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情感直播后爆红了(112)
这是营销号的惯用手段,他们有时爆出来的消息真假参半, 有些明星网红做贼心虚,便只好花钱消灾, 大概是没收到裴漾的回应,星星娱乐便默认他不想给这个钱。
帖子已经发出去了, 不过还没发酵起来就被全网拦截了。
平板里还有一段一分多钟的音频。
裴漾点开听了听,是一段对话。
“你确定他是同性恋吗?”提问的是记者。
“确定, 当然确定!”爆料者激动地说,“我打扫他房间的时候在他柜子里发现了……发现了那种片子,男人跟男人的,如果他不是同性恋,怎么会看那种片?”
“简直恶心死了!”
记者和爆料者的声音都做了变声处理,但裴漾还是一下就听出来爆料者是谁——兰姨,那个前几天刚被他炒鱿鱼的保姆。
二人接下来的对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爆料者又说:“我之前在他们家做保姆,他私下脾气很差的,直播的时候都是装的!他还抽烟喝酒,满口脏话,随便骂人,想骂谁就骂谁,就因为我做的饭不合他胃口,他就把我炒了!”
仔细听,还能听到她呜咽的声音,好似在裴漾手里受了天大的委屈。
记者又问:“你曝光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兰姨义正辞严地说:“当然是不想让他去骗人了!”
“他可是同性恋啊,他爸竟然让他去相亲,还让他跟女人结婚生孩子,这不是骗婚吗!”
“像他们这种骗婚gay就该下地狱!”
裴漾翻了个白眼,上高中他就发现自己是gay,压根儿没跟女生谈过恋爱,有女孩儿跟他表白,他都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不给对方留一丝幻想余地,怕得病也没找过炮友,谈的好几次恋爱都是确认关系之后才进行下一步,没有出轨没有劈腿,裴云山让他去相亲,他也是好声好气跟人家说明缘由,从没想过去当什么骗婚gay。
这口锅太大了,他可不背。
傅临渊嫌少在他脸上见到如此厌恶的表情,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新闻拦下来了,人我也给你带来了。”
裴漾却突然一笑,他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傅临渊,眼里露出一丝疑惑:“傅临渊,我脾气很差吗?”
裴云山、罗轻舟、经纪人都说过他脾气差。
傅临渊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对上他澄亮的眼睛说:“不差,只是心直口快。”
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率性和坦诚,还有着旺盛而蓬勃的生命力,只一眼就会被他牢牢吸引。
裴漾悄然勾起唇角,心情不错地说:“我不抽烟,不喝酒,不骂人,脏话也说得少,以后不会家暴的。”
他的眼睛很大,眼尾略微向上挑起,典型的桃花眼,一弯起来就更像狐狸。
傅临渊轻点了一下头,含着笑说:“我知道。”
裴漾将视线转回到平板上,越看越觉得那黄黑相间的标题扎眼得很:“人在哪儿?”
……
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兰姨正内心窃喜。
前些日子她在网上到处散播裴漾是同性恋的消息,不仅没什么人搭理她,平台竟然还把她的号给封了,她正愁没地方发泄心中的愤懑,突然有个记者找上门说能帮她曝光裴漾。
裴漾脾气差是真的,同性恋也是真的,她可没说假话。
记者承诺会帮她讨回公道,还给了她两万块的辛苦费。
这钱来得可太容易了。
她也因此嗅到商机,她完全可以靠卖裴漾的八卦发家致富啊!比低声下气伺候人轻松多了。
下午又有媒体来联系她了,还派了专车来接她,连司机都是穿西装打领带的,一看就出手阔绰,这个钱她不想挣都不行啊!
在裴家那样的销金窟里浸淫一个多月,她一下就摸出这辆车的车座是真皮的。
这辈子她都没坐过这么气派的车,还美滋滋地想,等钱到手了,她也去买一辆来坐坐。
不过记者怎么还没来呢,她锅里还炖了燕窝,再不回去得糊了。
后座的车窗被人敲了敲,兰姨立马收起喜悦的神色,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情绪转变把握得刚刚好。
车窗摇下来,来的却不是记者,而是几名警察。
警察核对了一下人脸,问道:“是杨雪兰女士吗?”
兰姨一脸懵逼:“是我,怎么了?”
警察:“你涉嫌偷盗财物和诽谤罪,请你下车跟我们走一趟。”
盗窃财物?
还诽谤???
兰姨吓得像只鹌鹑似的缩起脖子,慌张地说:“没有啊,我没偷东西,你们不能抓我。”
直到被拽下车,她嘴里还一直嚷着冤枉冤枉。
被带上警车时,她瞥见了抱着手站在一旁看戏的裴漾,一双老辣的眼睛里像淬了毒:“是你!是你报的警!你凭什么抓我?!”
裴漾老神在在地说:“你在裴家偷了多少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一开始并不想追究兰姨的责任,毕竟裴云山也是实打实的睡了人家,奈何这女人不知好歹,竟然还想从他身上捞钱。
兰姨脸色发青,嘴唇微微颤抖。
湘南公馆有一间好几百平的屋子是裴云山专门用来收藏藏品的,里面的珍宝数不胜数,少一两件没人会发现,而且好多东西买回来后裴云山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名酒名画放在那儿也是吃灰,她不过就是拿了一些出去卖,那又怎么了?!
他们裴家那么有钱,还差这一点吗?
但偷了就是偷了,警察现在要抓她去坐牢。
兰姨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两只眼睛一闭,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抓着裴漾的手,声泪俱下道:“小裴,姨错了……求求你高抬贵手,别让他们抓我啊……”
裴漾抽回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说:“不抓你也可以,但是你还得起那些钱吗?”
兰姨眼珠子转了转,她哪还得起,那些东西总共也就变卖了一百来万,早就被她挥霍一空了。
由奢入俭难,这一个月以来,兰姨在裴家吃惯了山珍海味,被赶走后怕是连普通的鱼翅鲍鱼都难以下咽。裴漾轻飘飘地说:“放心,不会判很久,十年而已。”
兰姨:“你说多久?”
十……十年?
兰姨双眼一翻,当即就晕了过去。
傅临渊摆了下手,警察就把人拖走了。
裴漾嗤了声,这就吓晕了,还以为她胆子有多大呢。
他扭过头,正好对上傅临渊的视线,唇角微扬:“感谢傅老板帮我免了一场公关危机。”
傅临渊喉结滚了滚:“口头感谢?”
裴漾失笑:“怎么会,请你吃饭。”
他偏头的动作很像是某种小动物,收起利刃的爪子挠得傅临渊心有些痒。
地方是裴漾选的,一家会员制餐厅,38层高楼耸入云间,入了夜可以俯瞰整个首都的夜景。
今天是腊八节,酒店还准备了烟花秀,一朵朵绚烂的烟花绽放在空中,点缀着繁华的夜景。
大厅里的乐队演奏着柔和的萨克斯曲,一顿饭吃的还算尽兴。
在回公寓的路上,裴漾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基本不接陌生电话,想也没想便挂断了。
可对面似乎铁了心要打通这通电话,铃声叮铃铃响个不停。
傅临渊瞥了眼:“前男友?”
裴漾蹙了蹙眉:“不知道。”
对方又一次打过来,裴漾接起来后对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背景环境吵闹。
“您好,请问是裴漾先生吗?”
裴漾嗯了声:“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裴先生,我是Crimson酒吧的经理,您的朋友喝醉了,麻烦您过来接他一下。”
裴漾的朋友不多,除了室友就是前男友:“叫什么名字?”
“裴漾……”
“先生,先生……”,经理试探性地喊了两声没问出结果来,只好说,“这位先生的神智不太清醒,但他嘴里一直念着您的名字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