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同桌总想撩我(68)
“时绥,我不会再伤害自己。”陆淮知语气认真,“我只是怕你明天不来了。”
时绥瞥了他一眼,“有什么好怕的?”
他又不会凭空消失。
陆淮知顿了顿,“怕时间一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是我的幻觉。”
声音很轻,说完,定定看着时绥,像是在等时绥的回答。
时绥怔了怔,低头胡乱地在手机点了几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次数用完,满屏的冰块。
时绥面无表情的消耗五点精力再来了一次。
陆淮知在等他说什么?说昨晚那些不是幻觉,他就是将人压在床上,还卑劣地用陆淮知迟到的事作为要挟,占人便宜吗?
要是可以,时绥也觉得昨晚的事是幻觉。
不对,是幻觉的话他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草!更不对了,难不成他是打着占人便宜的心思来的?
时绥脑子越想越混乱,连陆淮知什么时候把椅子搬回来的都不知道。
“先喝点水。”陆淮知给他倒了杯水。
时绥都没看,直接抓起杯子灌了一口。
等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脑子停转了——
是陆淮知的杯子。
“你别急。”陆淮知缓声道,“我没逼着让你负责。”
时绥:“……”
越说越离谱。
“不是补习吗?”时绥僵硬地转移话题,一股脑将书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我记得今天作业有点多。”
包里最里边的棒棒糖都倒出来了。
时绥顺势递给他,“吃吗?”
把嘴堵住就消停了。
陆淮知接过棒棒糖,没再逼时绥表态。
两人似乎真的回到了之前每天晚上学习的状态。
不过细看,就会发现不同。
时绥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卷子上都是一些无意义的线条,一题都没写进去。
陆淮知也是,姿态散漫,手里拿着笔,慢慢地转着,余光一直落在时绥脸上。
耳朵好像又红了。
时绥本来想借着作业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他忽略了现在的环境。
因为在陆淮知的卧室,他感觉鼻尖都是对方的味道,干净又强势,无孔不入。
两人坐的又近,他偶尔动一动腿,都会碰到陆淮知。
在气温略低的空调屋,两人的体温十分明显,时绥被突如其来的温度惊了一跳。
陆淮知却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坐姿依旧规矩,看起来比平时还放松。
甚至还往腿的重力一点点往他这边倾斜,像是把他当成了借力的工具。
时绥下意识就想把腿收回来,可一咬牙,又停住了。
他为什么要躲?反倒衬得他心虚。
桌上也是,写字间偶尔胳膊很轻地蹭一下,又错开,来来回回。
时绥形容不出那种感觉,被蹭过的皮肤像是过电一样,电流瞬间窜遍四肢百骸,让他头皮发麻。
关键是这种感觉断断续续。
时绥正好在看一道电路题。
他想,自己好像也成了其中的一个小组件,结局只有两种。
短路,或者过载。
他每次打架的时候,也会心跳加快,肾上腺素飙升,那种刺激的感觉像是转嫁到了他跟陆淮知的肢体接触上。
可这跟打架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产生的化学反应剧烈了无数倍。
时绥想象不出,要是再深入一点,他会怎么样。
参考打架后那种头晕目眩的脱力感,再翻倍……
时绥得出一个结论,他会死。
尽管时绥脑海里天马行空,他却半分没有后退,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努力绷着脸,装作认真地写试卷。
这种奇怪的状态被时绥桌上手机的震动声打破。
时绥立马丢掉笔拿起手机,腿也“自然”地收了回来。
他打开手机,竟然是钱浩通过了他的微信好友申请。
可能是之前心虚加害怕,钱浩没敢直接拒绝,现在几天过去,觉得时绥心情好了,才同意。
【钱浩:有事吗?】
要是以前,时绥肯定会直接发消息约钱浩出来打一架。
毕竟加人好友就事这个目的。
可现在,时绥却半分没有这个念头。
跟钱浩这个菜鸡打架还不如陆淮知胳膊肘蹭他一下来得刺激。
这是时绥最真实的感觉。
之前对打架隐隐的渴望在昨晚之后悄无声息地变了。
时绥放下手机,抬头,正好对上陆淮知的眼,微凉,在他看过来后,拿起桌边的水杯喝了一口。
浅色的唇被水染得湿漉漉的,有些撩人。
时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陆淮知察觉到,抬手,把唇上的水擦干净了。
时绥:“……”
陆淮知问:“谁找你?”
时绥被他这冷淡的语气弄得有些莫名,“你生什么气?”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两人离得近,陆淮知可能看到是钱浩的消息了。
这人是醋坛子转世?
时绥拿起手机,当着陆淮知的面打开微信,将钱浩删了,动作干脆利落,“这样行了吗?”
不过,陆淮知的视线却往时绥列表下面挪了半寸,忽然沉默下来。
时绥顺着看过去,他短短的列表名称里有一个很长的备注,显眼又突兀。
[高二三班陆淮知]
时绥:“……”
很好,白哄了。
第39章
时绥将手机熄屏, 想解释,却无从下手。
毕竟,这备注是他自己设的, 这么久也没改回来。
陆淮知也没说什么, 拿着笔慢悠悠地转, 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到底是不是生气了。
时绥看不得他这幅闷葫芦的样子,踢了踢他的椅子,“说话。”
陆淮知没转笔了,偏头看他, “说什么?”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备注。”陆淮知顿了顿,“挺好的, 很显眼。”
时绥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得作罢,“那行,继续写作业。”
陆淮知在他试卷上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上看了眼, “等会。”
他起身在书桌边上的架子上翻了翻,抽出一样东西,放时绥面前。
时绥定睛一看,是一个字帖,还是最基础的笔画。
他将字帖推开, “我不练。”
他又不是什么小学生。
“这次月考, 你的作文,老师只给你了十分。”陆淮知说, “卷子发下来我看了,只是偏题了, 可不至于分数这么低。”
时绥下意识看了眼陆淮知的卷子。
就算只是公式,陆淮知也写得规矩工整。
再对比他狗爬的字……
时绥蹭地抬手将自己卷子盖住了,嘴里还不忘反驳:“那是我写太快,下次我大不了认真写就是。”
陆淮知不吃他这一套,“你现在就可以认真起来。”
他伸手,想将即将被时绥窝成一团的卷子解救出来,手指不小心碰到时绥的手背。
温润的凉。
时绥哗啦松开试卷,将手藏在了书桌底下。
那种过电的感觉又来了。
陆淮知目光在时绥泛红的耳朵上看了眼,将字帖放在时绥面前,修长好看的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敲,“你知道练字还有一个好处是什么吗?”
时绥:“什么?”
陆淮知勾了勾唇,“静心。”
时绥:“。”
时绥在陆淮知家里练了两天的字,每次都能听到钢笔在纸张上狠狠划过的呼啦声。
如果不是字帖底下是硬纸板,估计纸都能被时绥戳烂。
周日上午,时绥看到那个字帖就烦,“不练了。”
他把字帖一推,靠在椅背上,拿起手机玩开心消消乐,嘴里还塞着一个棒棒糖,姿势吊儿郎当,一副我就是要摆烂的架势。
陆淮知也没阻止,“那休息十分钟。”
玩完一局游戏,时绥心里舒服不少,一转头,见陆淮知还在写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