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百亿富翁(134)
等陈修明彻底清醒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餐桌边,餐盘里都是他很喜欢吃的食物——他已经穿好了复杂而华丽的礼服,白京同样一样。
二人出了门,才发现地面上已经铺设了厚厚的红毯,另有人辇备用,陈谨躬身相迎,沉声道:“少爷可以选择乘坐辇车,亦可选择步行。”
“自然是要步行的,”陈修明有点不高兴,“不是已经有无人车了么?”
“陈家族老更偏爱人辇,于是便将这一传统保留了下来。”
“父亲怎么过去?”
“步行前往。”
“没人会坐人辇吧?”
“俱是随家主行事,”陈谨停顿了一下,又低声说,“少爷不妨试试这人辇。”
“为何?”
“少爷年幼时,便应坐几次这人辇的。”
“可我现在长大了,再劳烦旁人就不合适了,”陈修明很明白陈谨这种想弥补他的心态,但他并不认为是有必要的,“现在我可不是几十斤的时候,我很重,对他也是个负担,就不必了吧。”
“是。”
陈修明和白京两人边走边聊天,很快就到了祭祀的地点,他们到得不算早,广场上已经乌压压地聚集了不少人,陈亦城和陈亦煌也到了,两个人竟然正在聊天,不过发现他们走近后,默契地停止了聊天。
陈修明走了过去,问:“父亲呢?”
陈亦城冷哼出声:“你倒是一直惦记着他。”
“他昨天喝了不少酒。”
“放心,他没喝醉,还有精力给你打电话,提醒你不要忘记今天的事。”
第139章
“父亲打电话的时候,你在?”
“自然是在的,”陈亦城眉头微挑,“也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疯,昨夜非要留我和亦煌留宿,还非让我们陪他一起躺床上睡。”
“父亲那是为了与我们增进情谊。”陈亦煌忍不住插口,解释了一句。
“过往这些年也没见他这么干过,”陈亦城落在了陈修明的身上,一字一句道,“他是真的发了疯。”
“我倒不知道,亦城是如此想我的。”
陈世承的声音骤然响起,倒是陈修明吓了一跳,寻声看去,发现陈世承今天穿着厚重的黑金色的礼服,层层叠叠,龙凤交织,倒像极了古代的王族。
陈世承身量极高,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他的面容英俊疏朗、不带女气,当得上“英姿勃发”四个字,待他走进,四周的陈家人俱是弯下头颅,向他行礼。
陈亦城脸上犹带不耐,却也低下头,喊了句:“父亲。”
陈亦煌倒是未曾低头,只是说:“父亲安好。”
陈世承“嗯”了一声,小幅度地侧过头看向了陈修明,问:“困了?”
“还好,父亲。”陈修明小声回答。
“很快就结束了,流程也算不上复杂,若是有不太明白的,问你老公便是。”
“好。”
礼仪官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提醒,陈世承便上前一步,陈修明站在了他的左后侧,右后侧却是空悬的——这里原本是冯女士的位置,今年若是冯女士回来,也会安排给她,但冯女士不愿意回来。
陈修明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他回到这个家的时间还是太短暂了,其实对陈世承和冯女士算不上完全了解,自然也不会对他们的选择做出任何揣测。
陈世承倒是提过叫陈修明走那个位置,陈修明对此非常惊恐,直接拒绝了。
倒也有人提议,由陈亦城占那个位置,陈世承似笑非笑地反问:“亦城离家十余年,倒不知道他有甚贡献,值得走那个位置。”
于是那个位置就空了下来。
陈亦城站在了陈亦煌的身后,陈修明原本应当站在陈亦城的身侧的,但他不愿意白京站在他的身后,于是便说:“我站在二哥的身后,白京站在我右边。”
陈亦城得了这声“二哥”,竟然也帮陈修明说起了话,于是,此事便这么定下。
鼓声阵阵,礼仪官送来了敞开的暗红色的盒子,陈世承抬起手,便抓住了黑色的鞭柄。
“啪——啪——”
那是鞭尾扫过青石板路的声音,陈世承缓步向前,陈亦煌、陈亦城、陈修明与白京便随他向前。
陈修明之前在排演时,很怕自己走得快了一些,或者走得慢了一些,然而在鼓声和乐声的陪伴下,他挺直了胸,又觉得,该怎么做他似乎已经烂熟于心。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无数人,躬身与他前行,华丽的礼服交织成片,就如同陈家的无边富贵。
——他何其幸运。
陈修明微微侧过头,恰好发现白京正在看他。
“你在看什么?”陈修明的嘴唇开开合合,却无声地问。
“你。”白京同样无声地回答,只一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
鞭声骤然止歇,礼仪官送上了三支粗香,伴随着一句悠长的——“跪。”
陈修明正欲跪,却被白京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手腕,他也想了起来,此处他是不需要跪的。
陈世承上前一步,拜了一拜,将手中的香插入了香炉之中,礼仪官举起长长的黄色的绢布开始阅读今年陈家诸事和来年陈家计划,很有种年终汇报工作的感觉。
只是汇报的对象是陈家的列祖列宗,跪下的是陈家除了主家外所有的子孙,以及陈家的各路姻亲、依附陈家生存的大小家族代表。
待礼仪官终于念完,便由陈亦煌上前,依旧是上一炷香,却是拜了三拜。
陈亦煌完成仪式后,礼仪官才喊了“起”,陈亦城上前,行事与陈亦煌没甚么不同,陈修明和白京一起上前,上过了香,拜了三拜,却被陈世承喊住了。
陈修明有些茫然——他很确定,这个行为并不在彩排的流程之内。
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喊了声:“父亲。”
“供桌上的水果,你挑两样,一个拿给自己,一个拿给白京吧。”
“这……”陈修明有些迟疑。
“你们还都是小孩子呢,小孩子是有供果吃的。”
陈修明瞬间反应过来,这也是陈世承对他的“弥补”。
“好。”
陈修明上前一步,挑了两个金黄色的、圆滚滚的橙子,一个递给了白京,一个自己握在了手中。
他们一起移步下台,身侧和身后的其余人等依次上台行礼。
陈世承看了一会儿,便带着陈亦煌、陈修明和陈世承离开了——他们要稍作休息,待所有的族人祭过祖,在出面说上几句话,仪式也就结束了。
原本的仪式自然没有这么“简单”,对家主全家的要求也很高,族人上前祭祖,必有家主全家站立陪同。
但有一年,冯女士撑了大半程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事后烧了好几天,次年便改了规则,家主全家不必陪同全程,家主全家离去后,族人也不必跪在地上等待,全都可以站起来,也可以去周围的休息室内休整一二,待轮到自己时再行出门。
这件事,家族的那些老骨头们自然不甚赞同,陈世承便叫人串了口信,若是他们不赞同,亦可为他们留些特权,叫他们不必休息,亦不需要甚么厚衣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