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律师谈恋爱后(39)
舒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年人很多都劝和不全分,冯湘霞也是这样,跟舒栩说: “两个人一起过日子都要相互理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要求完美,不要计较太多,计较太多没办法过日子。没有完美的人,只有相互适应彼此的生活。”
冯湘霞说的这些对舒栩来说都太远了,他还不懂过日子,连谈恋爱都不懂。
“鹿鹿呀,奶奶一直觉得你太孤僻,小时候你爸妈也不让你跟同学交朋友,到现在你也没什么朋友,可能不太懂社交方面的事情,奶奶觉得你应该多走出去看看,不要总沉湎于过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行,不会跟人交朋友。”
“哦。”舒栩声音闷闷地说, “奶奶我会考虑的。”
冯湘霞总觉得舒栩应该多出去走走交朋友,一个人闷着真不好。
舒栩也不争论这点,每次都说答应,具体怎么做还是他自己的事情。
冯湘霞最后劝: “如果真的喜欢那个人就好好聊聊,不要总看到对方不好的一面,要想想对方的好,不要一直抱怨,学会换位思考
“知道了。”
所以冯湘霞说了这么多,中心含义就一个——
不正常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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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冯湘霞吃完饭回去,他拿出床单被褥开始给自己铺床。
冯湘霞一直跟爷爷一起住在郊区的老房子里,三室一厅挺大的,爷爷去世后她就一直一个人住着,儿孙辈时不时过来看看,偶尔会有住下的,一般舒栩住的最多,也就自来熟地给自己收拾房间了。
因为要忙事情,暂时没有刷手机也没空伤心,等忙完事情后他看到手机上有几条消息提示。
裴思沅:你忘记拿雪花膏
裴思沅:我给你送过去
舒栩看着手机上的消息,不确定这是不是对方给他一个台阶下,但总的来说这次是裴思沅先跟他说话,他心里面的气也是顺了点。
但舒栩看着消息,还是觉得自己回了就是低头,有点不想回,不过不想回的时候他又想起冯湘霞说过的话,觉得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
如果啊,就说事情如果真是的按照裴思沅说的那样,好像跟宿舍同学关系好的情况下毕业之后经常联系也挺正常,毕竟很多宿舍同学都是一个专业的,大家都在一个领域,还能彼此交流。
据说感情好经常聊天的朋友真的很少,遇到了也要珍惜。
虽然舒栩无法领会,但他看网上很多人那么说过。
但舒栩还是觉得不理解,平时工作中那么多人,他上次去律所见到了好多人,为什么偏偏要跟宿舍群里的人时不时说事情,跟身边的人说不好吗。
他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回:我不在家,你不用送了
几分钟后,裴思沅就问:在你奶奶那?
舒栩: “……”
怎么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该说不说,裴思沅好像对他的行动还挺解,说过的话也记得,立刻就猜到他在奶奶这边。
舒栩:是
裴思沅:我去找你,顺便把雪花膏给你
舒栩看到“雪花膏”几个字,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裴思沅想来见他,找他聊聊的借口,但雪花膏原本就是他打算借花献佛的礼物,不从裴思沅手里拿走好像是有点亏……
这么想着,他也决定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去见裴思沅,把雪花膏拿来。
好歹是吵了一架才吵出来的东西,丢下不拿也会心痛。
他给裴思沅发个地址,约在附近商场里的星巴克见面。
裴思沅:晚上七点
舒栩切出聊天界面去看了下手机。
哦,今天还是工作日,周三,裴思沅还要工作。
舒栩:行吧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舒栩跟冯湘霞说自己要去商场。
冯湘霞就问: “去商场做什么?”
“……见个人。”
冯湘霞懂了: “恋爱对象?”
“奶奶,你怎么猜得这么准?”
“你一直没什么社交,现在能出去见人,必定是跟你谈恋爱的。”
舒栩: “……这么说来我很惨,都没有社交。”
冯湘霞笑眯眯地说: “既然都很惨了,那快去见你的恋爱对象。”
“那奶奶,你今晚自己一个人吃晚饭吧,有事情的话打电话给我。”
“害,奶奶这把年纪,晚上吃太多还容易积食发胖,我晚上一般吃很的少,你不用操心。”
舒栩眼眶发酸,低声说: “奶奶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跟冯湘霞报备完,舒栩出门走去商场。
他到的时候恰好是七点,裴思沅坐在星巴克里面。
说实话晚上约在星巴克还挺奇怪的,但舒栩当时发消息的时候是中午,他以为裴思沅会在那个时候来,没想到还要上班这点。
放寒假的人经常不记得今夕何夕。
但说都说了,他还是推门进星巴克见裴思沅。
裴思沅面前摆着一杯不含咖啡因的饮料,问他: “要喝什么吗?”
“不了。”舒栩摇头,只说了这两个字就不再说下去。
裴思沅看了舒栩片刻, “那走,换个地方,带你去吃饭。”
“……哦。”
舒栩也没吃饭,跟着一起去了,忽然感觉他约在星巴克的行为很蠢。
到了吃饭的地方点好餐后,裴思沅才跟舒栩说: “舒栩,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说。”
舒栩不说话。
裴思沅在停顿片刻后才继续说道: “我昨天晚上认真反思过,可能跟你讲过的关于我自己生活方面的事情太少,你才会产生误解,才会让你觉得大学时候的下铺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舒栩,其实在认识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男生,更不会对宿舍同学有任何感觉。宿舍的同学对我来说一直只是同学,关系好就会变成朋友,不好就是单纯的同学关系。我的下铺一直是直男,他有女朋友,我跟他没有过任何暧昧,只是单纯的同学和朋友。”
“跟我保持联系的同学很多,有高中同学,研究生同学,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提起来罢了。我在高中同学群里确实很少说话,因为大家都在不同行业领域,除了母校的事情很难说到一起。研究生是因为宿舍不像国内一样是四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里,是每人一个单独房间,跟同学的关系没有太亲密,但也有同学群,时不时会说几句,我研究生时代也有几个好友,经常会交流法律相关问题,其中一个叫严克盛,就在B市工作,有机会可以带你见。但这些同学和朋友并不会每天联络,只在有事的时候说几句话。”
舒栩听完,闷了很久,还是问: “你平时工作里有那么多同事,为什么一定要在大学同学群里说这些?”
裴思沅: “在社会上工作的人才会感觉学校里的关系真的很单纯,但工作这么多年我已经回不到那种单纯的感觉。同事不是朋友,只有离职了不在一个公司才会变成朋友。所以才喜欢和以前的同学聊天,关系更单纯。”
“但我的同学们也都慢慢有家有口,忙着工作,联络都少很多,可能非常熟悉朝夕相处的同学,好朋友,一个月也说不了一句话。”
裴思沅说到这里告诉舒栩: “你没有工作过,不太理解那种感觉,自己一个人越来越孤独,工作几年就是容易这样,也许身边围着的都是人,但却依然觉得自己很孤独会怀念比较单纯的关系,有事情聊天也很多都是跟同学。”
裴思沅说的这些他是真不明白,从这方面来讲他跟裴思沅还是有三观差距的,毕竟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差很大,所以三观也会有很大的差距。
他不理解,所以也不懂。
不过他现在就觉得很孤独,很多时候有事情也找不到人说,最多就是跟奶奶说,但有的时候奶奶年纪大了也会不理解他。
舒栩慢慢冷静下来,觉得还是能跟裴思沅好好谈谈。
不过他也正如同裴思沅所说没有工作过,所以在某些方面的观念差异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