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深度(77)
沈渡跑过去,勾住秦弋肩膀:“来这么早?”
室内球场都有空调,沈渡吹了会儿已经凉快了。
秦弋脖子被他冰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低头从容地将他手里的水换成了自己的,“刚刚那个男生是谁。”
“祁飞,理学院的。”沈渡说。
“你跟他关系很好?”
“没啊,一般般吧。”沈渡说,“只碰见了会说上两句话。”
“是吗。”秦弋语气听起来不知道信没信。
反正沈渡觉得他是不信的:“你那什么表情。”
“那个祁飞,刚才脑袋都快埋进你颈窝里了。”秦弋表情毫无变化。
“他那是在看我的蝴蝶,你的爱神。”沈渡将领口往旁边一撩,露出一小片干净洁白的胸膛。
Psyche,恋人之吻。正如他当初设计时所想的一样,极适合男生。蓝色的、梦幻的、漂亮的,他分明能有许多形容词形容,可看完之后,脑海里偏偏只剩一个词了。
干净。
他男朋友的胸膛太干净了。
秦弋默不作声,垂下的眼睫遮住了大部分情绪。沈渡跟他勾肩搭背出了门,走在校园里的路上,回过味来:“你吃醋啊?”
秦弋没吭声。
这下沈渡更笃定了:“你就是在吃醋。”
男生搂他搂得紧,一动两动,那白净的脖颈、锁骨就在他眼前来回得晃。
秦弋不动声色地将手揣进裤兜里,看了眼路上来往的人。
沈渡跟着看过去:“你在看什么。”
秦弋语气里没什么情绪:“在看什么地方人少。”
沈渡:“……”
以为威胁他就不想了吗。
越是这样,沈渡想得就越多。
分明就是吃醋了,还死要面子不承认,沈渡暗自发笑,不懂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行,既然不承认,那他就装不知道。
看他怎么收拾他。
后面几天,沈渡几乎天天跟祁飞约出去打球。然后一到下午六点,秦弋雷打不动地出现在球场。
沈渡算着时间,余光瞥见他来了,便故意跟林闫靳祁飞几个勾肩搭背说话,笑得老大声。
笑了好一会儿,才装作不经意地往秦弋站的地方一瞥,刚刚发现他似的,两三步跑过去。
他专注地打量秦弋表情,没看出来什么后,又在心里哼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沈渡面上不显,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走吧。”
然而秦弋只是看着他,和他干净的脖子、手臂。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多天。
第一天,秦弋来时,沈渡在和祁飞头挨着头说话。
第二天,秦弋来时,沈渡勾着祁飞的肩膀评价隔壁球场学弟的球技。
第三天……
……
第七天,还是祁飞先受不住了。
一打完球,他见沈渡又要凑过来,跟躲瘟神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的好兄弟,饶了我吧,你再过来点儿,你那男朋友今晚该来暗杀我了。”
沈渡好笑:“你怕什么。”
“我是不知道你们gay的情趣了。但要我顶着你男朋友那淬了冰似的眼神,最多一周,再来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曾几何时,这句话也是他对许青洛常说的。试探了这么几天,沈渡也有点累了,他也有点搞不懂秦弋,难不成是真的不吃醋?
沈渡面无表情地将瓶盖一拧,刚要仰头喝水,听祁飞哎了声,“你男朋友来了。”
“我就不掺这趟浑水了,先走了啊。”
祁飞拔腿就跑。
沈渡觉得没劲,亢奋了一周的心情忽然down至极点。他耷拉着眼皮走过去,不像往常那般有兴致,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人一眼,名字都没叫:“走吧。”
“沈渡。”秦弋在身后喊他。
“干嘛。”沈渡没回头,现在不是太想跟他说话。
秦弋说,“那边的事处理完了,我接下来几天都有时间。”
有时间就有时间呗,这关他什么事。沈渡兴致缺缺地哦了声,不想说话,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注意到秦弋现在看他的眼神,像头饿了很久很久的野兽。
所以回家后,他被一把扛起来的时候人都还是懵的。
“喂,你干嘛 ,放我下来,头晕死了。”沈渡不断地拍打他的肩膀,心情有点不好,不想跟他说太多。
秦弋一巴掌拍到他的屁股上:“闭嘴。”
这声音里隐藏了太多信息,沈渡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太多,右眼皮忽然重重一跳,当即老老实实闭嘴不说话了。
秦弋扛着人,两三步走到卧室,一脚踢开门,然后关上。
秦大毛和沈二毛被动静弄醒,从窝里抬头,葡萄似的眼珠子好奇地看向卧室方向,喵喵地叫了两声。
沈渡被他扔在床上,三两下就被剥了个干净,对上秦弋沉沉的眼神,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即将发生什么,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爬起来想跑,但没爬两下,就被秦弋抓着脚腕拖回来。
“跑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沈渡被脱得光光,心说你这可不就是想吃了我。
不知道是因为冷气太冷,还是被他那眼神看的,男生皮肤表面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深蓝色的床单,白白的人,当真是今晚最最好看的风景。
秦弋眼神是暗的,动作是不疾不徐的,说话的语气也还是冷静的,“宝宝。”
他一上来就是这么一句称呼,直接给沈渡干懵了。
明明都要火烧屁股了,他甚至都还能腾出心思想,宝宝是在叫他吗……他该不该应啊?
“我想跟你玩个游戏。”
沈渡直觉这不是什么好游戏,开口想要拒绝,却被秦弋解皮带扣的声音吓得噤了声。
屋里安静极了,秦弋每个动作都很慢,他似乎极有耐心,英俊的脸庞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可就是这样才最是可怕,人都是恐惧未知的。沈渡像个等待罪名审判的犯人,他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沈渡尝试着做最后的挣扎,软乎乎地撒娇:“哥……别这样,我还没洗澡。”
秦弋短促地笑了声。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因为染上愉悦的情绪听起来又有别样的韵味:“你总是这样。”
有求于人的时候叫哥。
耍坏的时候叫秦老板。
没事的时候就叫秦弋。
看吧,他的男朋友其实很单纯,稍稍一思考,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张嘴啊,亲起来软软的,沾了蜜,淬了糖,但他有时候说的话却不是那么的好听。
秦弋有时候不想听他说那么多,想听他说些别的。
比如……换个称呼。
“我们来玩角色扮演吧。”
沈渡懵了一下,“扮演什么?在床上?”
“是啊……我演你的老公,你演我试图出轨的妻子。”秦弋语气非常平静,这句话似是在他脑海里演练过千万遍,说出来时亦是不加思考。
沈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震惊的,这不跟他当时做的那个梦一样吗!
那梦里的各种画面堪称香艳,堪称限制级,他好不容易忘记,此刻却被某人一句话重新撩了起来。
他记得梦里的秦弋很可怕。
沈渡本能地想拒绝,翻过身来想爬下床。但晚了,秦弋扬手脱掉了上衣,小腹和胸膛的纹身狰狞地对着他,像两只上古时期的凶兽,沈渡害怕地想躲。
“哥我错了,我不玩。”
“玩嘛。”秦弋哄着他,引.诱的话语像锤子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砸进沈渡耳朵:“你先前,不很喜欢跟那个祁飞玩游戏吗。”
不用回头沈渡都能感受现在是什么情况:“不!”
他挣扎着想逃,却被一只布满青筋的手轻松拉回。
“……”
沈渡心知逃不过,便只能软下声音求饶:“哥,轻点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