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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和他的傅先生(34)

作者:弄清风 时间:2019-05-28 00:04 标签: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几片绿叶悠悠地在许白面前滑落,他惊愕地看着傅西棠法力流转的掌心,下一秒,余光便瞥见一团黑雾如陨星般直直地朝傅西棠砸去。
  “傅先生!”许白情急大喊。
  傅西棠没有回头,流转着法力的掌心包裹住手杖顶端的黑宝石,结界瞬间张开。
  结界外,乱世依旧。
  结界内,风云突变。
  千钧一发之际,傅西棠手持黑杖狠狠向那黑雾抽去。刹那间黑雾迸散,化出一个人形来。
  许白微微蹙眉,初见那团黑雾,他还在想到那人会不会是祛黎,可祛黎不会有如此浓郁的杀意。
  那似乎也并不是一只影妖,流散的黑雾只不过是他的法力。
  那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法力高强,在傅先生手底下走了十几招,仍不露疲态。这时,四面八方忽然又窜出一些人来,企图打破爬山虎弟弟的牢笼,目标——似乎是傅北海。
  许白深吸一口气,全然忘了自己是个闯入的外来者,将傅北海护在身后。
  傅北海焦急地向天空伸出手,可他却似一个毫无发力的普通人,完全无能为力。
  许白望着这一幕,心中掠过一个猜测。
  而就在此时,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啧,怎么穿到这个时间点来了?”
  许白回头看,是商四,“四爷,你……”
  “别多话,我要翻页了。”说罢,商四把手搭在许白肩上。
  金色的字符再次出现在许白眼前,四处翻飞着,模糊了他的视线。待他再次看清四周的景物时,却见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们就这么走了吗?”许白忍不住问。
  “你以为那个时候的傅西棠,是你能招惹的吗?”商四反问。
  说罢,看着许白止不住担忧的神色,商四又轻笑一声,说:“放心吧,除了本大爷,没有几个妖能奈何得了你傅先生,他好端端地活到了现在不是吗?况且,那只是书中的世界罢了。”
  书中的,只是一个镜像世界,与真实的世界互不干扰。
  许白明白这个道理,可他担心傅西棠的心情,却是不能轻易压下的。
  忽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警报声一短一长,不停地响着。
  许白霍然抬头向四周望去,起初还没见到什么异象,等了一会儿,便有无数的人从四面八方跑来。有学生,也有平头老百姓。
  此时他与商四站在郊外,商四望着前方的一条公路,说:“沿着那条公路走,就是西南联大。”
  许白这才明了,他们这是到云南来了。
  不一会儿,轰炸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跑警报一说,汪曾祺先生曾在《生活,是很好玩的》一书中提到过,写了许多他在西南联大时的见闻,描写得很详细。里面还有很多生活趣事,各省的吃食,各处的花,很有意思的一本书,大家可以去看看~


第33章 归来
  许白在无数跑警报的人群里,看到了北海先生。此时的他还是年轻时的模样,顶着一张与傅先生一模一样的脸,穿着朴素的灰蓝长衫,抱着一堆书,跟广大学子一样跑得气喘吁吁。
  飞机在城中轰炸,他们在郊外逃命。
  许白扫过每一个人的表情,接触到他们深邃的眼眸,听着那不绝于耳的轰炸声,头皮发麻。
  这眼前的一切,都是他不曾想象过的。
  轰炸的声音不断在许白耳边放大,尽管是在城外,许白仍然感觉到一丝紧迫,仿佛死亡紧随其后。
  “走吧,我带你去城里看看。”说罢,商四再次搭上许白的肩膀,转瞬间便带他到了城里。
  这之后的记忆,许白有点不愿回想。总之他被商四带离书中时,背上都渗出了冷汗。睁大的双眼终于缓缓闭上时,一股酸涩让他差点掉下眼泪来。
  轰炸卷起的烟尘,和躲在郊外的土洞里,仍不忘作诗的年轻人的脸,时刻交替着在他脑海中显现,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陆知非递过来一杯温热茶水。
  许白愣了愣,接过来猛喝了一口。待感觉到直入肺腑间的那丝暖意,才好像回到了现实世界。
  “谢谢。”许白谢过,随后他便告辞离去——他需要回去好好整理整理心情,好为明天做准备。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许白把葫芦娃交给将军和爬山虎照料,自己把自己锁在了书房里。打开手机,傅先生还是没有给他回信,他便直接道了声谢,而后将手机放进抽屉里。
  整整一个晚上,许白没有从书房里出来。等到第二天姜生迟迟没在片场见到他,来隔壁找他的时候,书房里才有了一丝动静。
  爬山虎弟弟飞快地给姜生开了门,姜生忙不迭冲进去,就见房内一片狼籍。无数的书散乱地落在地上,而许白独自一人坐在书架前。他看起来很颓废,垂着头,头发乱糟糟的,赤着脚,衣服也像是昨天的没有换过。
  他的手里还握着一只钢笔,而在他的手边,是无数稿纸。那些稿纸有的空白,有的写满了字,有的画满了线条,杂乱无章。
  “许哥!”姜生吓死了,也担心死了,连忙奔过去想把许白扶起来。可他刚一动,许白便忽然抬头断喝,“别动!”
  姜生顿时僵住,保持着抬脚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许白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眼底一片青黑,微蹙着眉,看起来憔悴不堪。可是他的眼睛却很亮,就像是终于在无边的大海上望见了灯塔的水手。
  他深吸一口气,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站起来,用相对温和的语气说:“这些东西都别动,等我拍完戏回来自己整理好了。”
  “嗯嗯!”姜生连忙点头,而后略带迟疑地问:“那许哥……我、我能动了吗?”
  许白看着他金鸡独立的姿势,扶额,“动动动,我还动次打次呢,快回片场去。”
  朱子毅给他招助理的时候,是不是漏掉了智商这一项?
  两人赶去片场,原本姜生还问许白要不要吃点东西、洗把脸,都被许白拒绝了。东西越吃越饿,形象越颓废越好,也省得扑那么多粉不是?
  况且,他们已经迟到了。
  “姚导!抱歉,我来晚了。”许白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歉然地笑笑。
  姚章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中透着一丝惊喜。他不知道许白怎么一晚上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可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于是他赶紧让小莫姐帮许白做妆容上最后的修饰,好状态可遇不可求。
  许白却没急着去化妆,而是把他从书房里带出来的那一叠稿纸递给姚章看,并在一旁小声解释。
  姚章起初还蹙着眉,后来越听越觉得有意思,两人逐渐讨论起来,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有了定论。
  他们要稍稍改一下剧本,严格来说,是改一下男主角煎熬、挣扎的表现形式。
  原来的情节里,许白在最初的爆发过后,只是坐在一片狼藉的书房中,陷入自我挣扎。可许白昨晚想了一夜,也挣扎了一夜,最终琢磨出一个更好的方法来。
  沈青书虽说是个生在乱石中,有信仰的读书人。可他毕竟年轻,在遭遇那样的打击后,想要在一个晚上那么短的时间里完全蜕变,最终走向结局,是很困难的。
  许白在傅西棠的某本藏书上看到了两个字——慎独。
  一个人,哪怕是心智再坚定者,独处时最容易想差,容易走火入魔。所以,沈青书需要一块浮木,需要一盏明灯,在关键时刻拉他一把,将他指引向正确的方向。
  如此想着的时候,许白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北海先生提起他那些奇思妙想时,光彩照人的脸。
  于是,正式开拍时,许白一改之前枯坐的姿态,改成了跪坐。
  姚章全神贯注地盯着机器画面里的许白,不,现在应该说是沈青书。他跪坐在一片狼籍的书房里,双肩垮下,整个人仿佛沉浸在巨大的痛苦和挣扎中,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动了。
  他如同忽然瞧见泉水的沙漠中的旅人,扑向掉在书桌旁的钢笔,紧紧地攥着它,双眼微红。他微微喘着气,双目无神地四处搜罗着,而后终于在书房一角看到了散乱的纯白稿纸。
  他站起来踉跄着走向稿纸,抓着稿纸,他就开始书写。
  不停地写、不停地写,急促的、不安的,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失去手中的笔、手中的纸,包括他所有的信仰和坚持。
  他将他心中所有的诗篇写出来,一笔一画,用那一个个墨色的字,写出他的焦虑,表达他的无助。
  他写了许多毫无意义的字。
  画了许多杂乱无章的线条。
  一滴滴眼泪从他的眼眶里落下,打湿了他的稿纸,将墨色晕染。他紧紧地攥住那张纸,紧咬着牙,“唰——”的一声,笔尖透纸而过,划拉出一道长长的黑色线条。
  线条是昂扬向上的。
  夜风从窗户里吹来,吹起满地稿纸,纷纷扬扬。
  “好!”姚章激动地站起来,连准备的琅琊榜都没用上,“就按这个感觉,再来补拍一点镜头!快快快都动起来!”
  闻言,许白却没有动。他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中,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走出来。
  姚章趁热打铁,又补拍了几个镜头,还有他觉得可以改进的地方,也让许白一并拍过。一群人折腾了大半天,终于把这段最难的戏份给过了。
  姚章很开心,大手一挥,宣布今天许白可以提早收工。
  姜生送许白回到隔壁,见到许白仿佛仍然沉浸在戏中的模样,便一个箭步冲到电视机前,播到了农业频道。
  他相信感受一下农民伯伯丰收的喜悦后,许白就自然而然会恢复了。
  可是站在电视机前的姜生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那种令人窒息的威压又从小楼的各个角落里冒出来,给人一种熟悉感。
  他连忙回头,就见多日不见的傅西棠正缓步从楼上走下来。
  “大、大大大老板?!”姜生惊呼。
  许白正在出神,闻言抬头望去,便与傅西棠来了个四目相对。
  傅西棠看着许白此时的状态,微微蹙眉。
  许白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想到书房里那一片狼籍,连忙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傅先生去过书房了吗?那个……我本来是想拍完戏回来之后收拾的,没想到你忽然就回来了。”
  见到傅先生的喜悦冲淡了萦绕在许白心头不肯退去的伤感,只是短短片刻,他就从戏里走了出来。
  感觉到他的变化,傅西棠淡淡地应了一声,说:“没关系,阿烟在收拾了。”
  可许白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坐在那儿当大爷,于是主动往楼上走,说:“那我去帮忙。”
  许白想得很简单,他想他是喜欢傅先生的,那就更不能给他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傅先生是个爱书的人,他把他的书房弄得那样乱,于情于理都不该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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