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后把老公忘了(78)
黎枫拿手扇了一下风,“店里温度太高了,有点热。”
祁衡屹知道再逗下去,他就得炸毛了,见好就收,倒了一杯水过去,“喝点水。”
锅底开了,服务员端上来一盘盘鲜嫩的牛肉,“两位先生,先烫牛肉还是先烫别的?”
祁衡屹婉拒了他的服务,“你去忙吧,我们自己来。”
服务员离开后,祁衡屹自己动手烫牛肉,薄薄的上好的牛肉很快就烫熟了,他把第一次烫熟的牛肉全都夹到了黎枫碗里,“快吃吧。”
黎枫往里加了一些牛肉丸,“你也吃啊。”
祁衡屹:“嗯。”
一顿火锅下来,黎枫就没烫过菜,每次碗里的菜快吃完了,祁衡屹就会往里夹菜,但是黎枫难得地吃火锅没有吃撑,祁衡屹把量把握得很好,在他八分饱的时候就停止给他夹菜。
桌上还有一碟海带还没下锅,绿绿的海带很肥厚,黎枫看得嘴馋,“我再吃点海带。”
他把一碟海带都下进去了,结果祁衡屹就给了他三块,“尝尝就好,吃撑了难受。”
黎枫问他,“那你吃饱了吗?”
祁衡屹:“吃饱了,走吧。”
结账的时候,黎枫坚持要付钱,祁衡屹没和他争。
吃完饭出来,往停车的地方走的时候,路过一个公交站牌,站牌下站着一对相拥着的情侣,在他们走到跟前的时候,男生突然低头亲了一下女生,女生娇羞地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男生笑着又低头亲了她,这次不是轻吻,是深吻。
非礼勿视,黎枫不想看的,但是他们动作太明显了,左眼余光里都是他们相拥着接吻的身影,如果现在是他一个人,或者是和别人在一起,他肯定会坦然大方地笑着祝福他们。但是,他现在身边是存在感很强的祁衡屹,是他喜欢,但还没告白的人,黎枫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看向右边店铺的广告牌。
他们刚才吃饭的时候下雪了,这会地上有一层薄薄的雪。黎枫视线抬高,没留意脚下,一不小心,脚下打滑,身子摇晃了两下,被祁衡屹一把抓住,但是祁衡屹因为这大动作,脚下也打滑,手在空中划拉却没可抓的东西,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重心不稳,一起摔倒在地上。
跟在他们后面的几个女生目睹这一幕,忍不住发出善意的笑声,旁边那对情侣也不接吻了,跟着笑,那男生笑着对他们伸手,“需要帮忙吗?”
祁衡屹自会走路起就没摔过,托黎枫的福,三十好几了,当街摔了一跤,对那男生道:“不用。”
黎枫摔懵了一会,扭头看了眼祁衡屹,看到他狼狈地躺在自己旁边。别人摔了,第一反应就是生怕别人看到,马上起来,黎枫呢,躺在地上不起来,不知道哪里戳中了他笑点,看着祁衡屹不停地笑。
祁衡屹站起来后,把他扶起来,帮他拍掉身上的雪,“摔痛了吗?”
黎枫还在笑,“没...衣服厚...不痛。”
看到祁衡屹仔细地帮黎枫拍掉身上的雪,那几个女生一脸嗑到了,神情激动地走了。
黎枫也笑着帮祁衡屹拍他身上的雪,边拍边笑。
祁衡屹:“你在笑什么?”
黎枫:“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笑。”
祁衡屹:“开心吗?”
黎枫:“开心......哈哈哈哈......很开心!”
祁衡屹就这么看着他笑。
黎枫的笑点还没过去,趴在祁衡屹肩上,还在笑,错过了祁衡屹眼里的宠溺。
“阿嚏......”黎枫笑着笑着打了个喷嚏。
祁衡屹一把拽着他胳膊,带着他继续往前走,“别笑了,把冷风都吸进去了。”
黎枫扯过围巾捂着嘴,“好。”
回到家,祁衡屹给黎枫倒了一杯热水,“吸了冷风,快喝点热水,小心肚子不舒服。”
黎枫捧着热水,一口一口地喝,视线随着祁衡屹转。祁衡屹正在把他们两个摔脏了的外套往洗衣房拿。
黎枫想起摔倒的一瞬间,祁衡屹反应极快地伸手护着他的头,还有从地上起来后,祁衡屹低头,仔细认真地帮他拍身上的雪的温柔侧脸。
黎枫放下水杯,往洗衣房走去,刚走两步,门铃响了。黎枫往门口的可视屏看过去,是祁晴。
三个小时前,A市的另一边,祁晴回到祁家老宅。
上次祁衡屹来这边和祁远松说过后,祁远松没有再逼祁晴和李家那纨绔少爷交往。祁晴松了口气,这次回来,是听老宅的管家说祁远松感冒了,不愿意吃药,让她回来劝劝。
祁晴在书房见到了祁远松,他人好好的,正在写毛笔字。
祁晴:“爸。”
祁远松头也不抬,“还知道回来看我?”
祁晴:“您没生病?”
祁远松:“你就那么想我生病?”
祁晴:“没有。”
祁远松把毛笔扔下,“我不说我生病了,你会回来?我堂堂祁氏董事长,居然撒谎才能见到自己女儿,是我太失败,还是你太不孝?”
祁晴把手里的包放下,帮他把毛笔洗干净,放好,“您还没吃晚饭吧,我陪您去吃点。”
祁远松不吭声,往外走,祁晴跟在他身后。
路过客厅,碰到三婶柳思意,保养得体的她笑道:“大哥,哟,小晴回来啦。”
祁远松对柳思意点点头,继续往餐厅走。
祁晴对柳思意道:“三婶,吃饭了吗?”
柳思意:“你难得回来,你陪你爸吃,我先回我房间找个东西。”
餐桌上,祁远松吃饭的时候一言不发,祁晴食不知味地吃了半碗饭。
祁远松看着她碗里剩下的半碗饭,“和我吃顿饭好像让你吃毒药一样。”
“没有。”祁晴加快速度,把碗里的饭吃完。
吃完饭,祁衡屹坐到了客厅,祁晴知道他有话说,跟着坐了过去。
祁远松:“小晴,你弟弟妹妹们都按衡字派,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你单名叫晴吗?”
祁晴摇摇头,“不知道。”
祁远松:“你是祁家的长孙女,是我第一个孩子,我给你取名晴,希望你的生活和人生永远都是晴天,港城的大师说取晴可以,但是不能取衡晴,衡晴,恒晴,月满则亏,过刚则折,最后我做主,给你取了单名晴,你的名字在所有兄弟姐妹中是最独特的。”
祁远松从来不会和她说这些家常事,他对她说话,永远都是命令多过家常,祁晴听得心绪起伏,哽咽着叫了一声:“爸。”
“嗯。”祁远松继续道,“小晴,你要知道,我之前打压你公司也好,叫你和李家独子交往也好,都是为了你做打算,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会害你。打压你公司是希望你能继续回祁氏帮忙,叫你和李家独子交往,是希望我百年后,你也能有依仗。”
听到这些话,祁晴上头的情绪冷静了一些,“爸,你想说什么?”
祁远松:“这次骗你说感冒,我虽然没生病,但是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人老了,没办法。马上就过年了,又一年过去了,今天叫你回来,是希望你能劝劝衡屹,让他尽快回祁氏接班,你二叔三叔、你堂弟堂妹都没能力接这个担子,我一旦倒下,祁氏也就倒了。”
祁晴:“爸,现在很多职业经理人......”
祁远松厉声打断她,“你懂什么?再完善的合同,再完美的机制,那职业经理人也是外人,能和自己人一样吗?”
祁晴知道多说无益,含糊道:“知道了。”
祁远松对她挥挥手,“行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祁晴慢慢地往外走,深冬的夜风和她的心一样冷,她在期盼什么呢,几十年都没感受过的父爱,就因为一个名字的解释,居然以为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父爱的。这里是她家,晚上视野不好,还在下雪,下山的路开车不安全,他居然都不说让她在家住一晚。
祁晴一步步走到车边,才发觉自己两手空空,忘了拿包包,车钥匙在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