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佛(34)
男人轻“嗯”了一声,身子翻转,重新闭上了眼睛……
第35章 游主任耍流氓?
再醒来时,眼前只有熹微的晨光,即便光线微弱,也刺痛了游书朗的眼睛。随着瞳眸的缓缓清明,他感到了呼吸的沉重。
胸口是什么?压得自己喘不上气来?
无意识地伸手探去,迷迷糊糊一摸发现是一条手臂。
迷蒙的双眼猛然睁开,游书朗侧头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樊霄!?
他怎么和自己睡在一起!?
劲健有力的赤裸臂膀压在自己的胸口上,健康的皮肤被晨光镀了一层浅淡的浮华。游书朗慢半拍的脑子终于认清了现状,樊霄与自己竟是光着睡在一起的!!!
揉了揉太阳穴,游书朗的头像针扎一样疼。
身旁的人呼吸绵长,正在好梦。游书朗从男人雄健的体魄上收回目光,轻轻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幸好,樊霄与自己都还守着最后的文明。
长舒了口气,游书朗打算起身远离这方混乱的暧昧,却被横亘在胸口的手臂难为住了。
肌肉结实,线条流畅,脉络清晰的血管从小臂延伸到手背,微微凸起的淡青色蓄满了蓬勃的力量。
目光落在那只手上,游书朗骤然心生贪慕。
樊霄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掌背宽大,骨感又性感,让人忍不住想要交叉扣在指间。
宿醉的脑子犹在混沌,游书朗竟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那只手,分开五指,一点点插入指缝。
指上的皮肤敏感,摩擦时带来了酥麻的触感,游书朗蓦地一惊,瞬间清醒了过来!他蹙眉暗骂自己疯了,指尖急忙往回收。
却,失败了。
五指将收,便一下子被大掌扣住,本为虚虚的搭着,如今樊霄长指一曲,两只手紧紧地交叉握在了一起!
游书朗偏头去看樊霄,见他依旧闭着眼睛,只是唇角带了一点笑,又坏又滑。
“游主任,大清早的男人可不禁撩拨。”刚刚醒来的樊霄,声音低沉沙哑,浓重的鼻音模糊了咬字,尾音勾着笑意,带着在晨光中跳跃的尘埃,一同融进游书朗的耳膜中。
游书朗面有窘色,刚刚是他鬼迷心窍了,如今才不得不听樊霄的恶劣玩笑。
指尖拍了拍男人的手背,游书朗有些尴尬的开口:“少胡扯,松开我樊霄。”
“没胡扯。”樊霄依旧没睁眼,他手臂用力一勾,蓦地将游书朗揽进自己的怀里,下身拱了拱,“你感觉一下。”
裸露的皮肤相贴在一起,腿根被坚硬的东西顶住了!游书朗的脸色瞬间变色,顾不上宿醉后的头晕,他猛然翻身而起,压在樊霄身上,单掌扼住了男人的咽喉!
“樊霄,玩笑不是这么开的,你越界了!”
被人按住命脉的樊霄终于睁开了眼睛,微微错愕后笑得灿烂。
“游主任,我问一下,越界了能怎样?”
他有点痞,有点无赖,惹得游书朗心火大盛。
微微沉身,如豹子一样将人压在身下的男人眯起眼睛,嘴唇贴近耳廓。
“樊霄。”他说,“你要是再没有分寸,我就草了你。”
“什么?”樊霄这回真的被惊到,他骤然挑起眼皮追问了一句,“游主任说要怎么我?”
游书朗翻身而下,甩开了那只交握的手,冷淡的说道:“我是gay,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朋友,就守点规矩。”
樊霄起身半坐,被子下滑露出了精壮的胸膛,乜着游书朗问道:“不守规矩就草我?”
难缠的樊霄令游书朗头疼欲裂,他摸了颗烟咬在齿间,面色难看得可怕。
咬着烟去翻火,游书朗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到打火机点了烟。随手又在柜体里一摸,双指夹着一个正方形的盒子扔在樊霄面前。
吐了一口长烟,游书朗神色冷峻地挑了一下眉:“想试试吗?”
樊霄垂下眸子,被子上扔的是一盒套子,已经开封,显然用过。
丝丝落落的戾气顺着身体里的脉络逐渐积聚于胸,樊霄怒极反笑,他拾起盒子,翻转于指间,浪荡子一般轻飘飘的说道:“游主任多久没做了?憋得不轻吧?昨晚醉了抓人就亲,我躲都躲不开,哦对了,你前男友叫臻臻?一边亲我一边喊臻臻,我嘴都被你亲破皮了。”
“要看看吗?”他往前一凑,微微噘唇。
游书朗的手指狠狠一抖,尼古丁抽入气嗓,狂咳起来。
震荡的咳嗽声一声连着一声,夹着烟的男人眸子上蒙上了一层生理盐水。
樊霄见游书朗咳得差不多背过气去,又忍不住心疼,凑过来拍背递水,殷勤备至。
“你醉了,没分清人也无可厚非,不就亲个嘴儿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你为了推开我,故意拿套子吓我可就是你不对了,再说,万一没吓住怎么办?”
游书朗抬起头,隔着咳出的眼泪看向樊霄,见他朦胧的脸上皆是戏谑。
“咳咳~滚蛋!”
“我昨晚尽心尽力照顾了你一晚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也得留我吃个早饭吧,现在让我滚,着实说不过去了游主任。”
游书朗将将止了咳,他心中极乱,樊霄的话让他隐约忆起了昨晚的一些残碎画面,滚烫的唇,热烈的吻,以及陆臻……
在梦里,他好像真的吻了臻臻,还做了……
身体一僵,游书朗神情陡然变色,他的手指搓了搓,掌心忽然发热。
酒后乱性,除了强吻,自己是不是还耍了别的更过分的流氓?
如果梦里吻的臻臻实际是樊霄,那么……
心石一沉,游书朗惶惶不安,却不敢直接去问樊霄。
“我去洗个澡,你…自便吧。”
直到故作冷静的身影消失,樊霄才半靠在床上,他伸手将床头柜上扣着的照片翻起,懒懒地与照片中的人对视。
“臻臻,你说多久你男朋友会心甘情愿上我的床?”
第36章 我就喝口汤
夜晚的山风争先恐后地从敞开的窗子呼啸而进,在几近赤裸的男人身上狂野地打了一个卷,无情地瓜分了男人体表仅存不多的温度。
男人双手被缚于身后,身上仅着一条短裤,被人压着半跪在地上。他低垂着头,目光暗扫,神色还算冷静。
蓦地,别墅的大门弹开,阴风率先而入,与未关的窗子形成对流,窗帘的坠脚哗啦啦地碰撞,赤裸的男人又抖了抖。
踩风而来的是一个面色阴鸷狠厉的男人,他的身后随行两个喽啰,场面颇为骇人。
“抓到了?”那人声音里带着恨意,几步便窜至男人面前,抬腿猛然将他踹翻。
“你个死基佬,我说过的迟早要弄死你的!”
地上的男人块头很大,肩宽背厚,肌肉虬扎。即便被束缚,也不见落了下乘,麻绳紧束,胸肌鼓胀,反倒看出些暴力美学的意思。
他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双目喷火的男人,眼中露出一点疑惑:“…你是二百块?”
二、百、块!
薛宝添想起了拍在自己脸侧的二百块钱,和那句“不能再多了,你长得不好看”。
“我草你妈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薛宝添故技重施抬腿就踹,大皮靴高高扬起带着万钧之力,扬的高落得急,本应是重重一击,却不料半伏在地的男人伶俐的撤身一躲,让薛宝添一脚踏空,险些来了个趔趄。
用力过猛,鞋底落地,震得半条腿都麻了。薛宝添瘸着腿震怒,指着男人身旁立着的几个黑衣保镖:“我雇你们来干什么的?都他妈吃屎的啊!给我摁着他!”
地上的男人被七手八脚的控制,躲无可躲,结结实实挨了薛宝添十几脚。
被胡乱踹了一通,男人吐了一口血沫子,抬眼看着面色阴狠、气喘吁吁的薛宝添,语气竟是不温不火的在讲道理:“上次那事也不能全怪我,再说我也和你道过歉了,钱我也给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一提钱,薛宝添又火了,嘴里骂骂咧咧地四处找趁手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