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被装乖学弟钓住了(71)
越想越慌,越慌越想。
江宴濯慢慢走到桌子前,用钥匙扭开了锁,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把裁纸刀。
裁纸刀非常别致,暗色的木质刀柄上嵌着淡色的翡翠,低调的欧式风格。
作为收藏品不怎么夺目,但出现在一个高中生的画架上就分外显眼。
尤其是上面还沾着血。
江宴濯第一次见这把刀,它就抵在简渺手腕,没怎么用力就见血。
他不太记得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只觉得默默看着自己手腕淌血的简渺,像一尊被推到桌角,一个不慎就会触地粉碎的玻璃花瓶。
美丽而危险。
后来简渺自己去了校医室,江宴濯跟了一路,思来想去还是回到画室,把这把裁纸刀带走了。
他知道这把刀的价值不菲,甚至想如果简渺真的喜欢,凭着刀的价值找上他,或许他就有理由赔偿,并且跟简渺说上话。
江宴濯甚至托人在欧洲找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就是准备还给简渺。
只可惜,后来的简渺只是轻微地失落,并不在意。
锋利的刀刃映着窗外的光,江宴濯慢慢把它放回原处,重新落锁。
中午十二点,江宴濯给简渺发了个信息,很快就得到回复。
[简渺:已经睡醒了。]
江宴濯回了个好,就把粥装在保温瓶里,下楼。
不到十分钟,他就站在了简渺的门外。
他看着手机,茶色的眼瞳里落了一层暗雾。
[江宴濯:学长腿不方便,把密码给我吧,我自己开门。]
很快,简渺把一串数字发给他。
江宴濯进门的时候,简渺正扶着卧室的门,顶着稍微凌乱的发站在门口。
不像是“已经睡醒了”的样子。
也许是他忪怔的样子过于可爱,江宴濯轻轻挽唇,把带来的粥放到桌面上,缓步迎到简渺跟前扶着他:“小心点,头还晕吗?”
“没什么事了。”简渺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问,“你没睡好吗?”
江宴濯眼睫轻颤:“算吧,担心你磕着碰着。”
简渺的眉瞬间拧了起来,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臂:“那你这么早给我发信息?不休息吗?”
“哪里早,”江宴濯一本正经,“现在十二点半了,午饭时间。”
说完他就把人抱到餐桌上。
只有几步路的距离,简渺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被他放到椅子上了。
江宴濯把温热的粥放到他跟前:“我去给你拿个勺子。”
简渺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会儿,这才看着跟前的粥。
无论是成色还是包装,他都看得出来这不是外卖……江宴濯到底是起得多早才能给他熬粥?
胸口里像有什么被狠狠撞动,简渺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时发出的声音。
江宴濯拿着勺子过来的时候,就看着简渺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粥。
他轻轻俯身,把勺子放到保温瓶边:“学长不喜欢松茸鸡丝粥吗?”
简渺回过头,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瞳间情绪复杂,像在做什么决断。
江宴濯见他不说话,低头用勺子舀了一点,看向简渺:“或者先试试……”
话音未落,他的肩膀就被简渺搭住了,余光里,简渺温静柔软的脸徐徐靠近。
江宴濯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了简渺要做什么,眉梢微挑。
简渺很用力地把他摁到了跟前,指尖用力,隐隐泛着一圈白,他闭着眼,明明在脑海里重复了几次的亲吻,但落到实处时却变得那么困难。
到底还是没亲上去。
尝试失败后,简渺挫败地坐在原地,不敢看他,更不敢动。
他有预感,亲到了,昨晚的所有都能翻篇,亲不到……他还要江宴濯等多久呢?
失神的时候,温温热的粥和微凉的勺子忽然贴到唇面。
简渺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江宴濯喂到他唇边的粥:“学长,挑食可是不行的哦。”
粥的味道很鲜,简渺眨了眨眼,慢慢地吞掉了一勺。
江宴濯慢条斯理地又给他舀了一勺之后,简渺才反应过来:“不用了,我自己吃。”
江宴濯一脸不是很相信的表情:“学长刚刚不是因为不想吃才贴贴我的?”
简渺:“……”
简渺:“不是。”
小学弟这是彻底把他当小孩么?觉得他刚刚的动作是不想吃饭所以耍赖?
不过,江宴濯好像没察觉他的意图,也没放在心上。
简渺接过勺子,慢慢地开始喝粥。
“你呢,吃过了吗?”保温瓶见底的时候,简渺才抬头。
“吃过了。”江宴濯含笑撑着下巴,乖巧地看着他,“学长还有什么忌口吗?这几天我都给你做饭。”
简渺眼睛微微瞪圆:“不用。”
“你这样不好自己下楼买食材做饭,外卖又不卫生……”说到这里,江宴濯微微抿唇,有点委屈,“还是你有其他小学弟给你送饭,不需要我?”
他这明显是还记得上次简渺生病的时候给瞿珩打电话的事。
“这太麻烦了,你还要上课。”简渺的腿暂时还不能动,他是打算请两天假来着,但他知道江宴濯不一样。
“我平常也在家做饭啊。”江宴濯低声,“可是你请假了,我如果不来给你送饭,就没有借口见你了。”
简渺看着他低落的表情,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在脑海中——干脆让江宴濯过来住两天吧。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来,简渺立刻就开始盘算自己的直播时长……这个月还剩十五个小时。
今晚一口气播完的话……
江宴濯安静地看着他,之后听到简渺小小声:“好吧。”
饭后,江宴濯监督简渺吃完药,又把人提回床上休息之后才从他家出来。
不是他不想久留,而是简渺说他没休息好,要求他回去休息。
江宴濯坐电梯的时候拿出手机,对着漆黑的屏幕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眼皮……也没见黑眼圈,来的时候还特意洗澡换了衣服,简渺怎么发现他没睡好的?
懒散地回到家,刚开门,他就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
江挽鲤闲散地坐在沙发上,笔记本放在眼前,神情专注地看着一部电影。
江宴濯瞥了一眼,脱了鞋就往房间走。
江挽鲤是在他开卧室门的时候才发现他回来的,彼时屏幕上的鬼影正好突脸,把他魂吓没一半:“我草,你走路没声音啊?”
江宴濯冷嗤:“我就应该录下来给你粉丝看看。”
江挽鲤把电脑屏幕摁了暂停,视线落到他放在饭桌上的保温瓶:“哟,我来给你送饭,你给别人送饭啊?”
江宴濯回头,这才看到桌面上丰盛的晚餐。
几个他爱吃的菜,一壶汤,还有一碗香喷喷的蟹黄面。
“妈做的,正好我要回学校办事儿,就让我给你带过来,趁热。”江挽鲤起身给他拿筷子,“知道你喜欢吃蟹,这碗蟹黄面是单独给你做的。”
提到江妈,江宴濯的眉目柔软了些,本来想直接回屋躺着的念头也被延后。
他拉开椅子坐下,接过哥哥递来的筷子。
“办完了?”
“办完了,晚上八点的飞机,五点经纪人来接。”江挽鲤又坐回沙发上,“借个地给我呆一会儿。”
江宴濯随声应了,低头认真地把蟹黄面吃完。
江挽鲤看了一会儿电影,等江宴濯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抬头:“如果我现在说这碗面是我给你做的……”
铛。
筷子被扔进碗里的声音响起。
江挽鲤乐不可支:“骗你的,是妈做的。”
说完,他看着江宴濯慢条斯理擦拭唇角的样子,挑眉:“你舌头不是一向挺刁的么?今天状态不好啊,是不是妈做的都分不清。”
江宴濯端起桌面的汤喝了一口,皱眉:“这个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