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撩(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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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坐在床-上,一手捂住自己的双眼。
他觉得自己疯了,竟然会和沈霆冕隔着视频,做这种事。
耳朵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红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男人的声音似还盘旋在里头,低沉,酥-ma,带着无尽的蛊-惑。
“你感觉到我在你身边了么?”
“别忍。”
“让我听到你的感受。”
“我喜欢你叫我的声音。”
裴言紧紧咬住唇。
虽然他极近羞耻,却还是完全照着沈霆冕说的,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做到了最后。
去浴室冲洗的时候,某人还不肯挂断视频。
然后他就“被迫”地,再浴室里又来了一回。
裴言现在是手酸腰酸腿也酸,整个身体全部蜷在了被子里,一点都不想看某人。
可就算他不看,也能感觉到对方的黑眸一直深深凝视着他。
“我发现宝贝越来越厉害了。”
镜头里,男人也刚洗完澡,脸上带着未完全抹去的水意。
这使得他的五官更为俊朗不凡,裴言只瞥了一眼,眼睛就像触电般快速移开。
厉害什么,裴言当然知道。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接不住男人的这种浑话,只得压着嗓子让沈霆冕“闭嘴”。
某人很听话地闭上了嘴,黑眸中的笑意却越来越浓,弄得裴言半埋在被子里的脸越来越红。
他愤愤看着视频中越发笑得猖狂的男人,终于受不了了,低声警告道:“不准笑。”
“再笑就不理你了!”
男人果然被“威胁”到,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沈霆冕突然道:“裴言,真的不要我明天我可以飞过来陪你一起见她?”
他说的“她”是裴言的母亲。
那天在橘树下,赵姨讲了一些裴言这些年的经历。
之前说起亲密恐惧由来的时候,裴言说了幼年的一些片段,女人说的则更多是近年的事情。
赵姨说虽然这些事情应当由裴言告诉他更为合适,可依照裴言的性格,大概是一辈子也不会和别人讲自己曾经吃过的苦的。
最后,女人一脸诚恳地看着他,拜托他如果可以的话,更多关心一些裴言的心理状况和生活。
“如果你决定选择他,那一定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裴言他和别的孩子都不大一样,他经受不起再一次的抛弃。”
裴言看向镜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可以的。”
两人挂断视频。
裴言躺在床-上,看着月光悠悠从窗帘缝隙里漫进来。
虽然刚才那种事情很羞耻,不过做完之后,确实能让人心情愉悦,浑身放松不少。
裴言闭上眼,准备入睡的时候,放在枕头旁的手机震了震。
他睁开眼。
沈霆冕给他发了一条talkyou。
还是语音信息。
“裴言,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无需担心,不管未来如何,你都有我!”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分外富有磁性,由耳道蔓延,一点一点地,彻底占据了裴言的胸膛。
裴言抿紧双唇,将男人这一条语音信息。
听了一遍又一遍。
*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驯服
裴言下班的时候,天开始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到了秋天,烟城的天气也变得干燥起来,最近已经一周多没有下雨了。
裴言没有带伞,一路小跑着进了餐厅。
走到门口,他的脚步又顿住了。
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从他这边看过去,可以看到她的侧影。
十几年过去了,女人的变化其实非常少。
精致的脸庞小巧精致,皮肤白皙,她看起来并没有受太多岁月的影响。
裴言深吸了好几口气,微提着心,准备进去。
才转过身,就看到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了片刻,裴言张了张口:“怎么出来了?”
钱舒意:“家里突然来电话说有点事,言言抱歉,妈妈必须得先回去一下。”
女人说话的语调和裴言也很相似,都是又轻又软的。
听着特别舒服。
但裴言却只听到了里面最关键的两个字。
——家里。
“那就长话短说吧。”
女人微愣了一下:“我只是回去一下,等下就会回来的。”
裴言:“但是我不会一直等你。”
两人站在餐厅门外的走廊里。
走廊没有遮拦,不时有雨丝随着风吹飘进来,落在两人的脸上。
站在门里的服务生探出半个身子,询问两人是否需要进去。
裴言礼貌告诉他不用。
服务生有些不解地看了他们一眼,最后还是缩回了店里面。
裴言:“爸爸应该已经将所有情况都和你说了吧?”
女人眉头紧蹙。
裴言:“那个房子当初是以你们两人的名义买下的,我们的房屋尺寸足够,应该能分到两套商品房。你可以选择要一套,或者选择将那一套卖给我们,放心,钱方面我们会按照市场价给你的。”
钱舒意脸上的表情越发沉:“原来你们都是这么想我的?或者说,裴刚就是这么和你们说我的,说我是一个只看中钱的女人?”
“不管经过多久,我都可以很直接地告诉你,我会离开并非因为钱,我要是真在意钱就不会跟他了!”
相较于女人的焦急,裴言显得从容很多,他不徐不慢地说:“他从没说过。这个事是我提的,父亲将全部的决定权交给了我。”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有些紧张地想去抓裴言的手,却被裴言避开了:“言言,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妈妈?怪妈妈离开你们?”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有回去看你,但是裴刚说你生病了,不适合见我,还说你的病是由我造成的,所以我才——”
裴言:“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在来的路上,裴言一直都很担心,怕自己见到女人会失态。
但真的当他面对钱舒意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完全是冷静的,“父亲很久之前都将你们离婚的原因告诉我了,他从没说过你是为了钱离开的,他说你们是感情破裂才分开的。”
随着年岁渐长,裴言逐渐明白了父母离婚是必然的。
裴刚没办法放弃他那份性质特殊的工作,钱舒意只能一个人在家里,长年累月的独自在家抚育两个孩子,照顾婆母。
裴言相信,他们两人结婚的时候,女人一定是爱极了他的父亲。
所以才会接受他的工作,还愿意为他生育两个孩子。
可惜,她还是熬不过丈夫无法陪伴在身旁的寂寞,所有的爱情,在日复一日的消磨中全部消失殆尽。纵使男人将全部的收入都交给她,纵使男人反复哀求她不要离开。
她还是选择在人群中放开了幼时裴言的小手。
他们都不是彼此最合适的人,唯一错的事情,就是在没有计划好一切之前,选择生育了两个孩子。
听到裴言说“不怪她”,女人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一些:“那你为什么又非要和我算的那么清楚呢?两套房子你拿一套裴时寓拿一套也挺好的,这样子——”
裴言很干脆道:“我不需要。”
裴言没有怨恨女人给他带来那么长久的恐惧和痛苦,但女人当初那么决绝离开,将他们兄弟二人丢给了年迈奶奶的事情,裴言也没办法轻易原谅她这种类似“逃兵”一样的行为。
他看着女人的脸庞,浅色的眼眸里一丝波动也没有:“我觉得我们之间,没必要再增加那些无用的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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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迁签字的事情迫在眉睫,裴言在烟城住了两晚后,再次坐上了回去山城的飞机。
那天之后,他又和钱舒意联系过两次。大概是他的态度十分坚决,女人终于妥协,但还是不愿意出具委托书,只说自己周五会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