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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将明(18)

作者:七子华 时间:2024-02-22 10:08 标签:强制爱 狗血 久别重逢



第15章 比狠心
  杨意心生病了。
  又是伤口又是冷水的,也不好好穿衣服,一冷一热,很快就高烧起来,缩在牧靳呈的怀里发抖,体温越来越烫,呓语着听不清的梦话。
  牧靳呈是被热醒的,汗水打湿了床单,在黑暗中睁眼,过了几秒才感知到怀里的躺着一个火球。
  他被压着呼吸不畅,也被杨意心疯癫的言行搞得戾气很重。
  不知道杨意心是不是装的,娇起来的时候一个小口子都要找他处理,可蛮横起来的时候又能将他这样一个一米八九的大男人禁锢着。
  他们推搡着从浴缸出来,杨意心怕牧靳呈离开,二话不说再次用铁链绑住手脚的镣铐。
  牧靳呈试过反抗,他把杨意心推倒在浴缸里,大步迈向客厅,没走几步手腕和脚腕传来尖锐的麻 痹让他身体发软,就这么直直倒下。
  自从上次牧靳呈徒手挣脱掉桎梏后,昏睡醒来就发现杨怡心给他换上另一个更有科技感的镣铐。
  看上去只是一对手镯和脚环,但带有电流,遥控器可操作电流档次,既不会伤害身体又能让人丧失行动力。
  牧靳呈大意,以为镣铐只是方便和铁链连接,施舍一般给他短暂自由,直到被刺痛的电流麻 痹身体才意识到杨意心是玩真的。
  不是什么随便绑来玩几天的戏码,是真的不允许他走出这个房子,要他成为不见天日的所有物,要他的世界没有别人,只有一个杨意心。
  要试图补上残缺了五年的空白。
  牧靳呈的身体里还残留着电流的余韵,皮肤下面窜着酥麻,四肢无力,这样对比效果比迷药还持久。
  杨意心实在是太过滚烫,他们挨得很近,牧靳呈甚至能感觉到他皮肤里散发出的蒸腾热气。
  二人肌肤相贴地躺在一起,虚弱炙热的鼻息每一下都落在牧靳呈的喉结上,还有嘴里含糊不清的呓语。
  纵使牧靳呈不想听,他的名字仍断断续续地往耳朵里钻。
  无非是一些道歉的话,翻来覆去就几句,牧靳呈听得耳朵起茧。
  杨意心烧得神志不清,手臂没有力气抱着男人,可怜兮兮地把自己缩成一团,不知梦到了什么,昏睡时竟也带着哭腔。
  “牧靳呈……我好怕……牧靳呈……你……救救我……”
  “我怕变成我妈…… 牧靳呈……我怕伤害你……”
  牧靳呈漠然地看向窗外,灯红酒绿的世界投进些许微光在天花板,让这个漆黑的屋子不至于完全黑暗。
  重逢后的杨意心似乎只知道哭,除了哭便是偏执的囚禁和疯癫的言语。
  比呼吸还灼烫的泪滴在牧靳呈的手臂上,像是被火光烫出一个窟窿。
  看得出来杨意心过得很不好。
  可这五年谁又比谁好?
  牧靳呈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后方才那一抹受伤像是错觉。
  “杨意心。”他语气不善,冷冷开口,“要死别死我面前。”
  杨意心陷入昏睡,意识沉迷,耳朵里是嗡嗡耳鸣,如潮一般的嘶吼将他吞没,眼前阵阵红光令他的身体颤抖不已,嗓子里发出深陷梦魇的痛苦低吟。
  不知过了多久,哐当的声响勉强将他从沼泽里拉出来,沉寂到极致的耳鸣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怒到极致的呵斥。
  “杨意心!”
  他缓缓睁眼,头疼欲裂,眼球干涩发胀,好一会儿才在黑暗中缓慢聚焦。
  牧靳呈帅气的脸近在咫尺,眸子沉深如海,眉骨深邃,若非一脸怒气,倒真和梦里的样子一样,少了青涩稚嫩,多了成熟英俊。
  杨意心扯了扯嘴角, 费劲地抬起胳膊,捧着牧靳呈的脸颊,嘟囔道:“别生气,在我的梦里不许生气,不许凶……”
  牧靳呈这才注意到杨意心手臂的纱布湿透了,在浴室里的推搡间绷带松垮,纱布绑在上面欲掉不掉,本来在愈合的伤口被水泡过后周围的皮肤红肿起来。
  牧靳呈恨死杨意心不管不顾的样子,有一副要与世界毁灭的态度,把死挂在嘴边,动起真格又怕得不行。
  “你发烧了。”他心里同样一团火,还要反过来照顾杨意心,“给我松绑。”
  杨意心昏昏沉沉地嗯了一下,挣扎着爬起来,不是给牧靳呈解锁,长腿一跨,坐在男人的腰间。
  牧靳呈怔愣一瞬,摸不清他想干什么,黑眸透出锐利:“你干什么?”
  “发烧,你不是想让我发烧?”杨意心去扯牧靳呈身上的薄毯,眼神都没聚焦,“我烧给你看,看看和你睡的其他人比起来……怎么样……”
  “……”牧靳呈咬牙,额间迸出青筋,“杨意心,你到底———”
  杨意心体力不支,倒在牧靳呈身上,身子一片滚烫,皮肤带汗,可他却在发抖,“唔……好难受,牧靳呈……救救我……”
  身体里像是一冷一热在打架,明明温度烫得吓人,又冷得牙关都在颤,“我不气你了……牧靳呈,你乖一点,也不要让我生气……”
  杨意心神魂颠倒地说着,短短一分钟,又是哭又是可怜求饶,最后竟撑起胳膊,费劲地看着牧靳呈。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走吗?想都别……”
  他倒在床垫上,难受得不行,嘴唇干裂,哑掉的嗓子也说不出话来。
  “杨意心!”牧靳呈忍无可忍地怒吼道,“给我解开!”
  杨意心摇头,硬撑着说:“不要。”
  “你他妈真的会烧死在这!”牧靳呈暴躁不已,热汗流过肱二头肌,紧绷的肌理蕴藏爆发力,“松开我!去医院!”
  杨意心的头摇得更厉害,眼皮发沉,眼前是悬浮的红光,“不去……不去医院……这辈子都不想再……”
  牧靳呈停下来,深深吸了口气,忍着狂躁的情绪,克制道:”好,那就不去医院,你先给我解开。”
  月光散落窗棂,黑暗中能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对方朦胧的虚影。
  杨意心穿着单薄的浴袍,鼻息在夜色中格外沉重,宛如一记记重鼓砸在耳畔。
  他强撑着最后的清明抬起头,对上牧靳呈盛怒的眸子,费劲地扯了扯嘴角,“牧靳呈,你在……生什么气呢?”
  “你闭嘴!”牧靳呈听着他嘶哑的声音就更加难以克制情绪。
  杨意心笑得更开心了些,“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对一个把你关起来的人……这么关心……”
  “杨意心,”牧靳呈压着嗓音,一字一句地说,“我是恨你,但不代表我没有人性。”
  “人……性?”杨意心咳嗽两声,像听到一个笑话,“人性是什么?道德又是什么?他们虽然从来不没有顾及过我,但至少……至少可以确定一点。”
  “抛开人性和道德……真的可以快乐很多。”杨意心的头发散在床上,昏沉的幽光赋予了他病态的冷感,脆弱又诡谲的笑生出不寒而栗的惊悚。
  他就这样躺在牧靳呈身边,浑身是或轻或浅的痕迹,掐痕、指痕、咬痕还有手臂上正在发炎的伤口,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从清癯单薄的样貌根本看不出这是二十三岁正当风光的青年。
  “幸亏我……抛开了,否则到现在还得不到你。”杨意心虚弱地看向男人,笑意有讥讽也有同情,“牧靳呈,你……也可以试着抛开看看……至少,你就可以远离我了,不是吗?”
  牧靳呈的手腕在铁环里摩擦出红痕,咬牙道:“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可恶。”
  “也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有抛开一切的狠心。”
  杨意心笑得更大声,更显疯魔,“牧靳呈……你放不下我,又何必要订婚呢?”
  牧靳呈紧绷着下颌线,呼吸又沉又重,几乎是要碎了字句再逐一吐出,“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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