年常以伦理和人性做主旋律,又加之业余毕竟不如专业人士,因此排练所得的成品常常乏味无趣,学生也大多兴趣缺缺。
今年顾芳倪接任部长后,剑走偏锋,和贾源一起商量着,决定排练一部搞笑情景喜剧。
姜公主在剧本中的名字叫做琉璃·辛德拉·舞法·莼,人称琉璃公主,是班德尔老国王晚年唯一的女儿,因此对她倍加宠爱。今年她正巧满十八,老国王便着手替她物色高大帅气的王子,准备给心爱的女儿寻觅一个良好归宿。
公主身姿曼妙容貌瑰丽,此消息一出,各国王子纷纷前来向其求婚,在另一边的失落大陆,一个单身多年的淫。n荡老龙得知这一消息,带着自己多年的珍藏兴高采烈地赶来,试图用珠玉宝石夺取公主芳心。
但他一出现在半空,吓坏了整个王国的众人,士兵们纷纷拿武器驱逐这位外来侵略者,老龙被弓箭弄得模样狼狈,恼羞成怒,拿爪捉了公主便跑。
此为剧本前景概要。
姜羡听得想了一会儿,问顾芳倪:“那我们要吊威压吗?”
“你傻啊,当然不要。”顾芳倪咬着吸管喝奶茶,不小心咽进了一口浑圆黑珍珠,呛得她翻了好大一个白眼,缓过来跟他说,“因为我们这个要讲究笑点,所以是老龙背着公主你走。”
被叫做公主的姜羡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老龙背着公主走,他完全没觉得笑点在哪里。
果不其然,顾芳倪吸了口奶茶继续说:“但是因为老龙常年宅在洞穴里缺乏锻炼,到后半程路就背不动公主,最后是公主你背着老龙回了失落大陆,好不好笑。”
姜羡抬头默默看了眼在不远处同人聊天的闫剑,约莫一米八好几的身高,震得他心里直发慌,觉得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还行,但是我不太想笑。”姜羡跟顾芳倪商量,“能不能不穿这些。”
他实在受不了这些衣服,单是看一眼便觉得心头发怵,演出服装一共三套,最初是华丽的嫩黄色复古长裙,展现公主高雅气质,落难后则换为一件破烂乞丐服,当中破了好些个大洞,最后便是婚礼上的拖地礼服,白色婚纱,缀了好些串珍珠。
顾芳倪给他准备的发套则是一头及腰金色大波浪卷发。
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嘴拙如姜羡,这会儿也想要罢演,在顾芳倪皱眉时,他又趁热跟她说:“我真的接受不了。”
顾芳倪跟他撒娇:“源儿~”
“不行不行不行的。”姜羡铁了心拒绝,坐在地上连连摆手,跟她提建议,“搞笑剧,公主也可以反串啊,穿男装什么的,女装我真的不行。”
“你不穿?”顾芳倪站起来看他,问。
姜羡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突破心理障碍,摇头:“不穿。”
顾芳倪看了他一会儿,甩袖就走。
她像是生了姜羡好大的气,开门便出去了,姜羡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她走,心里也不是什么滋味,觉得挺难受,又觉得确实应该这么说,两难时,闫剑跟着坐在他旁边。
“怎么了。”闫剑问他,“顾芳倪跟你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姜羡坐在地上拨着自己指甲,他紧张时便会这样,过了好一阵见闫剑还没走,便把事情跟他说了。
“没事,她性子直,过一会儿就好了。”闫剑和闫骁不同,他笑起来温和,姜羡看得便觉得有些安心,点了点头,说谢谢。
约摸着他这模样实在是委屈又可爱,闫剑虽然没谈过什么恋爱,但他最喜欢的就是姜羡这类小男孩,一时心里有些荡漾,鬼使神差地,手掌拖着他的后脑勺,轻轻摸了摸。
姜羡一下子僵住了身体,如临大敌,原本想说的话也都卡在了嘴边。
这时间挺凑巧,正好柳予远从门外进来,他们两个又都是坐在门边,方才做了些什么,一目了然。
姜羡原则上还是柳予远的前小爸,即便未婚夫不在了,但这层关系当初弄得滨海人尽皆知,一时半会儿也去不掉众人对他的印象。
况闫剑又是柳予远的好朋友。
柳予远掀了门帘正要进来,见了里面的场景又退出去,约莫着过了二十来秒才又重新进了门,这时闫剑已经起来去了别的角落,只有姜羡还傻傻愣愣地坐在原地,抬头看着他,说:“你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