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春光(39)
作者:岁迟
时间:2023-09-27 09:52
标签:甜宠 日常
“该不会是告白后被拒绝了吧,小月她们呢?”
“不知道,”郑熙闷闷道,“你们走了之后她们也不见了,我发消息也没回,嗳,你说她是不是真的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方衍觉得要不是寺庙里没酒卖,他指不定刚才就已经喝上了。
他稍微松了口气,肯定地点了点头:
“小月的确不喜欢你。”
郑熙呆滞了瞬,眼眶居然还有点红:“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能跟我说两句好的吗?”
“骗兄弟是不对的,”方衍说得一本正经,“别难过,想明白了是件好事。”
偏偏郑熙还是不信,转而问陈斯愚:“你也觉得小月不喜欢我吗?”
陈斯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方衍说的对。”
说着还赞同地点点头,又伸出手拍了拍郑熙的肩。
“好兄弟,节哀。”
被他这么一打岔,郑熙满腔的悲伤顿时散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只是捂着脸无语凝噎了片刻,而后深深吸了口气。
“她今天一天,都没有注意到我,”他心灰意冷地说,“我给她拎包,帮她拍照,她最后只跟我说了两句谢谢。”
“我本来是打算今天告白的。”
人家女朋友在身边,当然没工夫注意到你,方衍腹诽了句。
“强扭的瓜就没有甜的,”陈斯愚在一旁劝他,“你要是不开心,晚上我们去新区那边找个地方喝酒,哥们跟你不醉不归。”
郑熙苦笑:“算了吧,我妈非骂死我不可。”
他这会看着像是已经缓过来了,等于新月和张觏薇手挽着手出现时已经变回了平时的那副神情,还主动招呼她们在自己身边坐下。
“下午还要接着逛吗?”
于新月摇摇头:“我和薇薇还有别的事情,你们玩吧。”
三个大男人逛植物园有什么好玩的,方衍也主动告辞:“家里还有点事,得回去了。”
话音刚落,身边的陈斯愚就说:“我要去帮方衍打扫院子。”
方衍有些意外地看向他,而陈斯愚只是神神秘秘地眨了下眼,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
这人是怎么知道我回家是要打扫院子的?
他的疑问没有说出口,郑熙惋惜地说:“那就散了吧。”
一餐饭吃完,临走时于新月突然问方衍:“对了,付酽最近怎么样了?”
“在马尔代夫度假呢,”方衍说,“估计下周就回柳城来了。”
于新月有些意外:“他也不干了?”
“头发都干没了,再干下去他指不定就得去地府给阎王爷加班了,”方衍笑了声,“他那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那等他回来,我们再聚聚呗。”
“行,”方衍朝他挥了挥手,“我会告诉他的。”
于新月开开心心地走了,方衍看向陈斯愚,问:“那我们也回去?”
“走,”陈斯愚站起身,“先回去看看陈皮有没有好好吃饭。”
郑熙又一次沉默了。
“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
“噢,不好意思,”陈斯愚看向他的眼神一点都不抱歉,“那你是回家还是跟我们去街上?”
郑熙本来是想跟他们一起走的,可看着陈斯愚意味莫名的表情,最后只是含糊地说:“我回家……吧。”
总觉得今天不该跟在这两人身后。
陈斯愚这才转过身,微微笑着看向方衍,桃花眼在阳光下泛着潋滟的光彩。
“走吧,”他说,“那就回去看看我们儿子过得好不好。”
第31章 “那就借你吉言了”
方衍一时间也没听出那个“我们”有什么不对劲,毕竟陈皮现在动不动就想往他店里跑,跟认了个新爹也没什么区别。
果然是嘎蛋之仇大过父子亲情。
不过陈斯愚压根没发现这些变化——他只当陈皮是在方衍家吃好喝好,连带着对方衍这人都亲近了不少,压根没把嘎蛋的事放在心上。
方衍觉得这么下去不太行,于是隐晦地提醒道:“你最近要不多陪陪陈皮?父子感情也是需要维护的。”
“我儿子跟我的感情好得很,”陈斯愚边说边往街上走,“怎么可能因为我忙着给他赚罐头钱就不跟我好了。”
行吧,方衍无语,别以后又哭着说自己的父子感情悲惨破裂就好。
陈斯愚不来开门的时候陈皮就散养在外头,店门口放着纸箱和旧坐垫做成的小窝,胖狸花蹲在门前张大嘴打哈欠,肥硕且无所事事。
“儿子!”
方衍看着这边人三两步走到胖狸花身边,蹲下身就对着那颗小脑袋一阵狂搓,陈皮被他作弄得喵喵乱叫,爪子忍无可忍地按在了陈斯愚的手臂上。
陈斯愚一把将它抱起来:“怎么了儿子?是不是饿啦?”
胖狸花在他手里疯狂挣扎,最后张嘴往他手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飞着耳朵冲他哈气。
“嘶!”
陈皮的态度实在反常,陈斯愚看着自己手上的牙印,啪地敲了下逆子的脑壳。
“干什么呢你,从哪儿学会的乱咬人?”
方衍观察了会,低头从自己身上拈起一根猫毛。
“你抱了别的猫,”他说,“你儿子以为你有私生子了。”
“我可没有,”陈斯愚大呼冤枉,“你自己找找,我跟你另一个爹都没带新猫回来!”
说着还把陈皮往方衍怀里放,胖狸花难得一视同仁,对着方衍哈了好几口气,方衍也不怕,抓着他的爪子张开嘴:
“哈——!”
四周顿时一静,陈皮仿佛被他吓懵了,砸吧砸吧嘴缩起脖子不再看他,而陈斯愚的沉默在短暂几秒后变成了亮晶晶的眼神,很克制地落在方衍的鼻尖。
好可爱。
方衍没注意到他,指着陈皮的鼻子威胁道:“你再凶,今天就没猫条吃。”
胖狸花还真乖乖地被他抱着了,只是耳朵依然平平压着,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方衍刚把它放回陈斯愚怀里,它立刻就把脑袋埋进了自己亲爹的胸口。
陈斯愚低低咳了声,赞许地说:“还是你有办法。”
“小猫有时候和小孩一样,”方衍说,“偶尔也得让它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你的手被挠破皮了。”
陈斯愚这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对那条发红渗血的痕迹并没有很在意的样子。
“擦点药消毒就好了,它打过疫苗,没事的。”
方衍却笑了,说:“我的意思是,要不要给它剪个指甲?”
这话说得让陈斯愚产生了种自作多情的窘迫感,以及很淡的失落。
合着这道伤还不如给陈皮剪指甲来得重要。
那点微弱的刺痛感好像一下就变得明显了起来,他捏着陈皮的爪子看了看,用很轻松的语气说:“那就剪吧,我店里有工具。”
没关系,再接再厉。
陈皮被放在摇椅上,方衍听着楼上传来的翻箱倒柜的东西,站起身环顾了一圈。
没记错的话,上次给小豆丁处理完伤口,那个急救箱被塞在了……柜台后?
陈斯愚带着猫咪剪刀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急救箱敞开着放在椅子上,方衍的手里拿着医用酒精,而桌上放了一袋棉球。
“回来了?”方衍抬头看向他,“我先帮你把手上的伤处理一下。”
陈斯愚心中倏然一松,笑着靠近他:“行,谢谢。”
其实这种地方自己也能处理,但陈斯愚怎么可能拒绝方衍的好心,站在他身旁伸出手,露出那条红得显眼的伤痕,方衍捧着他的手掌,小心翼翼地用沾了酒精的棉球擦拭。
尖锐的刺痛感浮现,陈斯愚眉头都没动一下,还笑着说:“不管它也快好了。”
“以防万一。”