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大一个媳妇呢!(69)
“这个沐浴球好像要一段时间才能化开。”年乐笑着看向孟贤德,“等无忧说完,我正好能进来泡澡。”
话音未落,蓝色沐浴球表面的颜色已经消失,露出里面的红色,大量的泡沫伴随鲜红的血色不断翻涌,瞬间充满整个浴缸。
孟贤德表情一怔,只见年乐注视着浴缸,露出一个笑容。
“哇,好神奇。”年乐伸手撩动浴缸里被染成红色的水,新奇的看向孟贤德。
“我之前就听过有一款沐浴球,叫‘鲨鱼来袭’,表面是蓝色的鲨鱼头,一进水就会变成红色,很好玩。”
孟贤德紧紧盯着年乐,却见他眼中愉悦,身体微微下倾,似乎在闻这个沐浴球是什么味道。
孟城听到声音,带孟无忧走进洗手间,看着满池鲜红的水,瞬间后退两步,死死咬紧牙关。
“无忧,你准备好了吗?”孟贤德回头看向孟无忧,脸色难看不少。
“对,对不起。”孟无忧突然被点到,实在避不过去,朝着年乐低头,声音细如蚊蚋。
“大声点!”孟贤德不知怎么突然来了火气,一句话震的孟无忧差点哭出来。
“对不起!”孟无忧眼中含着泪,加大了声音。
“没关系。”年乐目光轻和,“我以后会知道,你喜欢吃甜虾。”
“好了年乐。”孟贤德尽力避开那池血红的泡澡水,快步走到房间门口,“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年乐保持笑容,送孟贤德与孟无忧离开房间,孟城最后一个走出房间,身侧拳头紧捏着,深深看了孟无忧一眼后,回头看年乐情况。
年乐朝他摆了摆手,表情淡然。
看着三人下楼,年乐关紧房门,背靠着房门闭眼,片刻后终于忍受不住,跑进洗手间,忍不住的干呕。
生理盐水顺着眼角滑下,年乐不去看那一池鲜红,闭眼摸索着,将浴缸排水塞打开,只是两秒,年乐重新将塞子按下。
要严谨。
泡澡至少需要半个小时。
如果楼下能听到楼上大量排水的声音,这样之前的坚持都会化为乌有。
年乐转过身,像是脱力一般,身体靠着浴缸,一点点摸索着坐下,背靠那一缸血红,在封闭的空间中,手脚一点点变得冰凉麻木,心跳却越发因为愤怒烧的火热急促。
“你不是真心实意去道歉。”孟贤德叫孟无忧单独到棋室,表情是孟无忧从未见过的严厉。
“我……我是的。”孟无忧扭捏低头,不敢看父亲的表情。
“你能有什么觉悟,你以为我不清楚?”孟贤德眉头紧皱,“你可真是白嫆的好儿子,她让你给太爷带句话,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去摸电门?”
猝不及防听到母亲名字,孟无忧小心翼翼看父亲一眼,有些委屈的解释,“我也不想的,可是妈之前来找我……”
“还真是她。”孟贤德盯着面前的儿子,表情越发阴沉。
孟无忧一噎,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套了话。
“爸,别怪妈妈。”孟无忧着急解释,“妈妈是担心年乐他没有失忆,害怕他报复我们。”
“是吗。”孟贤德冷哼一声,“那你现在回去告诉她,年乐确实记不起从前。”
“啊?”孟无忧一愣,呆呆看向父亲,“从哪看出来的?”
“因为孟秋最讨厌泡澡。”孟贤德静静看向孟无忧,余光扫过棋室门口。
“孟秋的生母,我的前妻,就是割腕死在浴缸里,孟秋和孟城亲眼所见。
你问问你母亲,让我们看到这一幕,她满意了吗?”
孟无忧一点点睁大眼睛,想起那满浴缸的血红,慌不迭后退两步,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够了,孟贤德!”
棋室门口猛地传来声音,白嫆推开虚掩的门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孟无忧。
“妈,你怎么能让我做这样的事!”孟无忧浑身都在颤,刚刚孟城哥哥就在旁边,怪不得他下楼后,一句话都没对自己说就转身离开。
“这事和你无关。”白嫆快速安慰过孟无忧,狠狠抬头看向孟贤德。
“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怎么样,顺带提醒你,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以为我不知道测试他?”孟贤德皱起眉头,“你这样做太过份,你就不怕刺激他恢复以前的记忆?”
白嫆一顿,确实还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那,那现在怎么办?”白嫆眼神一低,语气也柔和不少。
“这件事再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
孟贤德扫了眼孟无忧的懦弱模样,扭头走向棋盘,盖过眼底浓重的不满。
“年乐,昨晚睡的好吗?”
在早晨餐桌上相见,白嫆瞄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孟城,继而笑着将目光落在年乐身上。
“很好,谢谢。”年乐抬起头,看着白嫆眼睛露出微笑。
“无论是床垫、被褥、还是浴缸、沐浴球,我都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以后就按这个标准,给你安排。”白嫆脸上笑意愈发开怀,眼底浓郁的讥嘲,带着几分得逞的快感。
孟城沉默夹过一个生煎包,目光在白嫆脸上扫视,重重一口咬下。
“年乐你准备一下。”孟贤德用纸巾擦了擦嘴,“今早和我出去一趟。”
“好。”眼看孟贤德没有透露细节,年乐也没有多问,直到早餐结束后上了车,快到达目的地时,孟贤德方才开口。
“你可能不记得,孟秋小时候有位围棋老师,因为孟秋天资好,所以这位老师也很喜欢孟秋。”
孟贤德注视着眼前的年乐,“因为当年孟秋去国外上学,突然离开,这位老师也留下个心病,现在八十多岁了,很想见孟秋最后一面。”
年乐回忆片刻,好奇开口,“孟天元说的是林老吗?”
“你怎么知道?”孟贤德一笑,“是想起之前的事了吗?”
“以前的事倒是记不起来。”年乐有些遗憾开口,“不过前几天孟城来宾馆接我时,还来了一批人,说是林老的徒弟,要带我回去。”
“哦!”孟贤德一副刚刚知情的模样,恍然大悟。
“他们当时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年乐眸色中带过几分疑惑,“但我当时更想见见我的亲人,所以拒绝了他们。”
“他们说了什么?”孟贤德皱眉。
“他们说您曾经说过,孟秋死有余辜。”年乐目色澄澈,近距离观赏孟贤德的演技。
“这些人!”孟贤德眉头一皱,显然被气的不轻,“就是想让你去见林老,也不该编瞎话污蔑别人。”
“年乐,你是有判断力的成年人,什么话该信,什么话是别人情急之下撒谎,你应该有个断定。”孟贤德抬手搭上年乐肩膀,眼神严肃。
“我明白的。”年乐扬起抹笑,“我不相信那些满口谎言的人。”
孟贤德露出些欣慰笑容,眼看车停在一座中式大院前,当即带着年乐下车,走到大门前。
司机快速从后备箱中提出准备好的礼品,年乐上前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年乐再敲,一个半大的小男孩将大门打开一条缝,看到年乐的瞬间,顿时激动的瞪大眼睛,朝里面喊。
“师父!师叔!他来了!”
小男孩兴奋的快速打开大门,“小师叔,你不知道,师父师叔当时没把你接回来,师公可生气了,气的直接病倒了,师公要是看见你来,他一定……”
话语戛然而止,小男孩愣愣看着站在一边的孟贤德,心底隐约浮现起不好的预感。
“什么,谁来了?”罗卜阳快步迈出房间,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顿时愣在原地。
温婉和池眠眠从另一房间出来,原本看到年乐的喜悦,在扫到他旁边孟贤德的瞬间,立即沉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