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么大一个媳妇呢!(26)
“再加……”年乐想起弟弟不吃葱姜蒜,把“姜粉”两个字吞回去,面带微笑的指了指一边的淀粉。
“一勺。”
“要把调料抓匀,再腌制一会。”年乐从柜子里熟练抽出一次性手套,看着霍蔚然一只手在水龙头下快速冲洗,紧接着伸过来,年乐配合取一只手套出来。
霍蔚然手上湿润,手套不容易戴上,五指也不贴合,比起五根手指一根一根拽,年乐伸手迅速扣住他指间,严丝合缝的一次性解决问题。
突然的十指相扣,又快速分开。
霍蔚然听到胸口重跳两下。
虽然隔着一层一次性手套,但仍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
这……算不算是,他想和自己再接近一点的小心机?
如果在别人身上看到这种做法,霍蔚然会觉得他不怀好意,心机颇深,茶味极浓,完全是低劣到不入眼的勾搭手段。
但眼前人做的明显不够,应该再握久一点,才能显出他的意图来。
霍蔚然脸上没有半分在意,垂眸抓着手下的鸡胸肉,年乐静静注视,感觉弟弟仿佛和鸡胸肉有什么恩怨,一把下去,恨不得把里面的水分全捏出来。
年乐甚至抽空快速反思了一下,今天有没有惹到弟弟的地方。
鸡胸肉腌制的时间,年乐做好其他两道菜,汤正在煲里煮着,霍蔚然拿出腌制的鸡胸肉,按年乐指挥放入加了底油的煎锅,小火慢煎,直到鸡胸肉两面都变的焦黄。
看肉煎的差不多,年乐接半杯水过来,将水倒在肉边,盖住锅盖闷上两分钟,让鸡胸肉慢慢闷熟。
虽说这道菜叫香煎鸡胸肉,但闷出来口感更好。
三菜一汤上桌,香煎鸡胸肉也被切成宽度适中的条状,年乐夹起一块放霍蔚然碗中,让他尝尝亲手做出来的菜是什么味道。
霍蔚然低头咬了一口鸡胸肉,片刻后抬眼,眼中的诧异清晰可见。
原本又干又柴的鸡胸肉,硬是被煎出了牛排的质感!
“你做的很好吃。”年乐也夹起块肉放口中,温声鼓励弟弟,“以后肯定会做的更好。”
霍蔚然注视着面前的未婚夫,从他言语中,隐约听出以后在小家里,两人在厨房做饭的情景。
和现在一样,只不过到时候自己会成主力,如果两人都累了,可以雇一个厨娘。
“我在华国暂时没有房子。”霍蔚然忽的开口,年乐抬眼,咽下口中的米饭。
为什么说这个?
“我也没有。”年乐试着安慰眼前人,“华国房价不低,年轻人没有自己的房子很正常,以后慢慢努力。”
“不过我成年后,已经得到外公赠予的一部分股份。”霍蔚然开始考虑目前的经济情况。
“之前参加比赛,也攒了些钱,虽然不够在江洲全款买栋别墅,但今年年底我就能拿到第一笔分红,按往年的情况,应该有八位数。”
年乐捏着筷子安静下来,被突如其来的炫富,限制住思绪。
有些人十八岁就能拿到八位数,但有些人二十好几,买二十八的泡芙都恨不得分期。
年乐看着眼前的弟弟,维持微笑。
非要炫耀一下?
“贷款比较麻烦,所以我最快,也要到明年才能买下房子。”霍蔚然注视着面前的未婚夫,说出打算。
年乐保持安静,霍蔚然也保持沉默,两人静静看着对方,试图看出一点对方的思绪。
霍蔚然听说过,华国和澳洲情况不大一样,没有房子和车不好成家,车有几辆,但霍蔚然还没在华国购置房产。
年轻人也不能总和上一代的老古董住一起,这样难免会引发矛盾。
自己已经是个残废,总不能再让他在别的地方受委屈。
年乐注视眼前的弟弟,他似乎有点不食人间烟火在身上,他说了他的情况,不像是炫耀,更像是平等分享,现在的眼神,似乎在询问年乐未来的计划。
“我在上大学。”年乐心平气和,“等毕业后根据工作情况,会先租房,等工作稳定下来,再考虑其他事。”
“租房?”霍蔚然思索片刻,发觉这也不失为一种解决方法。
“租房住,你会不会觉得少一点安全感?”霍蔚然严肃看着眼前人,心底有些不希望他为了跟着自己,降低要求。
“不会。”年乐平静回应,夹一块鸡胸肉到霍蔚然碗里,希望堵住他的嘴,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霍蔚然看着碗中的肉,再看面前的未婚夫,胸口莫名闷沉。
如果早知有这一天,自己不该拒绝霍家人之前的各种试探与好意,应该收下那些身外之物,这样就不会让他跟着自己受苦。
霍蔚然捏紧餐具,目光直直凝视对面的年乐。
为了两人小家的未来,哪怕不再和霍家人保持距离,被源氏冷嘲热讽,也没有关系。
看着弟弟莫名坚毅的眼神,似乎是要坚定不移的走一条致富道路,年乐神色如常的低头吃饭,刚吃完饭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霍蔚然将空餐盘收走,放入洗碗机。
年乐从餐厅到客厅,打开棋子盒复盘今天和池眠眠的棋局,霍蔚然处理完餐厅,也拿起他的kindle,安静坐在年乐旁边的沙发上看书。
房间中一时只剩下洗碗机运作的声响,年乐复盘结束,紧接着做死活题练手筋,等回过神,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霍蔚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客厅的灯,一点动静都没发出。
晚饭吃的迟,好在弟弟没有发出抗议,甚至更加积极的帮厨,饭后年乐练习完回客房,身后霍蔚然快步跟着,大体格的阴影笼罩在身上,让年乐莫名的背后发凉。
年乐回头看向弟弟,霍蔚然停下脚步,近距离对上年乐琥珀色的眼眸,灰色眸光微动,偏执中透着一股名正言顺的底气。
第21章
两人对视三秒,霍蔚然侧过脸,忍着升温的心口,再度回头。
这种感觉过于奇怪,霍蔚然见过很多好看的人,但却是头一次有不敢对视的人。
他很完美,处处紧扣自己心底的喜好,霍蔚然有种时时跟随他的冲动,却又怕他发现自己更多的缺陷。
和他距离很近时,霍蔚然控制不住身上的温度 ,一切矛盾又甘甜,像是身体中某种化学成分与理智,在不断的做出反应。
年乐至今接触的两个霍家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奇怪在身上。
想起霍火火各种遗忘壮举,再看霍蔚然说不出来的奇怪,年乐已经有些习惯他们的行事风格。
还要在霍家借宿至少一周,面对霍蔚然的视线,年乐自然不能问“你瞅啥”。
被看也少不了一块肉。
“晚安。”年乐整理言语,找到最合适的词,转身继续上楼。
霍蔚然站在原地,试着思考未婚夫口中“晚安”的含义,只是怔了片刻,抬眼便看不到他的背影。
年乐走进客房,刚准备关门,听到外面极快的脚步声,一只手猛地抓住门框,年乐握着门把的手立即收力,险些夹到弟弟唯一一只好手。
重新打开门,年乐抬头看向快步追来的霍蔚然,眼中带着问询。
霍蔚然一手按着旁边门框,低头紧紧注视着面前的青年,脸侧不由自主的升温,心跳紊乱。
只有将视线挪到一边,在看不到他的地方,身体的异常才会慢慢恢复。
年乐以为弟弟对明天的早餐有什么要求,等了许久,却见他灰色的眼眸不时躲闪,半晌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霍蔚然手捏着客房木制门框的地方,发出细微“咔嚓”声,年乐隐隐看出一条裂缝,心中疑惑不断上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要求,让他追过来不开口,却快要把门框捏碎。
两人站在门口,足足对峙了半个小时。
困意上涌,年乐看一眼时间,抬眼再看霍蔚然,发现他手指依旧紧捏着门框,木制门框上的缝,在一点点变宽。
再继续这样下去,整个门框都要被他卸下来。
“你想说什么?”年乐温和开口,言语稍显困惑,但眼中是充足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