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馋竹马(15)
几个男生对夏成宥勾肩搭背,像是关系极好的兄弟朋友,手里端着啤酒杯,和夏成宥碰杯。
夏成宥也不是扭捏的人,但也不是什么精明的人,别人和他碰杯,他都老老实实喝了。
这会儿已经喝得迷迷瞪瞪了,眼前都出现幻影了,但意识还比较清醒。
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个醉醺醺地说:“我跟你说啊小夏,这个公司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周总了。”
“四眼说的对。咱公司虽然福利待遇好,但是压力也很大,周总很严格的,稍不注意就被他辞掉了。”
“是啊,别看我们周总年轻帅气,实际上手段厉害着呢。不然人家也不会年纪轻轻坐到如今这个位置。”
“周总最不喜欢溜须拍马献殷勤的人了,你只要好好工作,别想着那些讨好领导的事,周总就不会针对你。”
“而且周总这个人挺冷酷的,有时候有些不近人情了。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大家纷纷给夏成宥打预防针。
夏成宥说:“可是我觉得周总挺好的呀,他只是表面看上去冷酷而已,实际上挺心软的一个人。”
“你可别被周总英俊迷人的外表迷惑了。公司里有不少馋周总身子的人,可没一个敢表白的。因为有过前车之鉴,谁表白谁被开除。”
“这么夸张?”夏成宥嘴角抽抽。
“你现在这个岗位,就是上一个原画师,还是个男生,他就是因为向周总表白了才被开除了。”
夏成宥冷汗直流,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菜压压惊。
之后部门的女生陆陆续续打车离开了,还剩下一些个男同事还在喝酒。
夏成宥醉得趴在桌子上,脑子已经一片浆糊了。
忽然收到周淮屿发的消息:【结束了吗?】
夏成宥脑子不太清醒地给周淮屿发了一张自拍照。照片里他双颊坨红,目光涣散,嘴唇红润,一副醉得不轻任人欺负的模样。
没一会儿,周淮屿的电话打来了。夏成宥接起:“……喂。”
周淮屿冷静的声音传来:“我在路边的出租车里,你快点结束上车。”
“啊……”夏成宥撑起身子往路边看了一眼,停着那么多车,哪辆里面有周淮屿啊。
“快点!”周淮屿语气不悦。
夏成宥赶紧起身,身体歪来歪去的站不稳,跟那几个男同事说:“太晚了,你们早点回家哦。我先走了。”
“好!”同事们大声回答。
他一边东倒西歪地走,一边握着手机迷迷糊糊问:“淮屿,你在哪个车里啊?我怎么找不到你。”
下一秒,夏成宥被一把拉进了一辆出租车里,身体软软地倒在一个坚实的胸膛里。
第10章 【浪得飞起】
夏成宥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是周淮屿身上特有的木质沉香。他舒服得哼哼了两声,脑袋无意识地努力往对方身上拱。
司机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周淮屿垂眸看往自己胸膛拱的夏成宥,回答司机:“走。”
出租车驶离大排档。夜风灌入车窗内,裹挟着夏日的热浪,吹拂着两人的肌肤。星星在夜空晦明晦暗,仿若摇摇欲坠。街边车流和行人穿梭而过,万家灯火热闹又繁忙。
周淮屿揪住夏成宥的后领试图把人拉开,他讨厌一身酒气的人靠近他,更遑论像夏成宥这样往他身上蹭。
但是夏成宥就跟吸磁铁一样把他蹭得紧紧的,拉都拉不开,嘴里还哼哼唧唧的。拉他的时候还不情愿地扭了几下。
“夏成宥。”周淮屿带着几分不耐。
夏成宥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他微微睁眼,迷蒙间还以为自己还在江城,而眼前这个周淮屿不过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心里一阵苦涩,鼻头一酸,那些压抑的感情就像关不住闸的洪水,从缝隙里泄露了出来,夜风也吹不醒他的痴恋。
他抱住周淮屿的手臂,脑袋凑到对方脖颈处深深嗅着,感受着周淮屿的气味。
“对不起,对不起……”夏成宥声音带上了哭腔。
“我真的很痛苦……”
“我也想和你做永远的朋友,我也想回到当初。但是我……呜呜呜……”
他的眼泪浸湿了周淮屿衬衫的衣料,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双手死死揪住周淮屿的衣服不放。
周淮屿怔然了一瞬,显然没料到夏成宥会哭得这么伤心,更没听懂夏成宥在嘀咕些什么有的没的。但是他的举止太没分寸了。
“松开。”周淮屿有些无奈,有力的大手去掰夏成宥的手,却被夏成宥反手握住。
周淮屿动作一僵。
夏成宥无知无觉地在周淮屿衣服上把眼泪蹭干净,全然忘了周淮屿有洁癖。下巴搁在对方肩窝上,声音带了点鼻音,听上去很可怜的样子:“你真的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当初我离开真的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不原谅我也好,一直耿耿于怀也好,我都接受。”
“行了,闭嘴。”周淮屿觉得耳朵酥酥痒痒的。行动上无意识的有些妥协。
夏成宥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周淮屿是自己幻想出来的,才这么肆无忌惮。让他闭嘴他偏不闭:“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跟我说啊。”
说着就把周淮屿的手臂抱得更紧了。
周淮屿太阳穴突突地跳:“你不要以为你醉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不要嘛。”夏成宥哼哼着,语气又软又轻,像极了撒娇。
周淮屿闭上眼,嘴角拉直,无视前面司机怪异的眼神,任由他缠抱着不撒手。
终于目的地到了。
周淮屿打开车门:“到了,下车。”
“不要。”夏成宥揪紧他的衣服,依恋对方身上的味道,舍不得分离。害怕醒来就再也闻不到了。
周淮屿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付款之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拉下了车。然后一路拉着站不稳的人进了家里。
打开三楼夏成宥的卧室。周淮屿试图把人放到床上,但是夏成宥把他的手臂抱得极紧,怎么甩也甩不下来。
“夏成宥,我生气了!”周淮屿语气冷了下来。
夏成宥的脑袋这才抬起来,一双哭得红红的眼睛懵懵地看着周淮屿,黑瞳迷蒙中带着干净的澄澈,无辜又可怜的模样。
“你不要生气。”夏成宥鼻子发酸。
周淮屿:“松开!”
夏成宥觉得自己幻想中的周淮屿有点凶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是幻想出来的,可以肆无忌惮一点。于是他软绵绵地说:“不要。”
周淮屿冷着脸狠狠拍了他屁股一巴掌。
“啊。”夏成宥痛得去捂屁股,手一松,身体就挂不住了,摔到了床上。
他就这么撅着屁股脑袋埋在被子里哭。
周淮屿看了一眼打他屁股的手,眼神暗了暗,是不是力气太重了,真的把人打痛了。他记得夏成宥很怕痛。
算了,就当给醉鬼一点小小的惩罚。
他转身快步离开了夏成宥的卧室。刚到二楼打开自己的卧室门,就被人从后背抱住。暗恋极光香水味和淡淡的酒味混杂在一起飘进他的鼻间,竟然意外的好闻,像是无形的钩子。
周淮屿怔然。
今天是甩不掉这个醉鬼了。
他一直知道夏成宥醉了像个黏人的八爪鱼,八年没见,黏人劲儿一点也不减当年。也不知道这八年他喝醉了是黏着谁。
“屁股打肿了。”夏成宥眸子水光迷离,声音又糯又软。
周淮屿抿着唇,忍耐着。
“不信你看嘛。”夏成宥推着他往前走。
周淮屿冷言:“我不看。”
“你看嘛。”夏成宥把他推到了床边。然后主动爬上了他的床准备脱裤子。
周淮屿立刻握住他手腕,警告道:“不许在我床上脱裤子。否则我给你另一边屁股也打肿。”
夏成宥害怕他又打自己另一边屁股,赶紧停手,乖乖地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