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塌房顶流结婚的日常(99)
“那你照顾好自己,明天如果你气色还这么差,就去医院检查下身体。”
“好,放心吧。”
叶闻新又和孤余风聊了一会儿,然后才挂断了电话,他放下手机,顺手接过了护工递来了卸妆绵,擦了擦脸上的妆容,露出了更加苍白的面容。
他重新躺在了床上,说:“帮我定一车朱丽叶玫瑰,明天送到孤余风的剧组。”
“是,先生。”
“务必将我的情况封锁住,我不希望他听到半点风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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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闻新在医院住了十天,在第二天的时候,甚至找了专业的AIT团队帮他把背景替换成了别墅中的模样。
叶闻新的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好,到第三天的时候,孤余风已经不会再问“你身体怎么样了”。
住院十天后,叶闻新出了医院,与此同时,他也从律师的口中知晓了一个称得上好的消息——他的监视期限终于敲定,一共六个月,自他从法庭上离开那日算起,这也就意味着他只需要再忍耐四个多月的时间,就可以乘坐飞机离开墨尔本,回到他阔别许久的故乡。
因为叶闻新遭遇了枪击、墨尔本警方并未抓获凶手,作为所谓“补偿”,叶闻新的监视期限比预想中要缩短了一半。
但叶闻新并不觉得感激,对他而言,每一秒的监视和人身限制都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侮辱和冒犯,有人会因为本不该有的“刑期”缩短而开心、而感激么?
至少叶闻新不会。
他甚至已经草拟了数项合理合法报复回去的项目,只等他离开墨尔本那天,一一推进。
毕竟他很认同一句老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第147章
二十天后,叶闻新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孤余风结束了剧组的拍摄,从国内赶过来见他。
叶闻新依旧去机场接他,孤余风冲过来想抱他,叶闻新用左手挡了挡,说:“我右手前几天受了点小伤,不能抱。”
“受了什么伤?”孤余风立刻变得交集起来。
“小伤,高空坠物挡了一下,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留了点疤痕。”
“……你怎么不告诉我?!”孤余风话语中难掩惶急。
“反正你很快就会过来了,再说,只是些小伤,去医院包扎下就好了。”
“我能看看伤口么?”
“需要等过几天换过药才能看。”
“疼么?”
“有一点。”
孤余风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握住了叶闻新的左手,说:“你没有照顾好自己。”
“我尽力了,”叶闻新刚刚说了很多假话,不过这句话倒是真的,“我没想过会出这种意外,我的保镖团队也没想到,不过幸好,没有发生生命危险。”
“我准备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孤余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墨尔本太危险了,我怕你再出什么事。”
“不用太担心,这只是一个意外。”
“你在国内的时候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偏偏到了墨尔本,会碰到高空坠物这种事儿?有时候太偶然的事情发生,可能就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了。”
“你的脑洞很大……”叶闻新试图安抚孤余风的情绪。
“是我的脑洞太大,还是你碰到了危险,但不愿意对我说?”孤余风凝视着叶闻新,试图从对方平静的脸上找寻到真相,“叶闻新,我是你的太太,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所有的风险。”
“放心,”叶闻新抬起完好无损的左手,摸了摸孤余风的脸颊,“我不会让我自己处在危险的环境里,我也不会让我自己再受到任何伤害。”
孤余风得了这一句承诺,勉强松了口气,他说:“你在我登记前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我,是什么好消息?”
“再过不到四个月,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回国了。”
叶闻新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句话,下一瞬,孤余风却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很怕自己会哭出声。
叶闻新用左手握了握孤余风的手,温声说:“是喜事儿啊,哭什么。”
孤余风花费了很久的时间收敛情绪,他哑着嗓子说:“我是太高兴了,一边高兴一边又替你觉得委屈,于是就忍不住哭出来了。”
叶闻新用指尖沾了沾孤余风的泪水,亲自尝了尝,说:“是咸的。”
“人的泪水当然是咸的,”孤余风像是被“气”笑了,“叶闻新,你能不能表现得正常一点。”
“不太能,”叶闻新一本正经地回答,“孤余风,我很高兴你会为我而落泪。”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挺……不正常的。”孤余风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忍不住吐槽。
“的确不太正常,”叶闻新甚至还点了点头,“不过,也是因为遇到了你、爱上了你,才越发变得不正常。”
“我有那么……重要么?”孤余风有些不可置信。
“当然,”叶闻新重新牵上了孤余风的手,“对我而言,你是最重要的人。”
孤余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说任何话,直到他们走出了机场,上了车,他才轻轻地开了口:“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从很久以前就是了。”
叶闻新“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
“很高兴今天接到你,很高兴当初遇见你,很高兴我们彼此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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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来构建一个完美无缺的谎言?
让自己相信,这个谎言是善意的,一旦被拆穿后,会让被欺骗的人感到痛苦。那么潜意识就会帮你找出所有的漏洞,帮你规避所有可能被发现的失误,帮你说服你想隐瞒的人。
叶闻新没考虑过告诉孤余风他受了枪伤,即使他的神经足够强悍,在刚刚受伤的那几个晚上,他还是会反复梦到枪战的场景以及自己的死亡。
他不想让孤余风抛下自己的事业千里迢迢过来陪他,他没那么脆弱。
他也不想让孤余风体验他体验过的噩梦连连的感觉,他不想让他担惊受怕、日夜活在惶恐之中。
他更不想让孤余风就此对他的安危格外上心,在每一次分离的时候都担心他会不会遭遇意外。
所以他构建了一个完美无缺的谎言,将枪伤这件事转为了被高空坠物砸到。
孤余风也成功被谎言蒙蔽了,他们在墨尔本平静地度过了将近四个月,然后解开电子脚铐,在媒体和大使馆的工作人员的陪伴下登上了回国的私人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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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闻新原本以为自己会感慨万千,但事实上,他的情绪十分稳定,稳定到还能继续在脑内细化下回到集团后的第一轮演讲内容。
孤余风躺在他的怀里睡得很沉,他昨夜不太能睡着,拉着他想聊天。
叶闻新一开始陪他聊了一会儿,然后意识到继续聊下去对睡眠毫无用处,索性低头吻上了他的唇,做了大半夜不可描述的事——直到临近天明,他才餍足地收了手。
于是孤余风打着哈欠被叶闻新搂抱上了飞机,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
叶闻新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脸颊,又戳了戳对方的嘴唇,然后他发觉孤余风睡得很沉。
他很想继续干点坏事,但考虑到私人飞机上的监控24小时都在工作,虽然他可以要求事后删除监控,但总归有些掩耳盗铃的感觉。
他很遗憾地收回了满脑子的黄色废料,转而在孤余风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近乎宠溺的吻。
第148章
他们终于回到了离开许久的家中。
南湖别墅和记忆中没什么区别——除了显得过于热情的工作人员们。
叶闻新先是睡了一觉补时差,醒来的时候才看到孤余风正在翻剧本,于是他感叹了一句:“你是真的很喜欢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